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矛盾的點
在馮茜的眼裏,那就是那一句經典的台詞——世間無巧合。
沒錯,尤其是在感情上,馮茜憑藉著敏銳的嗅覺,加上資深的感情經歷,有着絕對的發言權。
在感情江湖中叱吒風雲的幾載,對於她馮茜來說,那可真是什麼都有可能的。加上她本身好奇心就重,所以,這一“歷史性”的發現,一點兒都不亞於想當年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般的驚天動地!
女人嗅覺的敏感程度,可能是老天所賦予的,一種天生就有別於男人的一項敏感氣器官。這種器官的優越性,天生就比男人更勝一籌,尤其是在感情上,那種外界所刺激的感官上的爆發力,一點兒都不遜色,就好比蚊子見到了血。
當然,還是一直飢餓的蚊子。
而玲子呢?她身處這個位置,便有那麼點兒尷尬了。她的心情,是既擔心又害怕。玲子說話的感覺,讓大姐覺得,她似乎希望馮茜口中的那個人就是事件的始作俑者,又似乎希望她不是。
這種糾結,讓玲子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因為點什麼。也許是因為,事件的當事人是老曹的親姐姐,倘若換成自己的姐,說不定,聽到馮茜的消息,都能跳出去為她出出氣。
可現在的心情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大家快聊完的時候,栗子才出現。
“我好像錯過了什麼精彩片段?”
“往上翻往上翻!你就能夠窺探到事情的真相。”宋曉飛在閨蜜群里指引着栗子。
“剛看見。我去,什麼?老曹姐夫出了軌?”
“何止是出軌!還讓老曹姐姐凈身出戶呢!”
栗子看到這一串言論的時候,瞬間就不淡定了。
畢竟,這個姐夫可是如此的出挑,而且,人都有一個共性,那便是,倘若你對某個人有好感,你便希望他是十全十美的。確切說,你打心眼兒里,就覺得,他一定是怎麼樣怎麼樣。
而這個姐夫,在眾人的眼中便是如此。
“什麼?玲子,老曹姐夫出軌了?天呢!”栗子不忘了來了兩次發問。
馮茜緊跟着在下面不屑地來了一句:“老曹姐夫出軌這事兒,很意外嗎?反正,從我見到他第一眼開始,我便確定這個男人外邊有人。”
“就算這是真的,但我還是不想相信。”栗子說的沒錯。
也正是因為她的心意和宋曉飛聯繫在了一起,所以,此話一出,便得到了宋曉飛的認可。
馮茜隨即來了一個白眼兒:“一群自欺欺人的女人。”
“什麼叫做自欺欺人啊?人嘛,總要對愛情抱有點兒幻想吧?!”
“你可以抱幻想,但你抱幻想,你幻想人家姐夫幹嘛?”宋曉飛不吱聲了。
“那個人真的是小三兒嗎?馮茜你快查查,你這不查出來,我這最近覺都睡不好。”
“放心,不出兩天,准有信兒!”說到此,玲子一直都沒有摻言,而是抱着手機默默看着。
這段談話掃尾的時候,馮茜突然問了一嘴:“對了玲子,你什麼時候產檢?老曹跟你去嗎?”
