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學新丁
天空中轟隆隆的聲音把胡逑從靜坐中進行。他抬起頭來,看見越飛越近的直升機,高興地跳起來,揮舞着手叫:“我在這裏!”
右腳傳來的疼痛讓他撲通一聲再摔倒在地,古怪的姿勢惹得菲菲忍不住笑起來。得到救援的結果終於給她帶來了一絲喜意,胡逑可惡的樣子也變得有些滑稽。胡逑正哼哼着爬起來,忽然獃獃地發起了愣,菲菲臉上首次露出的笑容象閃電般眩目,讓只見識過陽光的他震驚得不知所措。
胡逑臉上驚艷的表情是菲菲所熟悉的。看到這個冷淡的傢伙終於也像個白痴一樣站着,菲菲心裏感到一絲報復的快意,她笑得更燦爛了,讓胡逑徹底地失魂落魄。可就在胡逑最沉迷的時候,菲菲忽然板起了臉,留給胡逑冰山一樣的冷漠與不屑,然後轉過頭來向著直升機揮起了手。當她轉過頭來的一瞬間,發自心底的快樂讓她不由自主地露出最自然的笑容。
直升機上的保鏢看到菲菲的笑容時,也不由自主地失神。雖然菲菲的笑容很少很少,但是作為幾乎時刻陪在她身邊的保鏢,可以說是看見她笑容最多的人。可即使是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她笑得這樣自然、這樣燦爛、這樣充滿陽光。
看來得救給人的喜悅實在太大了。那個保鏢甩甩頭,理解地也笑了笑。他指揮着直升機飛到他們身旁,不等直升機降落,就縱身跳了下來。
這個保鏢象一片葉子一樣輕輕落地,吸引了胡逑驚詫的目光。這絕不是一個武技高手所能做到的,已經有過風系體驗的胡逑幾乎可以確定,這是一種術法。而甘心給人做保鏢的術法師,胡逑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個保鏢小心地扶起菲菲,當他看見菲菲被撕開的衣服和背上的道道淤青時,他的臉色陰沉下來,轉頭看向胡逑。
“不關他事。他是給我治傷的。”菲菲說。
保鏢點點頭。“我們走。”他抱着菲菲,就這麼跳上了還離地有三米的直升機。
“喂,你們就自己走啊?”胡逑看見直升機有爬高的趨勢,鬱悶地喊起來。
“把他們帶上,成叔。”菲菲猶豫了一下,對那個保鏢說。
成叔有點詫異地望了望菲菲,吩咐駕駛員降落到地面,讓胡逑和那劫機的傢伙爬上來。
直升機很快就飛到了最近的城市。飛行的過程中,菲菲和成叔都沒有和胡逑講一句話,讓胡逑感覺像件搭載的貨物。
不過在成叔小聲的詢問中,他漸漸知道了飛出機艙后發生的一切,望向胡逑的目光中,多了些許暖意。倒是菲菲再也沒有正眼看胡逑一下,彷彿他完全是透明的存在。
這個城市是個小城市,在醫院做了最簡單的處理后,直升機再度起飛,把他們送到附近的州首府。直升機降落的地方是州首府的機場,那裏已經有一架專用客機等着。菲菲下了飛機就和成叔一起上了那架客機,而胡逑和劫機者則被迎上來的警察帶走。
看着客機從頭上呼嘯而過,胡逑不解地問:“她就這麼走了么?”押着他的警察笑笑:“是啊。不然你想怎麼樣?”
胡逑想了想:“為什麼不找她也來問話?”
