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意外之財

“夫西風蕭蕭，大漠渺渺，及雄關而獨望，集百感於一身。”嘉峪關，號稱天下第一雄關，山海關齊名，明初大將馮勝擊敗殘元勢力，收復甘肅建立的重要軍事關隘。

嘉靖在位期間，大明邊境軍事壓力嚴重，北面的蒙古人，西北土魯番汗國，東南有倭寇幾乎四面皆敵。土魯番五次入侵哈密，瓜州等五衛，至嘉靖時期只剩下二千戶漢民，朝廷北方蒙古人和東南倭寇邊患嚴重無力西顧，無奈內遷肅州衛放棄嘉峪關以西五衛。

這一放棄就導至哈密地區也被綠化了，事實上明朝除了太祖朱元璋和成祖朱棣在開拓外，其它皇帝多是在混日子，但凡作為些收復西域，也就不會讓自西漢就納入華夏版圖的領地，有新江這麼個彆扭名字，更不會讓西北綠化。

柳純孝隻身一人前來嘉峪關，他是來取一份不義之財的，西定嘩變，亂兵哄搶了軍餉且馬西還。王進才、殷登科、吳天印一伙人搶劫五萬兩軍餉一路向西，逃至嘉峪關企圖出關去西域，過逍遙自在的富翁日子。被嘉峪關守軍擊潰，吳天印戰死，王進才被抓，只剩殷登科和二百多殘餘亂兵退往東南的鑽洞子梁。

那裏地勢複雜，生活着少量半耕半牧不願意綠化東逃大明的裕固族，北面是北大河，西面戈壁沙灘，東面、南面的原始森林連綿不斷直至祁連山下冰川。

殷登科一夥亂兵，西出嘉峪關打不過守軍，向東又怕官軍圍剿，就以鑽洞子梁為據點，控制四周佔山為王，以搶劫來往商旅和裕固族為生。若是柳純孝不參與改變，他們會一直當強盜，直到崇禎十七李自成佔領嘉峪關時投靠大順，清軍打來又降清，殷登科拿出的當年軍響和搶劫所得十萬兩銀獻給清軍，不但活了命，混得一個漢八旗出身，官至游擊。

柳純孝此來一為奪取五萬兩軍餉，二是實地探查地形，等武器甲胄到手，率軍剿滅這伙亂兵，實戰練兵，讓家丁見見血。

“系統探測完畢，鑽洞子梁只有一條小道上山，山口簡易木柵欄，有32名亂兵守備，防備鬆懈，並無暗哨，以宿主的實力，潛入易如反掌，亂兵有戰馬三十八匹，武器以刀槍為主，鳥銃二十六支，騎弓、步弓十張。系統計算推測藏銀應在山頂巨石下，那裏有大量新近挖掘痕迹。本次探測耗時一小時二十分鐘，探索能量消耗百分之一，請宿主盡量少在野外使用大範圍精準探查，探索能量目前剩餘百分之九七點二。”

“二百多粗略訓練過，有些作戰經驗，組織散慢，沒有長選目標，靠劫掠維持生計的嘩變亂兵，居然能堅持十幾年，最後活下來，在明末只要不舉旗造反，不殺官就不管……”

想到明末官場，不禁苦笑搖頭，只有身處其中，才知什麼叫已經爛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相互傾扎黨爭不斷，東林黨、閹黨，各自稱雄一時。

東林黨代表着東南地區工商資本和鄉紳的利益，拚命反對朝廷徵收工商稅，萬曆死後，他們通過廷擊紅丸移宮三案的精彩演出，終於第一次把持了朝政，立馬代逼迫泰昌廢除了各項工商稅收。因各地區的發展極不平衡，江南工商發達，而幾乎不用交什麼商稅。北方各省的農民則要忍受難以忍受高額稅收，一遇到天災更是食不果腹。遼東戰事吃緊，國庫空虛，怎麼辦！

正是這種背景下，才有了魏忠賢出現，朝廷沒錢了怎麼辦，當然是找東林黨人收稅啊，天啟扶持魏忠賢發展勢力壓制東林黨人收取工商稅。經過幾年時間，國庫開始又充足起來，魏忠賢一夥收工商稅，東林黨怎麼坐得住呢！閹黨誤國。

