04
()正當祁宏凝神戒備的時候,口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氣惱地咒罵是哪個王八蛋這時候來打擾?突然想起這首非常欠扁的《依比呀》是宗雲海專用鈴聲。
“忙着呢,有事快說。”祁宏對自家大哥沒什麼好態度,囂張的很。
“我在醫院裏迷路,少清也不見了。”
“你搞什麼?”
“我怎麼知道?剛才,馬上過來,我這邊麻煩很大。”
“你現在不要亂動,我馬上過去。”說完,祁宏看着已經開始戰鬥的黑楚文難以開口告訴他下面發生的異狀。
此時的黑楚文可說是遊刃有餘,玩耍似地揮舞着長長靈火蛇鞭把那古怪的東西打得到處亂跑,祁宏突然覺得有點無語,情人這種耍弄獵物的惡劣嗜好不但沒改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明明一招就能斷了它的命卻偏要這樣耍着玩,看他樂在其中的樣子,祁宏只有搖頭的份。
“楚文,雲海他們出事了,別玩了。”
黑楚文抿嘴一笑,揮動鞭子把獵物捆了個結結實實,祁宏看在眼裏,忍不住開始吐糟:“你性格問題越來越嚴重了。”
“小時候沒愛,長大了變態。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你是說,我愛上了一個變態?”
“夫人,為夫已經過了變態期,現在是成熟果實一枚,正等着你來採摘。“
祁宏囧囧有神地給了黑楚文一腳,提醒他快點了解了眼前的事好去看看雲海和少清。黑楚文把不明物踩在腳下,伸出手要打開外面一層的包裹布看看裏面的情況。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包裹在外面一層的好像是醫生工作服,而紅色的東西十有**是血。黑楚文的手扯開了纏裹在一起的醫生服,乍看到裏面的時候不免愣住了。
幾件醫生服裏面包著的竟然是一個已經昏迷的女人!
黑楚文覺得事有蹊蹺,抱起昏迷女人對祁宏說:“你從後面摟着我,我帶你下去。”
“這女人好像還沒死,剛才怎麼回事?被附身了?”
“不大像,等找到雲海他們再琢磨。抱緊了。”
兩個人很快回到了血屋,黑楚文使用靈力製造了一個常人不能見的結界把女人困在裏面,隨後於祁宏一同奔向走廊里尋找宗阮二人。
時間向前推動二十分鐘。
阮少清被宗雲海半抱半扯地弄到了電梯口,阮少清不滿意,非常不滿意地抵抗:“不能讓他們留下,我不走。”
“沒說讓你走,咱們去外面等着。”
“不行,我要在這裏等。”
“沒規矩了是不是!再敢說個不字?”
“不,不,不!”
“你,你連着說了三個。”
“雲海,這事因我而起,我們不能把祁宏他們留下自己跑出去。”
看着情人認真的樣子,宗雲海就知道自己對他這種表情難以抵抗,末了還是得舉手投降。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是說我們要躲開,我只是擔心你留下會有危險。”
“他們同樣有危險,這個時候我們不能走。”
“好,別瞪我了,我們留下就是。”
這一次,阮少清笑了。
“那就去我辦公室等,他們那邊結束了會給你打電話的。“說著,阮少清很自然地牽着宗雲海的手朝辦公室走過去。
宗雲海提高警惕四下觀察着,他覺得這個醫院除了有點陰冷以外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不知道剛才看到的場景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還真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找上了少清?媽的,誰敢打他心頭肉的主意?不管是人是鬼,都要千刀萬剮了!
走在阮少清身邊的男人咬牙切齒,而阮少清的腳步越來越慢了,沒過兩分鐘直接停了下來。
“怎麼了?“宗雲海問道。
“不對啊,怎麼還是在北區的走廊,我找不到通到西區的路了。”
哈?宗雲海頓時無語了!情人神經大條這他知道,但是現在又多了一個路痴嗎?這荒唐的念頭很快便消失,宗雲海清楚的很,在這裏工作六七年的阮少清不可能迷路,原因只有一個,他們遇到了突髮狀況。
宗雲海緊緊地抓住阮少清的手:“不要離開我。”
神經大條的醫生紅了臉:“別總是說這種話,我早就告訴你了,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囧了,宗雲海完全囧了!
“少清啊,你有點危機意識行不行?”
“危機?”
“你在這裏工作這麼多年,怎麼會找不到路?”
“是啊,我也納悶啊。”
“所以說,你要有危機意識!”
阮少清微微一笑:“別怕,我很熟悉醫院的情況,不會讓你迷路的。”
無敵!他的情人神經大條指數直線飆升到無敵的境界!宗雲海認了,他這個黑道教父被老天派下來的剋星克的死死的,想要抱怨都找不到合適的詞兒。
被阮少清拉着手,宗雲海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似地走在昏暗的走廊里,身邊的阮少清神態自若,一邊走一邊說:“我記得公共衛生間左邊有個小儲物間,然後朝右邊走就是通往東區的走廊。我們試試從東區繞過去。”
隨你,現在你說什麼是什麼,我是早就無語了。懷着這種心情的宗雲海乖乖地跟在情人的身邊,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小儲物間和走廊。
阮少清心裏惦記着祁黑二人,腳步也越發快了些。通往東區的走廊似乎很長,他走着走着就發覺身邊的人有些遲緩,便問道:“累了?”
