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戀情引發的官場博弈 004
下午5點半,車子順利抵達省城西京市——江東省省會。
路上,我接到了柳月的傳呼,讓我到江東日報社門口等她。
於是,我在江東日報社門口下車和楊哥告別,楊哥直接去了省委組織部。
我在報社門口無聊地來回走着,看着報社裏進進出出的人流發獃,這省級報社規模、派頭真大,比我們的大多了。
我入神的看着,心裏對那些匆忙進出,貌似像是記者的青年男女不由很羨慕,心裏很嚮往起來。
突然,有人在背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回頭,柳月!柳月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背後,正盈盈地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霎時心裏很激動,半個月多不見,柳月更加靚麗青春了,淡淡的妝,一身白色的休閑衣,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熟悉的香水味道。
柳月沖我笑着,嘴裏輕聲說了聲:“阿峰……”
“姐……”我只說了一句就哽咽住了,久久的思念的情懷和積鬱的激動情結交織、混合在一起,讓我百感交集,就只叫了這麼一句,眼睛死死地盯着柳月,充滿了歡欣和熱烈。
那一刻,我差點像電影裏那樣,將柳月擁抱在懷裏。
柳月看出了我的熱情和火熱,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看得出也很激動,只是在強壓住而已。
“走,先去我宿舍。”柳月彎腰提起我的旅遊包,背在身上,很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現在住在江東日報社家屬院,部里出面借的房子,就在報社辦公樓後面……”
怪不得柳月讓我從這裏下車,原來是這樣,我很高興,又把旅遊包拿過來:“我背着,姐,我不累的,你上班的地方離這裏遠不遠?”
“不遠,”柳月一指前面:“省委就在前面1000多米的地方,我每天都是步行去上班,鍛煉身體了……”
很快到了柳月的宿舍,一個老式的宿舍樓的2樓。
柳月打開門,房間不大,兩室一廳,收拾地很潔凈,很敞亮。
我剛放下旅遊包,柳月剛關上房門,我們倆就不約而同地抱在了一起。
剛抱在了一起,我們倆就不約而同地急切地互相尋找着對方,隨後就是熾熱的接吻……
“姐,我想死你了……”我在接吻的間隙對柳月說,邊抱着柳月柔軟火熱滾燙的身體往沙發上挪動。
“阿峰……親親,寶貝兒,姐好想好想你,好想……”柳月呢喃着,沒有隨我往沙發方向挪動,卻引導我去卧室方向。
我心裏一陣激動和欣慰,一把將柳月抱起,進了卧室,將柳月放在床上......
短暫分別的**如火山一般噴涌而出,濃郁思念的饑渴和深情似海水一樣洶湧澎湃。
我和柳月離別後的第一次見面就在激烈的戰鬥中開始了,火山爆發了......
結束后,我們仍親密地抱在一起,彼此深情地注視着,互相深情地微笑着,一會就自動湊在一起接吻……
“寶貝兒,你是我的寶貝兒弟弟,”柳月不停地親吻着我,嘴巴貼在我的耳邊:“姐好想你,好喜歡你,好喜歡……”
我很開心,雙手捧着柳月的臉,不停地用舌頭在她嬌嫩的臉蛋上遊動:“姐,我愛你,我想你,我喜歡你……”
柳月不動,臉上帶着享受的表情,順從地讓我親吻、撫摸……
好一會,我們平靜下來,柳月看看時間,突然開始起身穿衣服,我一愣:“月兒姐,你幹嘛?”
“晚飯我不能和你一起吃了,冰箱裏有我專門給你買的好吃的,你先吃,晚上回來我帶你出去玩……”柳月邊穿衣服邊對我說:“7點我要和楊哥一起去出席一個很重要的飯局,楊哥約了一個重要人物,我的事情必須他的幫助……”
我一聽,明白了,楊哥肯定是約了能幫助柳月調動的人晚上一起吃飯的,組織部的辦這事,一定不是太難。
剛見面就要分開,我很不舍,心裏又有些嫉妒,可是,我沒辦法,我不能阻止柳月,我沒有什麼能力,我一無所有,幫不上柳月什麼忙,而楊哥能。雖然我不想柳月能調走,但是,我還是希望柳月能過得快樂開心,這種矛盾的心裏讓我一時有些沉默。
柳月穿了一身很板正的套裙,又去洗手間梳妝完畢,然後進來,抱着我的臉溫柔地親了幾口:“阿峰,寶貝兒,別不開心,我吃過飯就回來,回來帶你出去逛夜市,然後,晚上我好好陪你……”
我知道柳月看出了我的不開心,心裏有些不安,我覺得自己太自私,於是對柳月笑了一下:“姐,沒關係的,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嗯……那就好,寶貝兒……”柳月高興地又親了我一下,看着我,突然笑起來:“阿峰,我的口紅都塗到你臉上了……起床,去洗洗吧……”
我笑起來,起床,對柳月說:“姐,你去吧,時間差不多到了。”
“嗯……好,我走了,記住,冰箱裏有吃的,記得吃東西。”
說完,柳月依依不捨地看了我幾眼,走了。
柳月最後離開時的依依不捨的表情讓我很喜歡,我總是希望儘可能多地從柳月身上尋找發現她喜歡我依戀我的證據和蛛絲馬跡,那樣,會讓我對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更加確定,更加自信,更加放心。
柳月走後,我洗了一個澡,然後從冰箱裏找出一大堆好吃的,都是我喜歡吃的燒雞和火腿之類的。
我盤腿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擺放好吃的,打開易拉罐啤酒,自斟自飲起來。
我邊吃邊喝邊看電視,邊回味着剛剛結束的和柳月的纏綿,心裏一陣陣的甜蜜和柔情不停涌動,我感覺自己好像走失的羔羊重新見到了羊媽媽一樣,**和靈魂都獲得了重生和釋放,找到了久違的靈魂的家園。
那一會,我樂不思蜀,在柳月的安樂窩裏,喝着啤酒,吃着可口的飯菜,等待柳月回來和我一起去逛夜市。
只要能和柳月在一起,去哪裏我都喜歡。
晚上9點鐘,柳月回來了,臉色紅撲撲的,帶着淡淡的酒氣。
“等急了吧,阿峰,”柳月一進門就帶着抱歉的口吻對我說:“我吃着飯,想着你,飯局一結束,我就趕緊找個借口跑回來了,他們去唱歌去了……”
我聽了很開心,我就喜歡聽柳月這麼說,我站起來,抱着柳月的身體:“不着急,姐,我喝啤酒看電視,滋潤着呢……”
柳月看着茶几上擺放的空易拉罐和食品,笑了:“乖乖怎麼沒有抽煙呢?戒了?”
