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汜水關前 華雄文丑
()酸棗大營中，還未等眾諸侯起行，便已傳來孫堅兵敗汜水關，折去許多兵馬，更連麾下大將祖茂也折在了汜水關下。顏良聽完戰報心中一愣，沒想到孫堅比歷史上更早得敗給華雄，歷史上孫堅攻打汜水近十日，派黃蓋催糧草後又堅守了好幾天，才被李肅窺破虛實，兵敗梁縣的，這才孫堅攻關第四日，就敗了，還敗的這麽慘，顏良本是要在孫堅軍的虛實被李肅窺破之前，趕到汜水關下，如此也能保全孫堅軍的元氣，至不濟也不會敗的如此慘，唯一沒變的恐怕就是祖茂死在華雄手下了，想到這顏良苦笑的搖了搖頭。
袁紹更是一個失神，跌坐在主位上，隨即對着帳下諸侯道：“諸位，諸位，想不到哪華雄如此勇猛，孫文台竟慘敗於他，還有哪路諸侯願去汜水關前挑戰。”
台下諸侯一個個默然不語，公孫瓚勇烈，正欲開口，卻不想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道：“盟主，昨日某便向盟主請命前往汜水關接應，如今孫文台兵敗，不如就讓某家前往汜水關挑戰。”公孫瓚看了一眼顏良，卻也未說什麽，剛欲起身的身體也順道坐了下去。
袁紹見又是顏良為他解圍，心中對顏良的好感是直線上升啊，喜道：“顏將軍願往，不只需帶多少兵馬？”顏良嘴角微翹，這袁紹還真不是東西，即想馬兒跑又不與馬吃飽，如今還未出兵，袁紹就打起顏良手中兵馬的主意，畢竟顏良除了本部萬人，還有依附的眾多義兵，不過對顏良來說這些義兵有沒有都一樣，討董散了之後終究會解散的，顏良只要得到張合就算是大有收穫了，何況顏良還想收俘西涼或并州精兵。
顏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袁紹，顏良呵呵一笑對袁紹道：“只需本部萬餘精兵即可，只是這糧草。。。。。”袁紹見顏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想是自己的本意被顏良看破，正欲改口，卻不成想顏良自己放棄了那些義兵，心中大喜，但聽顏良所訴擔心糧草，當下呵呵笑道：“顏將軍旦且放心，糧草一事斷不為所缺。”
顏良見袁紹應下糧草，便對袁紹說道：“事不宜遲，在下即刻率部前往汜水關。”又對帳中諸侯說道：“諸公，顏某先往汜水關，必破汜水關，迎諸公與汜水共飲一醉。”
帳中諸侯皆對顏良拱手相送，曹操更是說道：“顏將軍，吾等可就等着顏將軍捷報了。”顏良拱手說道：“但請諸公放心，良必去華雄首級獻於帳下，請!!”
袁紹，曹操率一眾諸侯送顏良之轅門外，顏良回首再拜，諸侯方才回營。
顏良率軍往汜水關，兵馬相繼出迎，行到二里，回首眺望酸棗大營，對着諸將說道：“此一幫諸侯皆空談誤國之輩，孫文台敗師喪將，諸侯卻不思進兵，恐此番討賊將無功而返啊。”
趙雲聞言卻是說道：“將軍，不論諸侯如何，吾軍攻破汜水，再臨洛陽，攻殺董卓，還大漢以清明，餘人何足掛齒。”
顏良大笑道：“子龍之言，甚合吾意。”回首對文丑說道：“二弟，你帶張合，高覽，朱靈領三千人為前鋒，直到汜水關前挑戰，如華雄不出，便在關下下寨，吾率諸將往梁縣會孫堅，而後合兵，等吾等大軍一到，在行公關。”
文丑悶聲應道：“大哥且放心，吾定將華雄首級送與大哥下酒。”說著也露出了笑意，顏良看着文丑，想起荀?駁孔融之言，‘顏良文丑，匹夫之勇，一戰可擒。’後之下場果如荀?所言，顏良已算重生，自知匹夫之勇無法在三國這亂世生存下去，可文丑還是那個文丑，相信自己的武力，愛逞匹夫之勇，當下更對張合等人說道：“雋?性格冷靜，沉穩異常，吾二弟性急好殺，好勇鬥狠，還請雋?多多勸導。”文丑聽了撇撇嘴，卻也沒說什麽。
