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證明

第十七章 證明

()“我絕對沒這麼說!”

“那你是怎麼說的?”

“反正沒說你無能。”

“究竟說我什麼了?”

何決問了兩句邁了兩步,身高腿長的直接從門口跨越到了我跟前,外面的光線被他的身體所阻擋,在室內唯一一盞低瓦數枱燈自下而上的照耀中,他的臉部陰影看起來很有幾分《名偵探柯南》裏殺人兇手的神韻……

我覺得頭皮發麻腦筋打結:“我的意思是……你不會……”

“…………”

何決臉上的陰影已經成了徹底的黑團。

他是山雨欲來風滿,我則是雨打浮沉身飄絮,欲哭無淚的垂死掙扎:“說錯了說錯了!你不是不能也不是不會,你是不願!因為……因為你愛國,不願祖國人民用大米飯小米粥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小蝌蚪流落在異國他鄉……”

“……跟蝌蚪有什麼關係?”

“這裏的蝌蚪指的是……大水牛他爸當年本該射到牆上結果一不小心沒射准,然後就造出了大水牛這麼個天打雷劈的叛徒的那種東西……”

“…………”

趁着何決言語不能,我悄悄調整了枱燈的角度,他被驟然強烈的光線弄得眯起雙眼於是掩去殺氣,黑黢黢的臉龐也隨之恢復了白凈。

“對了,正想找你算賬呢!”我暗鬆一口氣,瞅準時機轉移話題反咬一口:“社團里的那幫傢伙們都在語音聊天室聚齊了,你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

何決又沉默了幾秒,淡淡開口:“你又沒問過。”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即便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我是那種會盡一切可能去維繫朋友情誼的人,除非,對方主動斷絕來往。”

我噎了一下,無言以對。

所幸何決顯然也不打算此時此刻讓我在這個問題上說出個子丑寅卯,俯身將手機放於書桌,順便打開電腦的公放。

音樂輕輕響起,曲調舒緩而簡單,帶着些許傷感。

是一首粵語老歌。

依依不捨的看着你的走

木立在這失意的時候

一生今天最後

不講再見也不肯回頭

曾經擁有不要淚流

大學的畢業季,也是分手季。

無數情侶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各奔東西,將象牙塔里的這段感情化作步入社會的首份祭奠。

那會兒,大水牛的女朋友也在播音社,就是那個罵他爹為毛沒把他射到牆上去的學姐……

他倆是同班同學,大一的新生見面會上便蛤蟆綠豆對了眼,四年來一直郎情妾意相親相愛。

但是到了最後,也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

大水牛的父母已經在老家給他確定了一份前途大好的工作,學姐卻因為是當地定向委培生而必須返回原籍。

無論怎麼看,這一對是分定了。

在‘茄子社’給畢業成員置辦的散夥飯上,大家都喝高了,抱在一起哭着笑着唱着。

快結束時,學姐唱了一首歌,她的眼睛始終脈脈注視着一個人,像是要把他的模樣永遠銘記。

唱完后,她笑着說:“謝謝你,讓我曾經擁有一段最美好的時光,我會把那些點點滴滴刻在心裏,天長地久。”

這時,一直悶頭喝酒的大水牛忽然爆發,摔杯,掀桌,紅着眼睛大吼一句:“去他媽的只要曾經擁有不要天長地久,老子要的就是你的一輩子!一輩子給我做老婆!”

後來,大水牛放棄了家裏的安排,從祖國的大西北跑到大西南,在學姐的老家,一座位於邊陲的千年古城開了間小飯館。

對他的決定,很多人不理解也不贊同,畢竟時至今日,普遍的觀念依然是,兩個人如果必須有一方要犧牲自己的事業,那麼理當由女人去做。

劉升更是認定,他必將為了這個沒有出息的衝動行為而後悔終生。

我也曾問過大水牛,會不會後悔。

他的回答是:“後悔個屁!有錢難買爺樂意!”

學姐當時唱的歌,也就是何決現在放的這首,《天長地久》。

“大水牛和……”我話說一半,終是猶豫。這些年分分合合見得多了,雖強迫自己淡漠處之,心中卻到底尚存一份希冀,生怕又會再親耳聽見曾經的完美,片片碎裂成一聲無奈嘆息。

何決面朝我倚坐在桌邊,雙腿一曲一伸,兩臂交叉環抱,像是知道我要問什麼:“他們兩口子過得很好,兒子上小學了,女兒剛會叫爸爸。一家四口沒事便跟朋友們一起去爬山釣魚露營燒烤,簡直活得比神仙還逍遙快活。”

“是嗎?”

