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浴血奮戰
天空已經開始泛白，馬上就要天亮了，冷意不知為何也都消退了，地上的雪有兩尺多厚，密佈雜亂的腳印。
曹銘終於親眼看到所謂的北魏鐵騎，一個個猶如地獄的魔鬼，身上沾染着血跡，這些血跡都是來自大秦的同胞，鐵甲裏面還穿着厚厚絨衣，戴着面罩，看不到表情。
這些北魏鐵騎並非刀槍不入，一排排地栽倒在雪地上，絆馬索還是很管用，上百的鐵騎瞬間就喪失了戰鬥力，但是後面的鐵騎並沒有停下來，而是踩踏着自己袍澤的身體繼續向城內湧入，一個人倒下來，另一個人就繼續！
“殺啊！沖啊！”
洪水撞上了堤壩，三營和七營與衝到城內的北魏鐵騎撞到了一起，數十名秦兵被撞飛，與此同時，也有一些北魏鐵騎人仰馬翻。
看着源源不斷湧入的鐵騎，十營統領趙子武開始封鎖城門，韓潑五提着短刀，悍不畏死，陳封也不甘落後，曹銘握住白蠟桿槍緊隨其後。
和他們這些勇武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一些新兵開始崩潰了，由於城門狹窄，城外大部分鐵騎都進不來，反倒給了城內的秦兵可趁之機。
曹銘大喝一聲，向一名落馬的北魏士兵殺去，那名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槍頭已經從那名士兵的喉嚨精準地刺了進去，不甘心地掙扎了幾下，那名士兵就徹底地死了！
我殺人了！
曹銘聞着令人作嘔的氣味，看着那個不知道性命的北魏士兵死在自己面前，血濺了他一臉，他的肚子裏面不停地翻騰着，一下子吐了出來，，竟然如此狼狽。
殺人的感覺很不好，但是曹銘也來不及回味，一柄大刀帶着風聲向自己的頭砍來，他就勢一滾，躲了過去，開始了反擊！
數十里之外的東垣城，空中同樣瀰漫著血腥味。
魏國公徐弼站在城頭上，看着城外地上的屍體，嘴角浮起了微笑，可惜只有兩萬鐵騎，不過只有兩萬鐵騎也敢不自量力攻打東垣，倒是令人琢磨不透。
“報！”
傳令兵氣喘吁吁地爬上城頭。
“講！”
“是，徐達將軍沒有追上拓跋照，現在正在率領大軍趕回，還有就是，徐達將軍推測，拓跋照帶領的兩萬大軍只是用來迷惑我等，很有可能另有他人在攻打扶風城！”
一聽傳令兵的話，徐弼茅塞頓開，原來如此，怪不得拓跋照急着送死，其實，徐弼還是想錯了，拓跋照不是想把自己當誘餌，而是沒有想到他自己會敗得那麼快！
同樣都是北魏鐵騎，拓跋照只用了兩個時辰就讓自己全軍覆沒，而他的對手則損失不到萬人，打敗他的這兩萬人正是他弟弟拓跋熙前一段時間打得落花流水的三關將士。
想必拓跋照會牢牢記住徐達這個名字，徐弼微微一笑，拓跋照今夜的夜襲完全被預料到了，徐達為了對付這些鐵騎，特意訓練了一營鉤鐮槍兵，埋伏在白溝河上游。
最後衝到岸上的北魏鐵騎已經不足五千人了，沒打多久，又掩護着拓跋照要逃走，徐達哪裏肯讓這條大魚白白跑掉，急忙帶領士卒去追擊，沒想到，還真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告訴徐達，讓他率領麾下兩萬大軍，馬上馳援扶風城！”
大境城外，秦玄疾一直等待的敵軍並沒有出現。
也許扶風城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希望曹晟別讓我失望，秦玄疾思索良久，又找來了一員年輕的虎將。
作為秦玄疾的養子，讓秦風一直以來備受壓力，聽到義父召見自己，馬不停蹄來到大境城外，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起來吧！北魏竟然真的沒有來攻打大境，這樣一來，扶風城就危險了，不過現在再去支援也已經晚了，你馬上率領一萬玄甲精騎沿着白溝河出發！”
