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京的路上,蘇清墨身着身着一襲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紗衣,那若如雪的肌膚透,三千髮絲散落在肩膀上,只用一隻白花玉簪子寰着些許頭髮,帶了許多繁花,紅白的繁花襯托着那張雪白透晰的臉龐,身上纏着黃絲帶,略帶楚楚可憐,坐在馬車中。
纖細的手撐着下顎,蘇清墨想了又想,北鎮撫司出了內奸都不知道嗎?裝柔弱女子太不舒服了,掀開車簾,蘇清墨感到一絲怪異,這條不是回京的路,若在凡間使用靈力,便會遭到反噬。
到達一個山洞前,拉車的和周圍侍衛,將劍刺向馬車內,車夫掀開布幔,發現空無一人,蘇清墨去哪了?車夫立刻言道:“立刻搜查,這娘們沒跑多遠!”
眾侍衛立刻搜尋,蘇清墨躲在樹上,看着那群侍衛跑去另一頭找自己,只剩下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車夫,蘇清墨跳到馬車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中車夫的要害,手捂住口鼻,讓車夫盡量減少音量。
蘇清墨跳下馬車,趴在地上聽着侍衛的腳步,將屍體拖到山洞裏,扒了那車夫的外衣,蘇清墨脫掉自己的外衣套上車夫的,頭髮散下馬上寰成包子頭用車夫的粗糙發簪弄好,便回到馬車上,等待侍衛回來。
侍衛回來稟報道;“沒找到蘇清墨。”
蘇清墨輕咳兩聲,言道;“那我們回京稟北鎮撫司,好讓楚校尉定奪。”
侍衛遵命,蘇清墨熟練的駕着馬車,回到回京的那條路上,路上一直在想,自己和徐洛塵假扮夫妻,納蘭黎初的反應奇怪的很,就在自己裝傻嚇到那時,他的眼神雖有寵溺但侵略感很強,自己此次回京,神上大人可以應付他。
軍營那邊,納蘭黎初在邊境看着望着那片軍營,徐洛塵走到納蘭黎初身旁,言道;“納蘭僉事好眼力,看上我的人。”
納蘭黎初淺笑略帶諷刺,言道;“你的人?別說笑了,公平競爭。”
徐洛塵勾唇諷笑,不屑的看着納蘭黎初,言道;“軍糧現在在哪?我們都沒有頭緒。”
納蘭黎初言道;“去邊境一看?”
徐洛塵言道;“恭敬不如從命。”
納蘭黎初看着徐洛塵回軍營的背影,叫身旁的白戶過來,言道;“去邊境埋伏。”
那名白戶遵令,帶着其他白戶前往邊境埋伏,納蘭黎初如約帶着徐洛塵來到邊境,只是,軍營這邊,徐洛塵卻在納蘭黎初的房內,搜尋着線索。
這軍營的白戶大多都去邊境了,徐洛塵看着周圍,總感覺沒什麼,坐到納蘭黎初的座上,轉了轉毛筆,手忽然一停,不對,若是在自己的軍營里放重要的東西,那應該會有設機關,可這裏沒有,除非書案被改過……
邊境,納蘭黎初帶着“徐洛塵”去尋找線索,“徐洛塵”走到一片草叢前,發現有人埋伏的痕迹,不料,周圍飛箭橫出,“徐洛塵”立刻跳進草叢內,飛箭射空,而軍營里的徐洛塵發覺分身跳崖,立刻將分身收回,而納蘭黎初,以為徐洛塵跳了崖……
京城,蘇清墨將車馬帶到京郊外,轉了轉手裏的手銃,立刻瞄準了侍衛的腦袋射去,翻身而越,擋下侍衛的劍與箭,心道;無賴……!
蘇清墨立刻跑到一顆隱秘的樹上躲起來,將射在左臂的箭掰斷,強忍着疼痛,撕扯了衣角用那布料綁在自己左臂上,現在是凡人之軀,不能像神仙一樣,只能硬撐,趁現在還有些時間,蘇清墨忍着傷痛去醫館。
夜幕降臨,蘇清墨身着一身夜行衣,一頭靚麗的淡墨色青絲在夜風中微微飛舞,只用一根簡單的碧玉簪子稍稍挽起幾縷秀髮,其餘的輕輕披在雪白的削肩上,薄如蟬翼的紗袖之下,露出一隻纖纖素手,柔荑般的光潔美麗,冰雪肌膚,彷彿柔若無骨,腰莫邪劍,暗自潛入北鎮撫司。
軍營里,徐洛塵已經在納蘭黎初的地下密室里,這裏刑具什麼的都沒有,看着周圍,徐洛塵看着案桌上的各種東西,口脂和潤臉的面脂,之前為了查案,特地了解過凡間女人的用品,有次被玄機仙子取笑,現在記憶猶新。
看着周圍,徐洛塵無意間移了下胭脂,在自己面前的這堵牆出現了道門,走進去一瞧,是納蘭家祖先墓碑和記事簿,徐洛塵走到蒲團前,跪下磕了幾個頭,言道;“恕晚輩多有得罪。”
徐洛塵拜完,起身翻看納蘭家的記事簿。
最後一例,是納蘭黎初親自記上,徐洛塵看完,證實了自己先前的猜想,搖了搖頭,算了算了,現在納蘭黎初不在軍營里,而是去訓練場看將士訓練。
出來后,徐洛塵立刻回到軍營,拿出天庭案簿,記上:天年458年……聽外面哄鬧一時,便起身查看,有的將士以為邊境有埋伏,好在虛驚一場,納蘭黎初看到徐洛塵,怔住了,他不是跳崖了嗎?怎麼回事出現在此?
