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誰的桃花在飛

第十一章 誰的桃花在飛

()一吻之後,當事雙方都很淡定。

何決問:“現在知道我想表達的意思了嗎?”

我回答:“知道了。”

“那你的意思呢?”

“我暫時沒什麼意思。”

他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我的嘴唇:“我親你的時候,你並不抗拒。”

我在通體酥*癢的感覺中保持着參加畢業答辯的莊嚴以及應變速度:“嚇傻了。”

“你是有回應的。”

“饑渴太久了。”

何決終於無奈,捏了捏眉心,然後靜靜地看着我:“這些年,我們各自都經歷了許多,早已不復當初的懵懂青澀。今時今日的我,知道自己想過什麼生活想愛什麼人,並願意為此而盡全力去追求去爭取。我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猜測懷疑躲閃逃避上,所以一開始就要讓你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他微微笑了笑:“也許我的方式有些急躁,令你不舒服,甚至覺得被冒犯。但是,我並不打算為此而對你道歉。”

在他讓人莫名心悸的目光中,我耷拉着腦袋用兩隻手同時在薛木木跟何抱抱的肚皮上畫圈,忙得不亦樂乎:“誰稀罕你道歉,反正我也沒生氣。”

“哦?”何決話語裏的笑意越發明顯:“那麼這至少可以說明你不討厭我,也說明我們之間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性,對嗎?”

我停止畫圈,深呼吸,抬起頭:“公司發OFFER還給人一個禮拜的考慮時間呢!”

“好啊!”他答應得相當乾脆:“下周日見。”

何決說走就走,抱着何抱抱得瑟得瑟衣袖留下一沙發的狗毛。

我撐着臉趴在地板上沉思,薛木木趴在我的背上呼嚕震天。夕陽西下,小區的老太太們在‘郎阿郎啊你是不是餓得慌’的優美歌聲中翩翩起舞。

世界如此美好,社會如此和諧,我漸漸心沉如水靈台一片清明。

何決親了我,因為喜歡我。

以這個結論為前提,我開始梳理與他之間的關係進程。

第一,大學時,我們有過一年半相處甚歡的日子。

第二,我們是在失去了聯繫整整八年後,偶然搭上線的。

第三,他在三個月前回國探親,與我見了一面,聊了三個鐘頭。然後在三天前回國定居,與我又見了一面,聊了一個鐘頭。隔了一天,也就是與我見第三面的時候,他向我表了白。

接下來,我開始盤點一些之前被忽略,但現在一想其實很重要的事件節點。

要知道,很多事情我們會因為完全不抱希望,或者認為可能性為負無窮於是自然而然的選擇無視。

打個比方,因為自幼接受的唯物主義教育非常成功,所以我打從根上就否定了一切鬼神的存在。如若不然,我就會懷疑薛木木的靈魂是個穿越過來的猥瑣雄性人類,或者它隨時隨地會搖身一變成為一個白馬嘯西風式的帥哥王子,從而懷疑它數年如一日堅持在我洗澡的時候待在浴室昂着腦袋眼巴巴看着光溜溜的我的動機……

總而言之,這世上有的東西不去想就不覺得有什麼,但一去想還真就覺得有些什麼。正所謂,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

比如,何決為什麼湊巧在我跟葉爍吃飯的時候打來電話,找了個理由把我弄回家,並對我說了諸如‘再不回來,夢想就要被別人實現了’之類的話呢?因為他看到了我在飯前發的那條——“上次的相親男竟是小區旁的寵物店老闆!難道那個‘有一天有一個男人帶着他的狗美人來對我說:要做木木的老丈人,做木頭的好老公。’的夢想,就要實現了咩?哦吼吼……”的微薄。

又比如,何決為什麼要養只小MM哈巴狗還提出要給我家木木做童養媳呢?也是因為那條微薄。

再比如,何決在回國之前為什麼要把一個廣播劇後期硬塞給我製作,忙得我除了遛狗吃飯再無空暇出去玩呢?還是跟那條微薄有關,只不過他沒料到‘包養’葉爍其實也就只需要遛狗吃飯的那點時間……

綜上,珍愛生命,遠離微薄。

除此之外,還有諸如,何決拉着我的手進寵物店,是為了以男朋友的身份向那個傳說中的老闆示威。至於那個手勢就更好理解了,純屬一個雄性動物向另一個雄性動物宣告一個雌性動物的**所有權……

當然,還有房子。何決一開始選擇浦西,是以為我在附近。後來決定搬到浦東,也是因為我。買下那套房子,又是因為我。哦對了,說不定他之所以那麼快回國,跟我還是脫不了關係。

綜上,珍愛生命,遠離薛暮。

如此這般一琢磨,我頓時如遭五雷轟頂甚覺驚悚。

倘若以上推論屬實,就至少說明了兩個問題。

其一,何決的心思着實很深。

其二,何決的腦袋被門夾了。

好,還有其三,我的腦袋裏長的都是水泥……

分開這麼久,只一面,就促使其痛下決斷做了那麼多的事,該是怎樣一種天雷勾地火哈雷彗星撞地球般的能量啊!