“是啊!”

我心中一輕,忍不樁嘿嘿嘿’的笑起來。

他輕輕抿了唇角:“這世上的確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是值得我們去相信的,對嗎?”

我傻樂着點頭。

“那麼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為什麼不告訴你早就跟那幫傢伙聯絡上了?”

我更傻了……

“小木,我希望你能切切實實看清自己的心意,接受現在的我。”何決的表情看起來相當正直:“所以我不想讓你覺得,是在企圖用咱倆共同的回憶來攪亂你的思維,從而誘使你答應什麼。”

想想吃下肚的打滷麵,聽聽縈繞在耳邊的老歌,我感動得兩眼淚花流:“老大,說這話你虧心不虧心啊?”

他縱聲大笑。

笑完,何決的上半身猛地向前一傾,與猝不及防的我險些額頭相觸:“好了,讓我們回到剛剛的那個問題!”

他的氣息拂在我臉上,聲音略顯低沉,透着莫名的危險。我下意識想後退,卻發現椅子不知何時已被他的一隻手給牢牢固定:“什……什麼問題?”

“之前你覺得我喜歡男人,現在又認為我性無能,小木,你說我該如何去向你證明,這兩點都是大錯特錯的呢?”

我口乾舌燥,艱難辯解:“這……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都是葉爍那個二貨胡說八道,還有大水牛拿你打賭……”

“打賭?”

“他們說你到現在還沒有……那個……破處。”

他的整張臉頓時一僵。

我連忙趁熱打鐵自我洗白:“所以你看,真不能怨我想歪了。一個成年男人,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一個身體各項指標各項功能沒什麼大毛病的正常的成年男人,怎麼會年近而立還依然守身如玉呢對不對?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解釋,要麼你是個和尚,要麼你是個受。”

他的整個身子都僵了……

何決的胳膊瞬間失了控制力道,我坐的椅子立馬往後一滑,帶着他順勢前傾更甚,於是上半身拉至極限,襯衫下擺撩開少許,腰部畢露,線條精瘦而柔韌,肌膚光澤而富有彈性……

卧槽!真特么是一副好腰身啊!

我咽了一下口水。

他回過神來,穩住身體,抬眼將我凝視,旋即微微勾起嘴角,稍稍放下眼帘,再次前傾一個小小的角度,封住了我的唇。

與上次的蜻蜓點水不同,這次的吻直奔主題,轉瞬便齒舌糾纏。

緊接着,他的一隻手扣住我的後腦,另一隻手探入我的衣服沿着背脊蜿蜒上移,帶着薄繭的指尖在我毫無遮攔的皮膚表面遊走,觸電般的感覺讓我腦中仿若戰鬥機飛過般的轟鳴一片,中了軟筋散般的渾身無力。

當何決即將驗證我的36C是否當真能被其一手掌握時,我終於一個激靈找到了些許清明。

奮力奪回自己嘴巴的使用權:“我……我現在不……不安全……”

他言簡意賅:“有了,就要。”

“……啊……可我……我還沒準備好……”

他停下動作,壓抑着急促的喘息嘆口氣:“好,我去卧室拿保險措施。”

我瞪:“你為什麼會有現成的?”

他眯了眯眼睛,復又湊近在我唇上輾轉,含糊低語:“因為,我是個正常的,成年男人。”

“可……可……”

“小木,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

我暈乎乎地看着他染了粉色的水潤雙眸,心若擂鼓,大口喘氣。

他輕輕啄了一下我的鼻尖,聲音有些暗啞,笑容雖溫柔卻更篤定,透着股勢在必得的霸道:“反正,遲早的事兒。”

我以為自己早已進化成了一個總攻,但現如今的事實證明,在某人面前,對方只要一強勢,我立馬就萎了。

特么的所以老子的隱藏屬性依然是個受,而且是弱受,賤受!特么的就喜歡被蠻橫對待粗暴安排,蠟燭皮鞭S*M什麼的……

這個認知讓我非常悲憤,進而化悲憤為力量,伸手勾住何決的脖子,狠狠親了上去,

他微微一愣,旋即一聲悶笑,任我在口中橫衝直撞,用雙手扣住我的腰,屈起一膝托住我的臀,舉起,轉身。

於是局面變成了,他後仰着坐在椅子上,我張開雙腿橫坐在他的跨上……

在感覺到某處堅硬的時候,我用僅存的理智思考。

第一,他有,他可以。

第二,被一碗打滷麵,一首老歌,一段別人的故事就弄得失了身,我好像有點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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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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