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有埋伏!

第五十八章 有埋伏!

寺廟之中,總是有種跳出紅塵之外的焚香氣息。郭漫雪的奶奶是個虔誠的佛教徒,來水靈禪寺前一個禮拜便齋戒沐浴,老人走進水靈禪寺,步履穩健。

佛教的寺廟在聶尋看來大抵都是一樣,區別不大。無外乎都是些高大的殿宇和樓閣,這個不信鬼神不信黨的小青年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細節和詳盡。

一行五人先是參拜了天王殿和大雄寶殿,這兩座寶殿都是高大威武,氣勢不凡,聶尋和許晴心以及郭漫雪都不是佛祖的弟子,但也對這種超脫世俗的晨鐘暮鼓的意境,有些欣賞,一同跟着老太,有樣學樣的跟着參拜着。三人的“乖順”倒是討的老人歡喜,臉上的笑意也更濃了些。

“現在的年輕人,大都不信佛,也不信教。倒不是說就應該把這些佛與教天天掛在嘴邊。更不是說不信佛,就沒有信仰了。我一個老婆子信了一輩子佛,佛已經在心中,參拜不參拜其實倒不是重要,重要的是心中有沒有念着佛。”一行人走的稍有些累了,坐在一個亭子中的石桌前,老人將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拿在手裏慢慢撥弄把玩着,聲音平緩的說道:“佛,凡事都講究個因果,也有人不信因果,其實我也不信。”老人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要說,我是不全信,前世今生的那些所謂今生為惡,下世入畜生道的言論,我不信。這本不該是一個佛信徒該說的,我是老了,但我不糊塗。”

“但是撇開所謂來世、前生講因果,我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活了幾十年,這個道理我還是可以說是正確的。”老人從石桌上端起一杯清茶,淺淺飲了一口,說道:“所以,無論與人與事,多結善緣,必得善果!”

老人的話說的很平靜,沒有刻意對着誰,像是自語一般,但是聞者都覺得是對着自己說的。

聶尋眼中閃過一絲崇敬,為何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恐怕講的就是這個意思了,老人語氣中的沉穩,言語中的歲月沉澱,這些都非得經歷時間的洗禮方才能凝固出來的。聶尋想像的出來,眼前這個老人,在她年輕如許晴心、郭漫雪一般年紀的時候,也是當時名媛中的厲害角色,聽歷經滄桑的老者講話,自己整個的身心也漸漸的開闊了許多。

幾個聽眾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深思的神色,特別是郭漫雪的母親,作為幾個聽眾中年紀最長的人,老人年輕時的故事她是知曉的,所以聽來,更有一番感觸。

“我們去放生池看看吧!”老人從石凳上站起來,率先走了過去,幾人也趕緊跟上。周圍混在人群中的保鏢也是跟着悄悄移動。

所謂放生池,其實就是四周刻着“南無多寶如來”、“南無阿彌陀佛如來”等咒語的水池,水池裏是一些被“施主們”放生的魚類和王八。

這些香客從市場上將魚或者王八買來,然後便在這裏“放生”。

老者指了指趴在池子中的王八,平靜的說道,聲音里不帶任何喜怒的情緒:“他們的命比我們的要長的多,但是命卻比我們要苦的多……”

“他們只是從一個容器到了另一個容器,只不過這個容器稍大些,而且,還有不少的玩伴。……”

“我們也一樣,自以為有了本事,從社會底層上升到另一個層次,其實也只是從一個圈跳向另一個圈,而且那個圈更大,那個圈有更多的玩伴。我活了這麼大年紀,該看透的都看透了!你們年輕人,不需要看透,只管照着自己想的去做,成功了固然好。失敗了,只是依舊呆在原來的那個圈,那個時候你再想我今天說的話,就什麼都釋然了。”

聶尋在一旁認真的聽着,有些雲裏霧裏,似懂非懂的感覺。只是他知道有些圈,有的人縱是努力一輩子也未必能到的了的。

佛,是一種大度之氣,這種大氣,也是一種大局觀,也是一種隱忍之力。但悲哀的是現在虔誠的佛教徒已經稀少之極了,現在的教徒誦經念佛的越來越少,學習唱紅歌的越來越多。

聽完老人的話,聶尋對她的感官完全不同了,這不是一個喜歡遊山玩水,觀寺逛廟的老太太,而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者。聶尋的人生中從未有祖父輩的人給他講述這些人生道理,公孫敖只交給他“殺殺殺……”,許自立則整天裝瘋賣傻,幹些哄騙人的勾當。今天聽到老人的一席話,聶尋心中悠然升起一股敬意。聶尋覺得老者定然是個了不起的教育學家,這一點似乎從她能夠培養出郭成空這樣的兒子,就了解個大概了。

