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季家
周櫻如紅着臉,嘴唇緊咬,一雙杏目直直地瞪着季傅澤,並且用唇語對他說:“你給我等着!”然後在全班同學和老師的注視下坐了下來。
“好的。”季傅澤聳了聳肩,比了個ok的手勢。
下課後。
一陣響徹雲霄的責問聲直灌季傅澤的耳朵:“季傅澤,對吧?早上你騎車撞我,上課你讓我出醜,你這麼對我。我礙着你了嗎?剋星,你絕對是我的剋星!”
季傅澤盡數接着,回她一個攝人心魄的微笑。
“人家只不過想叫你起來,可你就是不醒,只能出此下策了。至於早上的事是個意外,我也已經向你表達了我的歉意,難不成叫我以身相許啊?也可以,晚上上我家。”說完拋了個媚眼。
“我呸!臭不要臉。”劉數要衝上去揍他,無奈被嚴湘棋緊緊抓住。
申正揚忍無可忍,一把抓着季傅澤的衣領走了出去。
“放開!”季傅澤推開申正揚的手,嫌棄地整了整衣領。
“你想幹嘛?”申正揚生氣地問。
“喲,原形畢露了吧。你本來就是這樣不好的人,為什麼到了哪裏都會有傻女孩喜歡你?念音是這樣,屋裏那個周櫻如也是如此。”季傅澤一改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
申正揚黯淡了眼中的神色,心中的怒氣被生生壓回,“念音,她現在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你覺得她會好嗎?她那麼相信你,你居然騙她。你的心裏不會痛嗎?不會難受嗎?”季傅澤極其厭惡地看着他。
“我,我可以去看她嗎?”申正揚試探着問。
“不可以,她現在不想見你。你也找不到她,死了這條心吧。”說完季傅澤便頭都不回地走回教室。
申正揚獃獃地立在原地,小聲道:“你果然還記恨着我,對不起...”
托季傅澤的福,周櫻如被化學老師叫到辦公室“會談”,回來后只見周櫻如掛着烏雲密佈的臉,拖着無奈的身子一步步挪到座位上。
嚴湘棋馬上跑到周櫻如面前,問:“櫻如,你怎麼樣,化學老師沒說什麼吧?”
“是,是沒說什麼,只丟給我一句話,下一次模擬考試考到80分,既往不咎。可這,這比殺了我還困難啊!”周櫻如哭喪着臉說。
季傅澤斜過來,“是我的錯,我幫你。晚上去我家補習吧,我給你找最好的老師,保證幫你在考試中拿到80分,怎麼樣?”
周櫻如轉過頭不理他,獨自憂愁。
嚴湘棋悄悄對周櫻如說:“我知道你不想理他,可是模擬考試后的家長會怎麼辦?化學老師雖然脾氣好,但是每次家長會她都會向咱們的家長彙報平常的‘戰況’。阿姨她對你的期望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這次沒有達到化學老師的要求,她在家長會上當眾批評你,阿姨能受得了嗎?你就答應季傅澤了吧。”
“可是我怕...”周櫻如還沒說完。
嚴湘棋又接著說:“你怕什麼?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季傅澤只是說說而已,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周櫻如自然是知道季傅澤看不上她這樣的女孩,可是她怕申正揚生氣。申正揚好像曾經和季傅澤認識。
該怎麼和他說呢?
她轉過頭來對季傅澤說:“好,反正這是你欠我的。不過你要讓湘棋和我一起去。”
“可以。”季傅澤內心泛起一陣得意,心想:申正揚,你等着瞧吧!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孩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
此時的嚴湘棋心裏卻翻騰着,她在心裏對周櫻如說:“櫻如,對不起。現在我家裏的情況不適合讓你去我家補習,我只能這樣來幫你,爺爺的事我以後再告訴你吧。”
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劉數首先不同意了。“不行,絕對不行。那個季傅澤別看他表面笑盈盈,其實內心十分有城府。他是不會做沒有利益可求的事情的,絕對有原因他才會讓你去他家的。反正我是不會讓櫻如跟一個笑面虎待在一起的。”
“哎呀,沒事。我跟櫻如一起去,不會有事的。”嚴湘棋勸說。
“你肯定沒事,但是我擔心她。”劉數隨口一說。
嚴湘棋的心頓時沉了下來,自己不說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是標準的美人胚子。再加上從小錦衣玉食,氣質非比尋常。怎麼自己沒事,就擔心櫻如呢?在你劉數的心裏,她還是比我重要。
“不然你去我家吧,我也可以給你找老師輔導的。湘棋,湘棋家也行啊。對吧?湘棋。”劉數又說道。
嚴湘棋支支吾吾似乎有難言之隱,最後只說了句:“我...最近...”
周櫻如開口:“不用了,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從小到大我麻煩你們的事太多太多了,這次就不勞煩你們了。其實我答應他的請求,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可以找機會跟他說清楚,讓他以後不要再捉弄我。我沒事,他只是跟我開玩笑。放心吧,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和正揚說。”
“可是...”