玲子發來一個無奈的表情:“老曹說他有事兒,讓我自己去。”
“要不然就等等他?”馮茜問到。
“說真的,我沒太想等。早檢查完,我早安心。不然,我也睡不好覺。”
“行。那老曹不能陪你的話,你呼叫我,我和你去。”
“嗯嗯。”
而這邊,栗子回到家裏之後,作妖的婆婆也消停了。白天的鬧劇,也一下子恢復了風平浪靜。
晚上,栗子的媽媽來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婆婆的情況,婆婆和她簡單地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而後,便意外地提出,想要回家。
這對栗子來說,有些意外。
公公對此並沒有阻止,不過,杜銳不幹了。在杜銳的眼裏,父母來自己的家裏,是天經地義的,早回去,會讓街坊鄰居說兒子不留。所以,他極力挽留住父母,卻被這已經過足了戲隱的婆婆“婉拒”了。
這個拒絕里,栗子覺得,婆婆或多或少有些不好意思。應該有惱自己的成分。這個怎麼解釋呢?沒錯,鬧了這麼一出烏龍事件,該辦的事兒都沒有辦,還到手了500塊錢,想來這買賣也算划得來。
而這一邊,杜銳似乎要比自己走的時候態度好了一些。她也不知道究竟是父母和他說了些什麼,還是他自己好端端地突然想開了些什麼事情。總之,從認識杜銳的那一天起,用更年期綜合症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風一陣,雨一陣的。
晚飯後,剛和閨蜜聊完的她看着窗外,感嘆着人的多變性之外,也感嘆着感情的無常。儘管這杜銳有了點兒性情的變化,但是,栗子依舊沒有主動地合他說話。
確切地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發現,情侶之間,待得時間越長,兩個人之間的冷淡和冷漠便都是佔了大多數。她也曾試圖緩和這種關係,並且試圖讓這種關係再慢慢的熱乎那麼一點兒,哪怕就那麼一丟丟。
然而,兩個人的事兒,一個人再怎麼努力也都白扯。
畢竟,感情也好,婚姻也罷,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兒。
晚上正在那兒望着星星的時候,栗子忽然接到了催稿的電話。
她一拍腦門兒:“這光忙活家長里短的破事兒了,居然把畫畫兒都給忘記了。”放下電話的她,立馬乖乖地坐在了桌子前,苦逼地畫起了自己的“夢想”。
讓栗子很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剛坐在那兒,打算去專心工作的時候,杜銳竟然突然端了一杯沖好的咖啡走了過來,並且悄悄地放在了栗子的畫桌旁。
這一舉動,讓栗子着實嚇了一大跳。在她的印象當中,杜銳是那種不聲不語,並且從來不會關心她的人。而這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做法,讓栗子忽然在心裏發出了一聲冷笑。
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杜銳:“怎麼了?你有事兒?”
杜銳笑嘻嘻地坐在一旁:“你看,人家給你沖了一杯咖啡,你還問我有沒有事兒?”
栗子一抿嘴:“在我眼裏來看,你這杯咖啡,基本上把你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你猜,我想說什麼?”
栗子放下手中的鉛筆和橡皮,身子向身後的椅背上一靠:“我不知道,下午我不在家的時候,阿姨和叔叔究竟和你說了些什麼。不過,從你現在的表現來看,我猜,應該和今天這頓飯有關吧。”
杜銳的眼睛慫搭了下來,這也正證明了栗子的猜測是對的。
“是今天這事兒,其實,就是,我覺得,弄得挺尷尬的。”杜銳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撓撓頭。
“尷不尷尬的,其實倒還好。”
“我爸媽的意思是,等過了這段時間消停了,再一起約出來吃飯。”
“不着急。”栗子不假思索地,甚至沒有經過大腦,也沒有給自己去思考如何回答的機會,便很快做了回答。這一舉動讓杜銳不禁有一些不滿。
“什麼叫做不着急?”
“嗯?不着急的意思,就是不着急呀?怎麼這麼問?”
“你的意思就是說,不着急結婚了唄?”
栗子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她知道,她和杜銳的談話,又跑偏了。
“杜銳,昨天晚上咱倆剛吵完,今天上午又雞犬不寧的。我現在是實在沒有心思再和你去爭論什麼着急不着急的。我所說的不着急,就是隨口一說,OK?”
“隨口一說?你這個隨口,可真是有點兒隨便啊!”
“杜銳,我現在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咱倆能不能不為你說了什麼,我說了什麼再爭論了?”
“你很忙對嗎?”栗子知道,自己的不着急三個字兒,讓杜銳誤會了,生氣了。只不過,她確實沒有其他的意思。
她抬頭看了看杜銳緊皺着眉頭的臉,本來想好好的坐那跟他理論一番的心情也瞬間沒有了。
也許,就像她剛才話中所說的一樣,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兒,她真的是一點吵架的精力都沒有。
“算了,杜銳。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杜銳起身便離開了房間,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就這樣,兩個人之間的矛盾點很快便產生了。
其實,人和人之間就是這個樣子,有些話,不同的時間段,不同的語氣說出來,自然而然,它所代表的,背後的含義和所要想表達的內心的真實想法便全都變了模樣。實際上,對方不是自己的意圖,而自己理解的,也並不如對方所願,如此這般,便是矛盾的碰撞點。
栗子只覺得,沒有提這個結婚之前,似乎也沒有講很多矛盾擴大化。但是,現在倒好。這個結婚提上了日程之後,很多事情便開始變得激化,就好比,她已經有些日子,和杜銳之間不能做正常的交流了。
彼此之間都有了隔閡。
這個隔閡叫做什麼?
杜銳認為栗子無理取鬧,無事生非,無中生有。
栗子認為杜銳不解風情,冷若冰霜,不諳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