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舞廳2
勁爆的迪斯科，爆閃的激光燈，旋轉的水晶球，舞池裏陳剛、李向東他們都隨着迪斯科的節奏亂舞着。只有蘇慧娟、李一凡在卡座喝飲料。
李一凡目不轉睛地看着舞池，半天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凡，你怎麼發上呆了？”蘇慧娟推了李一凡一下問道。
“沒有呀，身旁坐着這麼靚麗的美女，我怎麼會發獃！”李一凡轉頭笑着打岔道。
“這還差不多，姐正想是不是最近魅力值下降了，你坐在身邊都會走神，對了，一凡，以前沒發現你家是大款呀！出手這麼闊綽，今天晚上連門票帶消費都花了2、3百了，都頂我兩個月的工資了。”
“娟姐，我父母也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我沒有花家裏的錢，前段時間做了點小生意掙了幾個小錢。你們廠呢？現在生產情況怎樣？”李一凡轉移着話題。
“還不是那樣，不死不活的，辛苦工作一個月，連加班費都不能按時發放，更不用說獎金了。”
“也是，現在全國大部分國營企業都不景氣，你們廠也不會例外，而且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聽李一凡這麼說，蘇慧娟也愁上了，“那怎麼辦？我好不容易弄的指標進了廠，我還打算在廠里養老呢！”
李一凡笑了，“姐，估計你等不到那一天了，我估計你們廠最多再能堅持5年就不錯了，你最好是早做打算為好，等到了廠子垮了就身不由己了。”
蘇慧娟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一凡，“你不會是危言聳聽吧!我們廠是省重點國營企業，工人好幾千人，**會讓我們破產？”
李一凡轉過頭看着舞池，無聲的笑了笑。
“哼！裝神弄鬼的傢伙！”蘇慧娟撅起小嘴瞪李一凡一眼。
“說真的，娟姐，你想沒想過離開你們廠，出來干?”
“沒想過，我能幹什麼呀！我高中一畢業就進了廠子，除了廠子裏的事，其它的我也不會。”蘇慧娟黯然的說道。
“娟姐，你看低了自己了，你們廠有那個人能工作5年就管理一個班組，而且年年先進，不僅如此在單位威信還那麼高！”李一凡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也算能力?那不就是正常的工作嗎，上級交下來的生產任務，你不得把大家凝聚到一起，哪能保質保量按時完成，如因為我的原因，不能按時完成任務，給國家造成損失，那還得了！”
李一凡從心裏由衷的感到敬意，多麼好的工人，這就是建設我們國家的主力軍，從來不計較自己的得失，只唯恐自己做得不夠好，有能力有具有非常好的品格，如果有這樣的事業夥伴，什麼事做不成。李一凡暗下決心一定把蘇慧娟拉進自己的團隊。
正在這時迪斯科的樂曲停了，燈光恢復了，陳剛、李向東一群人說說笑笑的回到卡座。
三胖眯着眼用懷疑的目光，來回掃視着李一凡和蘇慧娟，突然說，“你們倆怎麼不跳，不對！有問題！我看有姦情。”說著笑了起來。
蘇慧娟看見大家的目光都轉向自己，不覺臉一紅，抬手打了三胖一下，說道“死胖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掙錢的本事沒幾分，胡說八道的本事卻不小，你如果也向一凡一樣，又能上大學又能掙錢。姐也不嫌你胖，跟你搞點小情。”說罷，還給三胖飛了個媚眼。
李向東指着三胖也笑着說道，“三胖，你估計是沒希望了，慧娟把你的目標訂到珠穆朗瑪峰上了。”
幾個人聽完也都笑了，嘻嘻哈哈的開着三胖的玩笑。正說著燈光又暗了下來，舞台的射燈亮了，只見一個高大帥氣的小伙手拿麥克站在舞台，前奏結束悠揚動聽的歌聲響起。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的感覺象三月
浪漫的季節醉人的詩篇
唔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的感覺象春天
喜悅的經典美麗的句點
唔
你的眉目之間
鎖着我的哀憐
你的唇齒之間
留着我的誓言
你的一切移動
左右我的視線
你是我的詩篇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這是今年最火的歌手費翔，翻唱蔡琴的中文歌曲《讀你》，是全國舞廳的必唱曲目，舞台上段姓歌手演繹的也很到位，舞客們伴隨着音樂紛紛進入舞池。蘇慧娟也拉着李一凡翩翩起舞。
李一凡低頭看着蘇慧娟長長的眼睫毛、高高的鼻樑，突然想起了三胖的玩笑話，心裏不由蕩漾起來，扶腰的右手不由一緊，蘇慧娟的身子頓時靠了過來。蘇慧娟也感覺到李一凡的異樣，稍稍把身體向後撤了撤，紅着臉對李一凡低聲說道“小屁孩，別動壞心思，乖乖地隨着音樂的節奏走。”
李一凡尷尬的笑笑，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緊，僵硬地走着舞步。蘇慧娟抬眼看着李一凡，柔聲說道，“一凡，你很優秀，是個陽光帥氣的男孩，你的路還很長，未來的天地也很廣闊，途中的風景再美，對於你來說也只能換來短暫的停留。看看就好。”
李一凡感受着真誠略顯親近的目光，沒有被拒絕的尷尬，心裏暖暖的，同時又不由的有點鬱悶，看來想成為自信的男神還有很長的路走，自己還得繼續修鍊，要不然老被人當成小屁孩，那種感覺可不好。
李一凡放開心胸身體自然就放鬆了，蘇慧娟也感覺到他的舞步又順暢起來，懸着的心放下了，卻不知道怎麼突然有點失落，匆匆一曲結束，兩人心間都飄着一絲惆悵。
舞會結束了，男男女女相攜騎車離去，一瞬間車鈴聲，嬉笑聲響徹寂靜的街頭。李一凡一行也在一路歡歌笑語中騎行在回家的路上。
第二天BJ發來的口服液到貨了，李一凡把小哥幾個集中起來，安照議定的分工，各司其職忙碌起來。中午11：30李一凡、陳剛來到繁忙的四毛路口，正值中午下班高峰，轉眼間街頭就成了自行車的海洋。
那個時候的自行車大都是黑色的，間或可能有一兩輛白色的自行車穿行期間，總能夠吸引眾多艷羨的目光，馬路上很少有汽車，只有不多的公交車和BJ吉普也就是所謂的212汽車駛過。
街頭電燈桿上的播音喇叭正說著天安口服液的廣告詞，什麼科學院最新研究成功，什麼有病治病無病防病，什麼能夠迅速提高免疫力等等。隨着十字路口紅燈亮起，漫長的自行車流瞬間停滯，李一凡招呼着陳剛趕快把宣傳單放入眾多的自行車車筐中。人們看見車筐中的宣傳單，感覺很新奇，紛紛從車筐中拿起來，想看看裏面寫的是啥。
在80年代還很少有紙質宣傳品，頂多是在各種雜誌報刊上印發廣告。李一凡也算是吃螃蟹一族，稍稍引起了一些關注，不像後來滿大街的宣傳垃圾，很少有人拿來看，更遑論宣傳效果。
目前看李一凡制定的電台加宣傳單套裝商宣計劃，效果還不錯。看完宣傳單的路人有把自行車停在路邊，拉着李一凡諮詢口服液的相關情況和銷售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