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紅衣人
“紅衣服……難道？”
莫小愛定睛看着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下子卻到了自己前頭的人，一時盯着那紅衣長發的背影心裏犯嘀咕，想着該不會這就是剛才在火山頂上的那個影子吧？
莫愛無聲靜坐着，目光也始終沒有從那個身影上移開，這也算是為數不多和身體裏的莫小愛聚精會神在一件事上，只不過莫愛的平靜之下，卻也謹慎得多。
輕飄飄的一個身影，已經足夠能讓莫愛感覺到其中的深淺，她關注的不是同樣的一抹紅，而是這人極為深厚的內力，莫愛不由揣測着來人的身份，心裏想到了一個人。
那人正背對着茶棚的方向，一直沒有回過頭來，反而抬腳似乎要上山。
“等等。”茶棚里的人這時端着碗走了出來，叫住了那人，跟着走上前去。
莫小愛一直在往那人的方向看，從背影的身形和衣着來看，也只能看出這該是個女人，也正因為看不到別的，就更加好奇長得是個什麼模樣。
叫安方的賣茶人手裏捧着碗遞到了紅衣人的跟前，只見那紅袖輕輕一甩，連碰都沒碰到身旁的人，碗裏的藥液就徑直潑灑到了地上，安方手裏的碗紋絲未動卻還在手裏。
也就在這揮手的一個動作間，莫小愛一眼稍稍瞥見了一個側臉，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還沒能看全的一個側臉，似乎只給人一個感覺，很冷。
紅衣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上山的山路上，莫愛放下喝了一半的茶，也就匆匆跟了上去。
“你認識這個紅衣服的人嗎？”莫小愛忍不住去問，總感覺莫愛是有所發現的，不然為什麼看見這人就悄悄跟了上來，只是也十分小心，像是不想被人發現。
莫愛的視線淡淡瞟着前方那抹紅衣身影消失的方向，一直沿着這路前行，“安靜，別多話。”
莫小愛乖乖閉上了嘴巴，靜靜地跟着往山上走，那紅衣人似乎也不走尋常路，走着走着根本就不在路上了，而是順着山坡岩壁往上去，越走越寒。
莫愛的腳步在一塊兒大的山石旁停了下來，大約在兩百米左右的斜前方有一個天然的積水池，這裏已離雪線不遠，抬頭就能看見山頂雪白的一片，池子裏的融水自然冰寒。
莫小愛也好奇地探頭往前看，就看見一幅脫衣入水的畫面，那件鮮紅的衣裳掛在一邊，池子裏是一個泡在水裏露了半個身子的女人。
莫小愛覺得自己鼻尖發涼，凍得都能打哆嗦了，“……這樣洗澡，真得不冷嗎？練武的人果然不一樣。”
這水池遠遠看着很平常，肯定不是恰好在這山裏的一個溫泉之類的，否則也總得冒點熱氣吧，莫小愛仔細觀察了一下，只能否定了自己一開始的猜想，接受了一個泡冷水的事實。
就在莫小愛一邊看着一邊哆嗦的時候，池水裏漸漸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遠遠地似乎有些熱氣往天上飄，再仔細去看，卻遠不止如此。
“水裏結冰了。”莫愛始終關注着水池那裏，這時也不由蹙起了眉頭來。
就在那一人沒於其中的水裏，一半的水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另一半卻開始冒出了熱氣，池水以那人左右為界，正在發生異樣的變化。
莫小愛看得目瞪口呆，剛想要說什麼，就被莫愛帶着離開了那裏，將那方池水和裏面的人拋在身後，莫小愛心裏的好奇卻沒有就此結束。
“剛才你看見了沒有！怎麼會那樣呢，還有這種功夫？”
此時莫愛心中也並不平靜，她現在已經能確定那一身紅衣的人是誰了，但傳聞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人就是如今這裏的主人，淩日。”
“淩日……那和你之前說的淩鏡月，是不是有什麼關係？”莫小愛聽到這個名字，自然也就把應該是相同的兩個姓氏給聯繫在了一起。
“不知道，或許沒什麼關係，當時淩族的人除了淩鏡月，應該都死光了，沒有人活到現在。至於這個淩日，她的身份未知，但是她身上的功夫，全都自淩鏡月而來，這點是不會錯的。”
關於人物關係或是功夫傳承之類的，莫小愛是一塌糊塗，不過對於那個叫淩日的紅衣女子，倒是很感興趣，沒想到能在山上遇見這樣的人。
“既然淩日是這裏的主人，那你來這兒之前就應該知道能遇見她吧。但你剛才偷偷摸摸跟着，好像還有點怕她，所以你是不是打不過她？而且我們到底來幹嘛的？是偷寶貝，還是搶！？”
莫小愛這話，聽得人有些沉默，不過不得不說，這些話說的其實並沒有錯。
“我們是來拿東西的，不管是偷是搶，拿到手最重要。至於淩日，但願她對於逆光石沒有什麼興趣，否則此行怕是艱難了。以她的功力，別說是我了，就是放眼如今整個江湖，也未必有幾人能是對手。”
莫小愛腦子裏又閃過剛才紅衣飄飄的樣子，對這人的好奇更多了，“我看她明明就很年輕，比你還要年輕幾歲才對吧，怎麼她的武功就這麼高？是不是練了什麼厲害的秘籍？”
“淩日的外家功夫，據說平常，但她的內力極為深厚，怕是已有百年。”
“百年？”，莫小愛覺得這差不多是個笑話，“那人怎麼看最多也就二十齣頭，難道是練功練的返老還童了！？”
以上猜測，莫愛聽了只覺得無稽，便解釋道，“淩日的內力並非自身修為，而是直接接受了內力灌輸得來的，這內力應該就是來自於前重名之主，淩族淩鏡月。而淩鏡月當時的功力，卻是從另兩人身上得來，就是焱淼的主人。”
“也就是說淩日身上的功力，至少是三個人的總和！那……要不我們還是下山吧？”莫小愛想像不出，這樣的功力應該是個什麼樣子，不過聽莫愛這麼一說，也能有些覺悟。
莫愛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卻並沒有退縮的意思，不管是到時會不會與那人正面交鋒。
“我們先找個地方安身吧，相信不會等太久，連焱山上已經有變化了。”莫愛往遠處看，要觀察連焱火山，這封頂雪山也就是最好的選擇。
莫小愛此時跟着往連焱山看去，只見火山頂上一個不尋常的光影，遠遠看去，就像一個不落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