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處罰
不一會兒的功夫，華灼的院子裏就圍聚了不少的下人，他們小聲議論着，原本清凈的地方竟也熱鬧了起來。
“大姐姐，你是嫡出又是長女，身份自是不同些，可我們無論如何都是爹爹的女兒，是血親，你怎麼能動手打二姐姐呢！”
華月兒的聲音帶着些哭腔，一雙眼睛也水汪汪的，瞧着十分可憐，旁的下人聽了她的話議論聲也更大了，若說二小姐的脾性不好，他們是信的，可這位三小姐一向溫和識大體，她的話斷斷不可能作假，一時間府內的下人看向華灼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華灼聞言挑起了眉，旁的人不知曉也就罷了，這個華月兒可是從頭到尾看着的，華遇雪來她院子裏狂言胡鬧，自己只打了她一巴掌都算輕的了，現在倒來責問她？真是有意思。
“三妹妹的意思是我不該打她？”華灼危險的眯着雙眼，冷冽的眼神讓華月兒汗毛直立。
“我們都……都是一家子姐妹，大姐姐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打二姐姐實在有些嬌蠻了。”
“是嗎？”
華灼冷笑，指間不知何時多了幾個小石子，二人見她不說話以為是怕了，剛想再說幾句，華灼手中的石子瞬間飛了出去。
二人頓時覺得膝蓋處傳來劇痛，一個沒站穩都跪在了地上。
華灼不慌不忙地走到二人面前，一把捏住了華遇雪的下巴：“我是府中長女，父親又不曾另立妻室，我便是正經的嫡出小姐，你大清早地來我院子裏胡鬧，對嫡長姐言語不敬，可知錯？”
華遇雪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傻子鉗住羞辱，一時間羞憤不已，立馬甩開華灼的手，怒喊道：“什麼嫡長姐！區區一個傻子也想用嫡庶尊卑這一套對付我？你今日羞辱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早料到華遇雪會這樣說，華灼倒也不生氣，又扭頭看向一旁的華月兒，她的臉上依舊保持着柔弱害怕的神色，可她的眼睛裏卻隱藏着精明的光。
“我身為嫡女，又是你們的長姐，庶妹不知禮數冒犯嫡出，我是否該出手教導？”華灼問道。
華月兒一愣，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只結巴地說道：“都是一家子姐妹，二姐姐又沒犯什麼大錯，即便教導也不該動手啊，況且二姐姐做錯了自有爹爹和姨娘管教，也不用大姐姐親自動手吧。”
“原來如此，依你這話我的確是做得不對了。”華灼挑眉一笑，看向身後的碧兒：“去取一根藤條來。”
“大小姐要藤條做什麼？”碧兒呆愣道。
“怎麼？連你也開始質疑本小姐了？”
“不……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找！”
碧兒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的功夫便遞給了華灼一根手指粗細的藤條，華灼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笑着看向華遇雪二人。
“你！你要做什麼！”華遇雪大驚，本想起身逃開，然而膝蓋實在疼得厲害，她掙扎了許久竟連站也站不起來，一旁的華月兒也愣住了，卻沒有華遇雪那般失態，她着實不相信華灼敢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對她們動手。
啪——
“啊——”
還不等眾人反應，華灼高高抬起手，藤條落下，實實地打在了華遇雪的胳膊上，頓時一道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子，周圍的下人們都嚇傻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姐姐！你實在太放肆了！二姐姐怎麼也是爹爹的女兒！是華府正經的二小姐！你如此打她爹爹定會責罰你！”華月兒哭着喊道。
“華灼你個賤人！竟敢如此羞辱我！我要殺了你！”華遇雪疼得抱住手臂在地上打滾，從小到大她都是府中最受寵愛的二小姐！連她爹爹娘親都不曾打過她，這個傻子竟敢對她動手！
華灼滿不在乎地撫摸着手裏的藤條，清冷的聲音慢慢響起：“身為嫡女，管教庶妹是我的職責，可你拒不悔過實在缺乏禮數，看樣子這刑法是不能少了。”
話落，藤條再次落下，華遇雪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衣衫上便滲出了血跡。
“華灼！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啊——”
華遇雪的罵聲不斷，華灼的藤條也沒停下，足足打了二十下才終於停手，只是華遇雪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兩條手臂沒有一塊好地方，她疼得在地上直哼哼，連罵人都罵不出來了。
華灼的這一行為可嚇壞了一旁的下人和華月兒，華月兒從頭到尾在旁邊看着，那藤條離自己那麼近，每次都覺得會打在她的身上，如今腿都被嚇軟了。
華灼看向她，冷聲道：“諒在你今日並不曾辱罵長姐，這藤條之罰便可免了，可你身為姐妹不制止你二姐姐的蠢事，助紂為虐實屬不該。”
“你……你想幹嘛！”
“放心，我一向賞罰分明，你既無大錯我便不會打你，就罰你在此處跪上一個時辰，好好想想自己犯的過錯。”
“我看誰敢罰我女兒！”
華灼的話音剛落，兩個穿着華服的女人便沖了進來，華灼抬了抬眼眸，對她們的到來並不意外。
“兩位姨娘怎麼有閑工夫來我的院子了。”
“華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眾毆打親妹妹！”說話的是薛姨娘，府中的四夫人，也是華遇雪的娘親，而她旁邊的那位是柳姨娘。
“月兒！我的女兒啊！你快起來，可傷着哪裏了嗎？”柳姨娘撲向華月兒，一臉心疼地將她扶起，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雖已是中年，但在華府保養得好，瞧上去風韻猶存。
薛姨娘看向地上的華遇雪，頓時氣紅了眼睛：“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將二小姐扶起來！將城內最好的大夫全都找來！”
一旁的下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將渾身是血的華遇雪扶起，薛姨娘心疼極了，看向華灼的眼神也愈發陰翳。
“薛姨娘，大姐姐實在太狠心了，她拿着藤條不停地抽打二姐姐，你看這地上都是血，二姐姐疼得都昏死過去了，她身嬌肉貴，哪裏受過這樣的打啊，我雖一直勸着大姐姐，可她以嫡女身份施壓，我實在勸不過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