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戀情引發的官場博弈 003

非常戀情引發的官場博弈 003

“我希望你也是,該工作的時候好好工作,該玩樂的時候盡情玩樂,該想姐的時候就用身心去想……總之一句話,男人要有事業心,要有抱負,你還年輕,我不希望你老是沉湎在兒女情長中,你應該有自己的拼搏方向,努力奮鬥,為了理想、事業和愛情……”柳月平緩地說著,語氣很有力:“我送你七個字,記住:拚命工作拚命玩!”

拚命工作拚命玩!柳月語重心長的這七個字深深打動了我,牢牢烙印在我的心裏,成為我以後工作和學習的指導準則,成為我人生的一個座右銘。很多年後,當我在事業上取得一個又一個成功,當我把酒臨風笑談諸侯,當我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我仍然不時回憶起柳月當時講這七個字時候的語氣,腦子裏依然是那麼清晰。

“姐,我知道了,我明白自己該怎麼去做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認真地對柳月說。

“嗯……我知道你一定會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現在呢,說實在的,你雖然生理上已經是一個男人,一個強壯的男人,但是,你的心理上,還是一個大男孩,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我希望,你能很快成長起來,從裏到外,都是一個真正的成熟的男人,一個事業和生活都成功的男人……”柳月用鼓勵的口吻對我說。

“嗯……好的,姐,我會的,一定會的……”我此刻感覺自己是柳月的下屬,在聽領導訓誡。

“嘻嘻……姐相信你的,來,寶貝兒,親親姐姐……讓姐姐親親……現在是親熱時間……”柳月講完,態度一轉,又活潑起來,軟聲軟氣地對我說:“很多時候我打電話和接電話都不方便的,有事就給我打傳呼……等我忙完這幾天,親親要來看我,我帶你玩……”

夜深了,柳月和我打完電話回宿捨去吃飯了,我卻毫無倦意,站在陽台上,看着深邃的夜空中閃爍的繁星,還有皎潔的一彎月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月光多麼像柳月的眼神,溫柔而母性地注視着我。

其實,在柳月和我在電話上親熱的時候,我的腦海里卻總是浮現出柳月那憂鬱的眼神,我覺得或許我開始啟開柳月的心扉,開始探究柳月的心懷,開始進入柳月滄桑而又苦楚的過去。

我一廂情願地分析着,琢磨着。

隨後幾天,我和柳月一直保持着傳呼機上的聯繫,我每天早上會提前20分鐘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先給柳月打一個傳呼,問候早安,然後提水、拖地、擦桌子,然後開始一天的工作。然後,在晚上的時候,我就會接到柳月回過來的傳呼,向我報平安,都是她在酒店裏吃晚飯。省級單位,酒場就是多。

轉眼到了周末,快到下班時間,辦公室里又只剩我和劉飛兩個人,劉飛在寫東西,我在看新聞獲獎作品選,辦公室電話的電話突然響了,我忙過去接,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很脆,有些尖細,還有些傲慢:“劉飛呢?讓他接電話。”

我一聽很不高興,這女人怎麼這麼沒禮貌,這麼傲慢,這麼牛,不知是什麼來頭,又一想,或許是劉飛的女友,忙說:“稍等,”然後對劉飛說:“劉主任,電話。”

劉飛過來接過話筒,我聽見劉飛說話的聲音變得很熱情客氣而謙恭:“梅主任啊,你好,領導,什麼指示……嗯,好,晚上6點,好,嘉年華308房間……帶一名記者參加……好,好的,梅主任,放心好了……我帶着記者馬上就去……再見!”

我在旁邊一聽,梅主任?莫不就是傳說中的女人梅玲?報社黨委辦公室主任。看看時間,下午5點30分了。

接完電話,劉飛的表情很嚴肅,對我說:“江峰,走,跟我去嘉年華,去參加一個飯局。”

我急忙帶上包,跟劉飛一起直接去了嘉年華,路上我接到晴兒的傳呼:“明日一早去你處歡度周末。”

我看傳呼的時候,劉飛見到了,笑了笑:“這麼快就配了傳呼了?不錯啊,還是漢顯的……和我的一樣的。”

說著,劉飛從包里摸出一個BB機,摩托羅拉的,果然和我的一模一樣,然後劉飛說:“呵呵……和柳主任一起去郵電局採訪受的賄,……一般不向外拿,怕報社的同事說閑話,不過,過一段時間,大家都普及了就好了……”

我感覺有些發窘,忙說:“我這個是我表姐送的,不是……”

“呵呵……”劉飛看着我笑了:“沒關係,咱們做記者的,都明白,慢慢就適應了……你表姐對你可真好……”

劉飛的話讓我有些似懂非懂,也不想去弄懂,就笑了笑,換了個話題:“劉主任,今晚參加酒場的都是什麼人?”

劉飛看着我:“剛才辦公室梅主任通知,今晚馬**從省委黨校學習回來,請審計局的王局長吃飯,有重要事情,安排我帶一名記者參加,到時候現場安排任務,至於別的什麼,我也不知道……梅主任一會在餐廳門口等我們……”

我嚇了一跳,今晚我要和報社的老大一起吃飯了,還有梅玲。

說話間到了嘉年華,剛到酒店大堂門口,一個齊耳短髮、頭髮微黃、皮膚白皙、面容妖媚、胸脯高聳、穿一身米黃色套裙、腳穿白色高跟鞋的中年少婦站在服務台前面沖我們招手:“劉飛,過來!”

聲音有些尖細,口吻有些霸道。

這一定是梅玲了,我一直沒見過的報社辦公室主任,果然是一個不一般的女人,和柳月相比,另有一番風味,特別是那雙媚眼,攝人心魄,讓人不敢多看一眼,還有那目空一切、趾高氣揚的神態。

劉飛和我走過去,劉飛和梅玲打招呼:“梅主任,我們來了。”

梅玲點點頭,然後看看我,眼神里露出幾分挑逗和放肆:“喲,小帥哥,你好!”

我很不適應梅玲的這種講話態度,好像我是酒吧里的男服務生一般,我心裏很不快,但馬上想起了柳月的叮囑,於是平靜地看着梅玲:“梅主任好,我是剛分配來報社記者部的,我叫……”

“江峰……”梅玲一下子接過話:“早就知道你的名字,辦公室今年接收畢業生的時候還專門看過你的檔案,嘖嘖……照片就很帥,這真人比照片上還帥……跟着柳月干,可惜了,早知道到辦公室來跟我干啊……”

我一聽,心裏很彆扭,可又不能說什麼,畢竟我是新來的,她是辦公室主任,老闆的紅人,於是我勉強笑了一下,心裏很煩惱,又很慶幸,幸虧沒分到辦公室,在新聞單位,不做新聞業務,沒什麼前途,而且,要是分到辦公室,上哪裏去認識我的月兒姐呢!

梅玲和劉飛說著話,膩膩的眼神不時打量着我,我感覺很不舒服,就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看着餐廳里來來往往的人發獃。

劉飛在梅玲面前顯得很尊敬,帶着謙恭的表情和口氣,我感覺更加彆扭,一個辦公室主任,正科級幹部,你劉飛大小也是個副科級,至於嘛,見了她這個樣子。

我對梅玲的第一次印象不大好,感覺很傲慢的一個女人,雖然長得很漂亮,另有一種風情。

後來,我外出採訪,從別人的談話中無意中聽到對梅玲的評價,說她是那種很騷的女人,那種很多領導都喜歡的交際型的女人。

我坐在那裏,心裏暗暗重複着柳月給我的叮囑:“注意,不要和梅玲接近,遠離她,敬而遠之,更不要得罪她……”

當時柳月告訴我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麼感性認識,只是口頭答應而已,現在見了梅玲,初步感覺到了柳月這話的道理。

我那時只是感覺梅玲很風騷,並沒有感覺到梅玲的厲害!

