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峽谷內的曖昧
嘭!
胡逑伸出手來,把艙門重重地扣上。他本來可以攀住艙門爬進去的,他其實沒有那麼高尚,沒想過要捨己救人什麼的。能救人當然不錯,但是為兩個陌生人陪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合適了。不過機艙里被吸着衝過來的應非兒和譚星河他們,讓他剎那間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攀住這扇門,包括譚星河他們在內的更多人都會從這個缺口劃出去,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朋友們滑向死亡。所以他反手摔上了艙門,把應非兒他們的驚叫聲隔絕在門內。
關閉了的艙門再沒有可供抓握的地方,就算有,迎面而來的強風也會讓這件事變得無比困難。胡逑很自然地放開了手,很奇怪,在這種時候,他的心裏沒有一點害怕和恐慌,只有飛速運轉的頭腦,幫助他作出正確的決定。也許這就是精神力帶來的副產品,能讓他在什麼時候都變得冷靜,把思考變成一種本能。
那個菲菲吊在他的身上,自從跌出機艙就一直緊緊抱住他的小腿。劫機者沒有機會直接抱住胡逑,不過他也很自然地抓住了菲菲的胳膊,三個人彷彿珠鏈似的吊在空中,被高速飛行的飛機拉得幾乎筆直。菲菲感受到了胳膊上傳來的沉重,狠狠地甩着手。這個時候終於顯露出嫩滑肌膚的作用,雖然那個劫機者很用力地想抓住菲菲,但是滑溜的感覺讓他很難抓穩,在菲菲的用力摔甩下發出悲慘的號叫,向著下方墜去。
胡逑的手掌這時正好從艙門上脫開,他飛在空中向下看了一眼,然後掉轉過身子來,頭上腳下地向著劫機者追去。
胡逑並不是好心到連害自己的人也想救,他只是看中了劫機者背上的那個降落傘。在機艙里的時候他就看見,劫機者背上鼓鼓囊囊背着一個降落傘,這傢伙選擇應急門做出口不是偶然,他是真的想抓到了菲菲一起離開這架飛機。
胡逑控制着自己的方向,希望能夠儘早抓住那傢伙。劫機者在空中驚叫着,真的到了空中,他慌得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身體在不停翻騰,連降落傘也沒法打開。
本來胡逑應該可以比較容易地追上他,但是吊在他腳上像個沙包一樣的菲菲大大降低了他的靈活性。他側過頭很想告訴她配合一下,但是看着她因為驚恐而緊閉的雙眼,知道這些話恐怕不會起任何作用,只好嘆着氣自己去小心調節速度和方向。
還好飛機飛得比較高,給了胡逑足夠的時間和空間。當靜下心來去控制自己的身體時,胡逑發現自己彷彿漂浮在水裏,感覺不到急速墜落所帶來的失重感,反而是覺得身體象羽毛一樣似乎永遠也不會落地。難怪有那麼多人迷戀風系的術法,原來會帶來這樣奇妙的感覺。胡逑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向老徐頭先討教些風系的術法,否則現在也用不着這麼狼狽了。
可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胡逑放棄胡思亂想,專心地瞄準那劫機者前進,終於到了伸手可以碰到他的地方,胡逑飛快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然後把他扯到自己身旁牢牢抱住。
“打開降落傘啊!”他調整好姿勢,在劫機者的耳邊大吼。
“哦。哦。”劫機者如夢初醒地拉下了啟動繩,一團織物從他的背上升起,在空中膨開成一朵傘花。三個人彷彿突然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抓住了腰帶用力向上提,下降的速度放慢下來。
胡逑吐出一口氣,這才覺得有些緊張和疲累。下方是綠色的平原和朵朵白雲,他終於有空隙欣賞起這美麗的景色來。
但是菲菲的驚呼再次打斷了他的享受。“怎麼還這麼快?”菲菲不安地說。
胡逑仔細感受着下落的速度,皺着眉頭說:“這是幾個人用的降落傘?”