徐洛塵言道:“納蘭僉事不必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是人,不是鬼。”
納蘭黎初回過神,言道:“是啊,不是鬼。”
徐洛塵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蘇清墨那邊進展的順不順利,順利,那就可以將皇帝救出,軍糧找回,不順利那就棘手了。
北鎮撫司,蘇清墨潛入內堂,布穀9鳥叫依舊清脆,但人聲也……順着聲音走向暗板處,蘇清墨輕輕推開,發現一人躺在地上,四肢被綁,嘴裏塞着東西,蘇清墨明白了,那時候自己聽到的聲音不是嘻玩聲,而是求救聲。
趁着夜色掩護,蘇清墨趕忙將那名男子救出來,那名男子示意蘇清墨將嘴裏的東西取了出來,那名男子神色慌張,言道:“姑娘,別救我,你要是救了我,就會觸動北鎮撫司的機關,這樣我們誰都逃不出去!”
蘇清墨言道:“你為什麼這麼清楚?你是當今皇上顧淮!?”
顧淮點了點頭,言道:“我是,都怪我貪玩,被這唐少卿騙到此處,我背後就是機關,我若離開半步,你我都要完蛋。”
蘇清墨想了想,布谷鳥簡直要吵死,言道:“這鳥忒煩了吧,我暫時叫你顧淮吧,這唐少卿又是誰?”
顧淮嘆了口氣,那雙星辰般的雙眸看着蘇清墨,示意她將暗板關上,蘇清墨照做,顧淮便開始講述了。
“這唐少卿原名叫納蘭扶蘇,我那時候還是太子,我們在皇家私塾認識的,我被其他人嘲笑字丑,他是唯一一個護着我還幫我說話的人,那次過後,我們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可好景不常在,老天捉弄人,納蘭家因為毀堤壩強搶民女,被錦衣衛查出來后,家破人亡,事後,他還是照常來了私塾,卻變了個人一樣,嘴裏一直在念叨,什麼北鎮撫司,錦衣衛都去死,我剛開始以為他走不出悲傷,想找個機會安慰他,午時的時候,我剛想去找他時,教我們的太師就說,他退學,自此我們再也沒見過面。”
蘇清墨撐着下顎,想了想,言道:“仇報;起初的改名,到打暈納蘭黎初,哄騙你,私自盜走軍糧,設置了布谷鳥在此為隱蔽,他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實際上漏洞百出。”
顧淮想挪動身子,謝謝還是算了,垂頭喪氣的言道;“姑娘,你是如何看出納蘭僉事被打暈的?”
蘇清墨看着對於探案這樁事還處於懵懂的顧淮,耐心解釋道;“我來到內堂時發現,發現所有物品都是換了新,但地上和窗戶上的拖拽痕還在,地上還有一些軍糧的殘留,為什麼要在軍糧丟失幾天後報案,而不是第一時間,很明顯你找的那個假皇帝不知道,除非是邊境傳來的消息。”
顧淮聽着懵懵逼逼,蘇清墨扶額,言道;“記住,你要聽話,我先給你鬆綁,別亂跑或者亂動就行,明白沒?”
顧淮點點頭,他明白自己現在要做的事,不能亂跑,不能添麻煩,自己若是不能安然出去,太師不得削了他。
蘇清墨悄悄出去,叫顧淮小心點,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而暗門裏,布谷鳥的籠子,壓在了機關那,但分量不是很重,幾分鐘后將會爆炸,自己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證實那裏面的顧淮是不是當今皇上。
顧淮被蘇清墨帶到自己的客房裏,點上了油燈,此時,燈光照亮了顧淮和蘇清墨的臉,顧淮看愣了,蘇清墨仔細打量了下顧淮,劍眉鳳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間豎著一道明顯的溝壑,蘇清墨見着少年有美人溝,猜到了以後會禍害多少女子入宮,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俗氣,清澈的眼眸就像春陽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
蘇清墨坐下翹了二郎腿,言道;“哎,小子,我後天要去接一人,你好好獃在這客房,不許離開半步,不然你怎麼死都不知道,你一個人呆在這也不方便,我就睡倚凳上,你呢乖乖去床上睡着。”
顧淮言道;“可是,姑娘今年芳齡啊?我17。”
蘇清墨挑眉言道;“叫姐姐。”
顧淮懵住了,蘇清墨搖了搖頭,言道;“芳齡18,可懂?”
顧淮正要說話,卻被突然站起來的蘇清墨給按趴下,顧淮小聲言道;“姐姐,這是怎麼了?”
蘇清墨言道;“小點聲,有人發現我們了。”
聽着客棧樓下一群哄鬧聲,蘇清墨沒有絲毫猶豫,抱着顧淮的腰飛到了屋檐上,聽着自己客房裏被搗鼓的聲音,在聽聲音,原來是北鎮撫司那幫人,應該是大半夜給顧淮送宵夜,發現人不在就搜到這了,蘇清墨感覺左臂一緊,疼痛感襲來,顧淮被嚇到了,手忙腳亂的將自己的衣角撕破,綁在蘇清墨的左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