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對於突發情況,顧淮有些不知所措,蘇清墨看着手臂上的三根銀針,意識到剛才那箭不是射向顧淮的,而是射偏了,將銀針順帶送到自己傷口上……可是,顧淮在這自己不能倒下,要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蘇清墨臉色煞白,聽着樓下的動靜,確定人走後咬着牙將顧淮帶下屋檐,房內,蘇清墨看着顧淮言道:“乖乖待着,有突發情況,給我發信號。”

顧淮接住蘇清墨丟的信號彈,看着人死撐的跳下窗戶,言道:“千萬別有事啊!”

軍營,徐洛塵敲着書案,卻看見喻初堯的靈識下凡,喻初堯立刻掐了掐徐洛塵的脖子,言道:“小清墨都受傷中毒了!你怎麼還在這!”

徐洛塵言道:“軍糧我大概知道納蘭扶蘇藏哪了,我留下字條,快帶我去京城。”

喻初堯被氣的不知道說什麼,現在蘇清墨和顧淮處境危險,顧淮在客房待着也不是辦法,而蘇清墨待的醫館,對她的毒也是無能為力,只能壓制。

清晨,軍營的人給徐洛塵送早食,卻發現軍營內空無一人,看到的只是字條上留的字,將士將字條交於葉怵。

葉怵看着微微蹙眉,言道:“徐神探不辭而歸,連夜趕回京城,想必是知道了什麼,納蘭大人,我們在邊境預防敵軍來犯也是好的,多一份保障,等徐神探回來。”

納蘭黎初嘴角笑了笑,言道:“葉將軍所言極是,我們,靜等便是。”

不一會,天空上出現了北鎮撫司獨有的煙花信號,喻初堯突然事情不妙,言道:“我用傳送送你到京城!我被反噬不要緊,你要是被反噬了,整個時空門都會有變故,走!”

徐洛塵沒來得及反應,眨眼就到了京城,顧不了太多就跑去蘇清墨身處的醫館之中。

來到懸醫堂,徐洛塵急匆匆的詢問前櫃:“你好,你這裏有沒有來個女孩,大概這麼高,挺瘦的。”

前櫃的想了想,言道:“還真有一個女孩,就在二樓,你去找二樓的濟春室,就可以了。”

徐洛塵道謝,立刻跑到二樓尋找濟春室,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蘇清墨躺在床上,臉色煞白的模樣,看着奄奄一息,左臂暗紫發黑,一位老醫者走出屏風。

身上的衣裳樸素,許多地方已經被補丁補過,該有的顏色也褪了,可以看出很節約,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鬍,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裏,長着一頭蓬亂的灰白頭髮。

老醫者看着徐洛塵緊張的樣子,搖了搖頭言道:“洛塵,這女孩不錯,你打算怎麼辦?”

老醫者邊說邊給蘇清墨處理傷口,褪毒,徐洛塵愣住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但心裏卻有些漣漪,言道:“許公,您這是何話,眼下救着丫頭要緊。”

許公慈祥的看了眼徐洛塵,將蘇清墨的上處理好后,言道:“這孩子中的是劇毒,我的醫術有限,只能暫時壓制,至於如何解毒,還得看這孩子的造化了。”

半個時辰后,蘇清墨醒來,看到徐洛塵趴在自己床邊睡著了,一時間看呆了,心道:原來,徐神上也有關心人的一面啊。蘇清墨想着,想起來顧淮還在客棧,悄咪咪的離開了懸醫堂,徐洛塵睜開眼,看向窗外。

客棧內顧淮乖乖的待在客房內,心裏只能幹着急,只見窗戶被打開,映入顧淮眼帘的,是一張煞白的臉,臉色極差,顧淮被嚇到攤地,那人言道:“小鬼,我才離開一夜,就不認得我了?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聽着聲音虛弱又不失俠義風氣,顧淮由怕直驚喜的表情,蘇清墨只能勾唇一笑,顧淮言道:“姐姐,你的傷勢怎麼樣啊?”

