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合作談判
早晨，睜眼，扭頭。入眼的便是林舸的“盛世美顏”。原本還睡眼惺忪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裴以安心裏想，“原來是這種感覺啊！”以前拍偶像劇，也有過類似現在的場景。播出后，總能看見粉絲議論什麼心跳好快，甜甜的愛情。當時她總不以為意，其實原來，是對着的人不一樣。面對真正喜歡的人，一個睡着模樣都讓心像小鹿亂撞。
裴以安喜滋滋的輕輕用手指頭勾勒着林舸的輪廓，以後每天睜眼都能看見這張臉就好了。不由開始幻想起婚後生活，應該也能像偶像劇的劇本，甜到掉牙吧。
“睡醒了？”林舸沒睜眼，突然說話，嚇她一個激靈趕緊把手收回來。
“嗯。你也醒了？”明知故問。
林舸眯着眼睛看她，“你知道自己睡著了什麼樣嗎？”
睡著了還能有樣子？不就正常的躺着嗎？難道......摸了摸兩邊的嘴角，流口水了？生撲了？不是吧，頭一次睡一塊，就這麼把持不住？裴以安憨憨的笑了幾聲，“都睡著了，我做不了什麼吧？”
林舸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閉上眼睛，慢悠悠的說：“搶被子，揍我，踢我，把我擠下床，都是你一晚上乾的事。”
“不...不可...不可能吧？”裴以安結結巴巴的回想晚上的情形，沒有啊，辯解說：“我睡覺很老實的。”
林舸冷哼一聲，“下次我給你拍下來。”
“不用了！你再睡會兒吧。我不打擾你了。”慌忙跑出卧室。“啊！啊！啊！”跳着腳揉亂了頭髮，太丟臉了。她一個貌美如花，光鮮亮麗的美麗女明星，睡姿這麼差勁嗎？這以後可怎麼辦？
懊惱的走到客廳，看見餐桌上熱氣騰騰的早飯，裴以安信了林舸的話，看來林舸被她折騰一晚上都沒睡好，都有時間起來給她做早飯。
裴以安唉聲嘆氣的坐下吃早飯，這個習慣倒是被林舸給養上了。沒吃幾口，林舸從卧室出來了。
裴以安嘴裏鼓鼓囊囊的問他：“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我去找我媽一趟。”剛睡着，顧念懿女士的電話轟炸了過來。為他上次爽約的事情鬧個沒完。沒辦法，只好答應老太太，今天跟她吃頓飯。
“哦。那你替我跟阿姨問好。”
“替你我不會，要不你跟我一起？”
差點被牛奶嗆到，裴以安把杯子稍稍放遠了一些，“不...不用了吧。”她還沒做好見未來婆婆的準備，都說天下第一難事就是婆媳關係。雖然曾經見過，感覺上會是溫柔賢惠的婆婆，畢竟不熟悉，沒說過話。萬一呢，她有點害怕，“首先我還沒準備好，其次，見未來婆婆空着手不太好吧。我好幾天沒出門了，什麼禮物都沒有。等我給阿姨挑個禮物，下次找個合適的機會我再去。”
林舸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臉上卻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這麼快就認定是婆婆了？想嫁給我？”
裴以安：“......”又丟臉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自己老這麼主動可不行。林舸什麼都沒說呢，她就已經把他媽媽當婆婆了。“我吃飽了，我還有事要做。你慢慢吃。”噎死最好，每次都要取笑她。
“阿冰，快醒醒，快點，你看哪是不是裴以安？”大熊看見守了這麼久的目標從對面樓出來，興奮的推搡着旁邊睡着的阿冰，猜測的事情得到驗證，他一時還不敢確認了。
阿冰拿過望遠鏡，“是，是，是她。大熊，還真讓我們守到了，快，拿好機器，我們跟上。估計一會兒男的也該出來了。今天的頭條，是我們的了！”
兩人振奮的扛着機器衝出家門，這幾天的幸苦蹲守，終於要有收穫了。
“還坐什麼電梯，跑樓梯吧，一會兒人該沒了。”
“電梯正好來了，快過來。”
“叮。”電梯打開，六目相對，大熊和阿冰直愣愣的“冰凍”在電梯門口。電梯裏的人，看着他們手裏的攝影機，俏皮的招了招手，“你們好啊，記者同志。”
局促的跟在裴以安身後，阿冰跟大熊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他們怎麼也想不通，裴以安怎麼會知道他們在這裏。
“兩位，方便開下門嗎？”
“好的，來了。”
進屋，屋裏的味道有些刺鼻，裴以安下意識的捂住口鼻，“這樣的環境下監視我，挺難為你們的。”
“沒有，什麼監視。我們平日裏都是這個樣子。”大熊趕緊否認，難道說承認在蹲守她。
裴以安站到窗戶前，看了兩眼，“望遠鏡借我一下唄。”
“我們哪有這個東西。”