“沒有,你不在,你不抽,我也不想抽!”我其實是沒找到煙,身上又沒裝煙,就撒了個慌。
“哦……呵呵……”柳月開心地笑了:“我在外面從不抽煙的,只有在家裏抽煙,你是唯一一個見過我抽煙的男人……”
我開心地笑了。
“走,咱們出去玩去,去逛夜市去。”柳月邊說邊換了一身休閑裝,活動了幾下身體:“去享受一下做市井小民的快樂,去放鬆一下身心……”
出了家屬院,柳月開始挎着我的胳膊,很淑女地靠着我的肩膀,我們沿着燈火璀璨的馬路行人路往前步行走。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喜歡柳月小鳥依人的感覺,一個白天還那麼高貴那麼舒雅那麼氣質那麼教養的美麗女人,此刻溫柔溫順地偎依在我身邊,讓我感覺自己特別像個男人。
夜市就在前面不遠,夜風吹來,陣陣烤肉的香味飄過來。
“我們在這裏可以像一對真正的情侶一樣隨意地逛大街,這裏是省城,是西京,很大,沒有人會認識我們,沒有人會注意我們,我們是自由的小鳥,我們可以在大街上當眾接吻、大聲說笑……”柳月挽着我的胳膊,溫聲軟語地說:“這裏不像是江海,屁大一點事,就弄得滿城風雨,路人皆知……”
從柳月的話里,我得到兩個判斷,一是柳月想和我像情侶一樣自由戀愛,自由生活,她渴望無拘無束的日子;二是柳月不像讓周圍的熟人知道我和她的事情。
我理解柳月的心情,理解柳月的想法,但是,我覺得這很矛盾,既想追求夢想,又不願意公示於大庭廣眾之下,這是一件讓人為難而痛苦的事情。
彷彿為了證明自己剛才的話,柳月突然停了下來,全然不顧周圍來往的人,抱着我,仰頭就和我接吻,眼睛裏閃爍着頑皮和肆意的笑。
我有些不大適應,我突然覺得,柳月膽子真大,一旦放開,比我還大。
親熱完后,柳月看着我嘻嘻地笑:“寶貝兒,是不是感覺不大適應?”
我點點頭,摟着柳月的肩膀,兩人繼續往前走。
“其實,我在江海很鬱悶,那個地方,那個圈子,那個圈子裏的人和事,都讓我窒息,讓我抑鬱,讓我惆悵……”柳月微微嘆息了一聲:“在這裏,多好,這個城市上百萬人,走在大街上,人來人往,沒有人認識我,沒有人在意我,我可以大聲喊,大聲叫,使勁蹦跳,開心歡笑……這種日子真好,我好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日子,我好渴望陽光下自由自在的生活……”
普通人最基本的東西,在柳月這裏成了一種奢求。我默默地聽着,心裏一陣疼痛,不由摟緊了柳月的肩膀。
柳月一定是感覺到了我充滿男人味道的動作,抬頭看了我一眼:“阿峰,你很像個大男人哦……好像有一種依靠的感覺……”
那一刻,我覺得柳月是個小女人,一個渴望安全和依靠的小女人。
“我本來就是個大男人。”我沖柳月微笑了一下,繼續摟着柳月的肩膀。
柳月溫順地靠在我懷裏,溫情地笑了:“嗯……是,你是大男人,你一定會成為大男人,從裏到外……”
柳月到現在為止,一直沒和我說起晚上吃飯的詳細情況,也不提楊哥的事情,她不說,我也不問。其實,我很想問問她那事辦的怎麼樣了。
我們就像一對熱戀的情人一樣,摟摟抱抱地走在西京繁華的大街上,就這麼一直走到了夜市。
到了夜市,才知道這夜市原來就是一繁華的商業街,馬路兩邊店鋪林立,各種服裝、電器和小吃店比比皆是,燈火輝煌,人群川流不息,熱鬧非凡。
柳月拉着我的手,我看得出她心裏釋放很輕鬆,我也是,我們愜意地從一個店鋪逛到另一個店鋪,看各種衣服、電器,邊隨意買着小吃,邊走邊吃。
在一家電器商店,柳月給我買了一個剃鬚刀,也是飛利浦的,和晴兒給我買的那個一樣。我告訴柳月別買了,我有剃鬚刀,重複了。柳月不聽,執意要買,說我有是我的,不是她買的,不算數。
我心裏默然無語,也就隨她去。
買了剃鬚刀,柳月又拉着我去看微型錄音機,讓店主拿出一個索尼的微型小錄音機來看,邊對我說:“這是目前國內新聞採訪最好的採訪機,聲控的,自動翻帶。”
我一看價格,500多,太貴了,忙對柳月說:“這麼貴,不買了,回去報社會給我發的……”
“呵呵……那你等到猴年馬月,報社現在經濟緊張,能保證發工資就不錯了,根本就沒有資金改善辦公條件……”柳月拍了下我的肩膀:“姐的採訪機太舊了,不能給你用,姐給你買個最好的,你出去採訪,是很得力的助手呢,好馬配好鞍啊……”
買完採訪機,柳月還不罷休,又拉我進了一家運動時裝店,挑了一套顏色、式樣很時髦的休閑裝,情侶套裝,一人一套,總價格1000多。
我心裏有些不安,花了柳月這麼多錢。
柳月很開心,和我一起試完衣服,將衣服收起來,包好,挽着我的胳膊說:“明天我們穿着情侶裝去爬山,好不好,我們去郊外遊玩……”
我看着柳月,正在尋思回去的時間,柳月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說:“明天再玩一天,你後天一大早回去吧,記者部一天半天不去辦公室,沒什麼要緊的,不考核的……”
柳月說的和劉飛一樣,我點了點頭:“那楊哥那邊……”
“楊哥已經連夜趕回去了,明天市裡有重要活動,”柳月說:“他這次來西京,主要就是為我的事情來的……”
我心裏一震,原來楊哥此行不遠千里的目的在這裏,原來柳月在楊哥心裏的位置如此重要。
其實我本打算是明天下午回去的,柳月這麼一說,我很高興,這說明柳月不想讓我早走,她喜歡我多住一晚。
買完東西,時間不早了,夜市上的人也漸漸稀少,我和柳月提着東西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放下東西,柳月換了一身舒適的睡衣,對我說:“阿峰,來,我們一起洗澡澡…….”
我很喜歡和柳月一起洗澡,急忙脫了衣服,和柳月一起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燈光很明亮,又很柔和,洗手台前的鏡子反襯出我們倆的身影。
柳月脫掉睡衣,露出白嫩柔滑的肌膚和婀娜的身體……
我呼吸加快,不由摟住了柳月的身體,體內開始升火。
柳月嫵媚嬌柔地看了我一眼,溫情地笑了笑:“阿峰,別著急,我來給你沖洗……”
說完,柳月像給孩子洗澡一樣,為我全身塗抹沐浴液,雙手在我全身的所有肌膚上輕輕滑動。
洗完澡,柳月為我擦乾,又為自己擦乾,然後看着我,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寶貝兒,抱我上床……”
我輕輕將柳月抱起,進了卧室,放到那張大大的床上。
柳月關了房間大燈,只保留床頭枱燈,昏黃柔和的燈光下,柳月美麗的**彷彿環繞了一層光環,分外美麗聖潔。
柳月睜開眼,柔情地看着我,臉色緋紅,然後又有氣無力地閉上了。
我會意了,伏上去……
柳月不停地叫着:“姐喜歡死你了,阿峰,寶貝兒……姐的小親親……”
......
柳月突然發出一聲彷彿來自心底的叫聲:“阿峰……我愛你……”
那一刻,我的**滾滾噴涌,和柳月的火熱巔峰交織在一起,等了這麼久,我終於聽到了柳月的真情迸發,我真情實意地緊緊抱着柳月:“月兒……我愛你……”
“我愛你……阿峰!”柳月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有些顫抖,眼角流出了兩行熱淚。
我輕輕地用舌頭舔去柳月臉上的眼淚,安慰地對柳月說:“月兒,我也愛你,好愛你!”
