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無中生有

22.無中生有

不知為何,陳莞像是睡了很久的樣子,她的腦子一片迷亂,等她醒來的時候,床幃旁的香爐里的餅香卻只燃了一小半,她昏迷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可為何……

“莞莞。”耳畔有親昵的男聲在呼喚她,陳莞的指尖動了動,神思卻還沉浸在剛才的夢魘之中,夢裏有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只是她的衣着和自己大不相同,袒露着手臂,頭髮只是高高地扎了一個馬尾,她背着一些很奇怪的東西,她看起來精幹聰明,果敢厲害,做事也雷厲風行。

冥冥中,似乎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很親切。

陳莞猛地睜開眼,卻是香林端着銅盆站在她的面前,看着陳莞醒來立刻迎上來:“二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昨日你沒有和大姑娘夫人他們一起回來,我就擔心死了呢。”

“我這是?”陳莞環顧四周,這竟然是自己日日居住的閨房,不對,她明明是在東宮裏,而且還看到了摘掉面具的太子殿下,可陳莞拚命地回憶,卻都想不起秦袂摘下面具的具體面貌,反而,越想越是頭痛。

陳莞使勁揉着幾乎要炸裂的頭:“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

“是端妃娘娘。”香林替陳莞擰了把毛巾,“她說昨夜看着和二姑娘有緣,和二姑娘暢聊了許久,耽誤了二姑娘出宮的時候,還讓侯爺和夫人千萬不要怪罪呢。”

不對,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發展的,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夢罷了?

“那,孫護院呢?”對,這是一個關鍵人物。

“夫人說,孫護院已經告假回鄉了。”

果然,陳莞蹙眉,一切不會是這麼恰好,陳莞捏緊了被角,她對於昨晚的事情都是記憶得斷斷續續的,看來,是有人故意不要她記得,陳莞突然,對這個太子更加感興趣了。

陳莞有些漫不經心地用熱毛巾敷着臉頰,外頭突然傳來棍棒打人的聲音,中間還夾雜着小丫鬟的求饒聲。

“這是在幹什麼呢?大早上的就開始體罰了?”

香林頭都沒抬,有些生氣地道:“前些日子夫人查賬房的時候,發現當歸和靈芝這兩種藥材都少了不少,可按照領用的記錄來看當中不少珍貴藥材都不知所蹤,所以懷疑是家賊偷了出去賣錢,這不是在追查真相嘛,不過也真是可氣,這體罰在外院就是了,偏偏在二姑娘的院子門前,這不是擺明了是在打給二姑娘看的嗎?”

陳莞沒說話,只是聽着外頭的動靜,看來這棍棒下手下得極狠,喊着打的人正是陳嫣然身邊的那姜嬤嬤,為人本來就是雷霆霸氣,那被打的丫鬟很快就沒聲了。

可立馬,外頭就傳來丫鬟通報,說姜嬤嬤要進院子裏來拿人了。

“這還得了。”陳莞立刻披了件外衣,“還真當我這院子裏的人是她想打就能打的了。”

陳莞才出了院子,就看到姜嬤嬤已經殺了進來,命着這陳莞院子裏的丫鬟都排成兩列,伸出手來讓姜嬤嬤檢查,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一句話都不敢吭。

姜嬤嬤看了看這通傳的小丫鬟,冷嗤了一聲:“怎麼?這裏還有一個通風報信的?給我一起站過來。”

這小丫鬟腿一軟,正是要挪動步子,卻是被陳莞拽住:“過去做什麼?我院子裏的丫鬟,她一個嬤嬤有什麼資格使喚。”

姜嬤嬤看了陳莞一眼:“二姑娘,這一次可是大姑娘奉了夫人的意思追查這批盜竊藥材的下落,全府上上下下都要配合,難不成,二姑娘還想姑息養奸嗎?”

“我倒是奇怪了,她藥房裏丟了東西就應該從藥房查起,從我這院子裏的丫鬟開始盤問起,她目的何在?”陳莞絲毫不示弱。

“這是大姑娘的意思,二姑娘這是想護短了?”姜嬤嬤隨時能端出陳嫣然,可那又怎麼樣,陳莞早就是不過去那個惟陳嫣然命是從的傻姑娘了。

“我只是覺得,姜嬤嬤這樣屈打成招,真的合適嗎?”陳莞話語剛落,外頭便是傳來一聲纖細柔軟的女音:“不然,妹妹有什麼好辦法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嫣然,陳嫣然今日穿着一聲粉紅色的羅裙,上頭是一件細紗短打,裏頭襯着一件水粉色的長袖,整個人看起來巧笑嫣然,十分奪目。

反之,陳莞只是簡單地束起了頭髮,內襯外頭隨意地披了一件長衫外套,一直都淺淺地笑着看着陳嫣然,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喜,可不知道為什麼,陳嫣然現在一看到陳莞心裏頭就是百般的不舒服。