“可是我帶走了這最後一萬騎兵，萬一北魏再突襲大境怎麼辦？”
“放心吧，有我在你擔心什麼，馬上去斷北魏的後路，就算是扶風城已經丟失，也要再把它奪回來，我大秦決不能丟失一座城池！”
“是！我大秦絕不丟失一座城池！”秦風鄭重地重複一遍，就領命而去。
天已經亮了，拓跋熙從馬上翻身下來，看了看不遠的白溝河，心裏面莫名感到一絲煩躁，如果不能速戰速決，那麼扶風城的援兵很快就會到達。
查汗兀朮也和拓跋熙想得一樣，可是現在卻無法顧及戰事，他已經進入城中，被兩個秦兵糾纏住了，其中一個還是統領，名叫趙子武。
“能和趙統領聯手真是我韓潑五的榮幸，就拿這個人的頭來祭奠戰死的兄弟吧！”
看着韓潑五騎在從北魏鐵騎那裏奪來的戰馬之上所向披靡，趙子武也倍感振奮，拉着他一起沖向正在指揮的查汗兀朮，一刀一槍直取首級！
曹銘陷入了圍攻，手臂上已經挨了一刀，拚命護衛着身後的老徐，該死的韓潑五騎着馬溜了，剩他一個人，獨木難支！
“曹銘，你快走，不要管我這把老骨頭了！”老徐聲嘶力竭地喊道，他知道，曹銘也堅持不了多久了，這樣的大戰很消耗體力。
“少廢話，你當我是泥巴捏的，老老實實地幫我記着我殺了多少敵人就行，到時候論功行賞別少了我的！”曹銘深吸一口氣，又躲開了一刀。
“來得好！”
趁那個魏兵還沒有收回長刀，曹銘一槍插進了他的手背，鮮血很快染滿了槍頭。
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因為習慣了空氣中噁心的氣味，曹銘已經不覺得難受了，反而覺得有一種愉悅的感覺。
這個魏兵吃痛之下，把長刀甩了出去，曹銘凌空一躍，一槍把他橫掃馬下，戳死在地！
“老徐，這是我殺得第幾個敵人？”曹銘有些記不清了，隨口問道。
以往老徐肯定會馬上回答，這一次曹銘卻沒有聽到，這種詫異時，一柄滴血的長刀又襲來，由於有了經驗，僅僅憑藉破空聲，曹銘就躲過了這次襲擊。
正要向後退去，卻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個四仰八叉，曹銘急忙翻身躍起，卻看到地上躺着的不是東西，而是老徐的屍體，老徐死了！
“老徐！你醒醒！我答應了韓潑五一定會保護好你！”
曹銘抱着老徐的屍體，用力地搖晃，突然被一股巨力踹飛在樹根下。
那個魏兵的長刀落下，將老徐的身體從胸前劃過，如果不是這一腳，這一刀將會砍下曹詡的腦袋，他回頭看了一眼，是陳封救了他。
“老徐已經死了，你還在做什麼，要為老徐報仇，而不是陪着他死，知道嗎？”
陳封橫起大刀，奮力擋住了兩名魏兵的合力一擊，聲音沙啞地吼道，可是曹銘卻沒有回應，爬到了樹根下，狠狠地抓着地上的積雪。
地上的積雪變得很詭異，白裏透紅，沾滿了曹銘的胸膛。
看到地面上露出的泥土，曹銘茫然，喃喃自語：“老徐，你死了我怎麼辦？我答應了韓潑五一定會保護好你，可是，你卻死了！”
“土？保護？”曹銘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句話：土主信，其性重、其情厚、其味甘、其色黃……
一瞬間，曹銘發現眼前浮現着許許多多的黃色微芒，五行無極功自行運轉。
這些微芒神奇地透過他的身體進入他的脾臟，不多時，他的脾臟裏面已經凝結了一個土黃色的小圓珠，曹銘吃驚地想道，這是，土字訣入門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