張合見顏良如此注重自己，心中感激，當下便道：“將軍，末將定不負將軍之意，還請將軍放心。”
顏良說道：“有雋?此言，吾也放心多了，記住，先立寨，後挑戰，如能斬殺敵將攻破汜水，當屬你等首功。”
文丑，張合，高覽，朱靈四人齊聲應諾，文丑等率三千步騎前往汜水關，顏良帶着趙雲，夏侯蘭，呂曠，呂翔七千步騎往梁縣進發。
梁縣，孫堅聽着探馬來報，對程普說道：“德謀，吾為國家討賊，今損兵折將於此，眾諸侯卻留停酸棗，概不進兵，唯有常山太守顏良率本部前來，如此作為讓人心寒吶。”
程普卻是說道：“主公勿憂，今顏太守率本部萬人前去挑關，然汜水關兵多將勇，恐顏將軍兵少不能敵啊，我軍雖敗，士氣不振，然還有萬人，若與顏將軍合兵一處，未必沒有破關的機會啊。”
韓當也是勸道：“主公，德謀說的是啊，如今軍中士氣不振，糧草不豐，吾等若就此迴轉酸棗，必會被諸侯所恥笑，如今顏將軍即來，正好合兵一處一雪前恥，為大榮報仇雪恨吶。”
孫堅聽到韓當提起祖茂，原本就有點這樣打算的孫堅立時下定決心，要與顏良合兵攻打汜水關，當下傳令道：“德謀，汝遣精幹斥候往顏將軍營中，說請顏將軍到梁縣一唔，孫堅願領兵附顏太守，往攻汜水關。”
程普，韓當一聽孫堅要依附顏良，當即大驚道：“主公不可，論位主公是長沙太守，顏將軍為常山太守，論位主公乃破虜將軍，顏將軍為奮武將軍，論爵主公乃烏程侯，顏將軍卻無爵，不論位，職，爵主公與顏將軍各有優劣，若主公依附顏將軍，恐有不適啊。”
孫堅其實也不想依附顏良，但是如今形勢所逼，不得不如此，聽程普所言，似有良策，當下激動的對程普道：“那德謀可又何良策啊。”程普說道：“主公可暫附顏將軍，等攻破汜水關，打下洛陽迎天子之後為顏將軍討一名爵，也算是報了顏將軍的恩情。”
孫堅皺眉，遲疑道：“德謀，這恐怕不妥，攻破汜水關，打下洛陽迎天子之後，論功顏將軍怎麽也可封侯了，吾等好似佔盡便宜了。”
程普想了想，也對，這樣等於空手套白狼啊，於是又道：“主公，日後可表顏將軍為一州之牧，另討要重爵，如此吾等也算是盡心了。”
孫堅想來想也沒有什麽好的方法，於是點頭，剛欲說什麽，就見斥候來報，說有一部人馬往梁縣而來，孫堅等人大恐，如今軍中缺糧，士無戰心，恐怕要守不住了，憂心忡忡的隨口問了問，主將大旄打的是何人旗號，那斥候說道來軍打的是顏字旗號，孫堅等人聽到來軍打的是顏字旗號，甚是驚訝。
孫堅說道：“這顏太守不是應該往汜水關的么，怎地往梁縣而來。”程普自語地說道：“想來顏太守也是覺得兵力不足，與吾軍合兵而來。”韓當興奮的對孫堅說道：“主公，既然顏太守主動前來，那吾等卻是不用再欠顏將軍恩情了。”孫堅聽完皺眉，程普也要要頭說道：“義公所言差矣，顏太守固然兵力不足以攻克汜水關，但只要不敗，堅持到大軍前往即可，然此卻來梁縣與吾等合兵，乃是送功勞與吾等，這人情欠的反倒是更大了。”韓當疑問的說道：“為何這人情欠的更大？”程普嘆道：“吾等主動合兵，雖是託庇與顏太守，但畢竟是我等主動，顏將軍與我等合兵乃是大義，若攻破汜水，下洛陽，迎奉天子，雖欠人情卻也不大，我等之前所議，卻是可以還清，然此刻卻是顏將軍主動與我合軍，進若是破汜水，下洛陽，把如此功勞讓給我等，此等人情卻要如何還，退若汜水不破，但我等如今糧草皆無，士氣不振，若董賊趁勢而來，我等皆死矣，顏將軍往梁縣而來，卻也是庇護我等，如此人情欠的不大么？”韓當無語，默然垂首。
