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博文的李
就在林弋陽盯着陳沫看的時候,陳沫瞬間感覺到渾身不自在,就像自己赤身裸體被被人看到一樣,但是自己明明穿着衣服。
收了收自己的領口,一扭頭不經意間發現林弋陽滿臉通紅的盯着自己,陳沫不解的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林弋陽一隻手堵住了自己的鼻孔,“最近天氣太熱,辣椒吃多了,所以有點上火。”
說完,林弋陽站了起來,馬上朝着飛機的洗手間跑去。
在洗手間裏,林弋陽在確定自己的鼻血不再流之後拿涼水抹了把臉,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喃喃自語道:“我的天吶,看來這以後不能隨便看下去了,不然遲早有一天我會氣血噴涌而亡的。”
下飛機之後兩個人徑直到了下榻的酒店,陳沫很認真的坐在房間裏看着玉石貿易大會的詳細資料,林弋陽也拿着一份,但是看了沒十分鐘就打起了哈欠。
“就你這樣還是秦教授的高徒?”陳沫翻了一頁資料看都沒看林弋陽,“想不到秦教授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林弋陽把資料摔在了桌子上:“陳沫我告訴你啊,我這次來滇南,完全是看在你舅舅,也就是我師兄的面子上,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是看在那四成的報酬上吧?”陳沫瞄了一眼林弋陽,“差不多得了,別裝高風亮節了,都是老中醫,你不用給我抓這個葯。”
被陳沫一句話給頂了回去,林弋陽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站起來拔腿就要走,陳沫又淡淡的開口說道:“上哪兒去啊?”
“吃飯!”林弋陽沒好氣的說道,“我餓了,要吃飯不行嗎?”
“行,當然沒問題。”陳沫合上了資料抬起了頭,“但是你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
林弋陽盯着陳沫:“滇南,怎麼了?”
“你只知道這裏是滇南,但你知道這兒是誰的地盤嗎?”
“不知道。”
陳沫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滇南世代盤踞着一個大家族,李氏家族。”
“李氏家族?”林弋陽毫不在意的說道,“龍朔姓李的人多了去了,什麼李氏家族張氏家族的,關我屁事。”
“這個李氏家族的李,是李博文的李。”
等陳沫說完,林弋陽的身體很明顯抖了一下,馬上停下了腳步,扭頭看着陳沫:“你剛才說什麼?”
“也是李浩瀚的李。”陳沫一臉戲虐的看着林弋陽,“你剛剛在金陵得罪了李博文叔侄二人,現在又到了人家的地盤,還敢到處亂跑?”
“少嚇唬我!”林弋陽還是煮熟的鴨子嘴硬,“金陵離滇南一千多兩千公里呢,李博文怎麼可能跟這兒的地頭蛇扯上關係。”
陳沫笑的更厲害了:“李博文本來就是滇南李氏在金陵的嫡系分支,這有什麼問題嗎?”
“合著老黃在這兒憋着壞呢!”林弋陽有些氣急敗壞,“李博文在金陵城丟了面子,他怕你在滇南遭到報復,讓我來充大頭背黑鍋?”
“畢竟是你讓李博文在我舅舅面前丟了面子的,你是第一責任人。”陳沫笑着點了點頭,“有你這第一責任人在,李博文應該不會找我麻煩。”
林弋陽面如死灰,看着笑靨如花的陳沫,頓時有種想死的感覺。
中午兩個人在餐廳吃飯,陳沫面對着一桌的美食大快朵頤,林弋陽拿着筷子扒拉着自己碟子裏的東西,一口都吃不下去。
“秦教授沒教過你‘既來之則安之’嗎?”陳沫給林弋陽倒了一杯水,“你真以為那四成的報酬那麼好賺啊?”
“你別跟我說話,我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林弋陽看都沒看陳沫。
陳沫看到林弋陽無精打採的,從自己包里掏出一樣東西放在了林弋陽的面前:“喏,那你看看這個。”
林弋陽一低頭,看到桌子上擺着一塊紅色的石頭樣式的東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翡翠啊!是不是很好看呢?”
“翡翠不是綠色的嗎?”
陳沫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你是白痴嗎?翡翠有各種顏色,價格高低各不同,你賣給我舅舅那塊是綠色的就以為所有的翡翠都是綠色的嗎?”
