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煉製藥丸
趙晏與贏伯師閑聊半日，在僕從的提醒下終於結束了交談，並在臨走時邀請趙晏去莊園做客。
種田大業需要這位領主大人的配合，交好關係是必要的，趙晏也沒有拒絕，約好時間贏伯師到時會派人來迎接。
與此同時秦邦憲也到了一處修士之間進行交易的坊市。坊市位於秦州渭水城中，差不多距離西崖嶺九百里路。
秦邦憲之所以剛一回山便急匆匆趕來，卻是因為坊市並非全時間段開啟。說是坊市不過也待時而聚的墟市。每年也就大概進行兩三天的時間就會結束。
秦邦憲掐着的時間趕來就是為了不錯過這次坊市。
因為修士數量相對人口總量過於稀少，即便是擁有八十萬人口的渭水城，常駐修士也不過四五位，平時過路修士臨時停留最多不過二十人。
指望這點人數想要維持住一個市場是不可能的，所以修士間的坊市往往都是修士間約定好每年某日在某地開啟。到了約定好時間，想要進行交易的修士便會聚集過來。
當然除了約定好的時間之外，修士也可以自發組織。當日秦邦憲在齊雲城進行的坊市交易就是個別修士自發組織的。
這種臨時組織的坊市級別程度自然是比不過被修士普遍認可並固定地點的坊市。
無論是修士人數還是交易物品的價值都要遠遠超出臨時坊市。
短期內大量修士湧入，當地宗門必定不會聽之任之，往往會派遣一位鞏基修士來主持。
比如秦州背後的宗門名叫清水觀，追本溯源三百年前也是從太一教里分離出來的。
雖沒楚門這種破落戶底蘊深厚，但向心力強，正是一個宗門的鼎盛時期。
今年出來主持坊市的正是門內一位長老。長老名叫申穆虎，也是早早來到渭水城，安排人員搭建好場地。
還有一些修士拿着價值比較大的寶物也會提前過來，由申穆虎作為鑒定，從中收取費用后拿上拍賣會競拍。
能放在拍賣會上的東西無一不是價格高昂的，第一件物品是枚金戈符，屬於攻擊型的符紙，其威力相當於金丹修士強力一擊。起步就是五十枚靈石，能有財力競爭的多數便是宗門弟子。
拍賣會上的物品秦邦憲基本上買不起，匆匆看上兩眼便離開了。
在會外的攤位上換取到了自己所需的藥材后便打算返程。
不過正要離開時卻聽背後有人叫自己。
“道友請留步。”一位中年道人朝秦邦憲說道。
秦邦憲回身看去，來人正是申穆虎。
兩人並不相識，秦邦憲有些疑惑為何會叫住他。
“有禮了。”申穆虎作揖道。
秦邦憲回禮問道：“不知道友叫我何事？”
申穆虎道：“貧道乃是清水觀長老申穆虎。今見道友修行似乎停滯，本觀特有真元丹奉送，萬望道友可入觀修行。”
申穆虎話中的意思並非是邀請秦邦憲加入清水觀，而是看中秦邦憲的鞏基修士的肉身。
真元丹可增加結丹的幾率，拿丹藥增予就是交換條件。說白了就是吃了我的丹藥，若是能結丹皆大歡喜，若是結丹沒成功，你的屍體就要交給我處理。
金丹修士的遺體可作為靈氣源泉，鞏基修士的遺體也是大有用處。或是作為護山大陣的一處陣眼，或是煉製成一具身外化身，或是肥田……
一些宗門尤其喜歡用突破境界的丹藥換取秦邦憲這樣的散修遺體的使用權。丹藥常有，而合適的散修遺體不常有。
練氣期修士的遺體沒什麼大用處，鞏基期的散修自修到後期圓滿又停滯不前的又太少。而金丹修士突破想要突破到元嬰期的條件又太過苛刻，宗門也是拿不出與之匹配的丹藥。
秦邦憲參加這次的坊市交易本來已經斂氣易容，不曾想竟被眼前這位道人一眼瞧出跟腳，索性也不在掩飾，一手在臉上一抹化出本來面目。
從一位相貌端正的青年眨眼間變為一頭鶴髮的老叟形象，申穆虎也沒露出意外的神情，似乎從一開始便發現了秦邦憲的偽裝。
