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深山雲海，亂世五國（11）
因為這是一具屍體！
碧海藍天，落霞與孤鶩齊飛的江面上，堪為一景的洛河裏竟然漂浮出一具屍體！
本來聚集在甲板上彈琴作畫附庸風雅的考生們都被嚇的面如土色，一個個不得不龜縮在欄杆邊。
但也沒走，人都是有獵奇心理的，何況這具屍體肯定是要打撈上來的，躲也沒用。
很快一個船上的管事就來了，吩咐人將屍體打撈上來。
“乾屍？”
蘇音目光幽深，也可以說是一具木乃伊，捆紮的緊緊的，就像是埃及金字塔里的那種。
而且還是一具新屍，讓人大吃一驚的新屍！
船上管事的很是冷靜，迅速將乾屍搬到一個房間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然後安撫考生受驚的情緒，就去向船主人稟告。
發生這麼多大的事，必須要請老闆定奪。
不過一切都要等上岸官府來人再說。
松川的府衙速度很快，效率比海寧府的衙役快多了，船剛靠岸就來人。
畢竟是海寧府的學子，讀書人在這個世界還是很有臉面的，加上衙門不遠，因此捕快來的很快。
帶頭的是一位叫趙卓的捕快，人高馬大，腰間懸刀，步履穩重矯健，走路帶風，是個練家子，到了碼頭便是竟然安排好了一切，再吩咐船上幾個人跟着船上的管事去看看屍體。
松川港口熱鬧非凡，又是花朝節又是院試的，不少文人墨客都趕來看看熱鬧，一時間港口喧鬧不已。
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不少學子聚集，再看看官差上船，一時間詫異不已，稍加打聽，原來是打撈到了乾屍！
嘿，這可太嚇人了！不過人都有一種賤性，看熱鬧不嫌事大，便在那裏議論紛紛。
不過一會兒之後，那些喧鬧忽然就沉了下去。
因為知州大人來了，後面跟着不少松川官僚名士，浩浩蕩蕩向這邊走來。
蘇音瞥了崔歆一眼，“是來接你的？”
這麼大陣仗。
崔歆哭笑不得，“蘇兄太看得起我了，崔家還沒這麼大的能耐。”
若是真的，崔家恐怕就要遭君王忌憚了。
不過讓松川官僚集團如此震動，也非皇親國戚位高權重者莫屬了。
蘇音這才注意到在一艘非常氣派的大船停靠在港口，裏面的人出來了。
“得知盧大人大駕光臨，下官特意前來迎接。”
當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從船上下來，知州大人趕忙迎上去恭恭敬敬行禮。
男子瞥了眼知州，涼涼道，“既知我是幹什麼的，你這麼殷勤，莫不是心虛？”
“大人誤會了，下官只是覺得盧大人舟車勞頓，不想失禮。”
“你的意思是我的錯？”
“不是，下官……下官惶恐……”知州大人額頭冷汗直冒。
“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不知道的還有以為我冤枉了你。”
“下官不是那個意思……”他的確是被冤枉的啊。
“又沒說你是，那麼激動幹嘛？開個玩笑也不行？”
知州大人還沒動一口氣，就聽到那涼薄入骨的聲音。
“一般我願意認真對待的人，很快就會與我換個地方接觸了。”
松川全體官員：瞬間陰涼入骨有沒有！
感謝您的玩笑！
知州大人心中叫苦不迭，背上冷汗濕了內衫，這人哪裏是陰晴不定難伺候，簡直是心理扭曲加變態了。
蘇音：這惡趣味也是沒誰了，看把知州等人嚇得，跟鵪鶉一樣。
趙捕快看起來威猛高達，心思卻很細膩，比如此刻，手底下的人抬着乾屍出來，恰好看到不遠處的知州大人，很快就擺手，示意等知州等人走了在離開，免得衝撞了貴人。
能混到州府衙門第一捕快位置的人，也不是簡單的。
不過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那個男子眼見得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不顧知州大人的臉色，走向這邊。
“丫，這人死的如此有形狀，真少見，知州大人，待會兒能否容我參觀參觀。”
這語氣，好生懶散輕慢，既沒有世家貴族的講究，又沒有位高權重者的威儀，十分特殊。
這話……要是死者沒有沒有被製成乾屍，絕對能詐屍給你看！
知州等人還能怎麼辦？您高興就好！
預示這個人就帶着身後的一隊人馬滿意的走了。
蘇音察覺到這人臨走前餘光好像瞥了她一眼，又好像沒有，因為他同樣看了別人，只是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唯有崔歆看着那人遠去的背影，眸中一片隱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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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音這些學子是被請回府衙喝茶了，他們這些人第一個發現乾屍，自然是要被盤問一番。
“這位公子。說下當時的情況，你是如何發現那人頭的。”官差挨過過去詢問。
而另一邊，仵作的屍檢結果也出來了。
“屍體大概在江山漂浮了兩天，且全部用香油等塗抹，並用捆棺的粗繩緊緊地縛住，倒像是從墳墓里挖出來的一個祭祀乾屍。”
“死者的身份是東南一帶有名的富商張奇玉，以做珠寶生意為主，在松川開了幾家也開了幾家古董店，專門收藏買賣珠寶和古董。一年中這幾個月總會來松川的店鋪看看。”
張奇玉這算是個奇人，年紀輕輕就繼承家業，並在短短時間按內將張家的珠寶鋪子鋪至江南一帶，家業比父親在時整整擴充了三倍，說句商業奇才也不為過。
“死者家中有什麼反應？”趙卓又問。
“張家人口簡單，因為沒有成婚，直系親屬也就只有張老夫人，幾個庶出的兄弟姐妹再加上一個嫡出的雙胞胎弟弟張奇珏。根據張家人的反應，張奇玉在三天前失蹤了，但是張家人起初對此事並不介意。張奇玉因為近年來生意越做越大，發生什麼緊急事件隨時趕去處理好幾天不着家是常有的事。張家人當時以為張奇玉是去其他鋪子忙事了”
趙卓點點頭說，“把屍體做成乾屍，倒是很像是的凶怨仇殺乾的事——用這種辦法發泄怨恨。張奇玉可是惹過什麼麻煩？”
這邊趙卓正在聽仵作的結果，那邊蘇音和崔歆也留意着這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