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八章[09.18]

V第十八章[09.18]

沈嘉魚才稍稍降溫的臉又紅起來,她想問又有些不敢問,更重要的是沒搞明白自己的心思,只得一言不發地吃着糖葫蘆。

他瞧她這般反應,輕蹙了蹙眉,在心裏暗嘆了聲,把話頭轉回到正事上:「我過一陣可能要離京一段時間,你到時候好好照料自己,有什麼不對立刻派人來給我傳話。」

沈嘉魚果然怔住了,脫口問道:「你要去哪?」

晏歸瀾也拿起小几上的糖葫蘆咬了口,皺着眉道:「吐蕃要在兗州和談,聖上打算派我代表業朝,和吐蕃商討議和之事。」

沈嘉魚壓下心裏翻騰的澀然:「你要去多久?」

晏歸瀾道:「大概一兩月。」

其實和談對他來說都算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終身大事,他這回去兗州會繞道回一趟江南道,晏家的根脈在那裏,那裏如今還住着晏家的許多長輩族人。他知道他想要和她成婚不易,所以更得把方方面面都梳理好,不想讓她受半點委屈。

如果這次事情順利,他從江南道回來后不久,就能正式向沈家提親了。但在此之前,他暫不能把事兒傳出去,畢竟朝里朝外盯着他婚事的人太多,難保不會有人對她下手,這點他決不能容許,所以必須得做到萬無一失。

沈嘉魚眨了眨眼,舒了口氣:「一兩個月那還好,我還以為你要去一年半載呢。」

晏歸瀾覺着不怎麼對胃口,便把手裏的糖葫蘆放下:「一兩個月還好?果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沈嘉魚忍無可忍地拿竹籤戳他:「我怎麼沒良心了!你是外出公幹又不是生離死別!」

晏歸瀾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他握住她的手,順道把她拽進自己懷裏:「別說是一兩個月了,哪怕只是一兩日,你也得時時想我。」

他親了親她的唇角,順道舔去她唇邊的糖稀,明明一樣甜得發膩,她唇角的糖稀卻格外好吃,他輕聲問道:「聽見了嗎?」

沈嘉魚負氣地用雙手堵住耳朵:「沒聽見!我聾啦!」

他低低笑了聲,狎昵地蹭了蹭她的臉:「小傻子。」

沈嘉魚放下堵住雙耳的手,抬眼問他:「聖人讓你什麼時候離京啊?花朝節前還是花朝節后?」

她今日能把花誕舞跳的這樣好看,全是因為晏歸瀾在,她才會超常發揮,她現在真擔心要是花朝節的時候他不在,她也沒心思跳了。

晏歸瀾能瞧出她的心思一般,挑唇笑了笑:「還有些事兒得準備,花朝節后才能動身,放心,便是聖人下了聖旨,我也得瞧完你的花誕舞才走。」

沈嘉魚低頭笑了笑。

花朝節距今不過七八日,沈嘉魚抓緊時間練了練舞,很快就到了花朝節這天,她們不光要開舞,還要負責採花做鮮花餅,所以這天天還蒙蒙亮就進了宮,盧皇后坐在上首笑道:「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要采什麼花兒嗎?」

女郎們躬身點頭,齊聲回道:「回娘娘的話,知道。」

盧皇后伸手一指:「就在御園裏採摘,地方你們想必都知道,趁着新鮮摘下來做好,等花朝節過完,得再勞煩你們親手送到御山的花神廟去。」

這些都是宮裏過花朝節的習俗,由未出閣的臣女親手採摘鮮花做鮮花糕鮮花餅,先奉去給太后一些,在宴席散了之後,女郎們再乘坐馬車,將這些糕餅送到山上的花神廟裏。

盧皇后看向盧湄,含笑道:「阿湄對御山上的路最熟,等會就由她來帶着你們叩拜花神吧。」盧皇后是盧湄的親姑母,又一向疼愛這個侄女,這般抬舉她倒也不奇怪。

親手供奉花神娘娘,還能保佑自己來年有個好姻緣,女郎們自然無有不應的,紛紛應是,很快就被宮裏年長的宮婢領下去摘花和面,御園裏繁花曳地,嫩蕊生輝,女孩們也都換上了輕薄絢爛的春衫,俏麗芳菲,兩廂映襯更是迷人眼目,太后和皇后瞧着亦是賞心悅目。

太后對盧皇后笑道:「想不到沈三娘子竟出落的如此風采,滿園子的鶯鶯燕燕,還是一眼能瞧見她,這般美貌不輸當年鄭氏夫人了,可誰料到鄭氏夫人竟會出那樣的事……着實可惜。」

盧皇后自然想讓自己侄女被太后誇獎,但這時候也只能笑笑:「誰說不是呢?聽說沈大人待夫人頗為溫柔體貼,雖然鄭氏夫人走的聲名狼藉,但定安嫁給了沈大人,也算是一樁良緣了。」

「良緣?」太后歪了歪嘴角,有幾分嘲弄。

沈嘉魚的廚藝着實不咋地,幸好這鮮花餅也就是做做樣子表表心意,她也不管多放了多少糖油,表面上看着好看就成,等做完之後,她洗乾淨身上的麵粉,這才換上宮裝,到正殿裏獻舞。

她以為以盧湄的小心眼,今日必然會想法子使壞,所以這一場舞跳的處處小心,沒想到一場舞下來居然風平浪靜,盧湄也十分安分,倒是讓她小小驚詫了一把。

跳完舞女郎們還不能閑着,要端上自己做的花糕,坐上宮裏提供的馬車前往山神廟供奉,沈嘉魚跟着其他人一起上了車轎。

盧湄是最後一個上去的,走之前格外提醒道:「山上蚊蟲出洞,給你們的香爐里放了驅蚊香,進山之後別忘了點上,仔細被毒蟲叮咬。」女郎們紛紛答應了,她說完瞧見沈嘉魚上了馬車,這才神色複雜地笑了笑。

她前幾日命人打聽了才知道,原來她上回沒算計成沈嘉魚,都是晏歸瀾在背後幫她,這位表現他從來不管閑事,而且不光是他,晏星流那日排演的時候目光壓根不離她左右,兩人這般熱枕,不是對沈嘉魚有意還能是什麼?雖然她篤定兩人不能娶庶族女子,可萬一呢?到時候放出和晏歸瀾結親消息的盧家,定會淪為京中笑柄。

她站在原地思忖片刻,雖煩而不亂,現在是心裏有了主意,忽的又翹起唇角笑了笑,端起花糕上了馬車。

山路到底不好走,雖然是御山,也不能隨意讓幾輛馬車一起走,眾人只好零零散散地各自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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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世子一笑她心慌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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