“沒事了呀!小柳樹,你別再啰嗦了。”周櫻如捏着劉數的臉說。
“那好吧,這樣我去跟那小子說,這事交給我。我保證不跟他起衝突,明天你就放心的去吧,但是只要姓季的那小子敢對你做什麼,你一定要告訴我。”柳樹妥協道。
離放學還有一節課的時間,劉數主動找到申正揚,說想放學跟他談談。申正揚也爽快地答應了。
就這樣周櫻如懷着惴惴不安的心,跟着季傅澤去了他家。剛到校門口,嚴湘棋看見他爸爸的車,身子頓了頓,隨即丟下一句:“櫻如,我得走了。今天不能陪你了,對不起。”
急忙跑着上了車。
周櫻如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聲音響起,“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了,還去嗎?”
“去,為什麼不去?我又不怕。”
到了季傅澤家,周櫻如才知道什麼叫人比人,氣死人。大氣的歐式風格,全香木的傢具,高科技產品遍地,讓人感覺在這了呼吸都比別處舒服,格外的香。房子大的都不敢大聲說話,怕聽到迴音,太奢侈了。
“傻看什麼呢?過來啊。”季傅澤說。
“哦哦,來了。”周櫻如緊跑兩步跟上。
只見一個頭上摻着几絲白髮的慈祥婦人向他們走來,對季傅澤說:“少爺,您讓我請的家教老師已經在二樓的房裏等着了。”
“好,您先帶她過去吧。”
“周小姐,請跟我來。”
周櫻如隨着慈祥的婦人走了上去,摸着光滑上面又不知什麼圖案的樓梯扶手,感覺太震驚了。儘管劉數和湘棋家裏也算富綽,但也沒這麼誇張吧。
走到一間房門前,她停下來對周櫻如說:“周小姐,以後您就在這裏學習,有什麼事叫我。”
“怎麼稱呼您?”周櫻如小聲詢問。
“叫我王姨就好。”王姨笑着說。
“王姨,您就叫我櫻如吧,您是我的長輩。”
“嗯,這孩子跟念音還真是像,怪不得少爺這麼上心。”
周櫻如怔了一下,然後尷尬地笑了笑,“王姨您別亂說,我們沒什麼的。對了,你剛才說的念音是誰啊?”
“念音啊,念音就是...”王姨剛開口便被季傅澤打斷,“王姨,您不用去做事嗎?在這裏亂講什麼?”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嗔怪。
“對不起少爺,我多嘴了。”王姨急忙退下。
“你幹嘛這麼對長輩說話,念音到底是誰啊?有什麼不能說的?”周櫻如不滿地說。
季傅澤異常嚴肅地瞪了她一眼,“進去!”
亂七八糟的化學符號,繁多複雜的化學方程式,各種各樣的化學定理整整折磨了周櫻如兩個小時,終於離開了她的腦袋。
課程結束后,周櫻如想趕緊回家,不然媽媽會着急的。
在詢問了王姨季傅澤的房間后,就獨自去找他告別。敲了敲房門,沒人回應,於是推門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滿書架的書,然後是巨大的床,各具風格的小傢具,整個房間充滿了一種文藝的氣息。
好奇心驅使着周櫻如的眼睛,仔細地觀看着這裏的每一處每一角。她注意到他書桌上有一張合照,令她驚訝的是申正揚也在上面。她拿起那個相片架,咦?他們兩個中間的那個女孩是誰啊?好漂亮啊!她是念音嗎?
正當周櫻如滿心疑惑時,門被打開了。季傅澤拿着被切好的水果走到她面前,把手中的端着的水果盤一摔,灑了出去。怒吼:“誰讓你亂看我的東西的?”
周櫻如一時被季傅澤吼蒙了,隨機委屈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來找你,你不在,我才進來的。照片上為什麼會有正揚呢?那個女孩又是誰?是念音嗎?”
理智恢復的季傅澤又變成了平時那副溫柔似水的樣子,伸手摸摸周櫻如的頭,“不該知道的就別問,啊。”
周櫻如躲開他的手,後退一步說:“我也就明說了,我同意來你家接受補習,就是因為我想告訴你不要再捉弄我,我們還能做朋友。還有你和申正揚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我也會弄清楚的。再見,我回家了。”
“那你明天還來嗎?”季傅澤拉住她的手。
“來,直到你願意告訴我怎麼回事。”然後甩開他的手。
季傅澤望着周櫻如遠去的身影,又轉過頭看着灑落的水果,自言自語道:“剛才本來想去給你送水果,現在水果也沒吃...”一股失落湧上季傅澤的心頭。
回家途中,周櫻如在想:他們兩個以前一定認識,而且還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也不知道跟那個念音有沒有關係?啊,正揚要是知道自己來季家這件事,他會怎麼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