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華雄 揚名
()汜水關上，守將對華雄等人道：“多謝四位大人，屬下感激不盡，如若不然屬下身死事小，汜水關被破事大。”華雄四人相視一眼，心中儘是驚駭，如再晚上半個時辰，那他們馳援汜水關就豪無意義了，看着破損的關牆，疲憊的士卒，華雄對汜水守將說道：“汝也算儘力了，吾等必將奏明丞相，言汝今日之功。”汜水守將大喜道：“多謝將軍提攜，末將感激涕零，還請受屬下一拜。”說罷一揖到底，華雄虛扶一把說道：“汝部今日一戰而損，率部下去休整，吾再撥給汝兩千人馬，望汝好自為之。”說完帶着李肅三人往關上行去，汜水守將對着華雄背影再是一揖，便率部休整去了。
華雄等人來到汜水關上，看着城上城下的屍體，女牆上那或乾涸或流動的血跡，可見之前戰況的慘烈，更可見關下孫堅部的戰力非凡了，趙岑喃喃的說道：“要是關東諸侯麾下儘是此等人馬，那要守住汜水關就難了。”想到此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隨即又搖了搖頭，失笑道：“孫堅部雖然精銳，關東諸侯也不盡然都是此等兵馬，縱然儘是如此，我西涼鐵騎也非汜水守軍可比。”華雄等人一想卻是是如此，所有人都知道，大漢精銳儘是邊軍，幽並涼三州兵馬可謂精銳甲天下，猶以涼州邊軍為最。年年反叛的羌人卻是為大漢打造出來了這無敵的鐵騎。
華雄皺眉看着關下，對李肅等人說道：“汜水雖險，但不可久守，所謂久守必失，吾欲在關下不遠處另立一寨，彼攻汜水而吾襲其後，彼攻某處，而汝等率軍擊其後，務必使其不能安然攻城。”李肅等人思考了一下，都說可行，李肅更是說道：“將軍，就有末將隨將軍關外下寨，請趙岑，胡軫二位將軍守關，不管孫堅攻何處，都可一將救援，一將守衛，如此方可萬無一失。”胡軫，趙岑二人對視一眼，抱拳對華雄說道：“末將等願為將軍分憂。”華雄凝視着二人，半晌說道：“就有勞二位將軍了，汜水重鎮，萬不可失，還請二位將軍謹記。”胡軫，趙岑目光一凜對華雄說道：“末將必不負將軍所託，人在關在，人亡關亦在。”華雄點點頭，然後對李肅道：“李將軍，速速點齊一萬步騎，吾等趁現在往關外下寨。”李肅應諾，轉身前去點兵，華雄在城頭再三交代了一番，隨即下城等候李肅，一刻鐘后汜水關門大開，華雄，李肅領步騎一萬出關下寨。
卻說孫堅收兵回營，帶着麾下諸將來到中軍商討接下來該如何攻打汜水關，這時軍需官朱治上前對孫堅說道：“主公，我軍糧草不足三日，還請主公早日定奪。”
孫堅一驚，隨即想到之前因孫堅料汜水關守備不多，戰力不齊，可一戰而下，所以也就沒帶多少糧秣，如今汜水關援軍已至，自己斷無可能在短時間內破敵，這糧草是該討要一些了，剛想開口說話，只聽斥候高聲稟報道：“主公，汜水關大開城門，湧出一萬步騎，在關外下寨。”
言罷黃蓋笑道：“哈哈，主公，今日一戰，董賊兵馬還有膽量出城下寨，不如趁時破之。”，祖茂亦出言道：“是啊，主公，趁那董卓軍立足未穩，破其關下一軍，如此汜水關易破矣！”程普，韓當大驚，同時喝道：“主公不可！”程普更是說道：“汜水關易守難攻，但關下卻一馬平川，吾等皆為步卒，關下董卓軍卻有數千騎軍，如若騎軍沖陣，只怕吾等抵擋不住，還請主公三思。”