“嗯……”柳月欣慰地看着我,伸手撫摸着我的臉,露出了母性的柔情和嬌媚:“寶貝兒,姐好疼你,姐好喜歡你,姐好愛你,愛你……我的寶貝兒……”
我的心中充滿了萬般柔情,渾身被**和幸福所環繞,我恨不得將自己和柳月融為一體。
然後,我和柳月彼此默默地溫情注視着,一會彼此發出會心的笑。
柳月從床頭櫃裏摸出香煙,給我點着一支,又自己點了一支,將煙灰缸放在我們面前的床上,我們靠着床背,坐在床上,邊抽煙邊聊天。
“阿峰,你不想知道今晚楊哥給我辦的事情到什麼程度了嗎?”柳月裹着毛巾被,悠悠地吐出一口青煙,看着我。
“當然想知道,可是,我又怕知道,我……”我此時內心的矛盾開始凸現出來。
“呵呵,寶貝兒,不要怕,有什麼好怕的呢?天下之大,有多大?我又飛不出**……”柳月微笑着看着我。
“那——你那事辦到什麼程度了?”我鼓足勇氣問道。
“嗯……今晚吃飯的時候,基本敲定了,剩下的就是手續問題了,”柳月吸了一口煙:“今晚我才知道,其實,新聞處的張處長早就想讓我來,這次借調只不過是個借口,怕報社不放人,先借調過來……”
“哦……”我一時不知是喜是憂,看着柳月:“那——那你什麼時候辦手續?”
“很快,楊哥具體操作這事,不能拖,避免夜長夢多。”柳月的口氣變得很果斷。
“哦……那就是說,你很快就要真正離開報社了……”不知怎麼,我在為柳月高興的同時,心裏突然很難過,眼神黯淡下來:“以後,我們……我們就要一直兩地相隔了……”
“以後……”柳月的口氣突然充滿了迷惘,沉默了一會:“以後……未來不可測,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我的情緒更加低落了,心中很難受,充滿了失落和悲涼。
“先不要考慮這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柳月沉默了片刻,輕輕地說:“以後,如果有明天,總會有辦法的……只要彼此心相印,即使兩地相隔,又算得了什麼?空間的距離總是可以克服的,是可以解決的……”
我不明白柳月的意思,看着柳月的臉。
柳月笑了笑:“難道不可以調動嗎?單位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如果真的能夠……省級新聞單位這麼多,去哪裏不可以……”
我一下子明白了柳月的意思,柳月是說只要我們能夠永遠在一起,我可以調到省城裏來工作。我知道柳月敢這麼說,就有一定的把握性。
我竟然可以到省級新聞單位來工作,關鍵是可以和柳月能夠在一起,我一時很激動,又很興奮:“姐,真的嗎?”
柳月看我高興的樣子,笑了:“當然是真的,姐只要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
“呵呵……”我傻笑起來:“姐,那就太好了。”
“高興了吧,寶貝兒……”柳月深情地看着我:“姐可不想讓你受委屈……你是姐的親親……”
“姐,我愛你!”我又一次不由自主說出來。
柳月脈脈含情地看着我,一會緩緩地說:“阿峰,我也是……我也愛你……不知不覺,我終於發現,我終於知道,我愛上了你……好奇怪,我比你大這麼多,我一直將你當小孩子看,我竟然會……”
我伸手擋住柳月的嘴,不讓她再說話,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我深情地看着柳月,柳月聽話地停住嘴,也同樣地看着我,我們又一次接吻,隨後,將煙頭熄滅,互相糾纏在一起,又一次互相開始了努力的索取和融入……
那一晚,晴兒在我的腦海中無影無蹤,我在柳月的安樂窩裏享受着柳月的全部柔情,和柳月說著綿綿情話,互相傾吐着愛意,說著海枯石爛和天長地久,心中蕩漾着**和幸福。
那一夜,久別重逢后的**和火熱幾番沉浮,戰火不滅,一直到黎明時分,才偃旗息鼓,我和柳月摟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如果說之前我的心裏還對晴兒又幾分留戀的話,此刻,這幾分也已經蕩然無存了,我的身體和心理終於徹底背叛了晴兒,不留一點殘餘。
我的心裏只剩下對晴兒的愧疚和不安。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11點。
我一摸旁邊,是空的,柳月已經起床,廚房傳來一陣燒飯的香味。
飯後,柳月對我說:“我們去附近爬山吧,那座山上有一座千年古剎,我們去拜拜…….”
我不信佛,更不相信拜拜就會怎麼樣,但是只要柳月喜歡,我就無條件服從。
我們穿上情侶休閑裝,手拉手下樓,去了附近的那座山,那座古剎。
那座山並不高,但是綠化很好,鬱鬱蔥蔥,古樹很多,走在小路上,有遮天蔽日之感。
山路上遊人並不多,偶爾會遇見幾個下山的遊人。
我和柳月手拉手一起悠閑地爬山,像一對情侶一樣。
山頂傳來寺廟裏悠揚的鐘聲,還有敲擊木魚的聲音。
下山的三三兩兩的遊人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都會用羨慕的眼光看着我們。
我心裏很得意,很受用,我覺得和柳月在一起,自己很抓面子,很有一種男人的滿足和自豪感。
我這麼想着,不由伸出手臂攬住了柳月的腰。
柳月臉色紅紅的,看着我:“阿峰,我們走在一起,人家會不會覺得是兩代人呢……”
“別胡說,我們穿着情侶裝,人家一看就知道我們是情侶,再說了,你這麼顯年輕,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頂多也就大個三歲的樣子……俺娘經常說:女大三,抱金磚……”
柳月聽了,呵呵地笑了,很開心。
看到柳月這麼開心,我覺得自己很快樂,渾身被一種別樣的感覺所籠罩和包圍,覺得自己像是在夢裏一樣,懵懵懂懂地迎接着突如巨來的幸福。
但是,我心裏又突然冒出一絲不安的隱憂,我知道那是晴兒又冒了出來。我心裏其實很明白,晴兒是我早晚要面對的一個難題,是我無法逃避的一個難題,我必須正視,必須去面對和解決。可是,我很害怕,害怕對晴兒帶來的巨大傷害,不敢想像晴兒得知這一切時候的後果……
那一刻,我仍然抱着得過且過的想法,心想,能拖一天就是一天,能拖一刻就是一刻,得過且過吧……
一會,山頂到了,到了山上的那座古老的寺廟,這個時候香客不多,院子中間巨大的香爐上方煙霧繚繞,香爐里插滿了殘餘的和冒煙的香。
柳月神情嚴肅,拉着我,先是上香,恭恭敬敬將香點燃插入香爐的香灰中,然後雙掌合十鞠躬。
我站在柳月旁邊,學着柳月的樣子做。
然後,柳月拉着我進了大殿,在大殿中間的佛像前,規規矩矩地跪下,用標準的姿勢,磕頭作揖……
我也在旁邊學着柳月的樣子,閉目磕頭,心裏默默念叨:佛祖保佑,保佑我和月兒姐能結成夫妻,能百年之好,能偕老白頭……阿門……
燒完香,可彎頭,我和柳月在山頂轉悠了一會,看看天色不早,下山回去。
回去的路上,柳月看着我:“阿峰,拜佛的時候,你有沒有許願?”