周末的江海賓館,來吃飯的人不少,有不少市直單位的人,大家帶着歡度周末的祥和笑臉,彼此見面親熱地打着招呼,梅玲更是忙得很,一會這個局長,一會那個主任,一會神采飛揚,一會熱情握手,不停地和走過去的人打招呼。

梅玲認識的人很多啊。

過了一會,梅玲和劉飛突然向門口走過來的兩個40多歲的中年人迎過去,我也站了起來,我知道,重要人物到了!

過來的是報社黨委**馬嘯天和市審計局的王局長。

來報社一個多月,我從沒有見過馬**,只知道他在省委黨校學習,梅玲也只是聽說,今天兩個一起見到了。

馬**40露頭,中等個子,五官集中,脖子較短,嘴唇厚厚,眼神炯炯。

梅玲和劉飛上前迎接,我就跟在後面看,梅玲熱情洋溢地和王局長握手。馬**看了我一眼,隨即面帶笑容邀請王局長進房間,梅玲在前面帶路。

進了一個帶卡拉OK的豪華單間,我這才知道今晚就我們5個人。

王局長和馬**彼此好像比較熟悉,都爽朗的笑着,開着叫人笑不出聽不懂的玩笑,說著某某市長某某**等等的經歷。

梅玲緊挨着王局長坐着,臉上帶着嫵媚的笑,王局長顯得很開心,不時和梅玲開個玩笑。

然後,上酒上菜,好酒好菜,酒我知道是五糧液,菜我都叫不上名字來。

開始前,馬**才開始給王局長介紹我們,指着大家對王局長說:“梅玲你已經認識了,這是記者部的副主任劉飛,這是記者部的記者江峰。”

大家都微笑着向王局長尊敬地點頭示意。

我很驚異馬**竟然知道我,這麼大的領導,我還不認識他,他竟然認識我。我不由又有些興奮和激動。

王局長向我們微笑着點點頭,然後對馬**說:“嘯天,我看你們報社啊,不光出筆杆子,還出美女和帥哥啊,看看……美女……帥哥……”

王局長指指我們3個。

馬**呵呵笑起來:“王老兄見笑了,哪裏比得上你們審計局,你的那個辦公室主任張麗,那可是絕頂美女啊……”

梅玲也附和着:“是啊,王局長,你們審計局那才出美女呢。”

王局長呵呵笑着,看着梅玲:“我看比不上你,還是你美……哈哈……”

大家笑起來,我看着劉飛,他笑我就跟着笑,當然是擠出來的笑。

然後王局長又說:“我記得你們報社記者部主任,也是一位美女啊……”

“哦,你是說柳月啊,她借調到省委宣傳部幫忙去了……”馬**說。

“哦……這個柳月不簡單,才貌雙全,那文章寫得,有水平!我在報紙上經常見到她的大作,文筆很犀利,文采很好……”王局長讚揚道。

“呵呵……是啊,那可是全省10大優秀記者,咱們江海的一支筆啊……”馬**說道。

聽他們誇柳月,我很高興,心裏又很自豪,暖暖的。

這是,我看見梅玲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快,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嘴角抿了起來。

然後大家喝酒,馬**敬酒,大家一起舉杯。

馬**說:“王老兄,今天是周末,邀請你出來歡度周末,老兄弟好久不聚會了,怪想的……”

王局長忙謙虛:“嘯天**客氣了,大家都是老朋友,我們審計局和你們報社也是友好單位,不要分彼此嘛……”

然後大家乾杯,我看劉飛喝掉,我也跟着喝掉。

然後又喝,三杯之後,馬**和王局長還有梅玲活躍起來,劉飛和我呢,就規規矩矩帶着笑臉在一邊吃菜,當聽眾。

馬**拍着王**的手:“老哥,咱兄弟倆這麼多年的感情沒的說,今天我見了你,格外親……”

王局長笑笑:“嘯天老弟客氣了,你是大忙人,在省委黨校學習深造,我一般可是見不到你,今天你倒是有時間了,是不是有事啊,哈哈……老夥計……”

馬**微笑着看了一眼梅玲,梅玲忙挎着王局長的胳膊:“王局長,先喝了這杯酒再說嘛……來,我敬你……”

說著,梅玲的身子挨緊了王局長。

王局長有些醉意:“呵呵,梅玲的酒量大,我的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王局長,這酒您可一定要喝的,不然我可不依您……”梅玲的身子蹭着王局長做撒嬌狀。

正值夏天,穿的都很薄,相信王局長一定很爽,不過還在拿捏着:“嘯天,你看……你看……”

“難得梅玲一片心意,王老兄就喝了吧,我也陪着……”馬**舉起了杯子。

梅玲端起王局長的杯子,舉到王局長嘴邊:“王局,就看您給不給小梅面子了……”

“好…….好……喝……”王局長就着梅玲的杯子,一張嘴,梅玲把一杯酒倒進了王局長口中。

然後,梅玲也一口乾掉。

“哈哈……”馬**開懷大笑:“王老兄有福氣啊,美女給你喂酒……”

王局長也呵呵笑着:“這個小梅啊,我真是拿她沒辦法,太能纏人了……”

這時馬**看着劉飛和我:“劉飛,江峰,你們一起敬王局長一杯酒。”

劉飛忙端起酒杯倒滿站起來,我也跟着,一起敬了王局長一杯酒,我們幹掉,王局長象徵性地點了點嘴唇就放下了酒杯。

然後馬**對王局長說:“今天叫他們記者部的主任和記者來,就是專門來給你服務的,你看看有哪些需要宣傳的,你提提方向,他們回去專門給你弄,我想,局長專訪是要搞一個的,然後再來一個全局的工作綜述……”

王局長看了看我和劉飛,然後對馬**說:“酒桌不談工作,今天不說這個,再說,你都替我說了,這樣就不錯……那就這樣,回頭我安排辦公室接洽……”

“不用,王局長,回頭讓他們找你們辦公室接洽,我們要給你們搞好服務啊……”梅玲對王局長說。

媽的,別的單位都是求着我們發稿,我們採訪宣傳他們,還得我們主動上門,求着給他們發稿,真賤!我心裏暗暗想着。

我明白了今晚叫我和劉飛來的意圖,可是人家王局長根本就不願意在酒桌上談工作,我們成了擺設。

劉飛連連點頭:“我們明天就和審計局辦公室聯繫,搜集材料,請各位領導放心,保證把任務完成好……”

馬**點點頭,然後又和王局長乾杯,邊說:“王老兄,聽說最近你們局要開始對市直事業單位開始審計了……”

“是啊,局黨組決定的,行政事業科下周就開始,先從文化宣傳口入手……”王局長說著,酒杯放在嘴邊,然後突然笑了,點着手指:“嘯天,哈哈……老小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馬**笑着點點頭:“老兄到底是老兄啊,呵呵……”