照照鏡子,翻個身,把薛木木放在胸前:“兒子你說,你媽我有禍國殃民的魅力嗎?”

它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哈欠,又打了個噴嚏。

我抹抹臉,略懂了——‘嗤之以鼻’。

隨後的一個禮拜,公司有個項目要趕進度,我忙得一佛出世累得二佛升天,浮雲了所有不相干的凡塵俗事。

何決也沒有來找我,只是每天給我發一張何抱抱的照片,順便加上‘早點休息’‘明天有雨記得帶傘’之類的問候語。

周六,我惡狠狠地補眠,卻終是被跳到床上來的薛木木給熏醒。

半個多月沒洗澡,那叫一個臭飄萬里……

可我實在不想這個混亂的節骨眼再跟葉爍碰上,於是便帶着薛木木蹲在寵物店對面的樹下,準備瞅准葉爍一離開,就衝進去,速戰速決。

潛伏了大約十分鐘,腿麻,剛想換個姿勢,薛木木忽然大叫,嚇得我一個趔趄。緊跟着響起來的聲音,讓我又是一個踉蹌。

“薛薛,你在偷窺我嗎?”

站穩了回頭,只見葉爍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裏,身高腿長氣質獨特,額前一縷碎發,樹影斑駁了眉眼。確實很有被人偷窺的資格,而且還是奮不顧身的那種。

我乾笑,葉爍卻不再理我,眉開眼笑的蹲下來拍拍薛木木的腦袋,然後抽抽鼻子,撇嘴:“我說這兒怎麼有蒼蠅呢,原來都是你招來的。”

薛木木傷了自尊,傲嬌扭頭。

葉爍樂呵呵抱起它:“跟我走,咱們去恢復你招蜂引蝶的男兒香!”說完,忽地小臉一垮,哀嘆:“木木好可憐啊,你媽就顧着跟男人鬼混也不管你,瞧瞧,把你都餓瘦了呢!”

薛木木立馬‘嗚嗚’一聲,看向我的眼神里頓顯凄涼。

個白眼狼!一天一斤的優質小排都吃到狗肚子裏去了!呃……的確是狗肚子……

我怒斥:“不許顛倒是非挑撥離間!”

葉爍瞥:“不見棺材不掉淚!”快步走進店裏,把薛木木往電子秤上一放,指着鮮紅的數字:“看!上次還14斤整呢,現在只有13.9了!”

我:“…………”

薛木木被帶去做美容,葉爍跟我在外面排排坐,吃果果。

“你剛才幹嘛不直接進來?”

我悶頭咬餅乾。

葉爍用指頭戳了一下我的太陽穴:“笨死你算了,我上次說的是不歡迎狗男女,是針對兩個人的。只要你獨自來,我永遠都歡迎。”

還沒來得及感動,就聽他又補了句:“除非,你是雌雄同體。”

我:“…………”

見我鬱結,葉爍大爽,順手將我吃了一半的餅乾搶過去,高高拋起,落入嘴中,半仰面靠着椅背,鼓着腮幫嚼得歡快。

在他超越年齡的弱智感面前,我敗退得毫無懸念,只能默默的重新拿一塊。

“薛薛,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不知道。”

“你相信一見鍾情會發生在你身上嗎?”

“不信。”

“那麼www.bxwx.org跟你那麼久沒見,一見就說愛你,你信嗎?”

我忽然被餅乾嗆進了一下,咳得碎屑四濺。

葉爍一邊幫我拍背一邊慢語悠悠:“我也不信一見鍾情,我也不是剛認識你就喜歡上了你的。又不是毛頭小夥子,早就沒了那種毫無緣由的衝動。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我只能說,我對你有感覺。你呢?願不願意跟我試試看?”

我一口氣上不來,咳得更加掏心掏肺。

葉爍左手繼續拍着我的背,右手替我將前面衣襟的餅乾碎屑彈去。

我緩了緩,不忘禮貌:“謝謝。”

“不客氣。”他聲音溫柔,笑容更溫柔,標準的紳士風範。然後,變手為爪,溫溫柔柔地在我胸前摸了摸,停了停,擰着眉毛像是在感受什麼:“醫學上有種說法,一個人的心臟大小等同於他的拳頭。我的手比www.bxwx.org的大,證明我的心胸也比他的寬廣。所以放心薛薛,我不會介意的。”

我:“…………”

這段話的意思是說,我的36C不夠填滿葉爍的一隻手,葉爍對我跟何決發生的‘**關係’寬大為懷不予計較。

另外,一周前我被強吻了,一周后我被襲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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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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