“當然許願了,希望佛祖保佑我們永遠在一起,希望我們能美好、幸福……你呢,你許了什麼願望?”我說。
柳月聽我這麼說完,眼神里流露出渴望和欣慰的目光,不過,我看得出,裏面還有幾分惆悵和遊離。
“我也許願了,我希望佛祖保佑阿峰健康成長,天天快樂,事業發達,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柳月眺望着灰濛濛的城市,輕輕地說著。
柳月的許願里只祝福了我,而沒有祝福我們,這讓我多少有些遺憾。
柳月看出了我的遺憾,輕輕抿了抿嘴唇,沒有說什麼。
直到如今,直到柳月說愛我,我對柳月的過去幾乎還是一無所知,對於她的性格和習性也只是浮光掠影,走馬觀花,濃情的烈焰掩蓋了一切。
我把握住一條原則,她不說,我就不問,我天生就是那種好奇但不亂打聽的人,我的內心極其沉得住氣,雖然我很想知道。
下山走的是另一條小路,彎彎曲曲,曲徑通幽,我不熟悉,就跟着柳月走。
走來走去,柳月把我帶入了密林深處,周圍不見人跡,前面沒有了路,只有密密匝匝的一簇竹林,地上散落着厚厚的一層新鮮的竹葉。
柳月站住,突然轉過身,摟住我的脖子,用渴望和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然後,自己主動躺在鬆軟帶着新鮮竹子氣息的竹葉上,滿目含情,邊自己動手……
這次我們都感到很刺激,柳月不敢大聲叫,咬緊嘴唇,手臂緊緊摟住我的脖子……
當一切結束之後,柳月帶着頑皮的笑看着我:“阿峰,喜歡不?”
“喜歡,就是有點害怕,怕別人看見。”
柳月笑了,穿好衣服,站起來,拉着我的胳膊:“阿峰,記住這一天,某年某月某日,柳月和江峰在此地一游,並留下濃厚的印跡……”
我笑了,柳月也笑了,我們再一次抱在一起,深深地接吻。
我對柳月的愛越來越深,越來越濃厚,而且,我覺得柳月也對我越來越好,越來越充滿情人的親密,雖然我仍不時從她眼中看到一絲憂鬱和迷惘。
晚飯是在柳月的宿舍里吃的,柳月親自下廚,做了好幾道菜,又開了一瓶紅酒,為我送行。
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在柳月家吃晚飯的情景,柳月也是如此這般地炒菜、開酒、舉杯。
我帶着新鮮而興奮地心情,在溫情的氣氛中,和柳月邊吃邊喝邊聊。
一瓶紅酒喝光,柳月又開了第二瓶,我們繼續喝。
看得出柳月今天喝酒很有興緻,白皙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紅暈,顯得更加**嫵媚。
“阿峰,有一些話我早就想和你說,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把話說透……”柳月點燃2支煙,遞給我一支,慢慢吸了一口,優雅地吐出來,眼神認真而憂鬱地看着我。
“你說。”
“我們……”柳月停頓了一下:“阿峰,我們……你覺得我們之間最終是可能的事情嗎?”
“為什麼不可能?”我反問,其實我知道柳月的意思。
“不為什麼,其實你明白,就因為年齡,就因為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我比你大12歲!”
“年齡就這麼重要?”我繼續反問,把玩着手裏的酒杯。
“或許在你我的眼裏年齡不是那麼重要,但是,在世人的眼裏,在我們周圍的人眼裏,在你的家人眼裏……很重要!男人可以比女人大,但是,女人不能比男人大……”
“我不管,我不在乎!”我提高了嗓門。
“你可以不管,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有人會管,有人會在乎……”柳月繼續平靜地說著:“雖然愛情是沒有年齡界限的,但是,世俗是有的,婚姻是有的……姐弟戀,永遠是一道邁不過去的檻……”
我抬起頭,看着柳月,語氣很堅定:“但是,我要邁過去,我不會在乎世俗的一切阻力,任何東西都不能阻止我愛你,都不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不管有多少艱難險阻,都不能阻止我對愛情的追求,都不能阻止我們的愛!月兒,我希望你和我一樣有堅定地信念,只要我們真心相愛,任何東西都不能阻止我們!絕不能!!”
那一刻,我的決心無比堅定,我的意志無比堅強,我的口氣無比堅決,我覺得自己突然很男人!
在我的鼓勵下,柳月的眼睛發出希望和熱烈的光芒:“你——真的這麼想?”
“是的!”
“那——你到底愛我什麼地方?”
“我愛你的一切,你的外表,你的內心,你的靈魂,你的**,你的氣質,你的素質……總之,無論是你的優點還是缺點,我都愛!”我一口氣說完。
“可是,總有一天,我會人老珠黃,我會比你老得快……”柳月的眼神又黯淡下來。
“衰老的是你的軀體,不老的是你的心,你的靈魂,在我的心中,在我的眼中,你永遠是年輕美麗的,你永遠是蓬勃青春的,我最愛的是你鮮活的心靈和不老的氣質,你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老……永遠……”我伸手隔着桌子握住柳月的手,用無比真誠地目光盯着柳月。
柳月似乎被感動了,眼睛有些潮濕:“阿峰,我愛你……我一定會對得住你的,我以後會好好疼你的……”
我也很感動,緊緊握住柳月的手,感受着柳月那纖細的手指傳過來的熱量和跳動:“月兒,我好愛好愛你,我會用一生來陪伴你,呵護你……”
那一刻,我們四目相對,脈脈含情,我看到柳月的眼神里充滿了無比的深情和溫柔。
那一刻,我知道,我和晴兒的結局要到了!雖然我還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面對晴兒,應該怎麼樣去結束這一切。
我的心裏突然閃過一絲不安,隨即臉上的表情微微動了一下。
“你怎麼了?”柳月敏銳地覺察到了我的表情的變化,微笑着說。
“沒怎麼,喝酒!”我鬆開柳月的手,舉起酒杯:“月兒,來,為我們,為我們的明天,乾杯!”
柳月默默盯了我大約有2秒鐘,就這2秒鐘,就已經讓我感覺很難受,我覺得柳月的眼睛好像已經看穿了我的心,看穿了我心裏想的事情。
我覺得自己很卑鄙很骯髒很無恥很齷齪,心裏充滿了無地自容的感覺。
還好柳月就只是看了一下下,接着就舉杯和我碰杯,幹掉。
“阿峰,當我們作為一個同事,一個同行的時候,我很看重你,很賞識你,你很聰明、敏銳、機靈,善於交際,接受新事物特別快,很有做記者從政的天賦,我知道,只要你勤奮加努力,你一定會很快走在同齡人的前面,你一定會出類拔萃……”柳月放下酒杯,拿起酒瓶,邊給我倒酒邊說:“現在,你是我的男人,我鍾愛的男人,我對你更加寄予厚望……男人,是不能一味沉湎兒女私情的,男人是一定要有事業的,好男兒志在四方,大丈夫當橫行天下……我希望你樹立遠大的理想,有自己的人生奮鬥目標,有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過一種積極向上的生活,我希望你能成為男人中的佼佼者……我會做你的堅強後盾,最堅定地支持者……”
這是每一個男人的願望和理想,同樣也是深埋的我心中的最大的願望,柳月的話讓我很受鼓舞,我點點頭:“我記住了!”
