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想不想結婚
溫馨又不失浪漫的咖啡館，琴聲悠揚婉轉，是一個情侶約會的上好場所。
林舸漠然的端坐在桌前，手裏不停的攪拌着面前的咖啡，沒有要喝的意思。被母親忽悠而來，他沒什麼好心情。而桌子對面坐着的紅衣姑娘，一臉嬌羞眼冒桃花，一眨不眨的緊盯着他。
林舸媽媽在一旁，看着目前的情況，認為這事十有八九能成的。起碼姑娘對自家兒子是有好感的。至於自家兒子，看不出表情。反正也沒從他臉上看出過情緒，指不定心裏是喜歡的。心裏偷着樂。小姑娘知書達禮的，她是喜歡得很。面上還是得有點長輩的樣子，舉止文雅的跟紅衣姑娘說：“徐小姐，上次林舸單位臨時有事沒見上面。他覺得挺可惜的，所以他特意叮囑我，一定找機會再約你一次。今天就把你約出來了，沒耽誤你時間吧。”
紅衣姑娘聽到林舸媽媽這麼說，自然心中一喜，瞟了一眼坐在對面的人，低眉垂眼，“不耽誤。阿姨，您叫我小柔就好，叫徐小姐太客氣了。”
話音剛落，林舸的話緊接着接上了：“我什麼時候叮囑你了？”
氣氛僵住，紅衣姑娘的笑容尷尬的掛在臉上。林舸媽媽在桌下狠狠的擰了他一把，臭小子，就會給她拆台。趕緊編了個台階讓兒子能下，“小柔，你別誤會。我兒子從小到大不善言辭，不然也不會從來沒有談過女朋友。其實他是害羞了，怪我把實情講出來。男孩子嘛，總是要面子的。”
林舸驚奇的看着自家母親，老太太瞎編亂造的本事越來越強了。小聲的在母上大人耳邊嘮叨，“媽，您兒子被您說得很不堪啊。”
“這親你今天必須好好給我相。”林舸媽媽在他耳邊強勢叮囑。然後笑着對紅衣姑娘說：“你看，還在怪我呢。”
紅衣姑娘體諒的回答：“我了解了，沒關係的。”
“你們慢慢聊，互相了解一下，我去上個洗手間。”林舸媽媽找個借口暫時離開，或許因為她在，年輕人放不開。
林舸依舊攪合著面前的咖啡，熱燙的***為攪動沒了溫度。紅衣姑娘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找了個話題：“林先生，不喜歡喝咖啡嗎？”
“嗯。”單音節，無需多言。他現在只希望母親趕快回來，趕緊結束。
紅衣姑娘也沒生氣，早之前顧阿姨就跟她說過，她兒子不愛說話。本來呢，她還是有點介意的，不愛說話的男人，多是不解風情的。現在一見，瞬間覺得酷酷的男人才有魅力。
“林先生平日的興趣愛好是什麼呢？”
林舸停下手上的動作，思慮片刻，找了最近一直忽悠程昱的借口，“追星。”
“追...追星？”
“沒錯，你喜歡追星嗎？”林舸像是突然來了興緻，追問到。
“不...不喜歡。”紅衣姑娘的臉色沉了一分，想不到一個大男人的愛好居然是追星！
“那可惜了，現在很多女孩追星的。我呢，喜歡一個演員，特別漂亮，她的所有電視劇，電影，綜藝，廣告我都看過。我的理想型就是她那樣的，我總想着，有天能娶她回家，再好不過了。”林舸開啟了自毀形象模式，越說越來勁。
紅衣姑娘面上完全沒有了剛來時候的羞澀愛慕，略帶驚恐的看着和剛才判若兩人的林舸，對他的興趣統統消失，“林先生，我想起來我還約了朋友，我先走了。”匆匆忙忙，頭也不回的“逃離”了咖啡館。
與此同時，在家裏和劇本對抗的裴以安接到了周若的電話，周若的語氣很急迫，“你們家林舸去哪了？”
“去和他媽媽吃飯了，你找他有事？”
“以安啊，你被騙了！”周若思前想後，還是想好直接告訴她。
“我怎麼被騙了？”裴以安莫名其妙。
“我看見林舸和一個美女在喝咖啡。”
“那是他媽媽吧，他媽媽長得很漂亮的。”
周若在電話那頭怒吼：“裴以安，我不是瞎子，20多歲的女人和50多歲的女人，我分得清。算了算了，我拍了照片，發給你。你好好問問。”
周若的照片很快發了過來，裴以安放大照片，嗯，還真是個美人兒。
林舸媽媽從衛生間回來，只看見自家兒子一人，“徐姑娘呢？”
“走了。”
“走了？你倆聊什麼了？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聊如何對我失去興趣。”
林舸媽媽一巴掌拍到他背上，“臭小子，你給攪黃了是不是？”
“媽，我都給您說了，我有女朋友。”
“你騙人也得有個度吧，就算你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也用不上拿明星來騙我吧？是你傻還是我傻？”
“我......”電話響了。林舸比劃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接起電話，直接開了免提。
“記者的事我處理好了。”
“嗯。”林舸看着母親整個人慢慢變得目瞪口呆的樣子，頓時感覺很好笑。
“咖啡好喝嗎？紅衣姑娘好看嗎？”裴以安是相信他不會騙自己，可照片擺在她面前，作為女朋友，醋是要吃的，但吃得堂堂正正一點。所以就直接問了。
“周若告訴你的？”都不用猜，目前兩人的共同好友只有這一個人，估摸着是周若看見，誤會了，告訴了她，“我和我媽在一起，姑娘是她帶的，跟我沒關係。”
“對面坐着漂亮姑娘，你能坐懷不亂？”
