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家
()“夫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那個圍裙女人看來是這個家的保姆,大家叫她萍姐。
她要過來攙扶芝芝阿姨,可是她卻執意自己走。在她扶着椅子站起來的時候,紗巾飄了起來,我瞥見了她稀疏的頭髮,露出斑禿的頭皮。我暗暗吃驚。她一定是生了什麼病,而且這病不輕。她走了幾步就已經有些氣喘,我忙過去攙扶,她居然對我笑笑。在萍姐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餐廳。羅雨生和那個女孩正在聊天,看到我們進來他就去拉椅子。
芝芝阿姨就在最中間的位置上坐下了。我抬頭一看,在她上方有一尊熟悉的雕塑,猛然想起,這不正是學院操場上那尊史學誠先生雕像的縮影嗎?
羅雨生為我拉椅子的時候,仿似知道我心裏想的,在我耳邊輕輕介紹:“師母是史先生的獨生女兒。”
我點點頭,謝謝他告訴我這些。忽然我看見那個橙色裙子的女孩眼神如閃電般朝我們這邊看來。我怎麼就覺得她對我不是很友好。
“木棉。”芝芝阿姨招呼我。“坐到我身邊來。”我就依言在她左邊的椅子上坐下。
“等等。”那個橙色裙子女孩說道,走過來,從我的椅子上拿起一個愛心靠墊。這一定是她以前坐的位置,這個靠墊是她專用的。果然她拿起靠墊在羅雨生身邊的位置上坐下。
“無憂,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木棉姐姐。以後她和你就是一家人了。”那女孩看着我一陣愕然。
“木棉,這是我女兒史無憂,比你小几天,你們可以姐妹相稱。”芝芝阿姨對我說,我朝那女孩禮貌地笑笑:“無憂妹妹好。”
她雖然回應着叫我木棉姐姐,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有些牽強。
“雨生,你們認識了,是無憂爸爸的學生,也不是什麼外人,以後你們相處要快樂。”
羅雨生很大方地從萍姐手裏接了茶壺,先給芝芝阿姨倒了茶,隨後給我也倒了一杯。
“謝謝。”
“雨生哥哥,我也想喝,你怎麼不給我倒?”無憂嘟起了嘴巴問。
“你不是不喜歡喝*茶嗎?”羅雨生奇怪地看她。
“我現在想喝了。”
羅雨生就重新拿了茶壺給她倒。
“無憂,你總是發小孩子脾氣。”芝芝阿姨嗔怪道。
萍姐說:“夫人,可以開飯了嗎?”
芝芝阿姨朝着身邊的空位置看了一眼,對我們說:“你們年輕人餓了嗎?餓了就請吃。”
“還是再等等,等老師回來再吃。”羅雨生說。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萍姐去接了電話回來說:“夫人,院長先生說不回來了,他有事。”
我看見芝芝阿姨臉上有一絲失望的神色,她朝大家點頭:“吃。”
那天是我有生以來吃得最好最飽的一頓晚餐。
我從來都沒想過,我有一天能這樣優雅地坐在餐桌前,餐桌上鋪着華麗麗的蕾絲餐布,那西式餐盤裏有葷有素,還有水果甜點,應有盡有。一切都如夢中一般。
我也了解了這個家的成員。芝芝阿姨和她的丈夫,畫院現任的院長夏先生,他們唯一的女兒居然不姓夏,而跟了母親的姓。這女孩其實很漂亮,只不過那橙色服裝的張揚讓她那千金小姐的任性嬌氣一覽無遺。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我衣裙紫色的淡雅與她橙黃色的濃烈恰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那高挑健康的身材實在想不出她哪點像她的母親了,也許她像她父親夏先生。
作者題外話:
沒收藏沒動力。請高抬貴手點中間那個黃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