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白雪麗的愛情觀

等八個老師自我介紹完已經是晚上十點的，章老師說了句今天到此為止，明天同學們準備好畫板和紙筆、顏料開始上課。陷入花痴的吳薇薇被白雪麗駕着胳膊回到宿舍，剛躺下不久，程灝就打電話過來.：“吳薇薇。”

“哎，程耗子，有事嗎？”

“額？”程灝汗顏了，她為什麼給自己名字加了一個“子”字呢，吳薇薇似乎能感覺程灝那一臉氣憤的表情，當然如果程灝知道她叫的是“耗子”而不是“灝子”估計心裏在抓狂，終於報了這一年多來程灝多次損自己的仇。想着那張此刻黑的像鍋底的臉又想着今天遇到那個帥的人神共憤的章老師吳薇薇心情特別好的“吧啦吧啦”開始喋喋不休。

“誒，你知道嗎，我們這畫室里有一個超帥的老師？”

“是男的還女的呀？”這腦子是讀書讀傻了吧，帥當然是形容男的咯。

“當然是男的呀，你不知道，他是那種渾身都散發著藝術味道。從來沒見過一個男的把長發留的那麼帥氣，如漫畫裏走出來一般”說著吳薇薇砸吧砸吧嘴說：“在這有生之年遇到這麼一個美男子真是死而無憾。”

“是你畫的那種大頭漫畫裏走出來的嗎？”程灝聲音冷冷的不帶溫度的說。

“哎，當然不是”，怎麼能用自己畫的那種簡化版的卡通畫來形容章老師呢，那種漫畫只是“萌”但與“帥”無關，這個人真是五行里缺藝術細胞。吳薇薇滿腦子飛快的搜索自己上初中時看的漫畫“就是。。。就是。。。。哎，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聊完章老師又聊那個慈愛的蘇老師和新舍友。程灝靜靜的聽她講述着，偶爾發出一聲“嗯”“哦”的語氣詞表示着自己在聽吳薇薇說話。聊了十幾分鐘吳薇薇見程灝如一貫風格惜字如金就掛電話了。

程灝拿着電話看了許久自言自語的說：“難道你沒有想我嗎？”

“薇薇，你男朋友打來的嗎？”白雪麗眨了眨眼睛八卦的問。

“不是，要是他是我男朋友我就要瘋了，他是我特好一哥兒們。”吳薇薇躺在床上說。

“嘁，”顯然白雪麗不相信吳薇薇的答案。

“你不信？”

“信，”白雪麗看着吳薇薇點點頭，然後又說：“哪有什麼純哥兒們情義，除非你是男人。”

怎麼可能沒有純哥兒們情義，程灝看自己那一副皺着眉頭嫌棄的表情，每天不是用各種罵人不帶髒字的語言損自己就是板着一張面癱臉出着各種題目折磨自己，而自己心裏的白馬王子就應該像黃教官或者章老師又帥又體貼型的。就知道他和自己就是兩條同一平面上平行線，可以感覺、看到甚至影響到對方，永遠也不會相交，更不會擦出什麼火花的。

第二天早上吳薇薇右邊胳膊夾着一張畫板和收縮好的畫架，手上還擰着一個畫水粉用的水桶，左邊胳膊夾着一包畫紙手上擰着一箱顏料吃力的外畫室走去。快到畫室時只聽到“同學，等一下。”接着就感覺一股子風從背後襲來，：“擰這麼多東西？把工具箱和畫板給我吧。”是那個帶有磁性而不失爾雅在自己腦海縈繞一個晚上的聲音。

“章老師我自己可以的。”吳薇薇震了一下微笑的謝絕章老師的好意，而自己不由的往走廊的牆面挪了兩小步，只聽“嘩”一聲，工具箱因碰擊牆面本來沒扣緊的箱蓋突然掀開，整個工具箱翻了90°，裏面的顏料和畫筆嘩嘩的全都倒出來滾的滿地都是。

“早這樣就應該多跑幾次把畫具搬到畫室來。”章老師溫和的笑了笑，蹲下了把灑在地上畫筆和顏料一一撿起。

“那個。嘿嘿。。。。。”吳薇薇不好意的摸摸自己腦袋傻笑的說：“我就想省事少跑幾趟。”

“那這麼多東西很危險，東西掉了是小事，要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怎麼辦？”邊說邊把顏料整整齊齊的擺好在工具箱裏。畫室和宿舍不在同一棟樓，而且畫室還在五樓。雖然章老師語氣帶有責備但是字字都透入關心。如果是程灝他肯定會擺着他那一副凶神惡煞的臉說：“怎麼你沒有摔倒”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那個被評為H市一中女生“國民老公”的校草和章老師完全不是檔次呀，要是一中的女生看到如此帥氣又如此關心體貼的男子蹲在地上為她細細的撿起滾在地上的顏料會不會很感動很花痴的盯着人家看，反正吳薇薇是盯着章老師移不開眼睛了。

“好了，把畫板給我吧。”章老師拍了拍手掌，右手擰氣工具箱站起來，伸出左手從吳薇薇的胳膊下接過畫板，齊肩長發隨着頭往往畫室的方向一偏甩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說：“進去吧，馬上上課了。”這一連串桀驁不馴而又不失帥氣的動作看的吳薇薇失神。

