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能證明你的清白
“嗯,分析很到位。”教授把手上的皮膚樣品放下,“前幾年,美國斯克里普斯研究所的科學家在《科學》雜誌上發過一篇關於人類壽命與體溫關係的研究報告,稱低溫有助於延長人類的壽命。
人體的正常體溫約為37.5攝氏度,正常的人體細胞分裂次數上限為50次。在這個溫度下,人體的細胞大約每2.4年分裂一次,所以人類處在一個非常健康的條件下,理論上的最長壽命為120歲。在他們的實驗中,小白鼠的體溫下降0.5攝氏度后,它的壽命比正常的小白鼠多出20%!因此,如果人類能夠解決低體溫給身體建康帶來負作用,那麼長壽,將不再是人類的奢望!”
殷文森說完,眼望着窗外,懸入無限的暇想之中。
“教授,”方旭眼中也閃着精光,“金城年平均溫度低,即使夏天,教工公寓二樓不被陽光照到的水泥牆也是涼的,如果郝建的身體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中還活了下來,那不是說明它們克服了低溫負作用。”
“極有可能,所以我才嘆息啊!”
方旭從殷文森的眼中看到了擔憂,“郝建的身體落在法醫那裏,此時可能早已被解剖而被破壞。”
“嗯,如若只是如此,我們還能要回來做研究,”殷文森將樣品裝好,“一旦他們發現郝建屍體的異常,可能我們連一絲頭髮也要不到了。”
要不回郝建的頭髮,那就無法完成‘親子簽定任務’。方旭有些急了,“教授,那邊您有沒有認識的人,請他們幫下忙?”
“他們如果真發現了,還不把其當寶貝,研究出個成果,搞不好能評上更高的職稱。”
“他們也算是學者吧,不至於這麼自私吧!”方旭目光透露着不相信的神情。
“他們不是純粹的學者!”殷文森留下這句話,拿着樣品十分失落地離開實驗室。
“不行,我不能放棄。就算不為任務,衝著郝建那份期待,冒險也是值得的。”
打定注意后,方旭停下所有的實驗,收拾完後去五樓接小白。
“你還知道記得小白.”
一到五樓標本室,便見樓老爺子抱着小白,邊喂它飼料,邊嘮叨,“要是芷蓉那小丫頭還在,小白絕不會挨餓的。”
“謝謝大爺,我今天實在是太投入了。”方旭將小白抱過來給他餵食。
“臭小子,不是我說你,這小白的重要性你清楚。要是它出了什麼問題,你畢業的課題可就泡湯了,知道不?”
方旭放下飼料,揉着小白的腦袋,“以後不會了,謝謝你大爺!”
樓大爺背着手,要離去,突然又轉身,“你有沒有見到我的剪刀?”
“修剪籬笆那把?”
“對,不會真的是你拿了吧,它在哪兒?”
“沒見到。”
樓大爺用將信疑的眼光看着方旭。
方旭右手伸出一個V字形,“我那裏哪用得上您那大傢伙。”
“說話沒個正經。”樓大爺賞了方旭一個爆栗,慢慢地離開標本室。
在餵飽小白的過程中,方旭得知長發女這一天都沒出現過。方旭帶着小白離開標本室,來到了三樓,將小白放進籠子后,正要離開,此時小白十分不安地搖晃着籠子,
“我記得說過的話,以後不會你單獨在這裏,”方旭蹲在籠子邊,“可是今晚我要外出,不能把你帶在身邊啊。“
小白還是一個勁地搖晃籠子,大有方旭不把它放出來,就不罷休的架式。
“外面太冷了,會凍着你的。”
小白搖晃得更加厲害,呲牙嚙齒地對着方旭叫過不停。
“好好好,我再陪你玩一會兒得了。”
籠子門剛打開,小白便從裏面猛地竄出,向方旭的左臉撞上去。
練過拳擊,這點反應能力還是有的,方旭腦袋向右一歪躲過了小白的撞擊,小白撲空身子向身後飛過去。
方旭回頭,“干什……”