那個警察笑了:“我們怎麼敢扣下岑菲兒?接她的客機是總部直調的,也許她也會補上一個問訊,不過那要等到她心情好的時候了。”
胡逑張大了嘴,他只聽見了那警察的前半句話。岑菲兒?怎麼可能?!他雖然不算追星一族,但是也聽過她的大名,也很享受聽她的歌曲。或者可以說,沒有一個騰龍人不知道她的名字,沒有一個騰龍人沒聽過她的歌。因為她實在是太有名了,而她的歌曲,也讓每一個聽過的人沉醉和迷戀。她沒有得過任何一項獎項,因為她早已宣佈絕不參加這些評比,一旦她參加,那結局就沒有任何懸念。她在歌曲銷售和點播榜上的位置,也是所有人望塵莫及的,比第二到第十名加起來的成績還要高。她甚至是騰龍國的驕傲,被幾乎所有的騰龍國人看作是騰龍藝術的化身、公認是天籟之音和騰龍文化底蘊的完美結合,在騰龍的國慶典禮上,她是毫無爭議的領唱者。
胡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她會一直帶着墨鏡,為什麼她有那樣的聲音。但是,岑菲兒之所以有萬千崇拜者,並不僅僅因為她那令人着魔的歌喉。胡逑見到過她的畫像,那是街頭巷尾最常見的海報主題,那上面的姿容,絕對可以讓一個第一次看到的人產生震撼的感覺,就彷彿他最初聽到她的聲音時一樣。可是,她怎麼可能是這樣一個容貌平凡的女孩?
不過,她的眉眼,細細回憶起來,真的和海報上很吻合。但是細微處的差別,決定了一個是平凡的女孩,另一個是艷華絕世的巨星。到底哪個才是她真正的面目呢?
那警察看到他發獃的樣子,有點奇怪地推推他:“走啊。怎麼,你不知道是她嗎?是不是後悔沒有要個簽名?”
胡逑也沒有在公安局耽擱多久,很快一個電話從公安部總部打到了這個城市的公安局。然後局長大驚失色地親自驅車到了他所在的這個小小的拘留所,劈頭蓋臉地把所長大罵了一頓。由局長把胡逑請了出來,恭恭敬敬地把他送上了車,至於應該錄的口供,也一樣等到什麼時候胡逑有時間有心情了再補一份。
被罵的所長和陪同警察都很鬱悶,心裏暗暗罵著局長。其實局長也一樣地鬱悶,他剛才同樣被罵得狗血淋頭。他只能怪為什麼胡逑沒有早點表露身份。唉,也許這些真正有身份的人都有點怪僻,他只能無奈地這麼想。
胡逑到達京都的時候,譚星河他們都在等他。看到胡逑平安無事地出現,老同學們都歡呼起來,譚星河上來狠狠地給胡逑一個熊抱,說:“我就知道你會沒事!”應非兒臉上帶着淚痕,仍然有些惱怒地說:“你怎麼這麼傻?居然會去逞英雄!”
胡逑笑一笑,說:“反正現在沒事了,還在這裏幹什麼,小心耽擱了報道。”今天已經是劫機的第二天了,譚星河他們昨天就到了京都,可是為了等胡逑的消息,一直還沒有去學校報道。大家現在放下心來,依依不捨地道別。只有應非兒是和胡逑同去國大,連譚星河都要去科大,候機大廳外就是各校的迎新點,大家就要在這裏分手。
譚星河又給了胡逑一下,說:“你小子先老實點,等着我一起來視察你們國大的美女。”胡逑笑一笑沒說什麼,揮手目送着他走遠。應非兒聽見了譚星河的話,啐了一口,說:“都是一副流氓樣。”
胡逑無奈地說:“好像只有他一個人是流氓?”
應非兒說:“物以類聚。你不是流氓他會跟你混在一起?”
“好像你也跟我們經常在一起。這是不是叫人以群分?”
應非兒語塞了,憋了一會,才說:“我是想拯救你們!”