上午的課是基礎素描，章老師在靜物台上擺了幾個石膏幾何體。石膏幾何體雖然看起來簡單可是畫起來還是非常考驗素描基本功底，線條排的不能太粗獷，這樣會失去石膏的細膩感，背景顏色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淺，幾個石膏幾何體因前後距離不同素產生的微妙的色階也不同，這樣畫面才能層次豐富而富有質感。吳薇薇初中時上數學課因聽不懂而經常走神，一走神就喜歡盯着同學的衣服或者書本之類東西看，對靜物不同的質感都特有感觸。吳薇薇畫的出神的時候絲毫未發現章老師駐足於她身後許久，滿眼寫着讚許。快挨到中午快下課的時候，章老師把他這組每個同學的作品做出點評，特別是拿吳薇薇畫的畫做示範。點評每一個同學時都不忘說“看吳薇薇同學的畫的，比如。。。。。”光影處理的不錯，質感表現的很好，很有層次感。。。。吳薇薇第一次被人誇，還是被一個頂着一張多看一眼都要流鼻血的臉的男子多次連續的誇她，她的心瞬間飄了起來，整個人都感覺踩在雲端上。原來自己並不像程灝說的那麼笨。

畫畫的日子對吳薇薇是簡單而快樂，或許就像黃教官說的一樣上帝是公平的他給於每個人不一樣的百分之一的天賦。不管是速寫、素描還是色彩總能得到一眾老師們的好評。那天章老師忽然站在她的旁邊拍了一下吳薇薇頭大聲的說：“同學都過來一下，看我做示範”，然後從吳薇薇手裏奪過筆。接着吳薇薇已經畫了一半的畫接着往下畫。當自己的頭被章老師摸着的時候，章老師又這麼近距離的站在吳薇薇身旁，吳薇薇如被點擊一般整個人一顫，心臟噗噗的快了幾個頻率。章老師並未發現身邊吳薇薇的變化，自顧兩片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發出磁性的聲音，講解着畫靜物時要如何把靜物的結構、光影和質感表達出來。吳薇薇看着徹底着迷了，完全不知道老師所云，直到章老師把手裏的鉛筆給自己她才晃過神來。

短短的五個月美術培訓不比在學校時學文化課程輕鬆，晚上畫完人物速寫課程下課已經是十一點鐘了，女孩子們在宿舍洗洗刷刷就有十二點了，晚上十二點鐘睡覺還是算比較早的，熬通宵畫畫的同學比比皆是。特別是一些男生，第二天在上課之前小眠兩三個小時，就灌下一杯濃濃的蘇濃咖啡提個神開始新的一天的課程，畫的實在困得撐不住就吸煙。特別是十月份這個重點衝刺的時期畫室的走廊上從來就沒空過吸煙的同學。白雪麗就在這時候染上煙癮，重重的煙熏妝下穿着誇張的衣服嘴裏叼着一根煙來畫室是她一貫的風格。

有一天吳薇薇擰着一桶洗好的衣服準備去陽台上晾乾，看着白雪麗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嘴裏叼着煙，一隻手滑着手機好像是在看一段文字。一股煙草味傳入的鼻子讓吳薇薇不由的皺起眉頭。“雪麗兒，抽煙有害健康的。”

“你不知道煙酒是藝術家們絕配搭檔嗎？你看看我們畫室有那個男的不抽煙不喝酒？”白雪麗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着煙吐出一個白色的煙圈說。

吳薇薇聳聳肩膀回到宿舍，拿起速寫板想畫點什麼，可是剛提起比就滿腦子就想到那天剛下車時章老師體貼的把自己摟着懷裏的場景還有那天很輕柔的摸自己頭接着自己畫了一半的畫為同學們做示範，嘴角不由的往上翹，許久之後吳薇薇發現自己有點走神，捏了捏自己臉蛋。可這一幕剛好落在從陽台抽完煙回來的白雪麗眼裏，白雪麗露出一臉奸笑打趣的說：“薇薇，你該不會思春了吧？”

“才沒有呢。”吳薇薇馬上否定。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雪麗兒，你男朋友怎麼最近都沒來看你呀？”

“分了”白雪麗淡淡的說。

“啊，怎麼分了？”吳薇薇記得剛來這時白雪麗和她聊天一臉幸福的樣子誇自己的男朋友多帥多優秀，可是分手了怎麼白雪麗這段時間也沒有露出什麼難過樣子，至少沒有想自己知道黃教官已經結婚了那樣難過，甚至比以前更開心了。

“我把他甩了。”白雪麗笑着說。

“為什麼？”吳薇薇有點吃驚。

“因為我找了一個更優秀的，再說，現在我們這個年紀交的男朋友不就是用來甩的嘛。難道還真會跟他結婚生孩子。”

“你。。。。”吳薇薇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你們相愛過嗎？”

“愛過呀，以前我們都在校外租了房子了。但是相愛能當飯吃嗎？我一定找一個有錢人，哪怕他不愛我，有錢了就會有保障，至少可以讓我衣食無憂。愛情隨着時間的流逝終會變味的。”白雪麗拿着指甲油一層一層的往自己指甲上刷着“薇薇，你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個‘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像你這種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以後混社會都可以少奮鬥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