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神
時空機器的外形像是兩個合在一起的茶盞，上部分是透明的防護壁，下部分是時空穿越裝置。下部分的中心有一根半米高的圓柱，周邊是緊貼着鋼鐵壁的椅子。圓柱的中心發出紅光。那就是神秘粒子所產生的能量。
燕華雙掌按在圓柱上，紅光亮度立時增強。
數秒后，一個穿着花團錦簇的旗袍的高挑美女的全息影像出現，聲音柔美，“身份已驗證。是否現在就操作？”
“是。”
“請說出你的要求。描述得越詳細，越能到達準確的時空。”
燕華說出要求。
“確認嗎？”女子微笑着問道。
“確認。”
“再次確認？”
“確認。”
“請坐到駕駛座位。”女子提醒道。
燕華坐下，背部貼着鋼鐵壁。
咔嚓……
椅子往鋼鐵壁里退。她全身被鋼鐵包裹住，雙眼則被一種柔軟的黑色金屬遮住。
“偵測到你已經坐好。十秒后開始啟動。你有十秒的取消時間。”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紅光大盛，染紅機器內部。時空穿越機器高速旋轉。
她不知過了多久，睜開眼后發現自己站在頂樓。
夕陽將天邊熏成一抹紅。
一個穿着白色襯衣的孩子張開雙臂，站在邊沿，靜靜地望着夕陽，就像展翅欲飛的鳥。
“周湛？”燕華試探着問道。
孩子轉過身。
眉眼和周湛酷似，應該是他小時候的樣子。
“你是誰？我見過你嗎？”周湛不冷不熱地問道。
燕華微笑道：“你以後會認識我的。”
“你的話很奇怪啊。”周湛眉頭微皺。
燕華招手，“過來。站在那兒很危險。”
“危險，是對於懼怕死亡的人來說的。我不怕死，自然就談不上危險。”周湛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自殺的都是懦夫。你要做一個懦夫嗎？”燕華認為狂妄自大的周湛是不接受被稱為懦夫的。
“懦夫，是對某一種人類的定義。我，不是人類。”周湛自豪地說道。
“啊？”
“人類之所以是人類，需要親情、愛情、友情來證明。他們沒有這些就會痛苦。我不需要這些。你相信世上有神嗎？”
燕華搖頭。
“你應該相信。我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今年應該七歲吧？”
“再過五個月才七歲。”周湛認真地糾正道。
“你不像個孩子。”
周湛驕傲地揚起小臉兒，“當然啊。我是神啊。人類的世界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遊樂場。”
燕華露出安心的笑。
“你笑什麼？”周湛不悅地問道。
“看到你不再想自殺我就安心了。”燕華露出明媚的笑，大步走過去，要把他抱下來。
“你才想自殺呢。胡說八道什麼。”周湛氣惱地大聲說道。
他一時忘記保持平衡，身體朝後倒去。
燕華往前一撲，抓住他的小手。
周湛身體懸在半空中，逞強道：“我是神，是不會死的。你根本沒有救的必要。我也沒有感謝你的理由。”
“隨便吧。我想讓你知道，無論你的人生多麼糟糕，在你往下跳的那一刻，我都會不顧一切地抓住你的手，把你拉上來。”燕華溫柔地說道。
周湛低下頭，淚水奔涌而出，哭腔道：“我是神，才不需要人類……”
燕華將他拉上來。
他掙脫燕華的雙手，哭着跑下樓去。
燕華調動胳膊上的裝置，裝置發出紅色的射線。射線彷彿一把割刀，將空氣撕開一條裂縫。她往前走幾步，憑空消失。
“旅程已結束，是否開啟新的旅程？”女子露出標準的笑。
“是。”
“請說出你的要求。描述得越詳細，越能到達準確的時空。”
燕華說出要求。
“抱歉。發生未知故障。無法跳躍。請換另一個時空。”
燕華困惑：剛回來，怎麼可能無法跳躍？
於是，她再次請求。
“抱歉。發生未知故障。無法跳躍。請換另一個時空。”
……
“抱歉。發生未知故障。無法跳躍。請換另一個時空。”
燕華無奈，只好放棄。她選定離開的那個早上。
“抱歉。發生未知故障。無法跳躍。請換另一個時空。”
燕華雙眉緊擰，往後推一天。
“抱歉。發生未知故障。無法跳躍。請換另一個時空。”
……
燕華不再抱希望，嘆氣后，往後推半個月。
“確認嗎？”女子微笑着問道。
燕華喜上眉梢，忙回答道：“確認。”
“再次確認？”
“確認。”燕華怕再出故障，連忙回答。
“請坐到駕駛座位。”女子提醒道。
燕華快走幾步，坐下，背部貼着鋼鐵壁。
咔嚓……
座位往鋼鐵壁里退。她全身被鋼鐵包裹住，雙眼則被一種柔軟的黑色金屬遮住。
“偵測到你已經坐好。十秒后開始啟動。你有十秒的取消時間。”
十。
……
燕華出現在卧室里，跑出房間。
劉婕正打掃衛生，見燕華突然出現，嚇得一個哆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燕華露出明媚的笑，“我回來的時候怕打擾你，就盡量腳步很輕。”
劉婕懷疑之色一閃而過，長嘆一聲，就不再理會。
自那晚周湛發狂后，劉婕總這樣。燕華也不放在心上，和她道別，去圖書館找周湛。
她路過一家商城時，遇到幾個同班女生。她平時和這些人沒有交往，因此只掃她們一眼，就繼續走路。
“燕華。”
“燕華。”
……
這幾個女生熱情地叫她的名字。她很是奇怪，但也只好笑着迎上去。
臉大如盤的韓夢（好像是叫這個吧，燕華記得不太清楚）笑盈盈地問道：“周湛現在怎麼樣？”
燕華心生疑問，隨口說道：“還能怎麼樣？”
鼻頭微紅的湯美（燕華不太肯定她叫這個名字）好奇地問道：“你經常跟着周湛，到底是什麼關係？”
“朋友。”燕華只想離開，隨口答道。
“聽說你在他家住，應該不是朋友這麼簡單吧。”嘴很大的余大嘴（燕華確定她姓余）緊緊地盯着燕華的雙眼，彷彿在努力看穿她是否說謊。
“兩家是世交。”燕華不耐煩地回答道。
韓夢身體稍微前傾，壓低聲音，“周湛有女朋友嗎？”
燕華頓時明白她們的意圖，在心底暗嘆一聲，禮貌而又誠懇地說道：“周湛這個人很複雜，你們最好不要接近他。”
余大嘴有些生氣，“你是他的朋友嗎？他差點兒被開除，不代表是他做錯了。學校很多人都挺他，包括一部分老師。你這個做朋友的反而說他壞話。”
“啊？”燕華傻眼了。
這半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燕華解釋道：“我離開了半個多月，剛回來，你們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們去咖啡館聊聊。”
韓夢拉住她的手，高興地說道：“早就想和你聊聊了。”
湯美和余大嘴也拉住她。從外人的角度看來，這幾個女生準是相交多年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