“我有數了……”王局長舉杯一飲而盡。

馬**大為高興,對梅玲說:“放卡拉OK,唱歌,王局長舞跳得不錯……”

很快,歌舞昇平,馬**放聲高歌,梅玲和王局長摟在一起跳舞。

我和劉飛就坐在旁邊服務,倒酒、敬酒、鼓掌……

梅玲和王局長跳着跳着就不規範了,梅玲兩個胳膊摟着王局長的脖子,王局長兩手摟着梅玲的腰,隨意放在梅玲的臀部,像是一對情侶在搖擺,王局長的手還不時輕微動一下……

梅玲臉上帶着嫵媚的笑,邊和王局長搖擺邊親昵地說著什麼,兩人的表情都很輕鬆,王局長顯得很開心……

大家一直邊喝邊唱邊跳,興緻盎然。期間,為了灌王局長,梅玲有一次還坐在了王局長的腿上,和王局長喝起了交杯酒。

馬**笑呵呵的帶頭鼓掌,我和劉飛也隨着鼓掌。

我邊鼓掌,心裏邊覺得這梅玲果真不簡單,周旋於大人物之間,很自如,很瀟洒,很隨意。

那天聽楊部長說馬**和梅玲關係好像不明不白,可是,如果他們真有那事的話,梅玲和王局長這般親熱,馬**應該會生氣的啊。此刻,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劉飛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邊聽着馬**引吭高歌邊看着他們跳舞,隨意晃動着二郎腿,吃着零食和水果。

我看着我的老闆和老闆的辦公室主任,還有市審計局的王局長,大開眼界,受益匪淺。

中間有一陣,梅玲還過來和我喝了一杯酒,手隨意搭在我肩膀上。

我急忙往後一縮身體,讓她的手自然滑落。

梅玲斜眼看着我,嘴角露出一絲不明顯的笑意,我一陣雞皮疙瘩,連忙將酒幹掉,借口上衛生間,溜了出去……

當晚,大家都喝了不少,我也喝多了,直到12點才回到宿舍。

第二天,我正在睡覺,晴兒來了。

時間,早上6點,我有些發暈,晴兒幹嘛這麼早過來?

看到我在宿舍,晴兒好像鬆了一口氣,臉上很寬慰。

昨晚的酒還沒醒,晴兒一進門就連連叫嚷:“難聞死了,滿屋子的酒氣。”

說完,急忙開門開窗通風,又打開電風扇,然後拖地。

我還沒睡醒,又爬到床上,半睡半醒了過去。

一會,聽到晴兒關上門,然後也爬到床上,把我往床裏面一推,偎依在我身邊,像個小貓,也睡著了。

原來她也是起的太早,也沒睡醒。

一直睡到10點,我才爬起床,晴兒正在洗衣服打掃衛生,不知道她睡到幾點起的。

晴兒的思想很單純,在她的意識里,和我接吻、擁抱、撫摸,就意味着自己已經是我的人了,不僅僅是靈魂,還包括**。

晴兒愛乾淨,很勤快,總是閑不住,亂了一周的房間很快就潔凈明亮起來。

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傳呼,看有沒有柳月的信息。

正看着,晴兒晾好衣服過來了:“峰哥,這就是你的BB機?我看看……”

邊說,晴兒邊伸手要拿BB機。

我嚇了一跳,裏面有柳月的信息,發現了可不得了,急忙一縮手:“高科技產品,別動壞了,有什麼好看的……好了,我要起床了……”

晴兒一撅嘴巴:“不看就不看,多大事,改天我自己買一個,也不給你看……”

我微微一笑,沒說話,自顧穿外衣。

晴兒催促我去洗漱,她開始做麵條。

我洗漱完,晴兒伸手遞過一個紙盒:“給你的,飛利浦。”

我打開一看,飛利浦剃鬚刀。

“去試試,以後不準有鬍子再扎我……”

我試了試,很好,對晴兒說:“不錯,效果很好。”

晴兒看着我:“抱抱我……”

我伸開雙臂,晴兒投到我懷抱里,輕輕和我接吻,邊用手摸着我的下巴,一會說:“颳得好乾凈啊,一點也感覺不到扎……”

我不禁笑了,對晴兒說:“謝謝你,晴兒,你使我讓刮鬍子成為樂趣。”

晴兒偎依在我的懷裏,仰臉看着我,一會臉頰和我的臉貼在一起輕輕摩擦着,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峰哥,你愛晴兒嗎?”

這是我們這幾年晴兒問的最多的一句話,不厭其煩,典型的小婦人的小資情結,明知道答案是一樣的,還是想問,而且還得讓我必須回答,不能含糊其辭。

“嗯……”我回答。

晴兒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在我懷裏扭動着不依不饒:“以前都是回答:‘我愛晴兒’這次怎麼成了‘嗯’了呢?HY?”

我知道我無法迴避,於是照舊回答:“愛——我愛晴兒!”

晴兒滿意地拍拍我的臉:“這就對了,以後不許偷懶,不許省略,知道了嗎?”

“嗯……”我回答。

“好了,峰哥,咱們吃飯,麵條煮好了。”

我和晴兒剛端起飯碗,“嗡——”一陣震動的聲音,我的BB機響了。

一定是柳月來的傳呼,我放下飯碗,去拿BB機。

晴兒看着我。

果然是柳月的傳呼,讓我回電話的。

“誰在呼你?”晴兒看着我。

“辦公室劉主任,”我若無其事地將BB機放進包里,夾起包:“你先吃,晴兒,我去趟辦公室,一會就回來。”

說完,我出門就往辦公室跑去。

“慢點兒,別著急,”晴兒在我後面喊道:“我等你回來吃……”

我一口氣跑到辦公室,辦公室沒有人,我摸起電話就給柳月打。

“月兒姐,”電話剛一接通,我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叫着,很開心:“月兒姐……我來了……我在辦公室的……”

“呵呵……阿峰,跑步到辦公室的吧,”柳月在那邊的聲音很恬靜柔和:“今天是周末,我在辦公室加班的,想你了,給你打個傳呼,其實呢,沒有什麼事,就是閑聊……”

我的心裏熱乎乎的,柳月想我了,真好!被人想着的感覺真好!

“姐,我也想着你呢!”我對着電話說。

“辦公室今天沒人?都休息了吧……”柳月問我。

“是的,今天沒有什麼採訪任務,都休息了……不過,平時辦公室也基本沒有人,大家都朝外跑……”

“是的,記者部的特點就這樣,每天蹲在辦公室里的記者不是一個好記者,好作品好新聞是跑出來的,要深入基層,抓鮮活的新聞,才能有可能寫出好作品……工作一定切記,不要浮躁,要紮實踏實,要沉下去……”柳月又在教導我。

“嗯……”我認真地聽着,一會說:“姐,昨天我見到梅玲了,還有馬**。”

“哦,說我聽聽!”柳月好像很在意這個:“詳細說,具體點。”

於是,我把整個過程全部詳細說了一遍,包括王局長對柳月的評價,梅玲的表情,以及梅玲看我的眼神。

說完后,柳月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阿峰,我上次給你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時刻都記住的,我絕對不和她接近,絕不對得罪她……”

“有時候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不可能坐到絕對不接近,但是,心裏一定要時刻提防,疏遠,不要接近,說話,做事情,一定不要得罪她。”

“姐,這梅玲很厲害嗎?好像劉飛對她很忌憚,很尊敬。”

“嗯……你剛來還不了解,慢慢你就知道了,她不是一般的厲害,別看她是辦公室主任,報社的那些老總們見了她都客客氣氣,不敢得罪她,這其中的道道,你會慢慢摸清的……”柳月對我耐心地說道:“報社人事很雜,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是市直單位出了名了,你剛來,不要摻進去,任何一派都不要靠攏,只管做自己的工作,任何人都不要得罪,就走中庸之道好了,有事情及時告訴我,或者找楊哥……”

“我不想找楊哥,我只給你說……”我有些不大喜歡柳月老是提起楊哥,雖然我對他不反感。

“呵呵……好的,”柳月寬容地笑笑:“馬**對你印象一定是不錯的,你跟我鍛煉的時候,我經常在馬**面前提到你,表揚你,他知道你是個不錯的小乖乖……哈哈……”

我也笑了,心裏很溫暖:“姐,梅玲對你是不是很妒忌?妒忌你能力比她強?”