孫堅說道：“德謀，傳令，集結兵馬，開城與顏將軍合兵。”程普，韓當落寞的應諾，轉身去集結兵馬去了，孫堅跪坐在案前，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程普，韓當迴轉之時，孫堅眼中射出莫名的光彩，原本有些落寞的眼神此刻卻是神采奕奕了，見程普，韓當回帳，笑呵呵地說道：“德謀，義公，吾等前去迎接顏將軍。”程普，韓當見孫堅回復神采，當下興奮的應諾，跟在孫堅身後出了大營，去迎接顏良了。
顏良帶着趙雲，夏侯蘭，呂曠，呂翔引領七千餘步騎趕往梁縣，前面斥候來報，前面有打‘孫’字大旗的大軍佔住當道，顏良謂趙雲道：“想比是孫文台率軍出迎，子龍，走，與某前去一會。”趙雲應諾。顏良又道：“夏侯蘭，呂曠，呂翔你等引領兵馬緩緩而來，某先去也。”說罷策騎，絕塵而去，趙雲緊跟而上，夏侯蘭，呂曠，呂翔則拱手領命，率大軍緩緩而行。
孫堅率領萬餘大軍當道而立，等候顏良，就聽‘得得得得’一陣馬蹄聲傳來，孫堅舉目眺望卻只見兩騎飛奔而至，因遠看不真切，只當是斥候前來，當下迴轉目光，與韓當說道：“義公，等與顏將軍合兵之後，吾與德謀隨軍往汜水關，你去酸棗大營匯合公覆，去見曹孟德大人，勸曹孟德大人說盟主出兵滎陽，虎牢，另遣一軍以援吾軍。”
韓當還未會話，就聽程普說道：“主公，顏將軍領一騎來了。”
孫堅失聲說道：“什麼？兩騎？那大軍呢？”
程普苦笑：“主公，普何能知曉？”
孫堅也不多說，直道：“德謀，義公，隨某去見顏將軍。”程普，韓當應諾，三人打馬迎向顏良。
顏良與趙雲策馬向孫堅大軍而去，見孫堅領二騎奔來，便在離孫堅軍二射之地，停了下來，半盞茶孫堅就來到了顏良十步之外，孫堅先拱手說道：“顏將軍遠來，孫某有失遠迎，還請顏將軍勿怪啊。哈哈！！！”
顏良亦是拱手道：“孫將軍，江東之猛虎也，顏某可是久仰多時了？”孫堅苦笑道：“顏將軍過譽了，孫某敗軍之將，何能稱江東猛虎。”顏良搖頭道：“孫將軍差矣，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掛懷，話說水無常勢，兵無常行，豈能已一時之成敗而論英雄。”孫堅低頭喃喃的念叨了些什麼，猛然抬頭對顏良說道：“孫某多謝顏將軍，顏將軍今日之言，孫某定謹記在心，不敢或忘。”
顏良笑道：“孫將軍客氣，吾等分屬同盟，何必區分彼此，顏某奉盟主之命往汜水關挑戰，只是兵少將寡，恐有負盟主所託，今日前來，乃是希望與孫將軍合兵一處前往汜水關，一來，分軍兩處恐董賊一一擊破，合軍一處可保無虞，二來，孫將軍前次已破汜水，雖功虧一簣，但對汜水關形式必了如指掌，如此合軍一處可保早日破關，還請孫將軍斟酌。”
孫堅說道：“顏將軍哪裏話，孫某之前兵敗汜水，幾欲喪生，更失一大將，今顏將軍領兵攻汜水關，孫某不才，願為前部，還請顏將軍准許。”
顏良聽完卻是一驚，孫堅這是要依附於他啊，心中幸喜，但仔細想想，孫堅也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歷史上依附袁術，卻一直想脫離袁術，雖未成功，但其子孫策卻是靠袁術的兵馬打下江東六郡的，都說靠的是孫堅留下的玉璽，只怕未必，孫堅在袁術帳下好幾年，袁術算他的主公，袁術問他要玉璽，他可能不給么，恐怕孫堅根本就未得到玉璽，只可能是孫家上下都想脫離袁術，不幹居於人下，所以還是不要收攏的好。
顏良想了這麼多，卻也只是在眨眼之間，當下笑道：“文台將軍說哪裏話，我等分屬同盟，共討國賊，只是顏某兵少，無法獨自攻關，今合兵討賊，顏某厚顏相請文台將軍襄助顏某，早日破關，陛下也早日脫險，還請文台兄明鑒。”