“人吶,就該看遠一點,要看遠,就要站得高。”,老者說道,“咱們老百姓中間有一句話,叫做屁股決定思維,這話雖然不雅,也不是佛理,但說的卻是真道理。年輕人不要尋思琢磨活着是為了什麼!這些個辛澀的問題,就是我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也沒弄明白活着是為了什麼。你好好活就是,等你到了那個位置,你就都明白了。”

老人似乎今天興緻頗高的樣子,一口氣說了不少的話,舒展了下身子,指着天王殿後的山峰,對着郭漫雪說道:“雪兒,陪奶奶到那鐘樓上去看看……”

“啊?……”郭漫雪聽到老人的話,臉色馬上露出為難之色,看了看自己的母親,透出一個求救的眼神。

“媽,這鐘樓建在水靈寺最高的後山上,上山也沒有電纜之類的交通工具,您上去是不是不大方便啊?”郭漫雪的母親,自然看出了郭漫雪眼神里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說道。

老人爽朗的笑笑,看著兒媳,又看看孫女,並不生氣,說道:“你們還真當我老婆子老了不成,就這小小的一座山就上不了了?”

“奶奶,我們知道您身子骨硬朗,但是這鐘樓在後山的最上面,這山不好走是其次,上了山遊客就少了,山上不大安全。”郭漫雪在老人身邊解釋着。

老者一聽,便笑着說,“你們不要勸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要是在你這兒一畝三分地出點事兒,你幾個叔伯就得鬧騰。但是你爸不是人民的公僕嗎?人民的公僕,還不能保護人民的?”。老人不溫不火的說著,又指了指混在人群中的保鏢,眼神儘管還是平靜,但是身上卻是有股無可違逆的氣質在內。

“奶奶……”郭漫雪見說理不通,只好撒嬌的拉了拉老人的衣袖,嘟着嘴說道,但是見老人神色依舊堅持,便也只好悻悻的敗下陣來。

聶尋作為一個外人,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麼的,只是由許晴心陪着,隨在三人身後,眼神習慣性的掃射四周,突然,他的眼中露出一絲謹慎之色。

水靈寺的鐘樓建在高達數百米的後山上,其實也沒有郭漫雪說描述的那般“危險”,只是郭老太太身份金貴,這才顯得尤為慎重的。上後山的路頗為陡峭崎嶇,這裏又少有人來,甚至鐘樓上值班的僧侶也是常住在山上,少有出沒。

一行五人,穿過天王殿的行廊,踏着石梯便上了山去,老當益壯的郭老太太走在最前,郭漫雪的母親緊隨其後,郭漫雪走在中間,許晴心和聶尋倒是走在最後,那些隱入人群的保鏢也是遙遙跟在身後。

上山的石階很是陡峭,眾人除了聶尋之外都是扶着山路旁的石壁,徐徐盤旋而上,郭老太太身子骨硬朗,但是畢竟是上了些年紀的人,走了半個來小時也快到山頂了,老太太有些氣喘吁吁了,於是五個人就坐在路旁的一塊大石頭上,暫作休憩。

大石頭是裸露在山體表面的,有些光滑,看來過往在這休息的人也不少。聶尋剛要坐下,耳根微微一動,只聽得身後的樹林中似乎有樹枝被踩斷的聲音,他從小生活在山村,自己上山採藥也是已經多年,對這樣的聲音自然敏感,加之三年來練就的一身警惕性和作為殺手敏銳的嗅覺。聶尋身子下意識的往下一趴,整個身子埋在大石頭的一側,右手隨意拾起幾個松果,也不看來人是誰,直接就將手裏的松果飛射而出——這松果和小石子不同,只要聶尋稍稍把握些力道,是不會弄出人命的,寧可殺錯絕不放過,這就是聶尋的心思。若真的打錯了,他自然負責療傷,賠償損失。

不過,看來這次,聶尋是不必賠償的。樹林中不止一人,而是三人。呈一字排開慢慢的向著聶尋五人所在的方向靠近,三人穿一色類似迷彩服,但卻有些區別的服飾,土黃色,另外還有些灰色斑點,這類衣服一看就知道頗適合在叢林中隱藏,三人頭上還帶着迷彩帽,帽子上另有一個大概是自己用滕草編的草帽,大有一副叢林作戰的陣勢。

如果不是其中一人無意踩到樹枝,這身裝扮隱匿起來,還真是不容易被發現。聶尋的擲出的第一個松果結實的落在那個發出聲響的迷彩服人的小腿上,那人便“哎呀”一聲痛呼,立即腳下一癱,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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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手殺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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