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規矩
華月兒邊說邊哭，柳姨娘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裏，兩人的表情都委屈極了。
“嫡女？一個傻子罷了！來人！給我把她捆起來！敢打我的女兒，我也讓你嘗嘗被藤條鞭打的滋味兒！”薛姨娘怒吼道。
下人們聞言面面相覷，薛姨娘在府上最為受寵，她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可這位是老爺的嫡女啊，又有大少爺護着，他們照樣也不敢動啊。
見眾人沒反應，薛姨娘的臉色更難看了：“愣着幹什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等會兒我便跟老爺說讓他把你們通通趕出去！”
眾人見狀沒了法子，只得向華灼走去，瞬間華灼被府中的下人圍成了一團。
“薛姨娘這是打算對我動手？”華灼冷笑道。
“你傷害親妹！仗着嫡女身份在府中作威作福，你的兩個妹妹動不得你，我動得！給我捆起來狠狠地打！打得皮開肉綻！”
薛姨娘氣急了，一旁的柳姨娘和華月兒靜靜地看着，完全沒了之前楚楚可憐的模樣，華灼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很快下人們便撲了上來，華灼輕身一躍，只一抬手，面前便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強風，巨大的力量猛地朝眾人衝去，頓時下人們的嘴裏都吐出了鮮血。
華灼微微抬眼，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見她身子一晃，瞬間來到了薛姨娘的面前。
“啊！”薛姨娘被嚇了一跳，踉蹌着身子摔倒在地。
“你不會以為就這些人便能拿下我吧？”
華灼的話回蕩在眾人耳邊，這時他們才想起這位姑奶奶曾經可是發過狂的，當初那麼多人都近不了她的身，就府中的這些下人怎麼可能動得了她？
薛姨娘聞言也有些怕了，指着她叫道：“華灼你別太張狂了！這華府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欺辱親妹不敬長輩，老爺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會不會輕饒了華灼老爺說了算，這華府也不是你薛姨娘做主的地方！”
突然，一道凌厲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眾人聞聲一驚，回頭看去才發現二夫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們身後。
華灼抬眸，只見二夫人身着一件紅色錦衣緩緩走來，跟在身邊的還有碧兒。
二夫人姓徐，雖也是妾室，但大夫人去世后府中大小事都是由她管理，所以地位自然也比其它妾室高一些。
“二夫人。”華灼微微行禮。
二夫人看了一眼華灼，又看向薛姨娘，厲聲道：“老爺不在你們便將府中弄得雞犬不寧！薛姨娘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麼也如此不知禮數？”
“這死丫頭打傷了雪兒！我這是管教她！”
“二夫人！我與二姐姐聽聞大姐姐醒了便一起來看她，可大姐姐突然就動怒打了二姐姐二十藤條，若不是薛姨娘來了二姐姐還不知要被打成什麼樣子。”華月兒委屈地說道。
“我問你話了嗎？長輩說話你插什麼嘴，看樣子柳姨娘平日裏對你的管教鬆了些。”
二夫人的話讓華月兒羞紅了臉，立馬垂下頭不敢說話了。
華灼瞧着有些意思，二夫人又看向她，問道：“你為何要打華遇雪？”
“二妹妹出言不遜辱罵我，身為長姐理應管教妹妹。”華灼道。
“你胡說！我的雪兒向來乖巧聽話，只是說話口直心快，你既然自稱長姐，怎可因為一言半語便將雪兒打成那樣！”薛姨娘怒吼。
“行了吧，你那女兒是個什麼脾性我們還不知道？說出這話也不看看有沒有人信。”二夫人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華遇雪雖不是南越人，可她的秉性城中百姓早已經傳遍了，所有人說她脾性好，旁人也只當個笑話聽了，誰會當真？
一旁的下人們聞言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薛姨娘頓時紅了臉：“雪兒就算脾性差了些，到底也是老爺的親女兒，這麼多年哪裏受過這樣的打！”
“就是從小嬌生慣養才養出了如今的品行。”不等二夫人開口，華灼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身為丞相府的二小姐，一言一行都傳於百姓耳中，她脾性不佳旁人只會說相府教女不善，污的是相府的名聲，父親平日忙於朝政，府中之事都由幾位姨娘負責，這是身為人妻之責，薛姨娘既為華遇雪的親娘，更該好生教導，莫非教養女兒這樣的事難道也要讓父親費心嗎？”
華灼的聲音冰冷異常，四周頓時靜了下來，薛姨娘張了張嘴，竟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華遇雪不知禮數誤了嫡庶尊卑，只在府中無禮倒還能好生教導，若是在外頭在宮裏無禮，害的可是相府上下！這樣的罪過薛姨娘你擔待得起嗎？”
薛姨娘自然不服氣，可華灼說得在理，二夫人又在，她實在說不出其它的話來。
“我與兩位妹妹雖是同輩，但我好歹也是嫡長女，庶妹不懂規矩自然需要我這個嫡長女出言教導，不過若薛姨娘自己能教好自己的女兒，想來也不需要我這個晚輩多嘴，可既然薛姨娘不懂得如何教養女兒，也不要阻止讓人教她們禮數才是，二夫人，我說的可對？”
二夫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急忙點頭，道：“華灼所言極是，華遇雪的規矩的確是該好好教教了，此事是華遇雪無禮在先，薛姨娘也不必再責怪華灼，還是回去好好管管自己的女兒吧，否則鬧出去丟的可是華府的臉。”
薛姨娘聞言心中憤恨至極，她緊咬着牙瞪着華灼，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二夫人，此事遇雪的確有錯，可華灼下手也確實狠了些，方才瞧她舉止暴戾，我瞧着着實有些害怕，想着她是不是三年前的瘋病未愈……”
突然，一直沉默的柳姨娘開口了，眾人皆是一愣，回想起方才華灼的招數心裏都有些發怵。
薛姨娘見狀急忙附和：“對！華灼有瘋病！她方才還想對我動手，這樣的人太危險了，應該讓人將她捆起來才是，不然哪日她不高興了可是要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