“我。。。。我不知道。我在體育用品店裏買的啊。”劫機者可憐巴巴地說。
“你也太不專業了。”胡逑嘆一口氣:“哪裏有你這麼粗心的劫機者。下次記得至少要買個雙人的降落傘啊。”
地面的樹木和山坡向著三個人迎上來,雖然不是風馳電掣,但也快到足夠讓人心驚肉跳。胡逑無奈地搖搖頭,他悄悄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劫機者壓到了身下。沒辦法,誰叫他連個降落傘都選不好。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負責。
唉,要是會風系術法就好了。胡逑閉上眼睛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又這麼想着。
如果會風系術法,現在就真的象一片羽毛一樣輕輕飄落?他不由得幻想起這樣的情形。身邊急速增加的風壓預告着撞擊的來臨,但忽然間他感覺到一股力量從他的丹田裏湧出來,蕩漾在他的體內,並飛快漫了出去。他的軀體似乎忽然間消失了,體內湧出的力量彷彿沒有邊界,融入了周圍的風裏,和它們一起舞動、一起盤旋。
好輕。他忽然幾乎感覺不到體重的存在。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世界忽然顫動起來。撞擊仍然如期而至。胡逑的感覺來得太晚,衝擊依然象一把鐵鎚般重重地砸上了他的身體,讓他瞬間陷入黑暗中。
當胡逑從昏迷中醒轉的時候,只覺得好熱、好重。他挪挪身體,知道了這麼重的原因。菲菲的整個身體壓在他身上,就好象一床被子,而且這床被子的被面有很多地方破損了,露出裏面的內膽,很滑、又很嫩,難怪讓他睡夢中都會感到發熱。
胡逑把菲菲推開,發現劫機的那傢伙很不幸地被壓在自己身子下面,還處於深度昏迷中。胡逑慢慢站起來,活動活動身子,發現有點不妙,他右邊小腿好像有點骨折的跡象。他不敢亂動,單腿跳着找了一棵樹靠着坐下來,順便用樹榦做了個簡易的固定裝置。這些都得益於他現在那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雖然沒有真正的野外求生經驗,但是書本上寫的那些牢牢印在他腦子裏,現在照着做出來,也還像模像樣。
他把自己安頓好了,看看邊上還象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兩個傢伙,忽然有點冒火。這兩個混蛋不知道鬧些什麼感情糾紛,硬把一飛機人都牽扯上了,現在更連累他掉到這個不知道是哪裏的鬼地方。
他跳到劫機的那傢伙身邊,對着他的臉啪啪啪啪扇起耳光來。不過這傢伙看來傷得太重,任憑胡逑把他的臉打得象個豬頭,也沒半點醒來的跡象。
胡逑打累了,把他扔下,又把菲菲抓起來,噼里啪啦又賞了一頓耳光。這女孩兒臉上的大墨鏡早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一張塗脂抹粉的臉露在胡逑眼前。說實話,長得不算難看但是也絕對說不上漂亮,最多也就是略有而已,實在配不上她那似乎有魔力的眼神和聲音。尤其是臉上一層厚厚的粉,更叫人倒了胃口,所以胡逑才能心安理得地打下去,要是真的換了個粉雕玉琢的美女,胡逑只怕也要起點憐香惜玉之心,捨不得這麼狠狠打下去。
隨着胡逑的手掌在菲菲臉上啪啪作響,她臉上的粉象麵粉似的騰起來,下面的本來面目也發酵似的變得又紅又腫。這頓痛打終於有了點效果,菲菲嗯的一聲,慢慢睜開眼來。眼睛才露出一道小縫,就看見迎面而來飛速變大的一隻手掌,啪地重重落在她臉上,疼得她痛哼一聲。
胡逑聽到了這聲慘叫,接下來的一巴掌停在空中。他雖然打得痛快,但碰見受害人醒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何況人家再不好看,也是個女孩子,當面再打實在說不過去。那隻手在空中停了停,尷尬地抬起來撓了撓頭,說:“你醒了啊?”
菲菲疼得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那是真的疼的厲害,不是裝出來的。她憤怒地看着胡逑,說:“你打我?”
胡逑被她一望,心裏突的一下,好像被什麼尖銳東西刺了個透心,讓他忽然感到一陣劇痛和悸動。
他不由自主蜷起身子顫抖起來。菲菲仍然憤怒地望着他,覺得他是罪有應得。不過胡逑持續的顫抖漸漸讓她有點驚慌,她想起來現在的處境,忍不住問胡逑:“你怎麼了?”