黃蓋，祖茂兩相疑惑，開口問道：“德謀，敵軍不過數千騎軍，吾等兩萬餘人，難道還抵擋不住嗎？”程普，韓當鄭重的點了點頭，就連孫堅也是嚴肅的點了點頭。黃蓋，祖茂因是南方人，還未見過騎兵沖陣，雖有耳聞卻認為是誇大其言，而程普，韓當皆幽州人，自幼便習武騎馬，烏桓，鮮卑寇邊，二人也是參與過得，當時的景象慘烈的嚇人，猶如地獄一般。而孫堅是因為幾年前入西涼平過羌亂，也是見過騎兵沖陣的，騎兵過處，士卒猶如割麥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下。而今黃蓋，祖茂見程普，韓當與孫堅都如此的鄭重其事，心中駭然，更是慶幸。
孫堅嚴肅的望着地圖，半晌忽道：“公覆，汝現在出發，前去酸棗，將今日戰果對盟主複述一遍，然後往袁公路處討要些糧草。”黃蓋出列應命，出得寨門往酸棗去了。
孫堅回頭看了看地圖，又望了望汜水關方向，長嘆了口氣，心中又點忿恨張溫，如若在長安之時就殺了董卓，也不會有這麼多事了，想必現在人在洛陽的張溫腸子都悔青了，想到這孫堅失笑，隨即露出苦笑，現在多說也是無益，還是想想汜水關怎麼打破，否則自己臉上也是顏面無光啊。
酸棗大營，袁紹看着風塵僕僕的黃蓋，聽完黃蓋的複述，心中有點可惜，又又點慶幸，可惜的是汜水關未破，慶幸的卻是孫堅沒有打下汜水關，否則孫堅打下汜水關，那他袁紹臉上卻是無光，雖說是他點將前往，但畢竟不是他親者指揮的，最多也就贊他又識人之名而已。
袁紹笑呵呵的對黃蓋說道：“黃將軍遠至，可先洗漱一番，文台兄勇烈，汜水關雖未一戰而下，但也令董賊喪膽，且下去休息，糧草一事等黃將軍休整好之後可往吾弟處領取。”黃蓋高聲謝道：“多謝盟主，只是我家主公軍中實是缺糧，然攻城甚急，士卒不可令其疲憊，是矣還請盟主早發糧草。”袁紹連連點頭稱是，黃蓋見如此，也就下去洗漱休整了。
袁紹隨即便召集諸侯，述說孫堅軍的戰報，臉帶微笑的對着帳下諸侯說道：“諸位，文台勇烈，一戰幾欲攻破汜水關，想必董賊已然喪膽矣。”說罷大笑不止，各路諸侯亦是大笑。
顏良臉帶微笑的看着主位上的袁紹，心中卻是感嘆曹操對他得評語‘干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孫堅軍中缺糧，頭一天可能沒什麼，但之後就說不定了，不及時發糧草也就算了，連預防的援軍都不派遣，可能是覺得董卓軍不堪一擊，心中連連搖頭，隨即起身出列道：“盟主，既然孫堅將軍軍中缺糧，當速派糧草與孫將軍，否則孫將軍軍中缺糧軍心不穩，恐為董賊所趁哪。”
袁紹想想也對，便對袁術說道：“公路，汝當儘快安排糧草與孫將軍。”袁術卻皺眉道：“冀州，南陽糧草均未解到，兗州，豫州軍糧剛分與諸位諸侯，現時實在是拿不出如此多的糧草，而最近的糧草也要兩日後方可到達。”袁紹一聽，這可不得了，軍中無糧可是會引起士卒嘩變的啊，可酸棗近三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開銷也是不小，眾諸侯也是勻不出糧草了。
曹操聞言，眼珠一轉便說道：“既然如此，當先派一路諸侯往援孫文台，如孫文台仍能堅持，則替換孫文台攻打汜水，如孫文台已然潰敗或士卒嘩變，則救援收攏士卒。”
袁紹大笑道：“孟德所言極是，只不知哪位諸侯願往？”袁紹很是不願出動本部，也極力想削弱諸侯實力，所以一開言就把自己給撇開了。曹操自己兵少，去了也控制不住局面，也就沒有請命，諸侯也都有自己的打算，一時間原本喧鬧的大帳反倒寂靜下來。
