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銀行的小吳
關於老曹的言論，如此多年，玲子似乎已經見慣不慣了。在她的眼裏，如果有一天，在和老曹談論什麼正經事情的時候，他能夠以正常人的三觀去衡量，或語出驚人的話，那對於玲子來說，反倒是不正常了。
而關於老曹不能帶她一起去產檢的事兒，玲子認為，也是因為剛剛發生了姐姐婚姻意外變故的原因，所以，這在玲子的心中，也成了正常的常理範圍之內。
雖然，她特別想讓老曹陪她，不過，想來想去，最終還是作罷。
玲子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之後，出來發現老曹依舊還站在窗戶旁邊，一手叼着煙，一手拿着一罐啤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玲子一邊在臉上敷着面膜，一邊走到了老曹身旁：“還想呢啊？”
老曹一愣：“想什麼？”
“想姐的事兒。”
“沒有。”
“沒有？沒有你在這傻呵呵地尋思什麼呢？連地方都不挪，好歹也挪個地方啊！”
老曹輕蔑地一笑，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我是在想，這個世界上看不清形勢的人，他怎麼就這麼多？”
玲子斜着眼睛看了看一旁的老曹，因為敷着面膜，所以嘴也張不大，不過，她還是努力在一旁進行着反駁：“什麼叫做看得清，看不清形勢的？你所謂的能看得清，也不盡言是對的好吧。這人都是一樣，沒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而已。”
老曹舉起那罐啤酒喝乾了底下的最後一點，隨手放在窗台上。
他歪着腦袋看了看一旁的玲子：“站着說話不腰疼？即便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也一樣有着能夠說服自己和對方的一萬個理由。”說著，轉身回了畫室。
玲子瞅着他的背影大聲嚷嚷着：“你的那些歪理邪說比誰都多！我就不信，事情真發生在你身上，比如你現在就是姐，我看你能有什麼話平復對方的心情！”
老曹砰~地一聲關上了門。也不知道剛才所說的話他究竟聽沒聽見，再或者是，他已經聽見，只是不願意作答而已。
玲子拿起手機，在閨蜜群裏面發起了牢騷。
剛發了一個哭的表情，就引來兩個人的關注。
“怎麼了這是？”
“不是我，是我那個大姑姐。”
其實，老曹的這個姐姐本身長得就不醜。雖然不能說是美女，不過，在30多歲的女人堆里，也算是一個有風韻的人。而相比這個姐姐，讓閨蜜幾個更加“炸了毛兒”的，還是那站在姐姐身旁的姐夫。
而這個姐夫，也僅僅是在玲子的婚禮上。
婚禮那天，或許是因為匆匆忙忙，這個姐夫留給人更多的便是外表。在眾人的眼裏，老曹的姐夫可絕對是一個帥氣又多金的人。這在玲子婚禮之後的幾次聚會時候，大家還紛紛表示，那姐夫，可實在是太帥了。
馮茜記得很清楚，自己曾經在玲子婚禮之後，大家湊在一起閑聊天的時候，聊起到這個姐夫時，她就拍桌子篤定地說到，這老曹的親姐夫，絕對絕對有事兒。
為此，大家還給了馮茜一頓抨擊，大抵不過是，長得帥的也有痴情種好不好。實際上，馮茜並不是衝著這長相而去的，而是憑藉著感覺。
後來，大家對於馮茜的這種感覺，也是覺得很稀奇，就和異能差不多。基本上，馮茜所預言的感情中人品喪失的事兒，基本都成立了。
當時的玲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這姐夫打包票，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姐夫有過緋聞。儘管和姐姐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看上去並沒有感情有多好，不過，也不能斷定，這姐夫外頭就一定有人。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玲子結婚那天，有人叫誰拿什麼來着，我記不清楚了。反正，當時他姐夫看他姐姐的眼神兒，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離婚？正常。說真的，我都覺得離得夠晚的。以我的經驗來看，就憑藉當時的那兩個眼神兒，這婚，還不得在你結婚之後不就，就得上亮子啊！”
“馮茜，說真的，我現在特別佩服你！”說話的，是宋曉飛。