“在你的圈子裏,在你的周圍,不要和你的同齡人去比較,而要把自己和最優秀的人去比較,不管他比你大多少,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能擁有的,所能做到的,只要你努力,只要你勤奮,你一樣能擁有,能做到……我堅信,阿峰,你會是一個最優秀的男人,最成功的男人……”
沒有什麼話比這話更讓人受激勵,我自信地握緊拳頭:“姐,我會努力好好做事情的,我會不斷提高自己的能力,我會證明我的能力,我會實現我的理想,我會實現我的人生價值,我絕不辜負你的期望……”
那一刻,我豪情萬丈,壯志滿懷。
柳月欣慰地笑了,用信任的目光看着我:“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知道自己是不會看錯的……記住,不管任何時候,即使不是為我,也一樣要有理想,要有作為……當然,為了我,我會更加高興……社會很複雜,很殘酷,很多時候,只有能力是不夠的,還得有足夠的外力……”
“外力?”
“是的,外力……”柳月輕輕地笑起來:“傻孩子,外力就是關係,以後慢慢你就知道了,關係也是生產力……”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喝完第二瓶,柳月的臉更紅了,面若桃花,嫵媚**地看着我:“阿峰,我們跳會舞吧……”
像第一次一樣,我和柳月來到客廳,柳月打開音響,又是鄧麗君的《恰似你的溫柔》,柳月好像特別喜歡這支曲子。
當溫婉輕柔的音樂灑滿客廳,在柔和的燈光下,我和柳月摟抱在一起,在客廳里緩慢地移動着腳步。
跳着跳着,柳月慢慢牽引着我靠近了沙發,一雙熾熱的眼睛看着我,將我的身體拉過去……
那一夜,註定是**而難忘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踏上了返回江海的客車,柳月親自送我到車站,又給我買了一大包路上吃的東西。
“回去好好工作,記得常來信,我也會給你寫信的!”柳月站在車窗下,仰頭看着我,眼睛潮潮的。
車子開動了,我依依不捨地和柳月揮手告別,車子走了很遠,我回頭看去,柳月還站在那裏,顯得孤獨而寂寥。
相逢總是那麼讓人期待和欣喜,離別總是那麼讓人傷感和心悸。
回去的大巴上,我失神地看着窗外翠綠的原野,下一次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柳月呢?
別離柳月,回到江海,我將面對晴兒,將面對和晴兒的訣別!
一想到這個事情,我不禁茫然失措,我不知道該如何向晴兒說,我心裏很躊躇。
第四章過去與現在
回到江海,我沒有想出該如何對晴兒說出分手的話,我缺乏足夠的膽量和勇氣,晴兒對我無可挑剔,我找不出理由;我不敢面對晴兒一顆善良的心,不敢面對晴兒被傷害的眼神。
我知道自己是個混蛋,為人所不齒的混蛋。但是,我彷彿被某種力量所牽引,在一條單行道上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已經無法回頭。
雖然我沒有對晴兒說分手,但是我的心裏已經沒有了晴兒,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疏遠晴兒。我每日除了工作之外的時間,都被柳月所充斥,我的腦海里,我的心裏,只有柳月,晴兒已經完全沒有了位置。
回顧自己的感情變化歷程,我感覺自己很可怕很無恥,褻瀆了晴兒對我的愛,不配接受晴兒的愛,同時,我深深感到,原來我和晴兒的愛情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在柳月面前,我對愛情的堅信和執着,瞬間就灰飛煙滅,成為齏粉。
時間在一天天流逝,轉眼1個月過去了,夏日的炎熱已經退去,秋的涼爽悄悄浸潤到每一個人的身體。
在這1個月期間,我和柳月除了通過BB機呼叫之外,更多的是通過寫信來交流,保持着每周一封的頻率。
我給柳月寫信,除了傾訴相思之情,就是彙報最近的工作情況,柳月給我回信,則更多的是和我談我的工作,幫我分析工作中的問題和解決辦法,鼓勵我好好工作,偶爾,她也會談起她在省委宣傳部的工作。
我牢牢記住柳月的話:男人一定要有事業。
我把除了想念柳月之外的更多時間投入到工作總去,周末幾乎從不休息,一般都是在外採訪,即使沒有安排我的採訪任務,我也會自己主動找選題,下去採訪。
我這麼做,除了工作原因,更多的是不想創造和晴兒在一起的機會,晴兒每次給我打電話或者呼我的時候,我總是在忙碌,在出差。晴兒幾次到我宿舍來看我的時候,總是吃了閉門羹,我都在縣裏採訪。
從晴兒給我打電話的語氣里,我感覺到晴兒一方面很想念我,另一方面又很心疼我,囑咐我不要太拚命,要多注意身體。
我感覺自己和晴兒現在的話越來越少,兩人之間老感覺沒什麼可說的,晴兒曾經的綿綿細語是我以前最喜歡的調料,可是,現在在我的眼中,充滿了無聊和枯燥,成了喋喋不休地絮語,很膚淺,很稚嫩。而和柳月聊天,則是那麼的充滿韻味和哲理,那麼的成熟和深沉……
我知道自己在變,從腦海到心靈,我無法阻止自己,無法遏制自己,我在**的泥潭裏越滑越深……
我近乎瘋狂的工作博得了報社領導的讚賞和誇獎,同時我的名字在報紙上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最多的一天,報紙4個版,除了4版是廣告,每個版都有我的重頭稿件。記者部的同事們也對我刮目相看,看我的眼光充滿了越來越多的佩服和尊重。特別是陳靜,每天都在本報上看我的文章,然後在辦公室公開讚揚評論一番,邊毫不避諱用熱烈地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尊重來自於實力,特別在報社,筆杆子裏面出威望,不會寫稿,在記者部就無法立足,就沒有人會真正把你放在眼裏。我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他們的尊重。
我不和陳靜交流那種眼神,我也不對陳靜抱有任何別的想法,因為我心裏有柳月,我的月兒姐。何況,我最近發現,劉飛對陳靜原來有那麼一層意思,那是我偶然在下班后回辦公室的時候遇見的,那時劉飛正在向陳靜表白吐露真情,而我正站在門口,聽見了關鍵的幾句。我立刻想起,陳靜在用那種眼神看我的時候,劉飛的眼睛裏充滿了嫉妒和不快,即使是瞬間就消失了,但逃不過我同樣敏銳地眼睛。
我不想得罪劉飛,因為他是我的領導。柳月和我說過:對領導要尊重,要尊敬,不要和領導對抗,和領導對抗,得罪了領導,沒有好下場。
所以,我總是用純同事的那種眼光和笑容客氣地與陳靜交流,雖然她的笑容看着我的時候很曖昧。
就是有一件事讓我不大開心,柳月寄給我的這幾次信都是劉飛從樓下傳達室給我帶上來的,雖然柳月用的是普通的信封,寄信人那地方沒有寫地址姓名,但是,我總感覺劉飛每次遞信給我的時候,眼神總是充滿一種別樣的意味,什麼意味,說不出,反正感覺很彆扭。
我有時候感覺劉飛那眼鏡片後面的眼珠經常充滿了智慧和機敏,或者說是狡猾和靈動。
這一個月裏,我每天經過柳月緊閉着門的辦公室的時候,心裏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期待和守望,我想着,這辦公室的門那一天或許會突然打開,裏面坐着我的柳主任。但是,我又害怕這門打開,原來柳月的位置坐的不是柳月,而是劉飛,那就意味着柳月的調動手續辦完了,柳月徹底離開了。
我懷着複雜的心情從柳月的辦公室門口經過,每天都是如此。
