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伯爵的晚會

與橙子達成共識后，齊恩思又在賭場裏象徵性地遊盪了一天。

這一天裏，齊恩思主要玩老虎機和輪盤之類的運氣項目，也不時在棋牌區呆一陣，把泥碼全都洗了出去。最後核算下來，他也虧了十來枚銀幣。

即便如此，在他離開時，那位男侍應還是纏着要學些賭技。

齊恩思迫不得已，告訴了他幾條自己總結出的小技巧。然而對方浸淫賭道多年，本來也知道這些賭術與潛在規則，聽完之後沒說什麼，只不過面上顯得有點失望。

小插曲結束后，齊恩思也沒有多留，直接回到了家中。

當晚冥想，他發現自己精神力飽滿，一階的魔法儀式大多可以自如收放，距離第二階的力量只剩下臨門一腳。

只不過這一腳的跨出卻頗有難度。

齊恩思熬了兩天兩夜，除了吃飯，其餘時間都在冥想。

但在感受到了久違的疲憊后，他依然沒有正式進階，於是就去問“見多識廣”的橙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橙子表示它不是人類，自然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妙義。

但它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像模像樣地回答道：“早熟的橙子是不甜的。一切事物的發展都需要循序漸進，此時你精神力大漲，可是一些魔法方面的基礎沒有打好，身體和心理都不能完全適應，才會始終堵在這個節點上前進不得。也許你應該放鬆一點，放慢腳步，鞏固基礎等待水到渠成的時刻。”

這話說得挺有道理，於是齊恩思在之後的時幾天也沒有過於浮躁，雖然每天仍有大部分時間用在冥想上，可還是會抽出時間鞏固魔法儀式的操作、反覆深挖黃水晶內的深層知識、並且試着學習星符和魔法物品製作的基礎。

時間過去了一周，齊恩思終於……還是沒有突破。

但是由於他演算能力提升的緣故，這幾天也不是沒有收穫。

星符與魔法物品的製作他已經了解了個大概，也用材料進行了一系列的基礎雕刻，接下來只要找一本進階書籍就可以嘗試實踐了。

另一方面，在對眾多魔法基礎知識融會貫通之後，閱讀書籍已經無法給他帶來提升。於是他學以致用，小心地對原有的魔法儀式進行了改進。

當然，大部分實驗都失敗了，要麼更改后完全施放不出魔法，要麼改變施法也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也有些許例外，幾個無等階儀式縮短了咒語而效果不變，有一個一階儀式甚至減少了不必要的材料與步驟。

而魔法儀式“清水”在進行修改之後，不僅簡化了儀式，而且從空氣中流淌出的水從原先的最多一桶，變成了只要不停念咒、使用精神力就能不斷湧出，水出現的速度也快了三四倍。

其實“清水”這個無等階魔法儀式其實沒什麼大用，最多在缺水時自救一下。，一般人學習它也只是用來為其它高階魔法的學習做鋪墊。

因此這種改進可以說毫無用處。

但齊恩思很滿意。

至少在他看來，這是他第一次在魔法世界的發展中留下自己的力量。

而在齊恩思做的這一系列雜七雜八的事情結束之際，伯爵的晚會也如期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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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的主題晚會設計得別出心裁。他沒有把眾人邀請到府邸之中，而是選擇了在花園裏舉辦。

花園裏奇花異卉數不勝數，高大的數木亭亭如蓋。置身其中，就像在美麗的森林中遊玩一般。

女士們在女僕的幫助下登上高大的樹木，在樹屋裏更換上充滿森林風情的華服，再一個個順着木頭與藤蔓搭成的樓梯緩緩走下，帶來異樣和野性的美感。

而當夜幕降臨時，花園裏的花草樹木都發出了奇妙的各色光芒，讓花園的氣氛變得熱鬧非凡。

人們在交替變幻的光線中舒緩的舞動着，讓齊恩思想起了上一世某些格外躁動的酒吧。

不過花園裏的魔法唱機配的是些較為舒緩的音樂，大家動作都還保持着貴族的節制，跳的也是些平靜的舞蹈。

齊恩思身處其中也沒有感到什麼不自在，只是下意識躲避着跳舞的人群，不知廉恥地掃蕩着巨大木樁上擺放的餐點。

就在他又一次埋頭吃下一整塊芒果點心時，一群人高談闊論着，緩緩從他身旁走過。

這些人之中，男姓們都衣冠楚楚、衣服上掛着勳章或是高檔配飾；女士則都衣着華麗，步態優雅，佩戴着昂貴的寶石首飾。

這些人看上去都頗有身份。

可是見到這一幕，齊恩思反而滿不在乎。

他的嘴裏雖已鼓鼓囊囊，手上卻又不動聲色地拿起了一個布丁，胡吃海喝，一點也不注重貴族儀態。

他倒不是完全不要臉，只是按照常理，這裏人那麼多，光線又這麼混亂，又有誰會注意到他呢？

這想法本來是不錯的。

然而在經過齊恩思身側后，人群卻逐漸停下了腳步。

他們的最中央，一個被眾人簇擁的黑皮膚精瘦男子主動向著齊恩思走來。

“齊恩思男爵，我終於見到你的真人了！”黑人微笑着伸出了手，“您的畫技讓我感到賞心悅目，您的獨特繪畫也讓我心馳神往。能與您見面真是我的榮幸。”

齊恩思想要回答，一時卻無法把食物咽下去，只能和對方握了手，並從最終勉強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嗯嗯”聲。

“若是有機會，希望還能看到您的新作。”這人熱情地摁了摁齊恩思的手，又回到原來的人群中，講起了其它閑話，帶領着這幾位重要人士踱向了他的府邸。

齊恩思很快明白。

剛才這位應該就是想要暗中給他提供幫助的莫森伯爵。這樣的舉動既是讓自己在上層人士面前露個臉，更是為了給事後介紹齊恩思的“大作”進行鋪墊。

一想到這位爺曾經給自己寫了一張“畫的什麼玩意”的信件，齊恩思不禁心生佩服:

貴族們還真是說起胡話來毫不臉紅啊。

只不過考慮到之前那副餓死鬼般的行徑，他在這群大人物心中的形象恐怕是要減分了。

也不知道莫森伯爵能不能忽悠他們真來買自己的畫。

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就在齊恩思扼腕嘆息之時，一個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齊恩思先生，您畫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