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自不量力

23.自不量力

有人劫車?

陳莞端坐在車裏一動不動,可五官卻快速搜集信息,來人應該是五個,三個腳步飄忽,明顯是三個半吊子,還有兩個腳步輕浮,略有不穩,尤其是走在最前頭的那個,腳呈外八,一副懶漢步子。

“大爺我今日閑得慌,看着你們這車裏的小娘子不錯,讓大爺嘗嘗鮮怎麼樣?”走在最前頭的這個人發聲,這語氣虛晃無禮,陳莞一聽就知道,此人肯定是常年流連於煙柳之地,體質虛弱,肝氣不足,看來,是個富家公子,富家公子劫車,呵呵,真是有趣。

“大膽,朗朗乾坤,你們居然敢在京城劫車?”香林雖然語氣強硬,可這裏剛好是條巷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被堵在這了這中間,着實難做。

砰的一下,那伙人似乎直接將馬車夫給拽了下來,正是要撩帘子的時候,陳莞突然發聲:“劉家公子,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姐姐就會青睞你了嗎?”

走在最前頭的頭兒明明矇著面,可突然被陳莞這樣指名道姓地一說,他這剛要伸出來的咸豬手又僵了僵,立刻又嬉皮笑臉地道:“小娘子你說什麼呢?我若是那什麼富家公子,還需要這樣劫財劫色嗎?你別磨蹭了,蹭着大爺我對你還有些興趣,不準備殺你,來,先讓爺爽一爽。”

“嘖嘖,真是可惜。”陳莞語氣輕飄飄的,似乎對這位淫棍的頭兒根本就不在意,“我那姐姐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她是不是慫恿你來劫我的車,辱我的清白,她就許給你什麼好處?”

“這關你姐姐什麼事?”這打頭的淫棍還在狡辯。

“劉家公子,你想想啊……”陳莞繼續道,“這京城之地,法網恢恢,你又沒有經驗,如此唐突作案必然會留下痕迹,要麼,就是你被查出來了,名聲掃地,劉家也會受到牽連,到那時候,別說你想和我姐姐再續前緣,就算你提到她的名字,別人都會覺得不配,要麼呢,就是安平侯府和劉家決定息事寧人,可最後的結果,也是你只能娶了我勉強了解,試問,你若是娶了我,你就成了我姐姐的妹夫,你和我姐姐更是沒有可能了,劉家公子,這道理很簡單,你怎麼就是想不通呢?”

外頭的劉家公子蹙眉:“你說的話都當真?”

“劉家公子你不笨,這麼簡單的判斷題,難道你還判斷不出來嗎?”陳莞這才是慢慢撩起帘子,她目光溫柔地看着劉家公子,唇角淺淺的一笑,可眼前這個矇著黑巾的劉家公子看到陳莞的相貌那一瞬間,竟然是忍不住地扶下馬車開始嘔吐起來。

其他四個隨從立刻擁了上來,追問道:“少爺這是怎麼了?那陳大姑娘不是說著陳二姑娘美若天仙,穩賺不賠嗎?怎麼還……”

“去他屁的美若天仙,你們見過美若天仙的癩蛤蟆嗎?”劉家公子大喘了一口氣,一想到他見到的陳莞那種坑坑窪窪,像是芝麻餅一樣的臉,他就忍不住又吐了一次,“好你個陳嫣然,你居然敢如此戲弄我,我今日就是守在安平侯府門口不走,也要等到你,都給我撤。”

一行人罵罵咧咧地走了,一直都在擋在馬車前面,不想讓伙人靠近的香林很是疑惑,上前一看,卻也是驚訝得捂住了嘴。

“二姑娘,你的臉……怎麼……怎麼?”

陳莞見了卻是嘿嘿一笑:“怎麼樣?是不是很嚇人?”陳莞從衣襟下掏出一瓶用木塞塞住的瓷瓶,從裏頭倒出一顆丹藥,服下后沒過多久,這臉上的坑坑窪窪和麻子就開始消散了。

“我只是利用了一些我容易過敏的東西讓臉上起了反應,這不算什麼……”陳莞轉了轉手中的小瓷瓶,“這瓶東西才厲害,是我按照古書上的法子自己研製出來的丹藥,不僅可以快速消除過敏,還能美容護膚,這剩下的半瓶,你留着用吧。”

陳莞很是大氣地將瓷瓶塞到了香林手中,香林目不轉睛地把玩:“二姑娘如今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又想到剛才的情景,心頭不禁一寒,“剛才那伙人真是太嚇人了,幸虧二姑娘臨危不亂,可是二姑娘故意扮丑嚇走他們,這要是傳了出去,沒見過二姑娘的還真以為二姑娘是個醜八怪呢。”

“是他們自不量力。”陳莞搖搖頭,“至於傳言,他們願意怎麼傳就怎麼傳,我也不在乎,我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候,外婆該是等急了。”

