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後控訴

第十章 酒後控訴

()B大為汶川三周年祭策劃的義賣活動,如期在學校東邊的小禮堂舉行。

這天是周三,雪飛作為學校的“慈善大使”,專門向漢睿的楊總請了假,早早起床打扮了一番。秀氣的小洋裝,配上淡淡的日妝,襯得雪飛更加明麗可愛。

雪飛到隔壁叫上了秦勉一起出發。秦勉雖然是被雪飛抓壯丁拉來幫襯的,但好歹是個新晉律師,他為此還專門請了一天假。

由於秦勉的車號今日被限行,所以他們倆擠上公交車,有說有笑的就到了學校。

學校的小禮堂鋪上了紅地毯,陳彥她們也早早到場,為來賓分發胸花和紀念章,組織來賓在大噴繪前簽下自己的名字,並在展板前留下倩影。

閃光燈嘩嘩啦啦,雪飛卻在東張西望。

秦勉胸佩蘭花走過來,問道:“找什麼呢雪飛?”

雖然問的是雪飛,他的眼睛卻笑盈盈的看着來來往往的學妹。

“梁奕凡啊!”雪飛焦急的說,“他說了他要來的,拍賣都快開始了……”

“真的?”秦勉明顯感到意外,他摸了半天摸出手機,問:“要不要我給他打個電話?”

“嗯嗯,那你快打,快打快打。”雪飛跺着腳說。

雪飛說完,忽然看見漢睿的楊總派來的代表到了,她急忙跑過去打招呼。

等到雪飛再跑回秦勉身邊的時候,只見秦勉拿着手機在一邊轉着圈,聊得無比愜意。雪飛拽着他,拿口型問道:“梁—奕—凡—呢?”

秦勉一邊繼續說話,一邊指指手機。

末了,秦勉掛掉電話,說:“梁奕凡正在參加一個調解會,要晚點來,他讓我先幫他出價……”

雪飛堵氣地拿小拳頭直捶秦勉的胳膊:“讓你出價?讓你出價?又不是不知道你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你捨得競價?不倒找你錢就不錯了……”

秦勉被她捶得咯咯直笑:“雪飛,幹嘛打我,又不是我缺席……再說現在男女平等了,你少欺負我……”

不過,梁奕凡終究沒有讓雪飛失望,拍賣進行了一半,他總算趕來了。彼時雪飛正美眸四顧、望穿秋水。

“在找我嗎?”梁奕凡突然的出現,嚇得雪飛花容失色。

看到梁奕凡來了,雪飛舒了一口氣,但是愉快之中還帶着抱怨:“你怎麼才來啊?快進快進,第一排的位子給你留着呢!秦勉真是優柔寡斷,到現在還什麼也沒拍到!”

梁奕凡眯着眼睛看向前方,說了句“這傢伙搞什麼鬼”就進去了。

梁奕凡到底是財大氣粗,一到場就大刀闊斧的斬獲了幾件藏品。

拍賣結束,雪飛跑過去,向他連聲致謝。

“沒關係,助人為樂嘛!”梁奕凡無比輕鬆的說,“‘助人’和‘為樂’本來就是不衝突的。”

秦勉挑撥道:“雪飛,他是這‘千金搏一笑’啊!你可要小心,這是狼的禮物……”

梁奕凡看着秦勉似笑非笑:“你在爭鋒吃醋嗎?別像個娘們兒……你要是賣,我也捧你的場。”

秦勉尷尬起來,把話頭扯回雪飛身上,說:“雪飛,你見識了,梁哥人是豪爽,就是嘴髒了點。”

“不是我嘴臟,是你心不幹凈。”

雪飛看他們一來二去拌嘴的陣勢,心裏唏噓感嘆,真不愧為律政界的精英啊,上台演對口相聲該多好!一個逗哏,一個捧哏,多有默契。

“走!聽說今天你們沒法開車,我送你們回去。”梁奕凡走向禮堂的停車坪,打開車門望向他們二人。

雪飛猛然想起剛剛陳彥提到的慶功宴,拍了拍腦袋:“糟了,慶功宴該開始了!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事!”