“當然能，她又沒你好看。”
裴以安不自覺紅了耳根，也不知他那邊是什麼情景，就說這麼不着調的話，“掛了吧，早點回來。”
“兒子，你...你...”電話掛斷，林舸媽媽才出聲。
“相信了？”
“不敢相信。”她兒子和自己喜歡的女演員在一起了，“你們怎麼認識的？交往幾個月了？談到什麼程度了？她讓你早點回家，你們住一起了？打不打算結婚？趕緊回答我啊！你去哪？”
就知道母親會是現在的反應，林舸不想解釋太多，“媽，具體過程您無需知道。您只需知道，她是我女朋友，您的兒媳婦就可以了。再就是，這事您心裏知道就行，別顯擺。”
第一次在兒子身上看見這麼認真的神情，很是欣慰，“你瞧瞧這是跟媽說的話嗎？我是資深粉絲，不用你囑咐我。哪我什麼時候能見見我兒媳婦？”一臉的興奮狀。
“會有時間的，我去結賬，您先走吧。”
林舸媽媽望着林舸的背影，嘖嘖稱奇，追星追成兒媳婦，感覺十分不錯。
林舸回到家，裴以安依然保持着研究劇本的姿勢。
“你總算回來了，幫幫我吧！”裴以安沖他吶喊。
“怎麼了？”
“進不去角色，台詞讓我說得，總像還是在上部劇里。”
林舸坐到她身邊，讓她躺在自己腿上，手上輕柔的按摩着她的頭，“你太緊張了，先放鬆。”
裴以安閉着眼享受林舸的服務，問他“阿姨怎麼還給你安排相親對象啊？”
“她以為我永遠不會找女朋友，更不信我女朋友是大明星。”
“哪現在呢？”
“現在相信了。”
“你怎麼說的？”
“不是我說的，是你說的。”
“啊？”裴以安不解：“什麼意思？”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開了免提。”
裴以安翻身起來，看着他，“也就是說，我和你說話的時候，阿姨在旁邊聽着？”
林舸點頭。
裴以安想起那句讓她紅了耳根的話，皺緊眉頭，“阿姨在旁邊，你是怎麼說出這麼噁心的話的？”
他拍她的頭，“噁心嗎？我說的實話，她就是沒你好看。”
裴以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變了變了，他真的變成了另一個人，“我們還是對劇本吧。”
林舸陪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過台詞，幫着她調整心態。裴以安總算是找到了新劇本的人物感覺。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不知不覺已經深夜了，“你回去吧。昨晚不是沒睡好么。”
“不回去。”林舸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衛生間洗漱。
“你別跟我說，你今晚還睡我這？”裴以安跟着他走到衛生間，“等會兒，這些東西你什麼時候拿過來的？”跟進去，林舸已經開始刷牙了。
林舸將牙刷好，臉洗乾淨，才回答她：“不止是今晚，是以後。”
同居？兩個字蹦上裴以安心頭，“是不是快了點？”
“我除了晚上睡覺，大多數時間都在你這裏。房子空着太浪費，不如省點房租，攢下來娶你。”
娶...“不是，你......”林舸把她推進衛生間，“趕緊刷牙洗臉。床上等你。”
床上......裴以安發愣，他的詞一個比一個讓人臉紅耳熱。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蛋，使自己清醒一點，“把持住啊，裴以安。”
儘可能的放慢動作，能把時間拖久一點。最後實在拖不下去了，裴以安出了衛生間，進入卧室。
林舸站在床的一邊，手頂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舸，你還是回去睡吧。不然今晚你又會睡得不好。”她可沒忘，早上他說她睡相差勁。
“你躺上來。”林舸說。
“幹嘛？”
“做個實驗，橫着躺。”
看林舸堅持的樣子，裴以安躺了上去。
“別動啊。”林舸從被子的一邊開始滾動，最終把裴以安裹得像個大粽子。
“你這是幹嘛？”
“古時候，侍寢的妃子都是這樣裹好，抬進皇帝的寢殿的。”
所以呢？要耍流氓？裴以安掙扎，奈何林舸將被子裹得還挺緊，掙脫不開。
林舸將她連着被子整個抬起，把她的頭放到枕頭上，“我尊重你的選擇，這樣，只是想讓你睡覺老實一些。”
原來如此，反而是她想多了，“哪也不用把我的手也裹住吧？”
“你的手會揍我。”林舸伸長胳膊，摟着她和被子，“我給你講故事吧。”
“大哥，我不是小孩子。”
“從前，森林裏有一隻狐狸......”林舸自顧自的講起了故事，昏黃的燈光，低迷的嗓音，裴以安很快大腦模糊，睡意朦朧。
“以安。”林舸試着叫了她一聲。
“嗯？”迷糊的答應一聲。
“我想結婚了。”
“嗯。”
“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嗯。”
“我想拜訪你的父母。”
“嗯。”
“過兩天我就去好不好？”
“嗯。”
“我愛你。”
“......”
沉沉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