天上午9點半,我剛從外面開會回到報社,正好遇到送信的剛走。我興沖沖直奔收發室,滿懷期待去看看有沒有柳月寄給我的信,按照我的推算,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
每次都是這樣,收到這一次信,讀完,回信,接着又陷入等待下一封回信的期待中,這種期待充滿了甜蜜和煎熬,幸福和憧憬,還有痛苦和享受。
柳月給我的回信中,很少談到我們共同的明天和未來,幾乎沒有憧憬和幻想,這讓我心有不甘,每次收到來信,都想或許這一封信里柳月會談及我們的將來。
我那時總是那麼喜歡幻想。
到了傳達室門口,正好遇見梅玲正站在裏面。
看見我,梅玲一雙多情的眼睛充滿了挑逗:“江峰,出去採訪回來了?這裏有你的一封信。”
說著,梅玲揚了揚手裏的一個白色信封。
媽的,這梅玲每次見到我都是這副淫邪的眼神,我那時還不明白,後來我經歷的風月場多了,才知道梅玲這眼叫做桃花眼,是專門用來勾引男人的。
“是啊,採訪回來了,”我客氣地說著,接過梅玲手裏的信封,邊說:“謝謝梅主任。”
我一看信封上娟秀的字體就知道是柳月的,心裏不由大喜,眼睛裏都在笑。
梅玲看着我,又看看我手裏的信封:“女朋友來的信?看你這麼神采飛揚……”
看到梅玲專註而疑問的眼神,我心裏一跳,忙做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置可否地笑笑,轉身上樓。
走到樓梯上,我回頭一看,梅玲還在那裏看着我,眼神好像若有所思。
我心跳更厲害了,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回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我並不急於看信,雖然我心裏很迫不及待,但是我更想把這份喜悅留到宿舍里,在那裏,我可以安安穩穩毫無顧忌地看柳月的信,而在辦公室,我總是感覺劉飛那狐疑地眼神在我身上不停轉悠,他很可能在懷疑着什麼,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柳月寄給我的信我都完整地保存着,不在我辦公室,在我宿舍床鋪的枕頭席子下面,夜深人靜,我想柳月睡不着的時候,就找出柳月的信,一封封細讀,邊回味柳月的細膩和溫存,回憶和柳月在一起的每一個動作和笑顰,在溫馨的回憶中安然睡去……
辦公室里很安靜,劉飛在看報紙,陳靜在電腦上打字,我辦公桌前沒有電腦,我只有用手寫。
我和劉飛、陳靜打個招呼,坐在自己辦公桌前開始寫剛採訪的會議,30分鐘后,一篇新聞稿完成了,我檢查了一遍,附上發稿簽,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劉飛:“劉主任,寫完了,給你。”
“江峰,你真是快槍手,出稿速度真快啊!”陳靜回過頭看着我,眼睛裏充滿了水靈:“唉……我咋就沒有你那樣的速度啊,我的腦子要是有那麼好用就好了……”
“呵呵……哪裏啊,陳靜,我有速度沒質量,你是慢工出巧匠……”
“還沒質量呢,這個月的好新聞幾乎都被你壟斷了,你還要什麼樣的質量?哼,不知足……”陳靜嗔怒地看着我。
劉飛微笑着看了下稿件,接着就在審稿人一欄簽上字,遞給我:“直接交總編室吧,我已經和張總爭取了,張總剛剛批准了,從今天開始,我們記者部的稿件直接交總編室排版,不再交編輯室了,太麻煩,耽誤事情……”
報社的發稿程序是記者部——各相關編輯室——總編室。
我笑了笑,接過稿子沒說話,我知道改變發稿程序的真正原因,報社真正的寫手都集中在記者部,還有就是編輯部室的幾位主任,其他的很多所謂編輯大多都是濫竽充數,混水摸魚,拿支紅毛筆裝模作樣,亂刪亂改,結果改得很多好文章面目全非,惹得記者部的同事們都很有意見,柳月在的時候就打算直接交總編室,但是顧及到和各編輯部室主任的關係,一直沒有提,沒想到劉飛主政才2個多月,竟然把這事辦成了。
這可是大快人心的一件好事,記者部的同事們知道后一定會歡欣鼓舞,但也一定會得罪編輯部室的主任們,他們會覺得自身尊嚴和權力受到了挑戰,同時,我也感覺到了劉飛在溫而文雅背後的強硬一面。
交完稿件,我就直接回了宿舍,一腳踢上門,迫不及待就打開柳月的來信,感受柳月那如水的溫柔和氣息。
信里的內容和以往差不多,柳月照例對我最近的工作進行了一番點評,當然還有勉勵,對於她自己,沒提,對於我一直渴望的我們的未來,也沒提。
我心裏滿足的同時不免有些遺憾,躺在床上,反反覆復看着信,看着信里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反覆品味。
正在這時,我傳呼機響了,一看是劉飛呼的:“10分鐘內趕到報社門口乘馬**的車,有緊急採訪任務。——劉飛”
做記者,這種緊急採訪的事情很正常,我已經習慣了,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重要任務,或許是上頭又來大人物了,也可能是馬**要出去走訪單位,讓我陪同給人家寫稿。自從那次審計局局長的稿子馬**看了之後,馬**有什麼重要隨身採訪,都帶着我。這讓我的同事們,包括劉飛,都很羨慕。
我不敢怠慢,急忙收拾東西直奔報社門口,馬**的車正停在門口。
我趕緊上車,坐在副駕駛位置,回頭一看,車後面坐着馬**和梅玲,兩人正輕聲交談着什麼。
見我上車,梅玲對駕駛員說了句:“開車,去江海賓館。”
然後,馬**對我說:“小江,剛接到市裏的通知,國家級報社一位副總編輯來了,來我們市做調研,省委宣傳部新聞處領導陪同來的,在江海活動3天,我們現在去江海賓館參加市裡組織的座談,之後你陪同活動,搞一個採訪札記……”
我用尊敬而崇敬的目光看着馬**,連連點頭:“好!”
然後,馬**又繼續和梅玲說話,彷彿我不存在一樣。
我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在領導眼裏,當你有用的時候,或者說當他需要你的時候,你是一道菜,當你失去作用,或者暫時用不到的時候,你就什麼都不是。還有,和領導在一起,不管領導說什麼,只要不問你,都不要亂插言,不要亂髮表自己的主張,你需要的就是點頭。領導永遠是對的,多符合,多贊同,甚至必要的時候拍幾下馬屁,不無益處。
我做工作進入角色快,在這方面同樣適應能力很強,進入角色更快,我拍馬屁從不帶着阿諛奉承的笑,我瞧不起那種這樣拍馬屁的人,顯得很沒有自尊和水平,就像古代的太監。我拍的時候總是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樣子,並說出自己符合的理由和見解,讓對方知道我是心裏經過一番論證才理解了他的想法和意圖,才對他的觀點表示贊同,才顯得心悅誠服地進行讚揚,這樣做,領導心裏會更受用,會覺得我對他的話是真的在聽,在吸收,在理解,不是敷衍塞責。
此刻,馬**和梅玲在談別的事情,我就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專心致志準備採訪機和採訪本,雖然他們談話的內容我盡收入耳。
我發現我***真是一個適合從政的料,比作記者都適合。
到了江海賓館,我們直接去了座談的會議室,座談會馬上就要開始,市委**、市長和宣傳部部長都來了。
在會議室一個角落坐定,我抬眼悄悄打量參加會議的人。
突然,我渾身猛地一震,眼睛直直地定住了,我看見了柳月,正坐在我對面的一個角落裏。
我盯住柳月的時候,柳月也正在看着我,沖我微微一笑。
我渾身的血液都在奔涌,心中興奮不已,老天,我的寶貝月兒來了,原來省委宣傳部新聞處陪同來江海調研的是她!