顏良早就不想待在這令人作嘔的酸棗，之前故意那樣說也是為了有個脫離的借口，當下說道：“孫將軍勇猛，某甚是欽佩，不如就由某率部前往。”
袁紹看諸位諸侯沒有人願去，這時見顏良這麼識趣，心下對顏良更加的想拉攏，於是開口說道：“孫將軍首戰幾欲攻破汜水，令敵軍喪膽，吾當行天子令，特加封為討逆將軍，行鎮西將軍，顏將軍，公忠體國，特封奮武將軍。顏將軍當速進兵，代孫將軍攻關。”
顏良心中卻是大喜，這趟來討董的目標算是完成了，畢竟他這個太守是自領，的，是沒有任何人承認的，尤其是沒有朝廷的任命，如今袁紹封他為奮武將軍，算是名正言順了，當下行禮道：“末將領命。”。
曹操這時又道：“滎陽位於汜水關東六十里，步卒一日夜可至，如滎陽之賊從側翼殺出，汜水之敵正面殺出，前後夾攻，恐顏將軍也抵擋不住啊。”
袁紹想了想，覺得曹操說的不錯，當下便道：“王匡、喬瑁、鮑信、袁遺、孔融、張楊、韓馥，你等七人與顏良共聚兵馬攻汜水關。”顏良、王匡、喬瑁、鮑信、袁遺、孫融、張楊、韓馥，上前領命。
袁紹又道：“陶謙、公孫?，張邈，張超，孔?，劉岱，袁術，汝等七人與某領本部人馬攻打滎陽，孟德領本部往來救應，都督糧草。”陶謙、公孫?，張邈，張超，孔?，劉岱，袁術，曹操上前領命。
且說孫堅遣黃蓋回酸棗催糧之後，先是下令飽食一頓，次日便率領大軍往攻汜水關，自早卯時處到巳時末，整整兩個時辰，毫無進展，士卒死傷頗重，孫堅不得不把監視華雄營寨的人馬撤回一部，加入攻城當中，午時中，就在孫堅準備鳴金收兵之時，華雄率部殺出，孫堅抵擋不住，敗退回營，麾下兵馬折其大半，之餘萬餘大軍。
華雄軍寨，華雄正在宴請李肅，華雄哈哈笑着對李肅說道：“還是李將軍看得准，否則哪有此般大勝，”李肅說道：“哪裏，還是將軍勇猛，戰退孫堅，否則在給孫堅點時間，今日的勝敗就難說了，還是全靠將軍武勇啊，哈哈！！！”
就在華雄與李肅互相謙讓之時，孫堅大營卻是一片愁雲慘淡，孫堅眉頭皺的更加深了，兵馬折損極多，糧草又將告罄，實在是讓孫堅巧婦難為無米之吹啊。孫堅對着朱治說道：“君理，吾軍還有多少糧草？”朱治聞言說道：“昨日士卒飽食一頓，原寄希望於今日攻破汜水關，補充糧秣，所以本就不多的糧草用掉了半數有餘，今糧秣只能稀釋之後還能熬到明晚，如明晚前公覆不押運糧草回來，怕是我軍將無糧可用了。”
孫堅道：“傳令下去，即刻起堅守營寨，不可輕出，糧草從即刻起用小斛放糧，直至公覆押送糧草回來。”朱治無法，乃應命而去。
申時初，李肅來到華雄帳前，對華雄說道：“將軍，細作來報，孫堅軍中已然缺糧，破敵就在今夜啊。”華雄聽了一喜，連忙說道：“消息可真?”李肅說道：“將軍放心，好幾個細作都是如此回稟，料想孫堅營中真的缺糧。”華雄幕的大聲喝道：“好，如此一來，未過幾日，孫堅軍必潰。”李肅說道：“將軍，某有一計可破孫堅。”華雄臉露興奮問道：“李將軍有何良策，速速道來。”李肅說道：“今夜我引一軍從小路出寨，襲孫堅寨后，將軍率軍擊其前寨，如此孫堅可擒矣。”華雄一聽連聲稱好，於是傳令道：“今日令士卒飽食一頓，子時往截孫堅大營。”李肅領命去了。
子時中，華雄帶軍來到孫堅大營周遭，看着戒備鬆懈的大寨，心中有點犯嘀咕，於是找來李肅說道：“孫堅大營，戒備如此鬆懈，雖說孫堅大敗一陣，但也不至於毫無警戒，孫文台也是知兵之人，恐有伏兵，我等還是回營，明日在來挑戰。”李肅說道：“都督勿急。可先遣一將前往劫營，勿要深入，便可撤回，則縱有埋伏也可安然而退，吾等可與寅時再往劫營，彼時孫堅必定無備，則一戰可成矣。”