“嗯……這個,不好說,也差不多吧,不過,我和她不是一路人,不具備可比性,我也不想和她比,我們走的是不同的道路,她的很多東西,我是學不來的,也不想學,我不想再走錯了路,不想再迷失自己……”

“走錯了路?”我很奇怪:“姐,你迷失了什麼?”

“這個……很複雜,不要問這個,我不想提,過去的就永遠過去吧......”柳月緩緩地對我說:“阿峰,人成長的道路有很多條,一定要擦亮眼睛,選好道路,不要迷失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要記住,別損害別人的利益,不要去傷害別人……”

我在電話這邊不由點點頭:“嗯……我記住了,姐。”

“我們不標榜自己是高尚的人,但我們絕對不做不講道德沒有品質的人,我們做有良心講道義的人。”柳月又說。

我的心一抽,感覺柳月好像在看着我的眼睛,我不由想起了晴兒。

“呵呵……今天我給你上課了,你喜歡聽嗎?”柳月呵呵笑起來。

“喜歡,我喜歡聽,月兒姐,你講什麼我都喜歡聽!”我連忙說道。

“嗯……阿峰乖!親親寶貝兒,姐親親你……”柳月開始軟綿綿地說。

“姐,我好想你,好像吻你……”

“嗯……親親,你下周過來,姐讓你好好親親……”柳月的聲音極具**力。

我聽了欣喜若狂:“姐,那我下周過去看你。”

“好,下周來吧,姐等你……姐很想你了……”柳月的聲音愈發軟。

“太好了,姐,我恨不得現在就過去看你,我今天就想去省城看你,還要什麼下周呢……”我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出發。

“傻孩子,別說傻話,姐這星期是例假,等下周嘛,到時候姐讓你好好……”

柳月好言安慰着我。

和柳月打完電話,我心情格外輕鬆,愉快地回到宿舍。

一進門,晴兒正在那裏等着我,面還沒吃。

“你怎麼還不吃?”

“我等你回來一起吃了,我自己不想吃,”晴兒看着我:“峰哥,忙完了?”

“嗯……是的。”我端起飯碗吃飯,邊含糊地答應了一聲,心裏有些歉意。

“做記者也好也不好,好的地方就是可以到處跑,見多識廣,不好的就是沒個休息日,隨時得有任務,是不是?”晴兒邊吃問我。

“嗯,是的,我以後可能就幾乎沒有周末了,也不可能老是去看你了,也不可能老是周末和你在一起了……”我順着晴兒的話往下說,為以後打個鋪墊。

“理解,男人嘛,事業為重,我不會拖你後腿的,你放心好了。”晴兒對我說:“以後我周末過來之前先給你打傳呼,你要是加班採訪我就不過來了……”

晴兒真是個乖孩子,知書達理。

晴兒越乖,我的心裏就越沮喪。

吃過中飯,我帶着晴兒去報社河邊的公園散步,晴兒挽着我的胳膊。

正午的陽光很耀眼,但是已經沒有那麼灼熱,夏天快過去了,公園的樹蔭下,三三兩兩的遊人在散步,河邊還有不少人在釣魚。

“晴兒,我和你說個事,我晚上宿舍的那批死黨要聚會……”

“哦……那就去唄,別拉我去哈,又抽煙又喝酒,煩死了……”晴兒嘻嘻笑着。

“嗯……好的,不過,我想,到晚上6點半的時候,你給我打一個傳呼……”我笑盈盈的看着晴兒。

“幹嘛?打你傳呼幹嘛?”晴兒歪着腦袋看着我。

“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有傳呼了,你到時候呼我一下,我調成聲音,讓他們聽見,讓他們知道我有傳呼了……嘿嘿……”

“哈哈……”晴兒開心地笑起來:“我知道了,你是想在你哥兒們面前抓個面子,炫耀一下,是不是?”

我嘿嘿地繼續笑着,有點不好意思。

“行,沒問題,我到時候多呼你幾次,反正公家電話不花錢,我打127……”晴兒一蹦一跳地看着我說。

我心裏暗喜,想像着那幫傢伙見了我的BB機時羨慕的表情。

“對了,峰哥,下周末你有沒有時間?”晴兒在我對面邊後退邊說。

“我……夠嗆啊,下周末有個預約的採訪項目,”我急忙撒謊:“幹嘛?”

“我媽昨天打電話過來,說想我和你了,讓我們回去玩呢……說有事想和我們商議下,徵求我們的意見……”晴兒羞答答地說:“你沒空,那就推遲下吧。”

“什麼事?”我看着晴兒。

“我媽說,我們倆的事情,想……想給我們定親呢……”晴兒羞紅着臉看着我。

我的心裏一下子亂了,我又一次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自己面臨的問題,我感覺自己現在是在腳踩兩隻船。

“哦……先等等吧,我最近很忙的,剛來新單位,要好好表現呢……”我對晴兒說:“那麼急幹嗎啊?”

“不是我急的,是我媽……”晴兒急忙說:“我媽她……她不知道聽誰說的,說做記者的接觸的漂亮的女的多,怕你……怕你變心,所以……所以……”

“這都是什麼啊?”我故作不高興:“這都扯到哪裏了……”

晴兒見我不高興,忙過來抱着我:“別生氣啦……我沒這麼想啊,我是相信你的啦……乖峰哥……別生氣……以後我再也不說這個了……”

其實我哪裏是生氣,我是做賊心虛,晴兒這麼一說,我也就下個台階,情緒立馬好了。

繼續往前走,柳蔭下有個石凳,我們決定坐一會。

剛坐下,一聲清脆的奶聲奶氣的聲音傳過來:“大哥哥好!”

我一看,是妮妮站在我面前,穿着潔白的連衣裙,帶着花邊草帽,兩隻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旁邊還有那個小保姆。

我樂了,忙伸手抱起妮妮,親了一下臉蛋:“妮妮好,你出院了啊,身體都好了,是嗎?”

“是啊,大哥哥,我都好了,”妮妮伸手摸摸我的鼻子:“大哥哥,我媽媽呢?”

晴兒也喜愛地看着妮妮,伸手摸妮妮的臉蛋:“這女孩兒真漂亮啊,誰的孩子?”