我毫不掩飾的高興盡收柳月眼底,然而柳月只是微微一笑之後,就迅速移走了眼神,低頭開始記錄。
我有些疑惑,然而迅速明白過來,周圍熟人太多,而梅玲就坐在我旁邊,我感覺她此刻正在用眼睛的餘角掃視我。
我領悟了柳月的意思,使勁壓抑住內心涌動的**,深呼吸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始專註開會,認真做記錄,心裏仍充滿了激動和興奮。
上午的座談很簡單,其實就是一個見面歡迎會,一把手致歡迎詞,二把手介紹全市的基本情況,然後,就是歡迎午宴,市領導和馬**等陪同,我們呢,就和工作人員一起吃飯,包括梅玲和柳月。
我才知道,新聞處的張處長也來了,柳月是隨同他來的。
張處長是一個溫而文雅的中年男人,40多歲,白白凈凈的,言行舉止很沉穩。我想起來,自己第一次給柳月打電話,就是他接的。
我對張處長第一印象不錯,很面善的一個領導。
看着副總編在一大幫領導的前呼後擁下去了餐廳,我不由很感慨,這**黨報的副總編下來,真牛啊!
散會到吃飯的間隙,柳月和大家熱情相見,包括市委**、市長、馬**都和柳月認識,簡單握手喧寒。
期間,我站在旁邊看着,看着柳月和江海市的父母官像老朋友一樣談話聊天說笑,心裏很自豪,覺得柳月真不簡單。
之後,柳月和梅玲親熱地摟抱在一起,梅玲臉上帶着燦爛而絢麗的笑容,和柳月說著女人們之間最虛偽和客套的話語。
柳月微笑着,既不熱烈也不冷落,應酬着梅玲,眼神還偶爾瞟着我。
然後,柳月走向我,當著梅玲的面,伸出手,打趣道:“江峰,不認識我了?見到老領導還不趕快過來拜見……”
我笑了,忙過去伸出手,握住柳月的手,微微一用力。
同時,我感覺柳月也微微一用力回應我。
然後,我們的手就分開了。
同時,我們倆的眼神相對了一下,只有大概1秒。
即使這麼短,也足夠了,我們都彼此交換了心靈的一個熱烈印記。
梅玲在旁邊看着我們:“柳主任,江峰可是你帶出來的好兵啊,馬**經常誇的,說他寫的稿子都帶有你的文筆風格……”
“哦……那這麼說,馬**也附帶表揚我了?呵呵……”柳月不再看我,看着梅玲,眼睛裏充滿了笑意。
我看得出來,柳月在梅玲面前即使笑的時候,也很謹慎小心,言行舉止都保持着得體的距離。
我明白,柳月既不願意得罪梅玲,也不願意和她同流合污。
“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許多年以後,我的耳邊還經常響起柳月的這句話。
可惜,那時的我對社會的認識還很膚淺,我能明白這句話的書面含義,卻沒有從內涵上真正理解並領悟消化吸收它。
午飯後,副總編就要去下面縣裏調研,省里是張處長和柳月陪同,市裡是市委宣傳部的部長、副部長還有新聞科的科長以及市電視、報紙的新聞記者隨同,其他市領導接風完畢不再陪同。
這位副總編要去山裏看看,市裡就安排了北部的幾個縣,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山裡。
副總編的任務是調查研究,我的任務是把副總編來調研的事情寫一個通訊,從頭到尾寫,反映出**黨報對我市經濟和社會各項事業發展的重視,要注意抓副總編的語言閃光點。
我很賣力,精力也很集中,柳月給我買的採訪機成了我得力的工具。
柳月和張處長等陪同人員基本都是擺設,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做,就是安排行程、陪領導吃飯、找一些必要的材料等。
柳月比較輕鬆,在我集中精力記錄的時候盡量靠近我坐,有一次趁人不注意還輕輕摸了摸我的手。
我和柳月很難有機會單獨在一起,住宿安排在山裏的一座度假村賓館,每日以此為基地出動,晚上再趕回來吃飯。我和電視台的一個小夥子一個房間,柳月的房間雖然在我對過,但是她也是和市委宣傳部的一位女同志一個房間。而且,白天繁忙的採訪之後,柳月晚上要和張處長還有市委宣傳部長一起陪那副總編打“升級”,這副總編精力很旺盛,每天我晚上都要打到凌晨2點多。而我整理完一天的採訪資料,已經很疲倦了。
所以,在一起的2天裏,我和柳月沒能單獨在一起,只能在工作和吃飯的間隙彼此交換着脈脈的含情,偶爾在沒人的地方拉一下手,很偷情的感覺。
第三天,採訪上午就結束了,下午安排去爬山,大家都很放鬆,換上運動鞋、運動衣,陪那副總編去爬山。
我不能去,因為宣傳部長交代了,說是張處長要求的,在明天副總編離開之前,要將稿子寫出來,交副總編個人親自審閱,簽字后才可以在當地的媒體發表。
所以,大家去爬山,我只能關在房間裏爬格子。
我的任務很緊張,時間很緊迫,而且,此次採訪,對文的要求也很高。
大家走後,我拿出渾身解數,趴在房間的寫字枱上,打開採訪資料,開始奮筆疾書。
剛開始工作,就有人敲門,我打開門,柳月臉色紅撲撲地湧進來,隨手把門一關,不容我反應和說話,接着就和我抱在一起,兩片火熱的唇就落在我的唇上。
“阿峰,寶貝兒,終於能和你在一起了……”柳月邊和我接吻邊嘟噥道:“姐好想你……”
我激動地身體不能自持,來不及問什麼,也來不及說什麼,就是抱住柳月不放,在柳月的身體上不停撫摸、揉搓……
柳月顯然也很**,主動伸手摸着我。
這會兒人都上山了,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我們很快就倒在了房間的床上……
完事後,我們都平息下來,急忙打掃戰場,穿好衣服,柳月又去衛生間整理好頭髮和臉上的妝。
“姐,想死你了!你怎麼沒去爬山呢?”我滿足地看着柳月。
“知道你想我,才回來陪你的……”柳月溫情地看着我:“我說我崴了腳脖子,就找借口回來了,嘻嘻……”
我忍不住又把柳月抱在懷裏,我們脈脈地注視着,一個月不見彷彿是一個世紀的隔離,都想把對方仔細看個夠……
我忍不住又把手伸進柳月的胸口,又把柳月往床上推倒,將自己的身體壓在柳月身上……
柳月微笑着阻止了我:“阿峰,別耽誤正事,抓緊集中精力好好寫稿,寫完稿子,晚上,我找時間,我們好好說說話……”
“晚上你又要陪那老東西打升級,哪裏有時間啊……”
“今晚應該有時間,他爬山會很累,晚上還得喝酒,吃完飯不一定能打升級了……今晚他還要看你的稿子,這也是他來江海視察的一個印記……”柳月溫柔地任憑我的手撫摸着她的身體:“乖,先別摸了,好好寫稿,姐在這裏陪着你……”
我聽話地坐起來,開始忙乎我的稿子。
柳月給我泡了一杯茶,放在我旁邊,然後就自己靜靜地坐在旁邊看報紙,不打擾我。
我得承認,我工作起來時相當專心的,真正貫徹了柳月說的“拚命工作拚命玩”這句話,我全身心投入到寫作當中,進入了忘我的境地,忘記了身邊還有柳月的存在。
因為文章的架構和內容我這兩天腦子裏已經琢磨地差不多了,所以寫的時候就是把材料進行有機堆砌,合理佈局,並揉進我自己的一些觀點。
2個小時后,我長出一口氣,把筆一扔:“靠——完了!”