蘇清墨言道:“沒事,走,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

忽然,徐洛塵出現,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顧好看看着徐洛塵的側顏,愣住了,徐洛塵言道:“我知道有個地安全,跟我來吧。”

徐洛塵說完,將顧淮一手提起來,蘇清墨嘴角抽搐,心道:“難道大人就不知道憐惜一下凡間小弟弟嗎?這也太粗暴了。”

來到徐洛塵原先待的客棧里,裏面站着一男子,那個男子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綉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度逼人。

蘇清墨愣住了,不知這人是誰,只見徐洛塵將顧淮一下丟到地上,那名男子立刻上前去扶人起來,言道:“徐神探就不能對人溫柔點?傷到我家殿下如何是好?徐神探不是不知。”

徐洛塵檢查蘇清墨的傷勢,言道:“方僉事,我把你救出來,原來就這個態度,明天啟程回軍營,揭穿納蘭扶蘇;你也好,給死去的納蘭僉事服喪。”

這位扶着顧淮的方僉事,就是另一名錦衣衛僉事,方遇白,顧淮看着二人之間有點硝煙的感覺,立刻言道:“哎哎哎,既然這樣,我們今晚就好好休息,蘇姑娘身子也要調養。”

顧淮一說完,徐洛塵臉色就不太好,順勢捏疼了蘇清墨,蘇清墨立刻言道:“大人,你弄疼我了……”

語氣略帶撒嬌和祈求,顧淮和方遇白輕咳了聲,徐洛塵沒說話,只是給蘇清墨換藥。

蘇清墨攔截道:“大人,我自己可以。”

徐洛塵言道:“那行,我另外包了兩間客房,你倆去旁邊的,蘇清墨姑娘受傷了,就讓她好好養着。”

徐洛塵起身,走向了另一間房,顧淮和方遇白也出了客房的門,走到了隔壁的客房裏,顧淮憂愁的看着前方,時不時望窗外看,方遇白言道:“殿下擔心蘇姑娘是極好的,但蘇姑娘身旁已經有了徐神探,殿下可以不用操太多心。”

顧淮接過方遇白倒得茶水,嘆了口氣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應該為她做些什麼,可我沒武功對探案的知識也是一無所知,只能乖乖聽着蘇姑娘的安排。”

忽然,蘇清墨帶着傷走進顧淮房內,顧淮上前想扶下蘇清墨,卻被拒絕了,蘇清墨言道:“若是真想給我報恩,那你答應我,回到皇位上后,安分好好的做自己的皇帝,讓他們看下,我們的皇帝陛下不是一個只會貪玩的人。”

方遇白向蘇清墨鞠了躬后,言道:“蘇姑娘為何不好好休息?”

蘇清墨言道:“閑得無聊,來跟你們嘮嗑嘮嗑。”

徐洛塵待在房內,分析着局勢,現在唯一的就是,明早去軍營的路上,就得帶着軍糧回去,而隔壁蘇清墨三人聊的正歡,徐洛塵不耐煩的瞥了眼,就去沐浴了。

沒過多久,蘇清墨便嘮嗑完回來了,進屋便聞到了一股檀香,自己要是沒猜錯的話,某人在沐浴,沒多想便去睡了,半響,徐洛塵出來后,看着蘇清墨的睡顏,再看下傷勢,若是再不回天庭,估計連神醫都救不了了。

清晨,蘇清墨被一陣叫喚聲吵得心煩,細聽才知道是方遇白,蘇清墨立刻大聲言道:“方遇白你有*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在門口叫着的方遇白愣住了,言道:“大家都等着你一起吃早飯,還不快起來!”

蘇清墨將蓋在頭上的被子給掀開,不耐煩言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白白吧您嘞,吵死了。”

說著蘇清墨洗漱完便下樓了,徐洛塵看着蘇清墨下樓后,三人便開始吃早食。

蘇清墨坐下后,拿起了烙餅,吃沒吃樣,坐沒坐相,三人皆看着,蘇清墨言道:“你們幹嘛不吃啊?很好吃啊。”

顧淮放下餛飩的勺食,言道:“蘇姑娘,難道小時候都不管教的嘛?”

蘇清墨咽下去后,言道:“我從小野慣了,況且,我的家人和我都走散很多年了,我一直在找他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了。”

徐洛塵手中的筷子停了會,撇了眼蘇清墨。

顧淮言道:“那,蘇姑娘要不要我出力幫你找啊?”

蘇清墨言道:“不必了,我自己就可以,況且這不還有我們徐神探嗎?”