我先回答妮妮:“乖妮妮,你媽媽在上班呢,忙着掙錢給你買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然後我對晴兒說:“我同事的孩子。”

“哈哈……”晴兒開心地笑着:“你同事的孩子叫你大哥哥,看來你是真的不大啊,乖,妮妮,叫阿姨……”

“大姐姐好!”妮妮笑嘻嘻地看着晴兒:“大姐姐的眼睛好漂亮,和妮妮的一樣好看……”

我和晴兒都樂了,我將妮妮放下。

正在這時,不遠處有人喊妮妮的名字,我一看,是宋明正和他的小女人。

小保姆忙帶着妮妮過去,妮妮跟我和晴兒揮手:“大哥哥大姐姐,再見!”

“再見,妮妮!”我和晴兒揮手,我邊看着不遠處的宋明正。

此時,宋明正也看到了我和晴兒,晴兒正依偎着我的肩膀。

我沖宋明正笑了一下,禮節性的笑。

宋明正還了一笑,同樣是禮節性的。

我看到宋明正的眼睛盯着我和晴兒,露出幾分不解和疑惑。

我知道宋明正一定以為我和柳月有那種關係,和柳月的關係很密切,所以才會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和晴兒。

我心裏突然不自在起來,站起來拉着晴兒就往回走,弄得晴兒莫名其妙的。

路上,晴兒問我:“峰哥,妮妮是你同事的孩子,那你剛才見了妮妮的爸爸媽媽怎麼不打招呼呢?”

“你不懂,她那媽媽不是親的,是后媽,那小女人,我同事是她爸爸的前妻……”

“哦……可憐的妮妮……”晴兒嘆息了一聲。

唉,可憐的妮妮,我心裏其實也有同感。

“你那同事一定很漂亮吧?”晴兒又問我:“是你們記者部的?”

“唔……”我含糊地答應了一聲:“是……”

“漂亮的女記者,真叫人羨慕,她除了漂亮,還一定很瀟洒……真是想不明白,有這麼好的孩子,幹嘛要離婚呢……”晴兒歪着腦袋邊想邊自言自語。

聽到晴兒對柳月的評價,我沒說話,心一直在發沉,我***老感覺自己這會不洒脫,有些狼狽。

回到宿舍,晴兒又和我聊天、親熱了一會。

我和晴兒的親熱內容很簡單,就是擁抱、接吻,我以前多次想摸摸、看看晴兒的下面,她始終不同意,害羞怕得要命,最多只讓我摸摸胸部,還是隔着RZ。

我一直很喜愛珍惜晴兒的純潔和自重,為自己有如此清純的女朋友而自豪。

現在,我卻沒有了那種衝動,我和晴兒抱在一起,只是一味重複着之前的項目,撫摸、接吻……沒有更進一步的行為和試圖。

晴兒躺在我懷裏,很知足,很幸福,很快樂,很開心……晴兒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

下午,晴兒坐公交車回學校了,晴兒的學校里報社很遠,坐公交車要1個多小時。

“峰哥,下周我不過來了,你好好工作吧,大下周再聯繫……”晴兒從我懷裏出來,依依不捨地和我揮手告別,背着小包,屁顛屁顛地走了。

我心裏又是一陣寂寥和惆悵,突然感到了孤獨。

晚上,在宿舍哥們聚會的飯店單間裏,我的BB機掛在腰間,和大家若無其事地侃大山。

突然,“吱吱——”的聲音持續叫起來,晴兒給我打傳呼了。

我裝作沒聽見,和大家繼續聊天。

“咦,誰帶BB機了,BB機響了。”老三開始發問。

“哦……我的……”我裝作剛聽見,從腰裏摸出BB機,開始看信息。

“**,行啊,才工作幾天,混上這個了,還是漢顯的……”

“江峰牛逼,到底是在市委機關報的,就是不一樣……”

大家紛紛用羨慕的口氣說著,眼睛紅紅地看着我的BB機。

我心裏很得意,很滿足,看完信息,把BB機往腰裏一掛,站起來:“兄弟們,晴兒呼我了,我去回個電話。”

我的死黨們都認識晴兒。

我打算到樓下上個廁所就回來。

“等等,”宿舍的老大發話了,從包里摸出一個東西遞到我面前:“丫的,用我這個回,別找公用電話了!”

我一看,靠,大哥大,很大的那種,香港電影裏黑社會老大用的那種!老大的父母在廣州經商,這一定是他父母給他買的。

“哇塞!老大真牛啊,混上這個了!這個可是個稀罕物!1萬多一個啊!”死黨們的眼光都被我手裏的這大哥大吸引過來,紛紛讚歎,沒人再提及我那BB機了。

老大得意地搖頭晃腦。

我一陣沮喪,我靠,偷雞不成蝕把米,掛了!被老大把風頭壓了。

我硬着頭皮給晴兒撥電話,那邊老大叼着煙捲又發話了:“丫的,電話費很貴的,一分鐘好幾毛,長話短說,別和晴兒侃大山……”

一場失敗的炫耀讓我老老實實把BB機收了起來,也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山外有山。

我用老大的大哥大回復晴兒的時候,晴兒聽說是老大的大哥大,在電話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連說我表演失敗,說以後可別這樣幹了。

一周后,當我把這事和柳月談起的時候,柳月也笑了,但隨後就摟着我的腦袋,親着我的額頭,拍着我的肩膀:“寶貝兒,讓你受委屈了,別灰心,你以後會超越他們的。”

這就是少婦和女孩的區別,這就是柳月和晴兒的區別。

從她們那裏,我得到的是不同的感受。

在這種不同的感受里,我的個人的心理情感的天平也在慢慢發生着變化。

周一上班后,我滿懷幸福的期望和憧憬,開始了一周的工作和生活。我每天都在計算倒推着時間,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慢,那麼磨蹭。

周三那天下午,我出去採訪剛進辦公室,劉飛進來,遞給我一封信:“江峰,你的信,我經過收發室,給你拿回來了。”

“謝謝劉主任。”我接過來一看,心頓時跳起來,信封上雖然沒有寫寄信人地址姓名,但是,這熟悉的字體,不是柳月是誰呢!

劉飛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幾秒鐘,然後微微一笑,轉身回了自己辦公桌。

那一刻,我斷定,劉飛知道這信是柳月寄來的,和柳月同事這麼久,他一定熟悉柳月的字,他認出了柳月的字體。

我沒有多想,我心中很激動,柳月親自給我複信了,這信中一定有很多情意綿綿和傾吐衷腸,我反覆看着信封上這娟秀漂亮的手寫字,心中充滿了溫馨和欣慰。

我覺得柳月做事很仔細,她沒有用省委宣傳部的統一印製信封,而是用的大街上隨處可以買到的普普通通的信封,我知道她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事情。

可是,還是讓劉飛看出來了。我心中有些遺憾,卻也並沒有多大的擔心。

我沒有在辦公室撕開信封,我將柳月的信放進包里,要等到回宿舍慢慢看。

然後我開始忙乎別的事情。

我覺察到劉飛一直在用眼睛的餘角掃描着我的一舉一動。

“劉主任,這個周末我想請半天假,回老家看一看。”我想起了周末的事情,決定提前和劉飛說,因為周日一天去省城,顯然時間往返不夠。

“行,沒問題,”劉飛爽快地答應着,斟酌了一下,看着我又說:“江峰,其實咱們記者部,一天半天的假是不用請的,因為我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要天天在外面跑,上下班也不用準時來點名,只要記得到時候給辦公室來個電話就好了,個人的一些私事,該辦的就去辦好了,不用打招呼,這也是咱們做記者的便利和優勢……”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劉主任提示。”我感激地看着劉飛。

劉飛笑了笑,然後又說:“我們昨天去審計局採訪的局長專稿,弄得怎麼樣了?”