所幸這馬車夫也是老手,快馬加鞭趕到陸府門前的時候,裏頭的家宴才剛剛開始,今日也是陸家子孫們都紛紛從自家店鋪里趕過來給陸老夫人過節,包括之前被陸寧氏趕出家門的陸秀水和梁起鶴母子,他們雖然被趕出了京城,可一直寄住在京城最大的客棧京城第一樓,打的還都是陸家的旗號,賒了不少房費和餐費,他們這次可是卯足了勁,一定得討好了陸老夫人才行。

陳莞才進了松木堂,這裏頭的人就立刻將所有的目光投向了陳莞,自從陸清水執意嫁入安平侯府之後,陸寧氏就再也沒有讓陸清水和陳莞參加過陸家任何的家宴和祭拜,卻沒料到,時隔十五年後,陳莞會毫無徵兆地出現在陸家。

陸家長子陸伯明顯然很排斥陳莞的出現,粗着嗓子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小妹都已經嫁入安平侯府這麼多年了,你這位安平侯府的大小姐怕是不適合參加我們陸家的家宴吧。”

陸家這一輩總共四個兒女,大兒子陸伯明,二姑娘陸秀水,三兒子陸叔翰,最小的小妹妹,就是陳莞的母親陸清水,其中陸伯明掌管了陸家米鋪江南所有的生意,作為長子,也會是最後繼承陸家家業的繼承人。

“就是。”陸秀水連忙討好自己大哥道,“莞娘,別怪你二姨沒提醒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該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你。”突然一聲威嚴不可抗拒的聲音悠然響起,“一個被夫家趕出家門的棄婦還敢打着陸家的旗號在京城第一樓蹭吃蹭住,告訴你,你和那個梁家逆子吃吃喝喝的錢,我一個銅板也不會給你出。”

“母親。”陸秀水急了,她欠的可不止這些錢,加上她這三年來在京城的賭債,她之前能躲在陸家還好,人家還放心大膽地借,反正陸家有錢,可要是那些地痞流氓知道她已經被陸家趕出來了,肯定立馬找她麻煩了。“母親,我可是你親生女兒啊。”陸秀水腆着臉就擠到了陸寧氏身邊的座位,陸寧氏一直說今日有貴客要來,所以還特地在她自己座位的旁邊留了一個空座。

“滾過去!”陸寧氏嫌棄地看了陸秀水一眼,“你佔着莞娘的座位了。”

陸秀水愕然,陸伯明臉上的表情似乎也凝固了,陸寧氏卻不以為然,只是溫和地朝陳莞招手道:“莞娘,你過來,坐過來。”

陳莞環顧四周,昂了昂脖子,復又乖巧地點點頭:“是。”

當陳莞坐在陸寧氏身邊的時候,已經覺得那無數的目光像是刺矛一樣,生生地扎在自己的身上。

宴桌上的氣氛十分尷尬,陳莞知道,此時自己不能慌亂,別人對她越質疑,她偏就要坐得越穩當。

啪了一聲,終於有人受不了了,陸伯明率先甩了筷子,冷哼了一聲。

“老大,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陸寧氏看都不看陸伯明一眼,只是將陳莞喜歡吃的桂花糕親自推到了陳莞面前,還柔聲說了句,“福瑞閣的桂花糕,你母親說你從小就愛吃這個。”

陸伯明被激得更厲害了:“母親,過去都是你專斷也就罷了,可如今你老了,腦子也糊塗了嗎?陸清水她當年忤逆你的意思,偏要嫁入侯門,你早就和她斷絕關係了,如今你將她陸清水的女兒迎回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嗎?”

“這些年讓你掌管了幾間鋪子,你是不是就覺得自己本事了?”陸寧氏瞟了陸伯明一眼,復而放下筷子嚴肅地道,“我今日將莞娘召回來,就是要宣佈一件事,我已經和族長說好了,清水和莞娘重新入我們陸家的族譜,當年你們從清水那份產業里瓜分出來的鋪子全都拿出來,交給莞娘。”

“母親,我不同意。”陸叔翰終於憋不住了。“小妹那四間鋪子可都是京城裏最繁華的地方,最好的地方,憑什麼吐出來,我已經做這麼多年,我不幹。”

“你也知道那是最繁華的地方。”陸寧氏一個人氣場完全壓制住了其他人,“最繁華的地方你每年的毛利潤才二成?老三,你真當你母親老了不會算賬了,還是你在做假賬,中飽私囊?”

“母親,我……”陸叔翰啞然。

“我那份也不能給。”陸秀水扭頭道,“我們娘倆就靠着那點錢過活了。”

“得了吧……”陸寧氏癟癟嘴,“你不是不能給,是給不了,你那鋪子早就抵給賭場了吧,三日之內,把鋪子給我拿回來,怎麼,還有人有意見嗎?”

“要把鋪子吐出來也可以……”陸伯明突然話鋒一轉,“只是,我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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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狂寵:至尊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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