孫堅心中甚為感激，非不得已，他也不想居於人下，之前厚顏依附已經是孫堅的極限了，現在顏良給他梯子下，他又何樂而不為呢，當下拜道：“顏將軍以後旦有驅馳，孫堅敢不赴死。”
顏良笑眯眯的說道：“吾有孫將軍襄助，破汜水關易也！”轉首對趙雲說道：“子龍，汝去傳令，大軍急赴汜水關襄助二將軍，吾與孫將軍隨後便到。”趙雲應諾，一撥馬頭，飛馳而去。顏良與孫堅也是整頓兵馬隨後便向汜水關進發。
卻說文丑帶着張?，高覽，朱靈三將來到汜水關下，看着城頭的守衛，城下的大寨，便想去城下挑戰，張?勸道：“二將軍，汜水關易守難攻，兼且城下又有大寨，恐一時不能破，吾等還是先立寨，在挑戰。”
文丑卻是興奮的道：“何須如此，吾這便前去挑戰，汝不必多言了。”本來依張?的性格卻是不會再勸了，就像原本的歷史，定軍山前張?也是苦勸夏侯淵不聽，也就不在多說，只是多做防備而已，但如今的張?不過是剛剛入伍的新丁，還未有以後的圓滑，且又對顏良多有感激，當下便道：“二將軍，西涼軍以驍騎聞名，如今我等不過千餘騎卒，乃將軍之心血，二將軍豈能不知珍惜，且將軍前去與會孫太守，二者大軍近兩萬，如二將軍打破關口還好，如不能豈不是讓將軍在孫太守面前出醜么，難道讓大軍今夜夜宿荒野不成。”
文丑聽了張?之言，興奮之情頓時淡了許多，當下也未多言，頷首示意張?，高覽，朱靈前去下寨，自己卻是悶悶的立在坐騎之旁，默默的撫摸着愛馬。張?，高覽，朱靈三人帶着步卒前去下寨，騎卒卻是留下監視汜水關方向，免得汜水關突然出兵，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汜水關下，華雄大營，華雄與李肅還有一班麾下小校在帳中飲酒，忽然一斥候進賬對華雄稟道：“報，華將軍，將軍將那祖茂首級送至京師，丞相嘉獎將軍為都督，督滎陽汜水兩處兵馬。”
帳中諸人都是哈哈大笑，華雄更是不屑的說道：“十八路諸侯？江東猛虎？都是烏合之眾而已。”李肅接道：“只怕那孫堅正為此大敗而揪心不已呢，兼且還失了大將祖茂，怕是更加膽寒了，啊？哈哈哈！！”
華雄一舉酒爵說道：“喝，大家喝，大家不醉不歸，明日便隨本都督往酸棗挑戰。”諸人一舉爵，遙敬華雄，同時舉爵一飲而盡。正當添酒，又一斥候進帳稟道：“將軍，關外又有一軍前來，打‘文’字旗號，正在關外紮營。”華雄正好把酒斟滿，聽罷冷哼一聲說道：“哼，烏合之眾，待本都督飲完此爵再破他不遲。”
因為文丑現在還並不是很出名，李肅也沒向對孫堅那樣重視，論武力那自然是文丑要高一籌，但是這沒人知道啊，孫堅之前和董卓一起討過羌亂，董卓和董卓諸將對孫堅都有一定的認識，所以在對文丑時汜水關諸將都帶有輕視。
華雄一飲而盡，隨手把酒爵一扔，對帳外說道：“備馬，抬刀，吾要破了此軍，讓酸棗的諸人都知道，不是什麼兵馬都可以來汜水關的。”
文丑撫摸着愛馬，心裏不知道想着什麼，忽然愛馬不安的躁動起來，接着耳朵豎起，狀似傾聽着什麼，忽然所有騎卒的坐騎都嘶叫了起來，文丑翻身上馬，對身邊一卒說道：“去告知雋?將軍，汜水關有兵馬來襲，讓他戒備。”士卒領命，快速的策馬而去。
文丑策馬緩緩來到陣前，華雄率部一路奔馳，就見一將綽槍立馬，橫於陣前，身後騎卒人人持弓搭箭，目視前方，當下一揚手，西涼眾騎勒馬而立，都停在二箭之地，華雄策馬向前喝道：“吾乃華雄，來將何名，當速速道來。”
文丑上前，長槍一指道：“吾乃常山文丑，華雄速速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