昨天我和劉飛一起去市審計局落實上周馬**安排的政治任務。

我連忙從包里拿出寫好的稿子交給劉飛:“今天剛寫完,正要給你呢,你給修改修改。”

劉飛簡單看了一下題目,然後放進抽屜里:“好,速度不慢,我明天專門仔細看,這稿子得好好給弄,老闆的旨意,馬虎不得……那個審計局工作綜述我來弄,咱倆分工,不過,你這個最重要,呵呵……”

我很高興劉飛將重要的活交給我干,我不怕挑重擔,我喜歡挑戰性的工作。

下班后,我急火火回到宿舍,關好門,半躺到床上,拿出柳月的信,放在嘴邊親了一口,然後才撕開信封,開始看信。

“親愛的阿峰……”柳月一開頭的稱呼就讓我激動,我急忙屏住呼吸,急切地往下看。

“……終於收到了你的信,我好高興,反反覆復看了好幾遍,看你的信,讀你的心,讀你的感覺好溫暖,好開心……雖然可以打電話,打傳呼,可是,我還是喜歡看你寫的信,看你瀟洒流利的文筆,看你蒼勁有力的字體,彷彿在感覺你有力的臂膀和火熱的溫度……還有你發自內心的開心的笑……好喜歡你的笑,來自內心的笑,很天真,很純真,很直率……”

我心裏一陣融融的暖意,彷彿在和月兒姐面對面談心。

“我現在一切都已經安頓下來,工作順利在開展,來到這裏,才知道原來的世界是多麼小,原來的視野是多麼狹窄,原來的目光是多麼短淺,才知道什麼叫井底之蛙、固步自封……我在努力工作,儘快適應角色,我一定會在這裏真穩腳跟,我會做得很好的,相信我,我是優秀的,就像我相信你一樣,嘻嘻……親親,想你……”

我會心地笑了,我覺得柳月不論在那個圈子裏,都一定會是佼佼者,這是她本身的素質和能力決定的。

當然,我此刻不會想到柳月後來當了副部長之後的艱辛和坎坷。

“……我在這裏是和不折不扣的大頭兵,到了省城,才知道咱那科級幹部在這裏根本就不是官,這裏隨便一抓一大把,年輕人一提拔就是副處,相當於咱那報社的副總編,老報人辛辛苦苦一輩子也混不到的級別……站得高才能望得遠,我喜歡站在高處,享受高處的風景,感覺高處的風浪,同樣,我也希望你能站得更高,看得更遠……我很看重你,我覺得你具備這種素質,我認定你一定會站到越來越高的地方,看到越來越遠的風景,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柳月的話讓我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和期待,也感覺到了壓力,我覺得自己要是干不好,愧對了柳月的期望,是我無法接受的事情。

“……阿峰,親親寶貝兒,你想我嗎?我知道你一定想我的,是不是?嘻嘻……我也想你的,我晚上自己躺在宿舍里的時候,閉上眼睛,腦子裏都是你,是你的堅強和勇敢,是你的魯莽和懵懂,是你的有力和撞擊,是你的活力和青春……這個周末,來吧,姐等你,姐帶你玩,讓你開開心心放放鬆……來吧,寶貝兒,姐等你……”

柳月的話讓我熱血沸騰,心中激蕩不休,大腦神經高度興奮起來。

我無比期待着那一天的到來。

第二天,我在宿舍里寫完昨天的採訪新聞稿,已經是上午10點了,接着趕到辦公室交稿。

辦公室仍然是劉飛自己在,我把稿子交給劉飛,劉飛接過去然後對我說:“江峰,你昨天寫的審計局的那個局長專訪我看了,作為一個新人,能寫到這個程度,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一個字也沒改動,.感覺這文很有咱們柳主任的語言風格……”

我聽了很開心,其實在柳月帶我的這一個月裏,我幾乎認真拜讀了她寫的所有稿子,不知不覺中,模仿了她的文風和語言風格,我承認,柳月是我進入社會之後的第一個老師,從工作到生活,從生理到心理。

“劉主任過獎了,還得你多指教,我還是以學習為主……”我謙虛地說道。

“江峰,別謙虛,在報社,和在機關單位里坐辦公室混日子玩人不同,報社是靠業務吃飯的,做記者,有沒有真本事,1個月就看出來了,不會寫搞,寫不出好稿子,直接就露餡,”劉飛呵呵笑着:“機關單位主要是玩人,咱們做記者呢,除了要會玩人,還得會玩文字……我看你大有潛力……”

我聽了也忍不住笑了,我對機關單位等等都知之甚少,我覺得報社就是機關了,雖然是事業單位。

“因為這稿子是老闆親自安排的,老闆特別提出來要審稿,我上午把稿子送給梅主任了,她說等老闆回來給老闆看,”劉飛又說:“你這篇稿子可是肩負着老闆的重要政治使命啊,呵呵……”

領導滿意就是最大的政治,這話在柳月帶我期間,曾經多次和我提起,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一次柳月審閱完我的稿子后,邊簽字邊對我說:“江峰,咱們做黨報記者的,一定要講政治,什麼叫政治?領導滿意,就是最大的政治……”

柳月的話經常在我耳邊迴響,現在劉飛這麼一說,我愈發體會到這話的合理性和重要性。

一想到老大要親自審閱我的稿子,我心裏陡然感覺壓力大起來。

在辦公室心神不定地坐了半個多小時,一會辦公室的內線電話響了,劉飛接的,接完對我說:“江峰,馬**回來了,正在辦公室看你寫的稿子,梅主任來電話,讓你到馬**辦公室去一下。”

我心裏一下子緊張起來,老闆召見,非同小可,又摸不清老闆對稿子是否滿意,不知是凶是吉,兩股幾乎戰戰,忐忑不安地去了2樓**辦公室。

到了二樓馬**辦公室門前,梅玲正站在門口等我。

見到我,梅玲莞爾一笑,笑得很曖昧很**,那嫵媚傳情的眼神讓我心中不由一盪。

媽的,這女人的眼神太勾人!我心裏念叨了一句。

“馬**在等你呢,來吧。”梅玲靠近我,自然地拍了一下我的後背,顯得熱乎而親近的樣子,語氣很溫和,全然沒有初見時的那種驕氣。

我聞到梅玲的身體發出一種麝香的味道,彷彿是傳說中催情葯的氣味。

我來不及品味梅玲的味道,因為此刻我內心的緊張已經壓倒了我的**,再說,我也不想去品味梅玲,我不想惹事,我牢牢記住柳月對我的告誡。

梅玲推開馬**辦公室的門,馬**正坐在裏面高大的黑色的皮轉椅里,面前是像乒乓球桌那麼大的一張老闆桌。

馬**見我進來,抬起頭,目光很深沉,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

“馬**!”我進來后,規規矩矩地站到馬**面前,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

我被馬**此刻的威嚴震懾了,全然沒有了前幾日和馬**在一起吃飯時的感覺。

馬**沖我點點頭,沒說話。

“江峰,來,坐!”梅玲沒有出去,指指馬**對面的一張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后,拘謹地看着馬**,等他發話。

馬**接着低頭看稿子,不再看我,彷彿我不存在一樣。

我沉默而尷尬地坐在椅子上,身體筆直,表情謙恭而拘束,心情很緊張,我感受到了權力的威嚴和自身的渺小。

梅玲過來,邁着輕盈的腳步,白色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渾圓潔白的小腿肚從裙子下擺露出來,很性感。

梅玲先拿起馬**桌上的杯子,給馬**換上新茶,然後,用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茶給我,放在我面前,邊沖我微微一笑,笑容很甜。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梅玲,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

然後,梅玲坐到後面的沙發上看報紙,不再說話。

室內很靜,靜的只聽見落地掛鐘的搖擺聲。

馬**很專註地看我寫的稿件,手裏拿着一支筆。

柳月給我說過,馬**是從市委宣傳部調過來的,現在還兼着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很有文采,文筆很了得,很有思想的一個人,當年也是江海市委出名的一支筆。

想到這裏,我心裏沒了底氣,不知道馬**會如何發落我的稿件。

一會馬**抬起頭,看着我,開口說話了,語氣低沉而平緩:“江峰,這稿子是你自己寫的?”