柳月一聽,站起來,走到我身後,為我輕輕地揉肩膀:“寫完了?這麼快,才兩個小時!”
“完了,3000字,調研紀實,over了!”我轉動着脖頸,活動了一下腰肢:“嘿嘿……一氣呵成。”
“想不到你現在寫稿速度這麼快,”柳月笑了:“快槍手……不錯,就是不知道內容怎麼樣?”
“姐,你看看,先給我把關。”我把稿子遞給柳月。
柳月接過稿子,坐到旁邊,認真地看起來,我端起茶杯喝水。
柳月看得很專註,眉頭微微皺着。
20分鐘后,柳月抬起頭,也長出了一口氣,看着我,眼神里充滿了喜悅:“阿峰,你寫得比我好!要是我來寫這個通訊,我寫不到你這麼好!”
“真的還是假的?”我坐在床沿。
“真的,你選取的角度很好,領會那副總編的意圖特別準確,而且,你的語言越發簡練犀利了,讀起來很流暢,很清爽……想不到,這麼短時間裏,你的寫作水平又上了一個台階……祝賀你,我的寶貝,我真為你高興!”柳月將稿子放下,主動過來,站在我前面,抱住我的腦袋,親了我的額頭一口。
我很高興,柳月的讚揚總是讓我很興奮,我仰頭看着柳月:“姐,這稿子還得給張處長看,然後還得給那副總編看,不知道後面能不能過關呢?”
“沒問題,”柳月雙手捧着我的臉,在我的鼻樑上輕輕地親吻着:“能過我這關,就能過他們的關,嘻嘻……寶貝,你此行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輕鬆一下了……”
我看看時間,快4點了:“他們爬山的大約什麼時候能回來?”
柳月看着我笑了:“最快也得5點。”
“很好!”我看着柳月也笑了。
我們彼此讀懂了對方的意思,彼此為對方脫着衣服,然後又一次躺倒在床上……
這一次,因為我完成了任務,沒有心理負擔,盡興地在柳月的身體上奔騰跳躍,撞擊追逐……
“阿峰,我愛你……來愛我吧……”
“姐,我愛你了……愛到你骨頭裏……”
巔峰時刻,我們都自然而然互相說出了“我愛你”三個字。
我們都很盡興,直到快5點,才起床穿衣。
然後,我們穿着衣服,躺在床上,防備他們很快回來。
我們依然摟抱在一起,纏綿不休,我的手依然在柳月的衣服裏面摸索不停,我們利用者短暫的時間,彼此傾吐着分別後的思念,傾訴着各自的心裏感受,不時邊說話邊自動將嘴唇湊在一起……
大約過了30分鐘,外面走廊傳來說話聲和腳步聲,我們忙分開下床,柳月走進衛生間收拾了一下衣服和儀錶,我則打開房門,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接着柳月也出來,坐在我對過的沙發上,和我相視一笑,看着電視屏幕。
“感覺像是在偷情啊,既緊張又刺激……”我悄聲對柳月說。
“我感覺我們好像一直都是在偷情,一直有一種緊張心理,今天呢,好像是偷情裏面的偷情,更緊張,更刺激……”柳月笑了下,眼神里露出幾分惆悵和茫然。
柳月的話讓我感覺很無語,其實我心裏也是有這種感覺。
“在省城的那兩夜一天,是我感覺最放鬆的日子!無拘無束的日子……”柳月又說,語氣里充滿了嚮往。
我仍然沒有說話,有同感,我明白,只有在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才能肆無忌憚地去愛,去放縱自己的感情。
我們的愛,彷彿是一種非常戀情,見不得熟人和世俗的陽光。
我心裏不由有些鬱悶。
柳月看我不說話,微微笑了下:“不要想那麼多了,多享受現在吧,呵呵……青春時光多美好,我們在一起,多美妙……”
我笑了,沖柳月點了點頭。
一會大家都回來了,我同房間的電視台記者也進了房間,見柳月在這裏,尊敬地叫了一聲:“柳主任好,您腳脖子好了嗎?”
“呵呵,好了,我這正在看江記者寫的稿子呢……”柳月笑着,優雅地站起身,拿着我的稿子:“江峰,稿子我帶過去,先給張處長看一看,然後再給副總編看……”
“好的,柳主任,您走好!”
我看着柳月有雍容華貴的高雅氣質和風姿綽約的美麗形象,心裏很滿足,這麼美麗的女人,誰能想到是我的女朋友,誰能想到剛才還在和我**交融,春風**、耳鬢廝磨呢……
柳月錯身和我而過的時候,眼睛沖我擠了一下。
我笑了,心裏很輕鬆。
電視台的記者目送柳月出門,轉臉對我羨慕地說:“柳主任原來是你的老主任啊,你可真幸福,有這麼漂亮的美女上司。”
我聽了,心裏很滿足。
晚飯就是送行宴,明天副總編要到鄰市去,張處長和柳月照舊陪同,我們的任務就算結束了。
晚宴很豐盛,大家都喝了點酒,我完成了任務,也放開喝了一次白酒,恰到好處。
晚飯後,其他人都三三兩兩到附近的小溪和樹林去散步,我不想去,就自己坐在宿舍看電視。
一會聽到敲門聲,柳月推開門招呼我:“阿峰,領導要審稿,你跟我來。”
我忙起身跟柳月出去,柳月低聲對我說:“先到張處長房間去,先給他看,你不要緊張,放輕鬆,有話我會說的。”
這幾天,我對張處長其實一直都是仰視,省里來的領導,我們這樣的小記者是靠不上邊的。
我點點頭:“嗯……我不緊張,我叫不緊張……”
柳月被我的幽默搞笑了,看看走廊沒人,突然湊過來快速親了我的嘴唇一下:“乖,跟姐來!”
我幸福地摸摸嘴唇,跟在柳月後面進了張處長的房間。
張處長住的是一個裏外套間,我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沙發上看電視。
柳月恭敬地站在張處長面前:“張處長,這是江海日報社的記者江峰,我記者部的同事!”
張處長微笑了一下,站起來沖我伸出手:“哦,這麼說,小江同志就是小柳的部下了……”
“張處長好,我是柳主任帶出來的兵。”我伸出雙手,握住張處長溫暖而寬厚的大手。
接着,張處長指指沙發:“坐!”
我和柳月一起,坐在旁邊的雙人沙發上,柳月的身體離我很近,小腿有意無意地碰着我的小腿。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我喜歡聞柳月身體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體香,沁人心脾。
柳月將我寫的稿子遞給張處長:“小江下午沒有去爬山,在房間裏趕寫出來新聞稿,副總編江海調研紀實,請您審閱……”
張處長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再看我第二眼,接過去,認真看起來。
然後,我和柳月就坐在哪裏,安靜地看着電視,不說話,等張處長發話。
柳月隨意將手放在沙發上,放在我們倆之間,悄悄在我的臀部撓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