“拯救?”胡逑哈哈哈地大笑起來,覺得真的是很好笑。
應非兒看着他發笑,臉色漸漸漲紅起來,忽然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她走出去了一會,胡逑才發現有點不妙,追上去的時候看見她的肩頭微微抽動。忽然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辦,默默隨着她走了好一段,直到都過了國大的迎新點,才忍不住說:“好像要在這裏上車的。”
應非兒突然站住,像個機械人一樣轉身,然後走向迎新點,掏出自己的入學通知書。胡逑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一股寒氣,嚇得他不敢再多說半句,只有小心翼翼地跟在邊上,也把自己的通知書掏出來。
迎新點是幾個高年級學生主持的。他們遠遠看見應非兒過來,早就看直了眼,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迎上去。等應非兒辦理手續的時候,他們也感覺到應非兒身上的怨懟,很快就把源頭鎖定在了胡逑身上,很義憤填膺地向他看過來。
胡逑感覺到空氣中的敵意,很尷尬地撓撓頭。他把通知書遞上去,但是沒人理他,大家都裝作沒看到,全部圍在應非兒身邊,熱心地指點她應該怎麼填表、又有什麼要注意的。好不容易應非兒辦完了,那些傢伙才愛理不理地接過胡逑的錄取通知,草草登記一下,就把他趕到邊上去排隊等車。
胡逑走到一邊,還聽見那幾個傢伙竊竊私語地說:“好不容易來個漂亮美眉,居然被這小子氣哭了,真是看得我心亦碎。”“真看不出小子有什麼好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要我看這坨牛糞還嫩,鮮花插得還不牢。”“對啊,這麼屁大點的小孩有什麼本事?正好現在兩個鬧彆扭,是兄弟們的大好機會啊!”“嗯嗯,手快有手慢無啊,千萬別拖到學校引得群狼畢集。”
胡逑聽得苦笑不已,沒想到這些傢伙把自己和應非兒當作了一對情侶。不過好像不止是他們這麼想,那些等車的新生也一樣對他側目而視。還有一位大媽很警惕地對着自己女兒說:“千萬要好好學習,別學這些人搞對象!這麼小點就不專心,真不知道怎麼考上國大的!”
胡逑走過去的時候,那些女生和家長很有默契地一下散開了,彷彿他是帶着臭味的怪獸,倒是幾個男生向他投來又羨慕又佩服的目光,很有些象他討教的意思。
應非兒已經不哭了,不過一張臉還是冷得能掉下冰喳來。胡逑的位置就在她旁邊,好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空氣似乎都要凍得凝結。
胡逑實在覺得有點坐立不安,只好嚮應非兒湊了湊,說:“你是屬馬的嗎?”
應非兒愣了一下,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臉這麼長?”
應非兒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有點想笑,可是又恨死胡逑這麼嬉皮笑臉了。胡逑看見她發愣,連忙把握住機會,又說:“如果你本來是圓臉,這樣經常拉一拉是很有好處的。不過你本來就是很標準的鵝蛋了,再拉就不夠完美了,是不是?”
應非兒鼻子裏發出哼的一聲。不過沒有人會討厭別人誇自己,尤其是對一個女孩子誇她的容貌。她不由得微微提起了自己的下巴,看上去有點象笑的樣子。
胡逑笑一笑:“這就對了。笑起來多好看,冰山都要給你融化了,為什麼要板著臉呢?京都本來夠冷了,你還嫌冬天來得不夠快呀。”
應非兒說:“我偏要。我嫌熱,不行嗎?”
胡逑聽見應非兒說話,知道風暴已經消散了。他舒一口氣,笑着說:“當然可以。你想要怎麼樣都可以呀。”他語氣一轉,說:“這裏就我們兩個同班同學了,還是朋友,以後該相互照顧,對不?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了。”
應非兒說:“懶得理你。”
胡逑笑笑:“知道你從來就這麼面冷心熱。不過你要罵就罵,我三年中學已經被你罵慣了。沒有你罵,我還不習慣呢。還要多謝謝你罵,我才沒那麼懶散。”
“真是個賤骨頭。”應非兒嘀咕着說。不過聽着胡逑說“沒有你罵,我還不習慣”,應非兒的心裏忽然有一點甜絲絲的感覺,向前的怨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正準備上來搭話的那幾個高年級男生看着應非兒忽然露出一絲羞怯的笑容,都驚呆了。不由自主地悄悄退回去,懊惱地搖搖頭。“看來那小子很有手段。”“沒有金剛鑽,不攬磁器活。還沒上大學就能泡到美女,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算了,兄弟們找容易得手點的。”
到了校園裏,胡逑和應非兒也被迫分道揚鑣了。應非兒學的是金融學,和胡逑的生物學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系,分屬於不同的學院。報道的地方很擁擠嘈雜,大家都必須排隊,在約好改日聯絡后,兩個人就分別走向各自學院的報道點。
看着應非兒的身影淹沒在人群里,胡逑吐出一口長氣,心裏呼喊起來:“大學,我來了!”看着眼前一張張年輕的面孔,聽着嘈雜喧鬧的聲音,他覺得一股自由和澎湃的感覺在身體裏衝撞起來,讓他忍不住要高聲吶喊。
旁邊走過兩個背着書包的女生,看着滿臉興奮的胡逑,理解而捉狹地笑了笑。胡逑連忙低下了頭,等着這兩個女生走過,他又急忙抬起頭,仔細地看着她們的背影。兩個女孩兒打扮得簡潔而得體,長裙間纖細的腰肢、短裙下光潔的雙腿,即使不刻意修飾,都噴發出令人眩目的青春活力。
啊,這就是大學女生!
