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一戰，柳夢談
沈商卿輕而易舉挑起柳夢談怒火，她眼睛一瞪就欲罵人，卻在被蘇醉容掃了一眼后，不敢再造次。
這時天空閃過四道劍光，三位長老跟杜廷謙出現在試煉台。杜廷謙因代表司空掌門，算此次試煉的裁決方，他稍一施禮，道：“今次試煉只為了解眾師弟師妹修鍊半年的成果，所以點到為止即可。”
“是。”眾人回應。
“那麼第一輪比試……”
“廷謙，試煉大會也不是第一次舉辦，四脈水平如何，你心中有數。倒是記名弟子這是第一次參加，不如先由他們開場，也好先了解一下。”
洛令率先開口，端的是公平公正，可沈商卿卻不覺得是那麼回事。記名弟子之所以被稱為記名弟子，就是因為資質不行靈力又一般。數十年來都是如此，又有什麼可了解的？
然而洛令發言，步滄等人也在稍一斟酌后應允。杜廷謙當即有些為難，看向沈商卿，最後卻避開了她的目光點了點頭。
沈商卿忽然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為杜廷謙會幫她說句話的。
“既如此，那便請沈師妹多多賜教了。”
柳夢談見狀，率先飛身至試煉台中央，洛令見自己門下弟子如此積極，不由自豪一笑。當即在場眾人全都望向沈商卿，雖然她平時也是這個待遇，卻從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煎熬。
一雙手忽然按在了她的肩頭，沈商卿一震，看向走上前來的樓鳳霄。
他沒有說話，亦沒有目光能與她對視，但一股暖意卻從她的肩頭流淌至全身，讓她僵硬的四肢逐漸恢復常態，有了可以走上前去的能力。
在場的記名弟子雖然多是來看好戲，但多少也希望能在此揚眉吐氣。於是寄託着眾人的希望，沈商卿抬腿，走了出去。
沒有柳夢談飛身而至的窈窕身姿，她每一步走得穩當，氣勢凌然，不落下風。待行至試煉台正中，她表情平靜絲毫沒有懼色，看得柳夢談心中不爽。
“沈商卿，如果你肯跪地求饒，我……”
“柳師姐，請賜教。”打斷柳夢談，沈商卿點頭拉開架勢。
柳夢談一聲冷哼，暗道一句“你找死”，兩手一番，聚起靈力一揮。
沈商卿正按樓鳳霄平日所教聚氣，沒等她成功，已經被靈氣打中肩膀。整個人連連後退，步子尚未站穩，另一道靈氣襲來打得她跌坐在地。
眾人當即鬨笑，洛令見狀冷哼一聲。
也難怪，少有試煉會在弟子都沒祭出靈器前就拉開這麼大的差距，記名弟子果然都是些一無所成的廢物。
“沈商卿，還不肯跪下來認輸嗎？”柳夢談得意道。
沈商卿緊咬牙關，於眾目睽睽下重新站起。
深吸氣，拉開步子，氣沉丹田，感受靈氣變換。氣丹漸成，她努力想收集更多靈氣，可柳夢談卻不會等她，冷笑一聲再度出手，靈氣飛襲，再度將她打飛。
周圍笑聲更大，其中不乏污言穢語。
“瞧瞧，一個廢物還敢端這高姿態，臉皮也夠厚的！”
“就是說嘛，浪費時間，要我說像她這種人就該去死！”
“人家才捨不得死呢，畢竟有司空掌門撐腰……”
柳夢談雙手叉腰，“沈商卿，你是不見棺材不……”
她話未說完，就見沈商卿重新站了起來。面色慘白，可眼睛裏全是堅定。重新拉開步子，重新聚氣凝神，彷彿那些嘲諷跟侮辱都與她無關。
“找死！”柳夢談看着越發來氣，怒喝一聲甩手攻擊。
然而這一次沈商卿卻不再一應承擔，她忽然抬首，雙目晶亮。在靈氣即將打上身之際，她側身，幾個閃身後落在了柳夢談背後。
她手中靈氣微弱，但有勝於無。打在柳夢談后心看對方踉蹌向前，她重新後撤。可柳夢談已經被她惹惱，幾乎瞬時轉過身，手中靈光大現，一擊打中沈商卿心口。
“賤貨，憑你也敢偷襲我！”
柳夢談飛身上前，又一道靈光出手，再擊沈商卿肚子。她一把拽住沈商卿的頭髮，狠狠一巴掌甩過去！
此舉讓眾人嘩然，可試煉途中若不是分出勝負，即便連長老們也無法叫停。
沈商卿在這一巴掌下嘴角流血，整個腦袋嗡嗡作響，而柳夢談卻還不盡興，抬手又是一巴掌！
“都怪你這賤貨栽贓陷害我，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被禁足，怎麼會被眾人恥笑！”她說著，再度一道靈光打在沈商卿身上。隨着沈商卿飛身落地，她閃身而至，又是一掌。
“明明就是個廢物還敢在谷里作威作福，你以為誰都認你這狐媚皮囊嗎？呸，賤貨！”柳夢談一口吐沫落在沈商卿臉上，她踩上沈商卿五指，用力碾壓。
自始至終，沈商卿不發一語。儘管口涌鮮血，大腦也處於混沌，她卻沒有放棄凝聚靈氣。柳夢談每打一下，她下一次聚氣就會更多，彷彿只要憋着這口氣不認輸，柳夢談就拿她沒有辦法。
殊不知自己在台上受虐的畫面看在旁人心裏卻是煎熬，沈承澤一張小臉早已哭花，最後拽住樓鳳霄的袖子，跪在地上道：“羽、羽霄師兄，求你……求求你救救沈姐姐，她、她快死了……”
樓鳳霄拉起沈承澤，面向試煉台中，眉宇皺痕比往日深了許多。那些污言穢語，那些嘲諷戲弄他全都聽在耳里，更清楚沈商卿在這其中仍舊不肯放棄聚氣的舉動。
他雙手慢慢緊握成拳，少頃，鎮定和自若，蕩然無存。
就在他終於按捺不住邁出一條腿的時候，一股衝天靈氣突現試煉台中，在眾人一片嘩然下，沈商卿緩緩起身，右手下垂，左手緊緊扣住柳夢談的胳膊。
“你……再說一遍？”
她雙眼泛紅，滿心儘是刻骨的恨意。衝天靈氣灌注四肢，也同時進入右手套着的夢鈴鎖中。
柳夢談沒想到沈商卿會突然爆發，自己被扣住的胳膊幾乎連骨頭都快碎了。她疼得齜牙咧嘴，卻仍不肯退步，“你、你就是個勾欄賤貨，狗娘養的婊子！被男人輪，被眾人罵！你！”
“咔嚓”一聲，隨着柳夢談話音落下，她的骨頭也被沈商卿徹底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