胡逑疼得說不出話,不過那種劇痛漸漸平息下來。他慢慢地站直,說:“沒事了。你。。。。你真古怪。算了,我打你幾下,你刺我一下,算是扯平了。其實我也不是存心打你,就是有點怨氣,另外想叫醒你商量商量。”
菲菲哼了一聲,恢復了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說:“那就扯平。這是哪裏?”
胡逑苦笑着說:“我怎麼知道?”
菲菲皺皺眉頭,說:“你身上有電話嗎?”
胡逑說:“你從飛機上跳下來的時候,會記得拿電話嗎?”
菲菲嘆一口氣,目光從劫機的那傢伙身上掃過,露出厭惡的神色。
“他是誰?”胡逑問。
“我怎麼知道?”菲菲把他剛才的回答原樣還給了他。
“咦,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我怎麼會有這樣的男朋友。”菲菲鄙夷地看了那傢伙一眼:“喜歡我的人多的是,我根本不認識他。”
胡逑心裏暗暗為那傢伙可憐。他費盡心思、冒着這麼大的危險來劫機,但是菲菲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估計他的這番苦戀只能以悲劇收場。看着菲菲現在已經花掉的妝,又聽着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高傲,胡逑真有想吐的感覺。他覺得有些人真是自我感覺太好了,好到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樣的本錢。不過如果不看菲菲的容貌,配上她的聲音和眼神,這種高傲倒是讓人覺得自然、象貴族般與生俱來。
“你叫什麼名字?”胡逑沒話找話地問。
“你也可以叫我菲菲。”菲菲說。她的語氣仍然平淡得讓人覺得不可接近。她連姓都不屑於跟胡逑說,也沒有半點興趣去了解胡逑。
胡逑微笑着搖搖頭。他倒是沒有生氣,不過別人既然沒興趣和他交流,他也沒什麼興趣還去纏着人家。
胡逑閉上眼養起神來。剛才臨落地前忽然漂浮起來的感覺,給他帶來非同一般的體驗,非常美妙、非常奇特。如果不是那種感覺來得太晚,即使有菲菲的體重壓在她身上,他應當也能毫髮無損。他知道那種感覺和體內的精神力有關,如果沒有體內雄厚的精神力做後盾,無論他想像上多少次、無論他從多高的地方跳起來,他也只能是像個秤砣一樣重重砸到地上。他回味起那種感覺,覺得是自己體內的精神力和外界的風系法力產生了共鳴。這種共鳴才讓精神力穿透了他的身軀,和外界的風融為一體,讓他的體重在風中變得幾乎消失。這本來就是術法的原理,但是他對術法的了解,只能到這一步,到底怎樣才能讓精神力和外界法力和諧、優雅地共鳴,他毫無頭緒。他只猜到是自己在危急時刻的迫切和想像引起了那種想像,可現在無論他怎麼嘗試,也無法讓這種感覺重現。唉,要是多向老徐頭討教討教就好了。
咦,對,老徐頭。他忽然象見到路標的迷途者,欣喜地擦亮了手上的戒指。
戒指發出黯淡的光芒,微微閃爍一下,又恢復了原狀。胡逑不死心地繼續擦了擦,仍然是這樣。這代表老徐頭現在無法接受到他的請求,也許是距離太遠,也許是老徐頭故意關閉了他的請求。在他離開的時候,老徐頭就告訴過他,從今之後,他再不會象從前那樣隨叫隨到了,前面的路都要靠他自己去走。他當時很有信心地答應下來,甚至有些盼望着身邊沒有老徐頭的生活。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需要再向老徐頭求助,而得不到回應時,他又是這麼彷徨無助。
菲菲在旁邊看着他一會兒打坐、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整理戒指。在這種情形下,胡逑的舉動實在有些古怪。當胡逑再度閉上眼時,菲菲終於忍不住向他發問:“你不去想想辦法嗎?”
“想什麼辦法?”