胡逑想起了他和譚星河曾經無比憧憬的畫面。大學裏的女生,應該不再是羞羞答答含苞待放,而是已經盛開的花朵?再也不用被老舊的校服束縛,而是肆意地展露她們充滿青春活力的嬌軀;也不再去顧忌那些古板的教條,盡情享受着愛情的甜蜜。
這就是他們對於大學的想像,也是他們對大學充滿嚮往的主要原因。現在的胡逑已經不是和譚星河一同幻想時的那個少年了,他站在這個校園裏,已經是它正式的一員。他對於女性的認識,也不是那麼懵懂而饑渴。但這些絲毫無損於他對於那種憧憬的感覺。看着面前無數的鮮活面孔,他有一種終於得償心愿的巨大滿足。不過,這只是開始,而不是結束。帶着這樣的領悟,胡逑大步奔向了報道點。
胡逑分到了第32宿舍的911房。他拿着配發的地圖,找了半天才找到這座位於校園東南角的宿舍。校園的寸土寸金,讓宿舍也都向著摩天大的趨勢發展,這座宿舍就足足有20層。胡逑慶幸自己沒有住到10以上,那麼雖然視野開闊,但是地面上的人也就成了一個小點,什麼都看不清。而且萬一停電,住得那麼高就只能被迫鍛煉了。
胡逑推開房門的時候,裏面正傳出笑罵聲。隨着胡逑出現在門口,聲音嘎然而止,三道目光都向胡逑射來。
“終於人齊了。”一個高大的傢伙說。“按到的先後順序排位,這個是老四!”
另外兩個人一起抗議起來,胡逑聽了兩句才明白,原來那個高大的傢伙最早到,所以他提出這麼一個排序的方法,要在寢室內部這麼稱呼。這樣他就成了911的“老大”。但是實際上這傢伙的年齡並不和他的外表相稱,在已經到的三個人里,他其實最小,所以這個提議遭到了另外兩個人一致反對。
聽到他們笑罵不休,胡逑似乎回到了高中。好像僅僅是放了一個假,來到一個新班級見到新的同學,這種感覺讓他很自在。
“你們好,我是胡逑。”胡逑先做了自我介紹。
“混球?”那個高大的傢伙說。
另外兩個哈哈大笑起來:“好!這名字好!男人就要袒露本色。做人就要做混球,混球最自在!”
胡逑苦笑一下,怎麼看着這些傢伙都不像是知書達理的高材生?
“我叫舒坦。”那個高大的傢伙說。另外兩個也分別說了自己的姓名,一個胖胖的叫魏以,還有一個比胡逑還瘦小的叫楚天弦。三個傢伙都不是靦腆的人。相比起來,胡逑算是話最少的了。按照舒坦的說法,全騰龍近百億人,他們四個能聚到一起,能住到一間寢室,那是難得的緣分。在這個有感召力的說法下,四個人很快就接受彼此都是兄弟的感人說法。不過在排定座次的時候,舒坦自私自利的打算再度被揭穿,最後按照通行的年齡標準來排定了,最瘦小的楚天弦恰好是老四,胖胖的魏以居然是老大。而胡逑只比舒坦小兩個月,這兩個月讓舒坦很不爽,因為他寧願降一格做老三也不願去做老二。這個名字註定讓舒坦在今後的四年裏都蒙受屈辱。
“快看快看!”一直趴在床上的楚天弦忽然伸出半邊身子向窗外張望。他的鋪位緊靠着窗邊,鋪位下方是書桌,上方是床,所以在床上有很好的視野,趴着就能看到下面路過的男男女女。楚天弦現在的姿勢,讓人真擔心他要從窗戶里掉下去,不過他自己沒有半點畏懼,急匆匆地招呼着大家:“看啊,美女!”