華雄大喜，命一校尉統兩千兵馬前去劫營，再三囑咐，勿要深入，華雄麾下校尉領命而去，一刻鐘后，孫堅大營鼓聲大燥，喊殺之聲震天，半個時辰之後喊殺之聲漸無，只見華雄帳下校尉甚為狼狽，兩千大軍只有數百人跑了出來，身後更是有一隊人馬銜尾追殺，那校尉不趕停下與華雄回合，只得狼狽逃回大營，而那隊人馬追殺一陣便返回孫堅大營。
華雄，李肅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欲除孫堅之心愈重。華雄悄然對李肅說道：“孫堅，猛虎也，今日大敗尚能如此善戰，今日不除，後患無窮啊。”李肅點頭說道：“將軍所言甚是，只是如今兵馬卻是不足，不如調關內守軍前來助陣。”華雄點頭說道：“還請李將軍往汜水關調集兵馬，寅時中汝引大軍襲孫堅后營，吾見后營火起，自率大軍從正營攻孫堅，必要在今日手刃孫堅。”李肅應諾，快速往汜水關調集兵馬去了。
孫堅大帳，程普，韓當，祖茂臉帶笑意，一臉敬佩的望着孫堅，今日大敗，士氣低迷，孫堅料華雄必來劫營，眾人初時不信，不料子時中確有兵馬前來劫營，俱時伏兵四齣，大敗華雄軍，斬殺過千，俘虜數百，眾將大喜，軍中士氣頓時高漲。
程普笑着對孫堅道：“主公神算，料定華雄必將今夜劫營，今晚一戰，斬殺上千，俘敵數百，此必喪華雄之膽，如今軍中士氣高漲，想必能堅守至公覆押運糧草歸來，到時吾軍無憂矣。”
孫堅亦是笑道：“華雄此人有勇無謀，今觀我軍大敗，窺視我軍糧草不豐，想畢其功於一役，不想確是損兵折將而還，想必此刻正在營中大惱，後悔不已，哈哈！！！”
韓當說道：“主公所言甚是，想那華雄此刻定是懊悔無比啊，哈哈!!”
孫堅說道：“今夜可令士卒抓緊休眠，明日嚴密戒備，等候糧草到來，再破華雄。”
程普，韓當，祖茂俯身領命，正欲出帳傳令，只聽孫堅又道：“今夜崗哨不停，勿要放鬆警惕，渡過今夜，吾等方能無憂。”程普，韓當，祖茂點頭應諾，出帳傳令去了。
孫堅此時臉上顯露疲憊，畢竟白天指揮作戰，晚間安排伏兵，甚是耗費心神，如今萬事皆休，放鬆心神之下，頓感疲憊，躺在榻上，不一會便沉睡下去。
程普，韓當，祖茂傳孫堅之令，安排好崗哨之後，也紛紛回帳休息，孫堅軍中士卒先是攻城一日，復又伏兵一夜，一晝夜下來卻也很是疲憊，但孫堅又下令，崗哨如前，軍令不可違，遂巡查依舊，只是卻是警惕之心大減，這也給了華雄可趁之機。
寅時中，就在孫堅，程普，韓當，祖茂睡的正香的時候，李肅帶着胡軫領着一萬大軍來到了孫堅寨后，看着稀疏的巡邏士卒，李肅一擺手，軍中十數位神箭手，彎弓搭箭，只聽‘咻’的一聲，箭塔上的士卒，巡邏的士卒未發一聲便已斃命，咽喉上只見顫抖的箭矢，表明他們是死於弓箭之手。
李肅派人搬開拒馬，大開寨門，李肅高喝道：“眾將士，殺敵立功就在今夜，殺！！！！”胡軫首先便響應喝道：“殺！！”近萬士卒同時高喝，孫堅大營頓時亂了起來，李肅，胡軫帶領兵馬，沿路殺人放火，前寨的華雄見了，也是直撲孫堅大營，一時間整個孫營都亂了起來，孫堅等人各帶親衛殺出重圍，不知道是否是天命，註定祖茂死於華雄之手，突圍之時正遇華雄，交合不到三十合被華雄斬於馬下。孫堅天明之後在梁縣收攏兵馬，諸將皆回唯獨少了祖茂，敗卒向孫堅說道祖茂已被華雄斬首，孫堅仰天長嘯，誓言必殺華雄。華雄至此揚名於關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