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參加試煉大會
樓鳳霄用行動回答了沈商卿，他提起沈承澤的衣領，把他扔到了牆角。
沈商卿哭笑不得，很難想像樓鳳霄也有小孩子脾氣的時候。她正要去扶沈承澤，卻被樓鳳霄往手裏塞了一張紙條。
她垂首一掃，滿目笑顏散了去。
樓鳳霄這幾日以羽霄的身份混跡在其餘記名弟子中，雖然還是一張面癱臉，但好歹看起來英俊瀟洒，倒也招惹來不少爛桃花。
是以關於玄音谷中的一些小道消息，他知道的比誰都快。
紙條上短短寫了兩行字，不管看多少遍內容都是一樣。沈商卿一顆心沉了下去，重重嘆氣將紙條交還與他，“消息可靠？”
樓鳳霄點頭。
“我不去。”她直截了當說，“試煉大會那是什麼場合，我樹敵無數，上去就是找死。”
樓鳳霄不語，倒是沈承澤偷摸湊過來，伸長了脖子去看那張紙條。
幾天後就是玄音谷的試煉大會，照常理來說只有內門弟子才有資格參與。可這一次也不知長老們抽的哪門子瘋，竟然通過了蘇醉容等人的提議，同意記名弟子也參與此次試煉。
但記名弟子能力有限且各有高低，於是他們要求票選出一位作為代表。所以沈商卿“當仁不讓”受眾人所託，成為唯一一個滿票通過的選手。
顯然，這些人明擺着不讓她全身而退，就算不會死在試煉台上，半殘也是跑不了了。
“反正還有幾天，裝死裝病都來得及。”沈商卿道，“你們說我是打折我這胳膊呢，還是打斷我的腿，還是直接去冷河裏游泳？”
論起對自己下狠手，沈商卿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她態度決然一點餘地不留，樓鳳霄淡淡道：“你逃不掉。”
沈商卿挑眉，“怎麼，我剩半條命他們還硬拖我上去不成？”
樓鳳霄側臉面向沈承澤，“不是你，就是他。”
紙條上雖沒有寫明，但一想就能明白其中關竅。蘇醉容跟柳夢談失了上次一局，一定心懷怨恨，這次新仇舊恨一起算，就算沈商卿逃過，沈承澤也得替她受着。究其原因，也不過因為他們姐弟情深。
沈商卿緊咬下唇，“他們真是枉為修仙人，一心修道全都修到狗肚子裏了！”
樓鳳霄對此似乎早已習慣，待沈商卿怒火散去了些才道：“事已至此，你剛好可以試試最近修行的成果。”
沈商卿一副你他媽真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盯着樓鳳霄，“你想讓我死直說啊，手起刀落多快對不對，何必兜那麼大圈子？”
樓鳳霄面不改色，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懶得說。
見此，沈商卿知道事情已經板上釘釘，她懊惱地一跺腳，竟也說不出話來。
沈承澤夾在二人之間，左看看，右看看，低頭道：“沈、沈姐姐你不願去，那、那換我吧，如果、如果我一上去就投降，他們應該不會……”
“天真。”樓鳳霄再度開腔，語氣已經帶了冷意，“你二人是痴是傻，以為認輸或者不去就能改變結果？既不願為人所迫，何不藉此機會為自己正名？”
沈商卿似是被他話中的嘲諷刺中，忽然壓低聲音吼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我跟你不同！我既無資質又沒靈力，所以我必須要有自知之明，因為我面對的是一群豺狼虎豹！我只有這一條命，為了活下去我什麼都能做，就是不能賭！”
從未見過沈商卿這般激動，樓鳳霄周身冷意漸凝，不再開口。院中一片寂靜，唯有沈承澤偶爾吸鼻涕的聲音響起，氣氛難堪，莫名升起一股躁意。
少頃，他才道：“我不會讓你出事。”
這話如果放在花前月下該是多麼動聽婉轉，而沈商卿此刻只能自嘲一笑，“對啊，我怎麼忘了你呢，你還需要我幫忙，又怎會看着我出事？”
沈商卿繞過樓鳳霄回房，再無多餘的話。樓鳳霄靜站院中亦是不語，猶如一月前的那一晚，心裏莫名因這番話而堵得慌。
明明她說的沒錯，可他為何會心有不甘？
“你、你要沈姐姐幫你做什麼？”
沈承澤忽然出聲拉回樓鳳霄思緒，他不語，抬腳就走。
“我、我不會讓你傷害沈姐姐的，你、你最好不要……”
不要什麼樓鳳霄已經聽不到，他很快離開小院，心中竟有幾分莫名。似乎可以體會到沈商卿剛才被他誤解的心情，但人生在世不是被誤解就是被背叛，思來想去又有什麼必須去計較的？
索性試煉大會很快到來，大會前一日沈商卿已經收到長老派下的帖子，果然如樓鳳霄所猜測，出戰名單上，沈商卿是第一順位，沈承澤排在第二。
按照以往比試的規則，第一位輸，第二位再上，如此直到全敗，則承認這一脈輸。
沈商卿如果不想沈承澤出事，就必須硬着頭皮扛下所有比試，這對她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往年只能站在雜物房遠遠看着試煉台的她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站在這裏，縱觀四周，各脈備戰弟子已經蓄勢待發，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看着她的目光無比嘲諷。
玄音谷內分四脈，掌門司空及門下弟子杜廷謙為一脈，但因二人地位很高，所以從不參戰。
第二脈則是長老洛令領導，以門下弟子蘇醉容為首，以天資能力當得玄音谷第一。
第三脈則是長老步滄及其門下弟子，比起天資，步滄更看重弟子對靈器、靈獸的掌控，因而天資雖不及洛令門下，但修為卻極高。
第四脈則是谷中唯一的女長老韻竹，醫術高深的她門下弟子也都是煉丹好手，雖然能力跟修為都不及前兩位門下，但因有仙丹靈藥鞏固，能力也不可小覷。
往常玄音谷這四脈之爭已經很有看頭，今年加上記名弟子這一派，表面是說人人都有機會，實際不過是給那些內門弟子熱身用的。
“沈商卿，你還真敢來找死！”
就在沈商卿緊張之際，一道嘲笑傳來。柳夢談雙手叉腰站在洛令那一方笑得邪氣，沈商卿看着她，不知怎地，忽然就不緊張了。
不就是打架嗎，掄圓了胳膊往死里打，她就不信這群人真敢殺了她！
深吸氣，唇角上揚，清風恰在此時拂過，沈商卿袍角翩飛，墨發輕揚，端的是明媚耀眼。
“笑話，誰死還不一定呢！”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