肉身換丹藥的意思秦邦憲也知道，不過自己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暫時也沒有意向用死後的肉身換取丹藥。
於是回道：“多謝道友厚愛，貧道如今還想趁着有幾年元壽將一些身後事處理好，三年後貧道自會去貴觀。”秘境內能否取出靈藥還是兩說，秦邦憲話此時話也沒有說絕。
這讓申穆虎聽出還有戲，便又勸道：“我輩修士求的是長生，此乃非常之道：奪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機。這本是逆天行事，既已逆天，凡俗感情又何必執着。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不若道友今日便隨某回觀。”
“道友說笑了。”秦邦憲道：“貧道若是可以單憑兩句話便能勘破，豈不早早得了金丹大道？勘不破就是勘不破。”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申穆虎也不在強求，只道：“道友事後若是來我清水觀，只管報上我的名號，觀中自有弟子接待。”
申穆虎也是在拍賣會上看出秦邦憲接近油盡燈枯，方才抽空出來接引，事情沒有談成這會還是要回去主持。二人又隨意絮叨兩句便各自散了。
秦邦憲出了渭水城也並沒有急着回西崖嶺，而是直奔某處荒山。因為購買的藥材中有兩味具有迷人心智的功效，為避免趙晏看出端倪需要避開他煉製成藥丸然後哄他服下。
秦邦憲對煉丹一道可謂是門外漢，像洗髓丹、鞏基丹以及申穆虎所說的真元丹這類的靈丹，即便是把材料全都準備齊全，秦邦憲也是不知道該如何煉製。
不是說藥材比例、投藥的先後順序不清楚，而是這類靈丹需要打上法決注入靈氣，秦邦憲對於怎麼注入靈氣以及何時何段注入一竅不通。這也是煉製靈丹的核心技術，即便是一些不修丹道的宗門也不得而知。
還有丹藥也會因人而異，一些頂級煉丹師會根據修士的各人體質，修鍊功法的不同，而調製出有針對性的丹藥。
好在本次要煉製的丹藥並不是什麼靈丹，只需要像普通藥材那般煎煮，最後熬成濃湯，去渣搓成藥丸便可。
唯一不同的是需要添加施法者的精血，這個步驟本來不在那本魔功殘卷上的而是邪修根據自身竟然傳授給秦邦憲的方法。
只有融入自身的精血，煉製出來的行屍傀儡才會聽令行事。
消耗精血的事，秦邦憲之前也曾做過。知道邪修所言不虛，無論是修士煉製本命法寶，還是降伏得力靈獸都需要精血加以控制。
秦邦憲在得到那枚“翻天印”的法寶后就曾用過自身的精血滋養，妄圖煉製成自己的本命法寶。
只是翻天印的品階較高，還未達到心意相通的地步秦邦憲便覺吃不消，也就停止用精血滋養。
秦邦憲尚未修出真火，只是拾了柴用凡火慢慢煎熬。
等到葯汁熬的濃稠，又運功從指尖處逼出一滴殷紅的精血融入藥水當中。
精血不是普通的血液，其中蘊含著施法者的生命精華以及精神力量。本來元壽不多的秦邦憲，現在又從體內剝離出一滴精血，立刻在臉上出現了灰白死死，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
不過秦邦憲此時也顧不得身體上的不適合，繼續用精神力控制精血與藥水充分融合，最後搓成二十幾粒藥丸，晾乾后裝入瓷瓶中。
事後又在荒山中修養兩日方才返回西崖嶺。
等回去后準備叫來趙晏，才從柳青青口中得知趙晏一早便被領主顏伯師請去莊園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