么字還沒說出,便見長發女拿着一支大號的注視器向自己扎來,方旭頓時一個側倒,閃着寒光的大號注視針貼着他的左胳膊擦過去。
眼疾手快的方旭瞬間左手成爪向上一抓,抓住長發女握注射器的肘關節,同時右腳踢向她的手腕。啪的一聲,注射器被踢向天花板,達到最高點后,又向方旭砸下來。打着轉的注射器裏面的藥水在離心力的作用下被甩出來。
“乙醚!”方旭一腳蹬開長發女,側滾到一邊后一躍而起,抓一實驗枱面上的一塊抹布捂住口鼻。
此時長發女也爬了起來,站在原地,眼睛盯着方旭,一把超大剪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手上,方旭認了出來,那正是樓大爺修剪花木的剪刀。長發女雙手用力一合,剪刀“咔”一聲,嚇得方旭不自主地將腦袋縮進衣領中。
“她沒多少的戰力,怕個球。”方旭剛邁出一步,便感到頭昏腦脹,順勢坐在小轉凳上,“糟了,這抹布上也全是乙醚。趁着神智還清醒,衝出去。”使勁擺幾下頭,為頭腦捕得短暫的清醒,掄起凳子向長發女衝過去。
長發見方旭衝過來,將剪刀張開,對準方旭,就等他撞上來。
“叮…”
在刺耳的金屬碰撞聲中,方旭手中的凳子掉在地上,他向後退了兩三步后,坐倒在地上。長發女手中的剪刀一張一合,咔吱咔吱地叫過不停,慢慢地向方旭走過來。
“學…學姐…丁丁已經找回來了。”
“我哭着喊着,跪着抱着你的腳,求你把孩子保下來…”咔嚓咔嚓剪刀開合聲中,長發女自言自語地走進方旭,“你答應了我,給我打了針,我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着孩子被你取出來,還說為我好…”
方旭坐在地上,腦袋越來越重,視線也開始模糊,看着一步步逼進的長發女,心急如焚。他一邊努力地向後移動,一邊不停地解釋,“學姐,我不是那個人啊。”
“你說你跟你老婆的感情已死了。等你們孩子高考後就離婚,我信了。因為我也做過幾次准媽媽,知道為了孩子我們大人受委曲的的極限非常的高,可那個夏天的晚上,我等來的卻是聽到你與另一個男人商談嬰兒標本的事情,而那些標本,卻正是我的,還有我和你的孩子。”
長發女說到這裏時,紫黑的眼框中,兩行紅黑色的血淚流了出來,滑過如受潮的舊紙一般死白地臉頰,方旭此時的視線更加模糊,長發女的眼框加上血淚,在方旭的眼中,成了qp兩個字母掛在她的臉上。
方旭大聲呼救,卻沒回應,此時,他非常的痛恨實驗室的設計人員把這裏的隔音效果做得那麼好,“學姐,你看清楚,我真的不是那個人啊!”
長發女像是累了一般,“叮”的一聲把剪刀杵在地上,“我把最美好年華交給了你,你卻聽信流言蜚語,每次回來都帶着懷疑的眼光看着我,你背着我聯繫醫學院彭科準備做親子鑒定的事傷透了我的心…”
長發女宣洩一般地吼了一聲,舉起剪刀來到方旭的身前,“你們兩都不是好東西。”長發女跪了下來,將剪刀對準方旭的襠下,“一切的禍根都在這裏,今天我就把它翦掉!”
剪刀張開與在面成直角,一點點地向划向方旭的襠底。
“李珍…”方旭在千鈞一髮之際,想起郝建女友人名字,賭上一把叫了出來。
剪刀停了下來,鋒利的尖角正好抵到方旭,再向前一點,貼在地面上的尖角就要剌破他的屁股了。方旭驚出一聲冷汗,危機之中強打精神,掏出親子簽定報告,“它雖然是郝建不信任你的證據,但也可以成為證明你清白的證據。”
李珍、郝建兩個名字被方旭出來,長發女如同雷擊一般定在原地,脫手的剪刀側倒在地上,方旭知道知道自己賭贏了。
方旭勉強地伸手,將親子簽定報告遞去,“我…我能證明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