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朋友的感覺
咖啡館裏。
幾個女生坐在一起，最數余大嘴活躍。
“校長封鎖學校后，食堂就開始亂來。你知道有多噁心嗎？包子裏能吃出小石子和煤塊。那天韓夢買了一個包子，見皮兒上發紅，炫耀說一定是肉包子，怕我倆搶，用力一咬，呵，一塊電池。這已經算是好的了。你知道夏天本來就蒼蠅蚊子多，還有老鼠……”余大嘴不停地比劃着。
“求你別再說了，我現在想起來還想吐。”湯美用力捂着嘴，一副要嘔吐的樣子。
韓夢心有餘悸，“不少人在食堂當場就吐了。”
她彷彿想起了令人噁心的畫面，勉強忍着才沒吐出來。
“這和周湛有什麼關係？”燕華急切地問道。
余大嘴有些不悅，“不要急。食堂胡鬧，有人提出罷飯，那幾天，超市的方便麵餅乾剛運來，不超過十分鐘就被搶購一空。但幾千個學生，根本就滿足不了。有一批學生和校外的飯館合作，訂購超過多少份就減免一些錢。”
燕華點頭，“不錯啊，這樣不是很好嗎？”
湯美氣惱地說道：“校長說，超市大量賣垃圾食品，損害學生的身體，必須停止大量購買並接受罰款。他又說外面的飯館不幹凈，學生容易中毒。他又說那些和飯館合作的學生黑其他學生的錢，全部記大過，回家反省。”
“周湛也是其中之一？”燕華猜測道。
余大嘴神秘地笑，擺手，“校長耍手段，意思很明顯，不去食堂吃飯就餓着。班主任們給學生講學習為重的一通屁話，把一些學生騙回食堂。這時候，周湛自掏腰包，租下超市的一角，和校外的飯館合作，讓他們在超市賣飯擺台，每戶商家輪流一天，學生來打分，分數高的，和超市聯合，由超市每天免費帶進學校售賣。第一，超市沒有賣垃圾食品。第二，飯館用營業許可證作保，表示出問題會負責。第三，銷售量很大，價格比在外面吃的時候低。周湛為避免校長找茬兒，就讓學生到超市買不鏽鋼飯盒，飯盒上寫上姓名班級。超市、飯館都賺錢。學生省錢又能吃到乾淨又好吃的飯。”
燕華大喜，“這很好啊。校長的理由都不成立啊。”
韓夢撇嘴搖頭，“你太小看校長那賤人了。校長查到是周湛乾的，就以學生在校期間不能經商和嚴重擾亂教學秩序為由，把周湛開除，並在廣播大會上通報批評。”
“咱班的宮娜是學生會幹部，就聯合其他學生會幹部和老師，向校長提議不要開除周湛。校長根本不聽。沒過幾天，不知道是誰把校長辦公室裏面燒得一乾二淨。牆黑乎乎的。”余大嘴得意地笑。
湯美搶着說道：“還有呢。校長的老婆和女兒被人威脅，胳膊上被刺得血淋淋，連是誰威脅的都沒看清。”
燕華緊皺眉頭，“這不太好吧。應該是犯罪吧？”
余大嘴冷哼一聲，“對付那種賤人就應該用這種方法。”
燕華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陷入沉思。這幾位女生七嘴八舌地討論。
和她們道別後，燕華去圖書館找周湛。
圖書館剛好到閉館時間。兩人在圖書館門口相遇。
燕華見到周湛，有種數世紀未見的感覺，不自然地給他打招呼。
周湛微笑，指着不遠處的長椅，“我想和你聊聊。”
松樹下，兩人坐在長椅上，是燕華先開口的。
“我聽說你的事了。你做得很對。”燕華髮自內心地誇獎道。
“我做錯的事，順風順水。我做對的事，賠錢被開除。你給我帶來的幸運還是……”周湛苦笑道。
“我給你帶來的是幸運。”燕華肯定地回答道。
“我六歲多的時候見過你，在樓頂上。當時你說以後會和我認識，是怎麼回事？你的相貌沒有絲毫改變，那句話也不合邏輯。就像是書中穿越時空的那些人。我想了很久，只有這個可能。”周湛看着她，期待她的答案。
“你以後會知道的。”燕華怕他知道真相，於是撒了個小謊，“你的猜測完全錯誤。這個世界千奇百怪的事很多。也許我就是電影中的超級英雄，歷經百年千年，容顏不變。保護你，是有人想毀滅地球。有人說你是拯救地球的關鍵。”
周湛笑着搖頭，“你的眼神沒有歷經百年千年的滄桑感。從你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你和那些傻乎乎的高中生沒區別。”
燕華噘嘴，“你才傻乎乎呢。”
她立即發現和周湛能輕鬆地聊天了：不再是剛來是的仰視，也不是前一段時間的敵視。此時倒是像個朋友。
於是，她開玩笑道：“也許每過十幾年，我都會失憶一次，變得天真幼稚。”
“你處於失憶的狀態，怎麼可能記得自己歷經千年百年？邏輯不通。”周湛認真地反駁道。
燕華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問道：“是你雇張鵬或者誰去燒校長辦公室和威脅他的家人嗎？”
周湛搖頭，“我也不知道是誰。對我來說，學校就是囚籠。我早就想離開。怎麼可能為回學校去威脅人。你知道嗎？我平時看課外書，每年只用一個月看教科書，期末考試、小升初、中考，我總能比及格線和錄取分數線高几分。”
“哎呀，高智商啊。”燕華故意表情很浮誇。
周湛卻不屑地說道：“這不是智商的範疇，是種族的範疇。我是神啊。”
燕華下意識地伸手去打周湛的腦袋，但隨即明白不妥，停在他頭頂。
周湛微笑，用頭去碰燕華的手。
兩人會心一笑。
“你那天站在樓沿上要幹什麼？該不會是看夕陽吧？”燕華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天本來是要跳下去的，但看到夕陽，覺得很美。想到對這個世界來說，人類不過是個過客，也就是說離開人類，這些美景依舊存在，其它生物依舊存在。我自幼就和其他人不同。除肉體外，我再找不出和人類的相似處……”
燕華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湛不想停留在這個話題上，於是好奇地問道：“別人派你來的。想必你們有一個團隊或組織。在你們的團隊裏，像你這種單手舉起一個男生的人多不多？”
燕華搖頭，“不太清楚，起碼在我認識的人中，有這種遠超於常人力量的人只有我一個。別人怎麼練，都無法做到。我身體的極限和他們的身體極限不一樣。”
周湛大笑道：“看來你和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