“是的,馬**!我自己寫的!”我連忙回答。

“劉飛幫你修改了沒有?”

“沒有,劉主任說他一個字也沒改動。”

“嗯……”馬**點燃一顆煙,然後往椅子後背上一靠,嘴裏噴出一口青煙,吐出兩個字:“可以!”

我靠,終於表態了!我鬆了一口氣,不錯沒說話。

梅玲站起來過來,對馬**說:“江峰一看就是很能幹的小夥子,才來了一個月,寫稿就能得到你的肯定,不容易哦……”

馬**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拿起稿子在手裏掂了掂,看着我:“看來,你跟了柳月一個月沒白跟,這文的語言和思路很有柳月的風格……”

馬**提及柳月,讓我心裏很激動,比馬**誇我還高興,我忙說:“我跟着柳主任,柳主任都是言傳身教,諄諄教導,柳主任都是親自給我改稿子,親自給我指點寫文的思路……”

“呵呵……柳月帶兵是沒的說,報社最會帶兵的主任,最敬業的記者……”馬**跟着說了一句:“唉,可惜……”

我很高興馬**能表揚柳月,心裏很興奮很激動,但是不明白馬**半截話里的可惜是什麼意思。

這時,我瞥了一眼梅玲,發現梅玲臉色冷了下來,眼神里充滿了嫉妒。

我的心一沉。

馬**對我的稿子給予了肯定,對柳月一個月的帶兵工作給予了讚揚,我心裏很舒暢,甚至有些受寵若驚,雖然梅玲的臉色不大好看,但我已經顧不上了。

馬**最後在稿件發稿簽上籤了個字,將稿子交給我:“你直接給劉飛,讓他送總編室就好了。”

按照報社發稿流程,馬**簽字直接發稿顯然是不合理的,但是好像報社不會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我記得柳月和我說過,報社有3個正縣級職位,**、社長和總編輯,因為報社是市委直屬單位,不屬於**序列,黨委**是一把手,馬嘯天是黨委**兼社長,還兼着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自然是報社老大。報社總編輯叫張文遠,一位50歲左右,文質彬彬、和藹可親的老報人,是二把手。

我雙手接過稿件,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和馬**告別,退出**辦公室。當然,臨走時沒有忘記沖梅玲感謝地點了點頭。

梅玲用欣賞的眼神看着我,稍微擠了下眼睛,充滿了輕微的挑逗。

我心裏一跳,忙低眉順眼地走了。

將稿子拿回來后,我才發現沒有在稿件標題籤上署作者的名字,我於是工工整整在作者那一欄寫上:本報記者劉飛江峰。

我知道,這是報社的規矩,不管稿子是不是他寫的,只要是領導和你一起去了,一般是要把領導的名字署上,並且要署在自己前面,這也體現了執筆者對領導的尊重。當然,在我跟柳月出去的時候,柳月寫的稿子都會在後面掛上我的名字,而我寫的稿子,柳月卻每次都在修改完后刪掉自己的名字,只保留我自己的名字。但是,劉飛畢竟不是柳月,我覺得還是保險一點好。於是我將作者名字寫好后,才把稿件交給劉飛。

劉飛接過稿子看了看,眼鏡片后的眼珠子轉悠不停,突然沖我笑了,拿起筆,將自己的名字劃了個後置符號,放在我的名字後面,邊說:“江峰,稿子是你寫的,你的名字理應放在前面,我不能賺你的便宜,呵呵……這是你的勞動成果……”

我也笑了:“呵呵……劉主任真謙虛……”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我覺得劉飛做的是正確的,我的勞動成果我的名字理應在前面,但是這世界上不合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也不能說他這樣做就對了,於是我只能說他謙虛,然後就是乾笑。

“報社很多主任們帶着記者或者編輯下去採訪的時候,都是當兵的寫稿,主任們喝酒收禮,然後回來還得將名字署在當兵的前面,但是,咱們記者部沒這規矩,柳主任帶頭不讓這麼做,這也是尊重大家的勞動,體現真實的個人水平……”劉飛對我說:“不過,柳主任和老總們出去的時候寫的稿子都是將老總的名字署在前面,這也是規矩,呵呵……”

我覺得劉飛的話很實在,很實際,都是現實中的事情,不管對錯,存在即合理。我心裏又很欣慰,柳月雖然離開了,但是記者部處處都有柳月的痕迹,處處都能看見柳月的存影子,而在我的心裏,也時時不忘柳月的教誨。

“咱么記者部的記者當初幾乎都是柳主任手把手帶出來的,我當年來記者部,也是柳主任帶出來的……”劉飛笑呵呵地看着我:“所以,可以說,我們都是師出同門,都是柳家班的……”

我一聽,很開心,柳家班,很好的比喻,我們都是柳家班的班員,柳月呢,就是班主了。

“你們都是學長,我是學弟,還得多向你們學習……”我對劉飛說。

“我看你也基本就是柳主任的關門弟子了,柳主任這一走啊……”劉飛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後面的話沒有說,拿着稿子去了總編室。

我有點莫名其妙,劉飛沒說出的後半截話是什麼意思呢?還有,劉飛看我的那眼神,讓我有點心跳。

轉眼到了周末,到了我要去省城和柳月相會的日子,我從早上一起床就處在激動和興奮當中,打算中午去長途汽車站。

上午10點的時候,我正打算要去車站,卻突然接到了柳月的BB機信息:“速和楊哥聯繫。”

就這麼幾個字,弄得我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楊哥的電話我有,辦公室的。

辦公室里很靜,只有我和另一個女記者陳靜,一個文靜的女孩,和我差不多大的樣子,比我早一年來報社,此刻她正在凝神伏案寫作。

我看了看陳靜,摸起辦公室的電話,撥通了楊哥的號碼。

“喂——哪裏?”電話里傳來一聲沉穩而矜持的男中音,不威自嚴。

“我,楊哥,我是小江。”我連忙說。

“小江?”楊哥好像有點沒回過味來:“你是——”

“我是江海日報社的江峰,楊哥,柳主任剛才讓我和你打電話。”我估摸楊哥不一定記起我的名字了,心裏一陣冷落感,於是報了單位的名字,又不能說柳月的名字,陳靜在旁,就說了“柳主任”,在發音的時候,我還特地把“柳”說成了“劉”。

“哦——”楊哥想起來了,態度一下子很熱情:“呵呵……小表弟啊,江峰,對,對,小表弟的名字,不好意思,楊哥這腦子不好用…..你一定是在辦公室打的電話吧,不敢叫柳月表姐,叫柳主任了,呵呵……”

我被楊哥爽朗的笑聲感染了,心中覺得熱乎起來:“呵呵……是啊,楊哥,我在辦公室的……”

“好,20分鐘後到報社門口等我,,我帶車過去接你。”楊哥爽快地說。

我愣了:“楊哥,這——這是有什麼事嗎?”