“別裝了，你們跟着我男朋友的那天，就被他發現了。他反跟你們上來過，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們在這裏。”
他們被發現了？還被反跟了？有些驚愕，他們居然一點沒察覺。誒，剛剛她說男朋友？大熊反應過來，她就這麼承認了？懊悔不已，關鍵時刻，他沒開錄音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阿冰把望遠鏡遞給她。
“看得很清楚啊，什麼牌子的？我也買一個，看你們好不好？”
“呃……有什麼話你直說吧。”裴以安話里的嘲諷，兩人聽出來了。
“你們坐，坐下來慢慢聊。”裴以安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先坐下了，“你們也別緊張，我今天來呢。主要是想和你們商量出一個對雙方都好的方案。”
“你有什麼想法？”兩人摸不清裴以安來的目的，不敢輕易開口。
“你們看啊，你們天天在這盯着我，弄得我窗帘也不敢拉開，房間裏每天昏昏暗暗的，對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商量一下，可不可以請兩位就此收工，別蹲我了。”
兩人沉默。
意料之中，裴以安接著說：“在這裏蹲我這幾天，你們天天吃泡麵，睡也睡不好。你們說，為了我一個小小的新聞，把身體弄垮了，多不值當啊。”裴以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解着，希望能說通他們。
“你的新聞可不是小新聞。”
OK，失敗了。
“或許吧。我直說吧，你們剛剛也聽見了，我承認我有男朋友。我是因為理解你們的工作，我才承認的。所以，我想請你們也理解我，我男朋友是圈外人，我暫時不想公佈他。”
沒曾想裴以安會這麼直接，一時忘了怎麼接話，半晌，阿冰問：“你都跟我們說得這麼直接了，你不怕我們一會兒就給你曝出去？”
裴以安攤手，“所以啊，我現在要跟你們談條件。錄音筆拿出來吧，偷偷錄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我人都在你們面前了，正大光明一點不好嗎？”
大熊撓撓頭，把錄音筆放到了桌上，頭一次覺得女明星不全是花瓶。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們別再監視我了。日日有人盯着真的很不好受。”
“我們的好處呢？”
“戀情我親口告訴你們了，我還可以給你們我和我男朋友的合照，也算是讓你們掌握第一手信息了吧。但是照片得等我想公佈的時候，你們才能發佈。”
“你的要求有點多啊。萬一你那天分手了，這信息也沒有什麼價值了。”
“你們想要發佈的不就是我的戀愛八卦嗎？現在沒有人知道我談戀愛了，所以哪怕是我分手了，你曝光出來，都是第一手消息不是嗎？”
阿冰慎重的思考了一會兒，邏輯也沒問題，“那你怎麼能保證在你想公佈戀情之前，不會被其他記者偷拍到呢？”
“你們這一行，你比我了解。大多數拍出來的照片都是模糊不清。如果真的有其他人偷拍到，我同意你們發佈照片，我不介意多告訴你一點，我們是高中同學。清晰的合照，準確的信息，總比模糊的照片更有關注度吧？”
大熊和阿冰被說服，當事人直接給的東西，比他們蹲了幾天，就只拍到幾張男主的背影有價值的多，何樂而不為，“成交，我們答應。”
“不考慮了？”
“對我們來說，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交易。”
裴以安很滿意他們的態度，“簽份合約吧。你們現在答應得爽快，萬一出門翻臉不認人，我可如何是好。”拿出準備好的合約放到桌上，“一式兩份，我已經簽好字了。如果你們未經我的允許，散佈了我的消息。對不起，你們一定會收到法院傳票。哦，對了，不光是你們會錄音，我也會哦。錄音內容能充分的證明，你們是相當情願簽署合約的。”
裴以安朝他們晃了晃手機，手機的錄音功能是開啟狀態。
“厲害。”阿冰對她豎了個大拇指，“如此看來，今天你是有備而來啊。”兩人真心對裴以安刮目相看。
“當然。”其實大多還是林舸教她的，說起來，要不是林舸先發現了他們。估計現在她和他的戀情已經滿天飛了。
兩人在合約上籤好字，“那就合作愉快了。”
“嗯。這袋東西給你們，這幾天也幸苦你們了，吃好了就散了吧。”
裴以安特意讓林舸買了一大袋的零食和水果，俗話怎麼說來着：“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是收買人心的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