雪飛說完腳步匆匆,抱着她的小包,頭也不回的跑了。

雪飛的冒冒失失讓人不知所措,被她撇下的兩個大男人,站在那裏獃獃的看着她的背影。

梁奕凡惱火的回頭看了看車旁的秦勉。他今天從調解現場匆匆趕過來,不是為了那幾幅破字畫,更不是為了要接一個男人回家。通常坐在他副駕駛座的,要麼是**美女,要麼是窈窕淑女,現在要讓一個大男人坐上來,想想就讓他頭皮發麻。

氣氛有點尷尬,秦勉猶豫了一下說:“我……還是打車回去!你先走……”

“你上車!”梁奕凡盯着雪飛一蹦三跳的背影,恨恨的打斷他說。

……

慶功宴上,學生處的李副處長舉起酒杯說:“來,我代表學生處,感謝你們這一屆學生幹事!尤其是林雪飛……雪飛啊,這次義賣的成功,你功不可沒!來,這杯酒,幹了!”

雪飛不懂推辭,大家一起鬨,她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個開場白極為出彩,酒桌上氣氛一下子就熱烈起來。

雪飛人很實誠,不會跟男士們討饒耍賴,一來二去的很快就喝多了。她趴在桌上,隔着酒瓶看着桌上鬥志昂揚的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

人喝了點酒,情緒就起來了,雪飛看着席間觥籌交錯,只覺得人生險惡、世事無常。媽媽提醒過她女孩子在外面要少喝酒的,媽媽也提醒過她在男人面前尤其是老男人面前要保持距離的,可是那個吳正廣還是每次簽字的時候把她叫到辦公室里,明裡暗裏輕薄一番。

法學院研究生院的一位師哥走過來拍拍她,問:“林雪飛,你沒事兒?”

雪飛抬抬眼皮看了一眼來人,原來他是法學院張院長的關門弟子,平日裏跟她挺熱絡,對她也很殷勤。

雪飛呼了一口氣,一不小心,剛剛喝進去那點酒,就全部化成了眼淚,簌簌下落。

終於,在師哥的殷殷詢問下,她的滿腹苦水,就連抽帶泣的倒了出來。她把自己在奕馳跑前跑后的經歷、秘書姐姐的冷言相向、吳總的輕言薄語一股腦兒的全說了。

本來,剛剛涉足社會的漂亮女學生,多少會經歷些職場困擾。可這位師哥是個理論蟲子,他哪裏明白這些深淺,心情頓時激顫起來。

師哥拍案而起道:“那你一定要問奕馳討個公道。雪飛,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張院長,讓他出面幫你打官司!”

坐在旁邊的陳彥一聽,驚覺法學院的師哥反應過激,連忙勸解道:“別別別,師哥,才多大點事兒啊,稍安勿躁……再說,今天來那位秦律師不是雪飛的鄰居么?雪飛的事兒有秦律師罩着,秦律師應該能給想辦法的。對,雪飛?”

一時間滿場吵吵嚷嚷,雪飛也被這陣勢嚇到,茫茫然點頭。

回家路上,雪飛迷迷糊糊的拍拍腦袋:她怎麼忘了她家隔壁住着一個律師呢?嗯,找秦勉,可以找秦勉,這種事情他能出出主意的。

雪飛一心想着找秦勉,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單元的門洞,拍着隔壁秦阿姨家的門板。

秦阿姨許是擔心了很久,聞聲急忙打開門,張口就罵道:“傻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看看現在幾點了?”

可是站在門口的並不是他兒子秦勉,而是小臉煞白的雪飛。

“秦阿姨,秦勉還沒回來啊……”雪飛站得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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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愛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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