“你給我看這東西幹嘛?”林弋陽扭頭看着陳沫,“要送給我來彌補我受傷的心靈嗎?”
“想的美!”陳沫連忙把紅翡收了回去,“這是我第一次賭石開出來的,我隨身攜帶作為幸運石的,幾百萬的東西呢。”
林弋陽撇了撇嘴:“有錢人的世界我真不懂,幾百萬的東西都敢隨身攜帶,還隨便給人看。”
“我只是讓你了解了解而已。”陳沫白了一眼林弋陽,“怎麼樣,下午有沒有沒有興趣先去小試一把牛刀啊?”
“聽起來注意不錯。”
下午三點,兩個人來到了會場,雖然大會還沒開始,但是偌大的會場已經擺了不少的毛料原石,也有不少的人四處看着。
“兩天後大會才正式開始,這些都只是開胃小菜。”陳沫給林弋陽解釋道,“雖然這些毛料比較小,而且老坑種也少,但過來看看長長見識還是不錯的。”
林弋陽這幾天本來就在惡補玉石的知識,在陳沫跟自己說這些的時候,已經打開雙眼打量着會場裏的石頭,情況跟陳沫說的基本一樣,目之所及的地方看到的毛料,基本上都開不出什麼翡翠。
透視了這麼多的毛料,林弋陽的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望,能開出翡翠的原石也就是沒什麼價值的青豆種和干種,但又一想到真正的大會還沒開始,也就沒什麼了。
看到林弋陽不停的盯着一堆一堆的毛料看,陳沫好奇的拽了拽他:“喂,你怎麼了?”
“沒什麼。”林弋陽馬上恢復了正常,“我只是很好奇,按理來說,你應該只對後天的大會感興趣,這種沒什麼價值的前菜應該看都不會看的。”
“其實我就是想過來看看而已。”陳沫笑了笑開口說道,“吃飯的時候你看到的那塊紅翡,就是在這兒切出來的。”
林弋陽也笑了起來:“那你的運氣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喲,這不是靠實力碰運氣的陳沫小姐嘛,又來這兒撿漏啊。”
順着聲音看過去,林弋陽看到了一個穿着白襯衫黑馬甲,梳着背頭還夾着一隻雪茄的年輕人,笑着朝兩個人走了過來。
“誰啊這是?”林弋陽好奇的問道,“你的追求者?”
“我仇人。”陳沫沒好氣的說道。
“這麼熱的天兒他穿白襯衫還加個馬甲,難道不熱嗎?”
“你要不過去問問?”陳沫白了一眼林弋陽。
年輕人走到了面前,臉上掛着紈絝子弟的壞笑:“陳沫小姐好久不見啊,不知道有沒有想我啊?”
“徐天一你越來越不要臉了。”陳沫突然間變的冷若冰霜。
“在你陳沫面前還要什麼臉啊,我對你的心天地日月可鑒……”徐天一一臉諂媚的看着陳沫,陳沫下意識的向後走了兩步。
陳沫拿眼神看了一眼林弋陽,林弋陽扭頭看着別處,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手放在背後伸出了兩根手指。
看到陳沫咬着牙點了點頭,林弋陽馬上笑了出來,拍了拍徐天一的肩膀:“嘿嘿嘿……哥們兒,眼神兒沒問題吧?這兒還站一喘氣的呢!”
徐天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弋陽,冷笑了一聲:“上一邊兒獃著去,穿一身地攤貨看起來也不像什麼正經人,少來煩我。”
“還有臉說我呢。”林弋陽馬上開啟了嘴炮功能,“這麼熱的天兒襯衫外套個馬甲,你在這兒裝什麼大王八。”
“你他媽罵誰王八呢?”徐天一頓時來了火氣。
林弋陽聳聳肩:“誰搭茬我罵誰。”
徐天一向後退了兩步,然後打量了一番林弋陽又看着陳沫:“我說陳沫,你也太糟踐自己了吧,就算你不答應我,也不用跟這麼個窮鬼吧。”
“這就不勞徐大少費心了。”陳沫淡淡的開口說道,“俗話說‘寧欺白首翁,莫欺少年窮’,你怎麼知道他以後不如你呢?”
“呵呵……還莫欺少年窮……”徐天一笑了起來,“好,我倒是想要看看怎麼個莫欺少年窮,小子敢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