天啟和萬曆被黑出翔來，不就是動了東林黨人的奶酪。崇禎上台被這幫人忽悠瘸了，加征農業稅，換東林黨人來收稅，浙江天啟時茶稅二十萬多兩變成十二兩，崇禎死後東林黨絕大多數投降滿清，而閹黨卻有許多人殉國抗清，諷刺不諷刺。

子時，三月中旬的夜晚，月光撒滿大地，鑽洞子樑上的亂兵都已睡死，連個哨兵都沒有，就這樣的一夥亂兵，官軍不聞不問，都能逍遙十幾年。

柳純孝根據系統探測繪製簡易地圖，很快找到了藏銀子地點。挖掘半米土一個木板門，打開木門是石洞，五萬兩銀子堆放一地頗為壯觀，柳純孝將銀子收入系統空間倉庫，此行比想像中還要順利。又收取亂兵火槍，弓箭，其實最想要戰馬，可系統明確告知，有生命體征的人和動物無法存入時空庫。

這次純屬意外之財，前世在嘉峪關市軍訓，無意間聽到關於殷登科的事情，本來當民間笑話傳說一笑了之，後來在嘉峪關地方志里真找到殷登科的記錄，與其讓他留下當籌碼投降清軍以此為晉陞之資，自己取來心安理得。

忙完一切，離了鑽洞子梁在不遠處一樹下喝水休息，吃着羊肉饢餅，心中盤算，王家收穫細軟金銀摺合一萬餘兩，又剛收穫五萬兩，足夠給家丁隊換裝精良軍械和每人一套優質鎖甲一套布里甲。每個家丁着雙甲，防禦力大大提升，戰時戰損可降低，能入選家丁者騎術，武力都是佼佼者，加上體能、組織、紀律強化訓練，足夠好的伙食改善身體素質增強。再剿匪鍛煉幾次，見見血實戰下，自己將擁有三百精銳騎兵。

連夜起程返回肅州時天已大亮，剛到城門口發現許忠梁、柳寶山二人早早等候在那。

“少爺”“叔父”

一夜未眠，長途跋涉，柳純孝略顯疲憊，精神很好，目光柔和的望着二人道:“怎麼這般早就在此等侯，看你二人雙眼佈滿血絲，怕是一夜沒睡吧！有心了，不必如此。”被人關心是令人感動的事，看到二人關切之情，柳純孝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大明土著，他在大明有親人，有朋友，自己有責任守護他們。

二柱許忠梁同自己從小長大的，感情深厚，是兄弟，是朋友，最親近。柳寶山的關心，或許是有擔心自己出意外無法向柳母交代的因素，但也流露着對親人，對朋友的關切之情。

“先回去吧，二哥那邊怎麼樣了”

許忠梁沒有回答，眼神中閃過一絲鄙視，嘴角抽動一下，柳寶山則略顯尷尬的笑了笑，組織一下話語。

“二叔那裏不太順利，有人找到守備府上，開出高價購買軍械甲胄，原本二叔籌備給我們的東西就略有不足，守備直接划走了三成，訓斥二叔辦事不力，價錢賣低，要咱們按原價提剩下的東西。”

這個守備還真是貪婪霸道，亳無誠信，這是吃定自己，東西少了三成，還是原價三萬兩銀子，呵呵！真當我好欺負不成，他這是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要摸老虎屁股，自尋死路。

柳純孝彷彿沒事人一樣對許忠梁、柳寶山笑道:“不用擔心，先回去找二哥問問具體情況。”

柳家客廳，柳禮一臉慚愧之色，心中大為窩火，自己向來謹小慎微，人情世故，為人圓滑，左右逢源，從不得罪人，在左鄰右舍，上官下屬間也算是有點面子的人物。自己辛苦東拼西湊弄來，柳純孝要求的東西，被守備直接劃出三成賣與他人，沒撈着好處不說，還被當眾訓斥，丟臉之極。

“二哥，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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