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劍影 第五章 初露端倪

夏紅櫻徵詢眾人的意見，見大家均無異議后，一行人就來到了海虞家裏。海虞讓管家安排好客房，又招待幾人了用飯之後，應夏紅櫻要求，跟大家講述案情。

虞州城水土肥沃，風景優美，處於平原地區，江南水鄉，無自然災害，年年豐收，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郊區幾個縣府臨海，也發展對外貿易，在整個大秦國屬於富裕的州府。

除了景色優美，這邊的文化傳承也很豐富，琴棋書畫都自成一派，也是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人們勤勞好學，城裏還有女子學院，整個虞州城呈現一片欣欣向榮之景象。

然而三個月前，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打亂了平靜安逸的生活：有人在虞州城的東湖邊發現了一具女屍！

死者面部朝下，衣衫凌亂，身上露出多處傷痕，官府來人抬屍體的時候，發現死者面部被剝皮，右手被砍斷不見蹤影，據推測，兇手可能將死者右手扔進了東湖裏。

經仵作進一步檢驗，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為子時以後，死前有被侵犯過的痕迹。

由於死者面部被毀無法辨認，最後從衣衫得出是女子學院的學生。再經排查，女學確有一名學生已經失蹤三天，是當地富商田家次女，失蹤當天說是請假回家裏給祖母拜壽，直到出了命案，排查的時候才得知，該女子並未曾到過家裏。

也就是說，女子被擄走發生在三天前，但是到當天凌晨才被殺害，中間被兇手侵犯和毆打虐待。

這件事在平靜的虞州城炸開了，在虞州城一般審理的案件都是偷盜、鄰里糾紛之類的，命案已有十幾年沒出現過了。

州府立即召集最優秀的捕快，由總捕頭帶隊，成立了破案小隊；另一方面，由師爺負責安撫民心。

然而，破案小隊還沒有任何進展，剛剛穩定下來的民心卻由於第二具屍體的出現又沸騰了。

海虞神情痛苦地回憶着：“剛開始，大家都以為只是偶然，還是正常作息。可是，當出現第二具同樣癥狀的屍體的時候，人們就開始恐慌了。

第二個遇害者是告老還鄉的張大人家的孫女，人們便猜測兇手的目標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於是大戶人家的女子都閉門不出，小戶人家為了生存仍正常勞作。

然而，第三個遇害者是李善人家的丫鬟。這下，所有年輕女子不敢出門了。百姓們終日惶惶，怨我州府不作為。田員外和張大人也是不斷給州府施加壓力。

第四個死者是威震鏢局錢總鏢頭的千金，錢小姐自恃武藝高強，想為民除害，結果……”

夏紅櫻問道：“在這期間，官府就半點進展都沒有嗎？”

海虞答道：“錢小姐遇害后，錢鏢頭和錢公子也加入了我們的破案隊伍，最後我們想出了引蛇出洞的辦法。我深知此賊武藝高強，又發佈懸賞告示，徵集武林高手一起為民除害。

後來來了兩個年輕人，說是能幫助我們。下官正當用人之際，便深信不疑，我們立即策劃好了行動計劃。可是……可是沒想到啊……那兩人竟是騙子！

我們當做誘餌的女子還是被那賊人抓去，王捕頭帶人去追捕也被那賊人所傷，幸虧得到一過路老者相助，否則，那些捕快們將全軍覆沒啊……”

這時候大夥都明白過來了，難怪一開始海虞會是那個態度。

夏紅櫻還是試探着問了一句：“那後來那女子……”

海虞眼眶濕潤了：“三天後……在東湖邊上……發現了屍體……”

夏紅櫻感慨道：“不知是何方女子如此高義？”

海虞悲鳴：“正是小女啊……”

夏紅櫻忙安慰道：“海大人節哀。我等定會替小姐報仇。不過既然剛才大人提到用小姐做餌，想必已是查到了一些線索。”

海虞回答道：“說來慚愧，由於錢小姐直接將挑戰書貼在了城樓，激發了賊人的好勝心，錢小姐當晚就收到了兇手的字條，上面寫着’子時來訪’。

後來，小女也收到了那字條。只怪小女年幼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有家丁保護，非要出去給內子買禮物賀壽，結果就是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聽了這些，大夥的心裏都不好受，一陣沉默。片刻后，夏紅櫻還是發問了：“就是說，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海虞不禁搖頭：“賊子狡猾，我們也只是在上次的交手中知道他的大致身形。”

夏紅櫻道：“這麼說，我們要從頭開始調查了。”

海虞忙起身作揖：“這就有勞各位了。”

夏紅櫻又道：“那麻煩大人將與此案有關的宗卷給我們查閱，不要有任何遺漏。”

海虞回答：“當然，明日即會送至各位下榻的院子。見識到了姑娘的武功，這次抓賊有望了。各位如果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出來，下官自當滿足。”

又是一番客套之後，一行人回到了他們的住處，海虞給他們安排了一進院子，正好有五間客房。夏紅櫻正準備進房間，卻被雪晴叫住了。

“夏紅櫻，你到底是什麼人？”

“雪晴何出此言？”

“你這名字怎麼來的，為什麼你對大秦地域了如指掌，為什麼海虞態度大變，你剛才給他看了什麼東西，還有他跟你自稱下官，你是朝廷的人？”

夏紅櫻笑了：“雪晴你是在質疑我，還是對我感興趣？”

“我只是很直接地說出了大家的疑惑。”

“那麼你呢？”夏紅櫻靠近一步，“你又是什麼人，你對我們就沒有保留嗎？”

“冰焰哥哥知道的。”

“他不知道。”

“早晚會知道的。”

“雪晴，你不便說出自己的身份，我自然也有不便的理由。你只需知道我們是一路的，我不會加害於你們即可。還有……”夏紅櫻再次靠近，兩人距離不足一尺，“你叫冰焰哥哥，我還比冰焰虛長一歲，你怎麼不叫我一聲哥哥，嗯？”

“我……我不是亂叫哥哥的人，你最好別打什麼壞心思，否則……哼……”

雪晴說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夏紅櫻看着她的身影不禁一笑，也轉身回房。門關上以後，暗處的冰焰也悄悄退了回去。

夏紅櫻躺在床上自言自語道：“冰焰兄，這下你也放心了吧。有時候精明也是一種煩惱，像小龍小喬那樣無憂無慮多好。”

第二天用過早飯，眾人聚在院子裏的涼亭，翻看着衙門送來的宗卷。能查到的內容並不多，主要記錄了驗屍情況、死者信息以及對死者親屬的問話。第五個案件的檔案稍微多一點，對兇手身形有簡單記錄。

夏紅櫻合上宗卷道：“看來這裏面真的沒有多少有價值的東西。而且現在天氣炎熱，死者大多數為大戶人家的女兒，都已經入土了，我們只能從死者家屬那邊再看看有沒有線索。”

見大家都沒有異議，夏紅櫻繼續分配工作：“那我們分頭行事吧，我和小龍去田員外家和張大人家，冰焰和小喬去李善人和錢鏢頭那裏，雪晴你留在這裏了解一下海小姐的情況，大家務必要將被害人的特徵和生活習慣都問清楚，看能不能找出共同點來。”

冰焰補充道：“還有，注意割手和剝臉。”

“冰焰說得不錯，”夏紅櫻向小龍和小喬解釋道，“兇手的這兩個標誌性手法，要麼兇手是變態，有特殊的癖好，要麼是這些人的手部和臉上都帶有刺激兇手的特徵。這些務必要問清楚。”

分工明確，眾人各自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