“去求救。”
胡逑搖搖頭。“這裏荒無人煙,至少在我們視野範圍之內是沒有。我們又沒有任何補給,盲目的求救只會縮短我們支持的時間。我們掉下飛機的消息肯定第一時間就被傳播出去,現在說不定營救行動已經開始,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裏等着。”
菲菲無話可說。但胡逑慢悠悠的態度讓她有點惱火。他沒有一句話指責她,但他的分析,似乎影射她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而且她並不是請求他去努力,是命令,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口吻,可胡逑的回答讓她非常的不習慣,彷彿提醒她這裏是無處求助的野外,而她是必須依賴他的弱女子。
菲菲的臉色變了變,學着胡逑一樣閉上眼休息起來。但這種休息反而讓她覺得不適,剛才在談話中被忽略的疼痛,都從她的身體裏冒出來,考驗着她的神經。菲菲緊緊地咬着牙,努力忍受着這些疼痛。
“你怎麼了?”胡逑從她的喘息中聽出了異樣,向她望過來。
菲菲不說話,在胡逑的再次催問下,她終於忍不住,顫抖着聲音說:“痛。。。。”
胡逑跳到她身旁,說:“哪裏痛?”在她的身上慢慢按着,找到疼痛的位置,撕開了她的衣服。她身上並沒有大的創口,但淤青大片大片地覆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胡逑的手指按下去,她的身軀就劇烈地顫抖起來。
好像是有內傷。不知道是骨折還是內出血。胡逑的眉頭皺起來,他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把她的創口先包紮起來,然後把可能骨折的地方固定,並且儘可能讓她保持靜止。
在胡逑施救的過程中,菲菲很配合,雖然身軀一陣一陣地顫抖,但是沒有叫出半句來。胡逑倒有點佩服起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她的年紀比自己還小些,雖然有些過於高傲,但是有與之相配的堅強獨立。
可惜了這麼好的身材和皮膚。當給她包紮完的時候,胡逑忽然這麼想。雖然胡逑真正接觸過的女孩子的肌膚只有葉芯婉一個,但是平常他看過很多,知道葉芯婉的皮膚絕對可以算上一流,是那麼的嫩滑,真正象絲綢一樣。可與面前這個貌不出眾的女孩子相比,胡逑不得不遺憾地承認,這個女孩的肌膚要比葉芯婉更勝一籌,一樣嫩、一樣滑、但是更有彈性、更潔白。可惜這只是她身上的皮膚,如果她臉上的皮膚也這樣的話,那她真不用抹什麼化妝品了,什麼樣的五官配上這樣的皮膚,都可以至少上升一個檔次。但是可惜,偏偏她臉上的皮膚那麼差。
而且她的身材,也那麼火爆。用這個詞來形容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孩,胡逑真覺得有點過分。但是除了這個詞,他真的一時想不起還有什麼更恰當的詞語。這樣的比擬,絕對是對數學課上老師所說的黃金比例的完美詮釋。這樣超級柔滑卻又孕育着無限動感的曲線,真是上帝造人的傑作。可惜上帝吝嗇地不肯創造出絕對完美的作品,所以才給了她那樣平庸的容貌。
帶着這樣的遺憾和讚歎,胡逑給她包紮的時候,手指有意無意地從她的Ru房邊上擦過。當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行為後,胡逑自責得想狠狠給自己一耳光。他已經有了葉芯婉,怎麼能這樣?而且即使沒有葉芯婉,他也怎麼能乘人之危佔一個女孩的便宜?這種行為實在完全違反了從小被灌輸的道德規則,讓他覺得羞愧和悔恨。但是他也覺得有些委屈,因為這實在不能怪他。作為一個已經品嘗過魚水之歡的少年,面對着這樣一具身體,他的動作在他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前,就已經作出了。他完全是無意識的去觸碰了一下她的Ru房,如果要怪,應該怪這樣美妙的隆起對所有男性所散發出的致命吸引力。
菲菲的身軀隨着他手掌的擦過而劇顫起來。胡逑有些慌張,他不知道她究竟是因為疼痛還是那一觸而反應。他覺得自己的動作非常非常輕柔而且隱蔽,完全可以解釋為無意的接觸,而且以他作出這個動作時的空白大腦而言,確實也是無意識的行為。所以他壓抑住慌張,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整理着。
菲菲本來是趴在地上,慢慢轉過頭來看了胡逑一眼。胡逑慌亂地低下頭,他不敢與她對視,那冰刃一樣的目光彷彿能直探到他心裏。
胡逑把她的衣物整理好,默默地退開。菲菲轉回頭去,重新靜靜趴到地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風帶來枝葉摩擦的聲音,彷彿是為他們的呼吸合拍。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