尤其是如今的陳莞似乎出落得更加大方了,縱然是今日這樣隨意的裝扮,可看起來還是有一股子超凡脫俗的氣質。

“妹妹可起得真晚,不過妹妹昨日也真是夠忙的,既要和太子在暖閣幽會,還要和端妃在未央宮促膝長談,我都不知道,原來妹妹的人緣這麼好。”陳嫣然掩着帕子笑道,可這話裏帶刺,陳莞怎麼會聽不出。

“姐姐果然是要進宮當貴妃的人,這說的話,妹妹我可是越來越聽不懂了。”陳莞笑着看着陳嫣然,“比起姐姐,妹妹哪有什麼人緣,我今早可是聽說,劉老闆家的公子為了能見姐姐一面,可是一大早就等在府門外頭了。”

說起劉老闆家的那個劉公子,陳嫣然就噁心,那整個就是一個色鬼,若不是看在母親余家最近有求於劉員外要打通關係的面上,陳嫣然早就命人將劉公子給轟出門口了。

“我就問你,今日你這院子,是配合不配合我徹查藥材一事了?”

“配合可以……”陳莞頓了頓,“可是要想動我院子裏的丫鬟就不行。”

陳嫣然眯了眯眼睛:“那就是不願意了?”

陳莞不說話,只命了香林進去準備要外出的衣裳:“我話就說到這裏,意思我到了,能不能理解,就是姐姐的問題了。”

“很好……”陳嫣然亦是嬌媚地一笑,“姜嬤嬤,我們走。”

姜嬤嬤有些愕然,她甚至不知道陳嫣然這是賣的什麼葯。

“大……大姑娘?”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陳嫣然微微昂頭,看着陳莞的眼睛道,“人家都這麼說了,我們還能做什麼?難不成讓她告到父親那裏去?帶上你的人,走!”

陳嫣然說到做到,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就一下全從陳莞的院子裏撤走了,陳莞看着陳嫣然那倩麗的背影,陳嫣然居然會如此輕易地放手,不對,她肯定是有更大的陰謀。

一路上,姜嬤嬤都很是不解,可又不敢問,她是陳嫣然的奶娘,一手將陳嫣然奶大,自然懂陳嫣然的性格。

“陳莞今天是不是要去陸家?”過了許久,陳嫣然才終於說了一句話。

“是,今日是重陽節,侯爺特意批准了二姑娘可以去陸家探望陸老夫人。”姜嬤嬤生怕說錯了一句話。

“很好……”陳嫣然的腳步突然慢下了幾步,“劉公子不是還等在外頭嗎?你去告訴他,只要他願意替我做一件事,我就答應和他見一面。”

與此同時,宮中,步風正在替秦袂的腰腹間的一道傷疤擦上一種藥水,這種藥水平時看着無色無味,可擦在傷口處,卻能掩蓋傷口的痕迹,做到和傷口周圍的皮膚分毫不差,可這種藥水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極度的痛苦。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酒味,都是從一個和拇指般大小的白瓷瓶里散發出來的。

秦袂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黃豆大的汗珠,可他還是悶聲不吭,就算是中途外頭有人敲門要送茶水進來,他也可以毫不慌張地用那天真無邪的口氣讓人家晚點再送過來。

“殿下,好了。”步風麻利地替秦袂收起藥水,傷口的顏色在慢慢地發生變化,“殿下,微臣還是不懂,殿下既然如此心繫陳二姑娘,為何昨夜又要托端妃將陳二姑娘送回去,難道殿下不想弄清楚一直困擾着殿下的那些謎團嗎?”

秦袂搖搖頭,只是氣息還有些虛弱:“我就是害怕那些謎團,想當初,那些若有若無的夢魘是讓我多麼忌憚,多麼害怕的東西,我怎麼能讓這同樣的噩夢也發生在莞莞的身上,我已經想過了,若是她最後能記起我,那便是我和她的緣分,若是她記不起我,我便這樣默默地護她一輩子。”

“可皇上和皇后似乎一直有些排擠陳二姑娘,在昨日的宴席上,皇上的意思明顯是想讓陳二姑娘出醜,卻沒料到,陳二姑娘還有聞香識人這一手,也是位奇女子。”

“父皇排擠她?”秦袂慢慢將衣裳系好,“去查查,是什麼原因。”

明明是秋老虎來襲,大熱的天氣,陳莞卻是在馬車上打了好幾個噴嚏,惹得香林連連在外頭詢問。

“二姑娘可還好?是不是昨天感染了風寒?”

一說到這,陳莞便想到了昨日在陰森的未央宮裏和端妃的對話,她說殺母親的是宮裏頭那位,說的究竟是誰?

突然,馬車猛地停住。

“你們是誰?敢攔我們安平侯府的馬車?”香林在外頭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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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狂寵:至尊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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