顧淮言道:“也是啊,徐神探如此厲害,肯定可以找到的。”

徐洛塵放下筷子,言道:“出發吧,先去鳩山。”

蘇清墨放下是手中的烙餅,顧淮就遞給了手帕,徐洛塵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一下丟給蘇清墨,顧淮得有點僵在空中,方遇白像是發現了什麼,搖了搖頭笑了。

來到鳩山,徐洛塵帶着眾人來到一處危險陡峭的壁崖周圍,看了蘇清墨一眼,言道:“軍糧就在這附近,你能找到我就+俸銀。”

蘇清墨言道:“大人,這可是你說的,小軍糧我來啦!”

顧淮和方遇白互相看了眼,笑出了聲,顧淮言道:“沒成想過,蘇姑娘居然是愛財之人。”

徐洛塵言道:“她說自己從小和父母走散,就可以得知她是個愛財之人。”

蘇清墨來到一片草叢內,附身摸了摸泥,看着有些草的方向忽然其他草位置不一樣,走近些,便看到一些稻米渣子,心道:若我沒看錯的話,就在這了,去找神上大人過來。

蘇清墨剛出草叢,手上的毒就開始興風作浪,自己聽老醫者說過,毒發不可動武功。

蘇清墨強撐着,走到徐洛塵身旁,開心的言道:“大人,我找到軍糧了,你們跟我來吧。”

徐洛塵微蹙眉,走進草叢,來到一顆樹下,徐洛塵言道:“哪來的軍糧?就在另一個草叢裏你沒看到?”

蘇清墨有點暈了,不是在樹下的土裏嗎?怎麼會在草叢裏,見蘇清墨疑惑的轉身,徐洛塵立刻動用靈力將樹下的軍糧轉移到草叢內,慘遭反噬。

軍營內,納蘭扶蘇靜靜地看着書籍,不一會將士來報,言道:“僉事大人!軍糧已被找到,是否……永絕後患。”

納蘭扶蘇笑了下,言道:“過程中護好軍糧。”

將士明白其意,將信號彈發出,鳩山看管的人立刻啟動暗器,霎時間,飛刀縱橫,徐洛塵將蘇清墨撲倒,只見飛刀將周圍的樹都被射穿,徐洛塵趕緊扶起蘇清墨,將軍糧拖走,來到方遇白和顧淮身旁言道:“你們如何?”

方遇白言道:“都好,只是殿下有點受驚了。”

徐洛塵言道:“護好他們。”

刺客突現,徐洛塵將蘇清墨安置好在顧淮身旁,黑衣人揮刀向正在與其他熱不打鬥的方遇白頭頂砍來,徐洛塵出現,橫舉寶刀,用力一推,把黑衣人擋了回去,而後方遇白手腕一轉,向黑衣人小腹橫刀砍去一個,怎料此人輕功了得,輕輕一躍,跳到徐洛塵身後,穩穩落地,就着落地時,徐洛塵立即將幹將劍刺向黑衣人,從方遇白手中飛出銀針,周圍的黑衣人已悉數倒地,方遇白立刻揮刀向黑衣人的小腿刺去,徐洛塵一轉身,持劍與方遇白一起將那名黑衣人擊敗。

此時,二人身上粘上了血漬,徐洛塵擦了下臉上的血,言道:“現在行路要萬事小心。”

方遇白言道:“嗯,去看看他們。”

回到顧淮忽然蘇清墨待的地方,卻發現二人前方倒下了兩名黑衣人,徐洛塵方才得知蘇清墨剛才動武了,將手中的抑製藥餵給蘇清墨,脫下外衣給蘇清墨蓋上,言道:“休息片刻。”

一時辰后,蘇清墨睜眼,看着周圍人都在休息,自己的毒也壓制下去了,起身去查看黑衣人的衣服材質也腰牌,翻到腰牌,上面寫着,明月璫……

徐洛塵突然言道:“京城第一典當鋪,納蘭扶蘇在那隱姓埋名,籌劃好一切。”

蘇清墨看了眼徐洛塵,搖頭言道:“這世道,太多嫉妒和仇家,都要父債子還……”

徐洛塵言道:“上路吧。”

為了能好好保護軍糧安全達到軍營,徐洛塵去雇了輛馬車,讓受傷的蘇清墨和顧淮一起坐在裏面,自己喝方遇白則趕路保護。

納蘭扶蘇展扇扇風,言道:“集結所有人,將徐洛塵一行人,都給我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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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世永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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