馮茜發了一個白眼兒的表情：“佩服沒用。關鍵是，真正該佩服的人，也沒個動靜，無動於衷的。”
馮茜其實說的是玲子。只不過，玲子剛懷孕，馮茜也不想在這兒節骨眼兒打擊她，所以，既然她沒有反應，也就拉倒了。
一個人說著說著，才注意到，栗子一直都沒有說話，處於潛水的狀態。這讓幾個人比較意外。
“栗子呢？”幾個人喊了半天，也沒有見栗子又反應。馮茜欠欠兒地給栗子打了電話。
“得了，人家刷碗呢。哎，苦命的孩子。”
“哎，你說這個栗子，聽她說完她那個婆婆，我現在也投敵叛國了。一想到栗子結婚之後要面臨那些雞毛蒜皮，我也替她感到不甘心。”
“其實，雞毛蒜皮，是所有人所面臨的未來生活的常態，無法避免。不過，就是她那個婆婆確實令人挺...哎...”馮茜的話，說出來大部分人的無奈和心聲。
群裏頭突然安靜了一小會兒。
“有沒有覺得，我的嘴像是開了光？尤其是在篤定某個人三心二意的時候？”
“是，你以後呀，可別輕易說誰。明知道我是以老曹的姐夫作為擇偶標準的，結果倒好，這姐夫翻了車，連人帶人品全都翻到了海里，一發而不可收拾，隨大江大浪沖走了。還說你嘴開光呢，我這今晚都得失眠。”
“那說明什麼？現實生活當中的男神跑了偏，只能證明你自己眼拙。”馮茜在群里，逗着宋曉飛。
對於馮茜來說，這姐夫離婚這件事情，在她那並不是什麼事兒，而且從馮茜的語氣當中能夠聽得出來，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只不過，當從玲子的口中聽說的時候，她不僅再一次驗證了自己的話，男人，真的是沒有幾個好東西。
聊了一會兒之後，馮茜忽然換了一個話題。
她忽然問起玲子：“誒，玲子，你知不知道，老曹姐夫外面的那個人是誰？”
“拜託！我怎麼能知道！就今晚那情況，你都不知道，我連大氣都不敢喘，更別說插話了。哪還敢問什麼小三兒的情況？找罵嘛簡直！”
“也是。誒，你告訴你公公婆婆懷孕的消息之後，他們什麼反應？是不是高興壞了？”
“別提，一提我心堵！壓根兒老天就沒給我機會！我剛要說，澳洲那頭來電話提離婚，當時老曹他姐就崩潰了，連帶着全家都直接從天堂跌入了地獄的。本來我尋思，我懷孕的事兒知道知道，也算是調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哈。結果到好，這一哭，就沒完了。不過說真的，他姐這事兒，我還真是挺心疼她的。你們都不知道，那哭的，哎，別提了都。”
“沒有辦法，誰攤上都一樣。”
“主要是，他姐姐一提到孩子，就感覺特別為難。其實想想也是，沒有孩子，可能就不至於抻悠到現在了。這倒好，騎虎難下，左右為難。”
“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的婚姻，是因為孩子而無限期地維持着嗎？那種感覺，就是案板上的活魚，想垂死掙扎，卻免不了一死。”馮茜的言論，又一次刷新了幾個人的認知。
“我發現你變了，你現在說話很有哲理。”宋曉飛對玲子話又來了一番肯定。
“不是我的話多麼有哲理，是這個世界他就這樣。對了玲子，他們對那個小三兒，就隻字未提？”
“你怎麼對那個小三兒那麼感興趣？”
“好奇！”
“也提了一嘴。就說了一個什麼銀行。哦對，想起來了，他姐姐在說的時候，提起了一個，我想想，對，說她姓吳。多的沒有說。”
“姓吳？銀行上班？”
“嗯。嗯。”
這話說完之後，整個群里一時都沒有動靜，這惹得宋曉飛和玲子兩個人紛紛跟在屁股後面問究竟是怎麼了問這麼詳細？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你們說，我有沒有可能認識這個人？”
“得了吧！世界這麼大，是你說認識就認識的？”
“我不確定。我之前有一個男朋友的朋友媳婦兒，就是姓吳，在銀行上班。長得還行，不過，她有一個優點，我還真是學不上來。就是，會哄人兒！當時，就我那男朋友的那個哥們兒，對這個女的特別好。知道什麼叫特別好嗎？就是，吃大蝦都給剝好蝦殼的那種，吃西瓜都恨不得只給那女的西瓜尖兒！不過，後來聽說那女的傍了一個大款，移民澳洲了。就她原來那男朋友，抑鬱症好久。”
“我靠！真的假的啊！那這麼說，很有可能啊！”
宋曉飛激動了起來：“快快，有沒有照片，來一個！這戲碼，這麼勁爆呢？！我覺得，我現在情緒暴漲！玲子，你可別怪我，不瞞你說，我是聽到這個消息，比聽到你懷孕了還激動！”
“應該不能把！天底下，我就不信，難道有這麼巧的事兒！”玲子依舊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