“少清,我們在這條走廊里走了十分鐘了,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十分鐘?有那麼長的時間嗎?”
“我特意算着時間呢!”
阮少清停了下來,左右看了看,指着前面的路,說:“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人在走動?“
宗雲海聚精會神地觀察,果然有人影晃動,他朝前走了幾步想要看得清楚些,結果發現前面還是一片昏暗,哪來的什麼人影。
“少清,沒人……”話音未落地,宗雲海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的手不知何時放開了阮少請,
“雲海,你怎麼了?”
“不,沒什麼,你看錯了,前面沒人。”
“算了,我們往回走。”
阮少清被宗雲海拉着手慢朝着迴路走去,他忍不住問道:“雲海,剛才明明有人的,你怎麼沒看見?”
“都說你是看錯了,快走,再耽擱時間就不好了。總不能讓楚文他們等着。”
阮少清一愣腳下慢了一步,拉着他的宗雲海扯了一把,他忍不住呼道:“雲海,輕點,我手腕疼。”
“那就走快點,這裏不能久留。”
“啊,雲海,你跑什麼,先放開我。”
宗雲海不說話,更加用力地拉扯着阮少清小跑起來。很快,他們就到了剛才那條走廊里,阮少清有點生氣,扯了扯被他拉得生疼的手:“你怎麼了?剛才還不急不忙的,現在是怎麼了?”
“我想儘快找到路出去。”
阮少清皺皺眉頭,四處看了看:“我看還是找個人問問。”說著,他隨手要推開一間病房的門,哪知卻被宗雲海猛地拉了回去,並推到了牆面上。
阮少清驚訝地看着宗雲海靠在自己的懷裏,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心下更加駭然。他的手猶猶豫豫地扶上了他的肩頭,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抖。阮少清臉色開始蒼白起來,鼓起勇氣輕輕推開了宗雲海。
“請你後退五步。”阮少清說道。
“少清,你想幹什麼?”
“別問了,後退!”
宗雲海躊躇了一下,還是照着他的要求做了。而阮少清看着他後退了五步以後,深深地吸了口氣,緊緊地握住拳頭,眼神堅定:“你是誰?”
“什麼?”
“你不是雲海,你是誰?”
阮少清的話音一落,“宗雲海”立刻瞪大了眼睛,本想解釋的嘴巴張張合合結果還是說不出半個字來,他只能驚呆地看着阮少清。
此時,阮少清已經快撐不住了,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他所熟悉的情人。但是,容貌、身材、聲音都是一模一樣的,再加上迷路這麼久,神經再怎麼大條他也知道出了大事。但出於對情人的關心和在意,讓他忽略了所謂的恐懼,他必須立刻知道,真正的宗雲海到底在哪裏?
“,我知道你不是他,雲海呢?”
“你,你怎麼知道,知道我不是他?”
“很難解釋清楚,我跟他之間總會有一些微妙的感應。”
這時候,“宗雲海“的神情變了,一張英俊的臉孔變得凄婉幽怨,他伸出手朝着阮少清走過去,充滿了悲涼的聲音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你說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我只是想靠近而已,你知道只能從遠處看着的痛苦嗎?我一直忍受着這種痛苦,一直以來,只能站在遠處看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自己,阮少清發覺身體完全無法移動,他開始冒出冷汗,開始發抖,他強迫自己發出聲音:“你,你想幹什麼?你想要什麼?”
“我,我想要你,要你……”說著,“他”突然撲了過去!
阮少清感覺到一雙冰冷異常的手掐在腰上,“他”的頭倚在肩上,扭轉過來嗅着自己的脖子。這完全不屬於宗雲海的氣息讓阮少清作嘔。
冰冷的唇在脖子上滑動,阮少清眼前一片漆黑,身體彷彿被千年寒冰包裹着,腦子裏擠滿了沙沙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他的頭骨和表皮跑出來一樣。阮少清覺得自己可能是要死了,神智僅剩下的一點清明讓他最後呼喚了一聲:“雲海……”
不知道是這細不可聞的呼喊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起到了作用,正在侵犯阮少清的“他”突然被彈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對面的牆上。
霎時間,所有令人作嘔的感覺都消失了,阮少清恢復了視覺並大口大口地喘氣。對面的“他”比剛才更加幽怨:“你不願意是不是?我會很小心的。”
看着“他”又要撲過來,阮少清仍然無法動彈,難道說自己註定要死在這裏了?容不得阮少清想得清楚,便傳來一個聲音,一個鏗鏘有力的男人的聲音。
“孽障!”
隨着這聲音而來的是一條火紅色的鞭子,阮少清瞪着眼睛看到黑楚文竟然從牆壁里走了出來,緊跟在後面的是祁宏。
祁宏上前一步站在阮少清身前,看着冒牌“宗雲海”幾乎在眨眼間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
宗雲海站在走廊的盡頭,一雙眼睛陰冷地盯着面前的人,逼問:“你把少清弄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