“小柳告訴我你要去省報送稿子,我正好要去省委組織部辦事情,她讓我捎帶你一起過去……”楊哥和氣而親切地說:“我去接你,咱們路上吃午飯,一起去省城……”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我不用坐公共汽車了,有專車了,楊哥的,柳月安排的。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柳月和楊哥一定經常保持聯繫,楊哥對我的熱情不是因為我是江峰,而是因為我是小表弟,柳月的小表弟,楊哥是因為柳月才對我好的,他是沖柳月來的,他一直在追柳月,追我的女人。

我當時想當然地認為,沒有柳月,我在楊哥眼裏也就如同一粒草芥。

我的心情突然變得沮喪起來,心裏很難受,充滿了嫉妒,我覺得很窩囊,有一種無助而渺小的感覺。

然而,我無法拒絕柳月的安排,別無選擇,只能服從,我答應了楊哥,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出去。

臨走前,我看了一眼陳靜,陳靜覺察到了,抬起頭,沖我甜甜一笑,然後低頭繼續寫稿子。

我很喜歡陳靜的笑,和我晴兒的笑一樣,一看就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純真的原生態的笑。

我也沖陳靜笑了笑,然後關門,下樓,來到報社門口。

一會,楊哥的車來了,一輛黑色的奧迪100。

上了楊哥的車,楊哥坐在副駕駛後面的位置,我坐在駕駛員後面,和楊哥並排在後面。

上車后,駕駛員發動車輛,邊問楊哥:“楊部長,中午飯在哪裏吃?”

“平江,我已經和那邊組織部的張部長打好招呼了,直接去縣委招待所。”

平江縣是江海市下屬的一個邊緣縣,離江海市比較遠,是到省城的必由之路,出了平江,就出了江海的轄區了。江海到省城沒有高速公路,開車要6個多小時,因此江海市直各單位到省城辦理公務就形成了一個習慣,中途在平江縣吃飯,對口接待,各找各的。

坐在楊哥豪華的轎車裏,我有些拘束,恨不得車輪飛起來,一下子就到省城。

楊哥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和氣的笑容,問我最近的工作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困難等等,我禮貌地回答,心裏其實一股對立的情緒,我知道他對我的關心是基於柳月。

“我在江海日報上經常看到你的文章,經常有大塊頭的稿子出來,有的還是頭條,寫得不錯,文筆很流暢,文采很好,”楊哥用鼓勵的眼光看着我:“昨天我看了報紙上登的你寫的那個審計局王局長的人物專訪,寫得很有思想,很有深度,很有政治高度,看得出,你是動了腦筋來琢磨的……剛參加工作就有這成績,不錯,好好乾,不要辜負了你表姐的一番苦心!看得出,你表姐很關心你的……”

楊哥的鼓勵讓我心情放鬆了一些,提到柳月,我心裏又覺得很高興,畢竟楊哥是一個相當級別的領導,能如此對待我這種小卒子,要是其他人見了,不知道多羨慕呢!

我覺得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一定的滿足。

我連忙謙虛地說了一通,主要意思就是自己還不成熟,還需要不斷提高自己的思想修養和理論水平,還需要更好地將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做好結合文章,說自己離一個合格的黨報記者還差得很遠。

我這不是說虛話,而是參加工作后的真實感受,學,然後知不足,在不斷的實戰學習中,我漸漸領悟到,做一個黨報記者,僅僅有寫作能力是不夠的,必須要講政治,要具備較高的政治素養和理論水平,要深入基層,多實踐,不然,不會寫出真正有思想有高度有深度的新聞作品。

聽了我的話,楊哥讚許地點了點頭:“對,做黨報記者,任何時候都要講政治,黨報是黨和**的喉舌,一定要做好宣傳引導作用,為黨和**做好參謀……黨報記者的自身修養很重要,直接決定了這張報紙的檔次和水平……你能有一個學習的態度,能有一個政治的覺悟,能有一個實踐的意識,能有一個上進的信念,很好,我們組織部門選拔年輕幹部,就需要這樣的……”

我覺得楊哥的講話很有水平,很有高度,對我的肯定也很有水準。但是,我覺得楊哥說到選拔年輕幹部的事情,離我很遙遠,畢竟,我剛參加工作,還沒有轉正。不過,今天楊哥對我從思想和業務兩方面都進行了肯定,能得到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鼓勵和讚揚,我很受鼓舞。

到了平江縣委招待所,平江縣委的一名副**和組織部長正在招待所門口恭迎。

我注意到,和楊哥握手,他們都是伸出雙手,腰稍微一彎,臉上帶着謙恭而燦爛的笑容。

楊哥對他們很客氣,又轉身介紹我:“江海日報社的江記者,隨同我一起去省城。”

我沾了楊哥的光,兩位縣領導也急忙熱情地和我握手,連說:“歡迎,歡迎!”

然後大家直接去餐廳吃飯,進了單間,才發現房間裏還有更大的官在等着,縣委縣**的兩位老大正在恭候。

見了楊哥,他們像見了老朋友一樣親熱,縣委**伸手握着楊哥的手,哈哈笑着:“楊部長,想死我了,你今天總算來我這裏吃頓飯了,不容易啊……”

縣長跟在縣委**後面連連笑着點頭。

楊哥頗有風度地和他們說笑了幾句,又不忘記介紹我:“江海日報社的江記者。”

縣委**和縣長也笑容可掬地和我握手,縣委**隨口說了句:“小夥子,很年輕嘛!”

“這可是年輕的大手筆啊,後生可畏,寫了不少重頭稿……”楊哥拉着我邊坐下,邊對他們說:“今年剛畢業的大學生,學生幹部,黨員……”

看得出,楊哥是有意在他們面前推我。

縣領導們摸不清楊哥和我到底是什麼關係,見楊哥這麼說我,自然也都是一陣符合,紛紛表揚,不過那些符合在我聽來,就是明顯的誇張和奉承了。

飯菜很豐盛,主人很熱情,一再感謝市領導蒞臨平江指導檢查工作,楊哥連說客氣了,只是順路打擾,談不上檢查指導,另外,吃飯便餐即可,不要這麼鋪張。

吃過飯,楊哥和我與縣委**、縣長熱情握手告別,縣委副**和組織部長親自帶着一輛車一直把我們送到平江縣境邊界,然後大家揮手告別。

“唉……邊界迎送,噁心難改……”分手后,楊哥搖搖頭,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今天的過程讓我很震撼,我第一次真正領教了楊哥的地位和權威,大大的厲害!

然後,車子沒有停,直奔省城而去。

楊哥沒有和我再交談,靠在座椅後背,閉目養神。

我毫無倦意,心中充滿了興奮和衝動,雖然還在路上,我的心卻早就飛到了省城,飛到了柳月身邊!

柳月,親愛的月兒姐,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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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女董事長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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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戀情引發的官場博弈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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