一聽說美女,舒坦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把練過幾天格鬥的胡逑都攔在身後。胡逑這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着穩坐釣魚台的魏以,胡逑有些佩服他,看來大學裏並不是只有關心女人胸部和大腿的雄性,還有守禮自持的上進青年。因為魏以的矜持,胡逑也不好意思擠上去,他對美女的好奇心,在得到葉芯婉之後,已經減弱了很多。不過,減少的僅僅是好奇。
魏以接下來的動作,讓胡逑很詫異,同時也為自己的虛偽而懊悔。魏以從自己的柜子裏拿出了一個望遠鏡,然後施施然把凳子拉到床邊,佔據了一個很合適的角度,然後跳到椅背上蹺起二郎腿,在舒坦的頭頂上近距離觀賞起來。
看來男人都是一樣的。胡逑心裏忽然冒出一句很象女人所說的話。即使是能考上國大的高材生,也先是個男人,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然後才是學業優異的男生。在宿舍這種不需要掩飾的地方,每個人都脫下了在老師和家長面前、尤其是在女生面前的面具,把他們心底的渴望最坦白地表露出來。
胡逑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掩藏,所以他很乾脆地脫了鞋子,不請自來地跳上了魏以的板凳。
“美女在哪裏?”可憐的舒坦眯着眼睛還在問。
“就在那裏呀。”楚天弦看得津津有味。
“身高大概168,體重在50公斤左右。上身穿粉色卡通圖案T恤,下身穿七分熱褲。內衣顏色未知,不過懷疑是白色無肩帶小bra,為C+或D-罩杯。”魏以到底是有望遠鏡的人,非常詳細把一副美女圖描繪出來,聽得有點近視又捨不得帶眼鏡的舒坦急得團團轉。
胡逑對魏以生出五體投地的感覺,實在太厲害了。胡逑覺得他至少是譚星河那個級數的,這樣專業的報告一聽就是經過無數次實踐才提煉出來的。譚星河也和胡逑提過要帶一個望遠鏡進大學,他說那是做一個色狼必備的武器之一,不過他的計劃僅僅停留在口頭上,而不象魏以在第一天就已經把望遠鏡應用到實戰中了。
“媽的!”魏以忽然憤憤地罵了一聲。這聲罵聲里的氣憤和剛才的陶醉有天壤之別,驚得剩下三個人一起奇怪地望着他。
“有個鳥人。”魏以依然盯着望遠鏡,解釋着說。“就在美女旁邊,他媽的,他在揩油呢。我操,他摸上美女的小手了!”
胡逑雖然沒有望遠鏡,但是一樣看得很清楚。那個女孩確實是美女,高挑的身材、精緻的五官,就像電視上的模特一樣給人驚艷的感覺。她身邊不但有男人,而且不止一個,現在正有個傢伙毛手毛腳地去搶美女手上的包,趁着推辭的機會抓着她的小手不放。
不過用不着魏以從七飛身而下救美,美女旁邊的其他男生早把那傢伙拽開了。那個女孩兒彷彿局外人一樣站在旁邊,很有興緻地看着這群男生爭相討好。
“看來是個新生。”楚天弦總結說。
“一定是,不然沒有那麼多行李。他身邊有個傢伙我還見過,是負責迎新的老生。”魏以總結。
“他媽的,這些傢伙下手真快。咱們這屆的美女恐怕還沒認全就要都被這群餓狼叼走了。”舒坦憤憤地抒發著不滿。
胡逑無言地看着這一幕。看來漂亮的新生會受到格外的照顧,這是在哪裏都不會改變的傳統。他忽然有些為應非兒擔心起來。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