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正經的少年!
秦陌芫臉色發沉,腦海里陡然想起昨天箱子被翻的事情。
莫非真丟了東西?
對方其實來偷的是信?
見秦陌芫臉色不對,賈胖子冷厲道,“將信交出來,我還能饒了你,若是據為己有,我讓你們走不出臨城!”
秦陌芫抿着唇,聲音愈發的冰冷,“我們真的沒有動過箱子,倒是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一次蒙面人刺殺,昨日剛到臨安,我的人不知道被誰打暈,等我們發現,箱子已經被翻得很亂,當時我們清點了布匹數目並沒有少,除了布匹沒有發現有信。”
賈胖子驀然一變,朝着後堂室進去。
他剛要稟報,公子抬手,眸色陰鶩,“我都聽到了。”
賈胖子低頭,額頭有些冷汗,“公子,那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信從他們手中丟了,不論他們說的真與假,都留不得。”
修長身影走向廂房外,無水平淡的嗓音夾雜着一抹殺意,“去派人查,是否真有人盜走了信,查到了不論是誰,殺。”
走到前廳,賈胖子一改方才的態度,“三位今晚暫且住下,明日我讓人將剩下的銀子交給你們再離開。”
秦陌芫眸色深疑,“信是怎麼回事?”
賈胖子抱歉一笑,頗有些無奈,“是我們公子記錯了,今年的布匹里沒有信函。”
他側身,手臂朝外伸去,“三位,這邊請。”
他們被安排在後庭院的廂房裏,房間清冷,採光也不太好,有些暗。
秦陌芫跨坐在椅子上,臉色凝重,“錦譽,我們今晚小心點,我總覺得不對勁。”
前一刻還恨不得殺了他們,讓他們交出信,下一刻便態度轉好,說沒有信。
只怕這是個局!
或許真的有信,被打暈李虎的人偷走了。
賈胖子他們不信她的說辭,認為他們拿走了。
若她沒有猜想錯,今晚怕是有事發生。
青錦譽臉色微沉,“我暗地裏去看下。”
果然,夜幕降臨,就有丫鬟前來帶他們去前廳,賈胖子感謝他們走鏢,明日他們離開,為他們踐行。
秦陌芫心底冷笑,怕是場鴻門宴。
大型圓桌,上滿的食物山珍海味。
賈胖子那張肥碩的臉笑的快擠在一塊,“臨城天子腳下,滿漢全席比比皆是,想必在鳳城吃不到這些,今晚賈某想好好招待三位,這一路辛苦三位了。”
端起酒杯,迎着賈胖子滿臉的笑意,她淺淺一笑,“謝賈老爺的款待。”
四人將酒一飲而盡,賈胖子放下酒杯,臉色的笑意逐漸變成陰冷。
三人頭腦袋猛地發暈,手裏的酒杯滑落,倒在桌上。
賈胖子吩咐下去,“將他們三人綁了,扔到護城河裏去。”
院子的守衛領命,將三人綁起來,趁着夜深人靜,裝進馬車往護城河而去。
兩個護衛將昏迷的三人扔到湖裏,拍了拍手,對視一笑,駕馬車離去。
雖然現在快要入夏,但夜晚的湖水還是涼的滲人。
涼意席捲全身,秦陌芫倏然睜開雙眸,在水底下,雙眸有些生澀。
從袖口取出預備好的匕首,劃破繩子,強忍着澀意游向李虎,為他割開繩子。
轉身間,看見青錦譽閉着黑眸,身體竟然在下沉!
秦陌芫心頭一驚,這貨不會游泳?
不容多想,她潛下去將青錦譽撈上來,割開他身上的繩子。
見他還沒動靜,迅速將他扶着游上岸,對李虎急聲道,“搭把手。”
兩人將青錦譽扶上岸,他臉色蒼白的平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李虎大驚,“少當家,我忘了給你說,青軍師不識水性。”
秦陌芫一巴掌拍他腦袋上,“馬後炮!”
她雙手在青錦譽的胸口不停按壓,見無反應,隨即雙手掰開他的薄唇,俯身唇畔對上去。
李虎怔楞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瞪着雙眼。
他——看到了什麼?
青軍師昏迷,老大還不忘佔便宜!
是不是太饑渴了?
秦陌芫不停的給青錦譽度氣,隨時按壓着他的胸口,半晌的功夫,男人猛地一咳,嘴裏的湖水直接噴了她一臉。
她愣了一瞬,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臉色沉沉。
她要不要再把青錦譽給扔湖裏去?
水潤朦朧的黑眸緩緩睜開,看着離自己近在咫尺的一張臉,青錦譽身軀僵了一瞬,而後長臂橫在他們之間,臉色盛着薄怒,“你做什麼?”
秦陌芫起身,鄙夷的瞥了眼他,“星辰日月,大庭之下,我還能強了你不成?”
唇齒間似乎殘留着一絲不屬於他的氣息,他冷眸看下李虎,“剛剛他做了什麼?”
李虎有些尷尬,眼神飄忽,猶豫着不知該不該說。
見他這般模樣,青錦譽已經想到了。
他一揮雲袖,蒼白的俊容上泛着幾滴水珠,眸底深黑幽暗。
秦陌芫冷嗤的掃了眼他,倒是解釋了一句,“我剛剛給你度氣,不然你以為自己現在還能站着?沒想到武功挺厲害,竟是個旱鴨子。”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青錦譽臉色更沉!
他緊抿着薄唇,努力忽略唇齒間不屬於他的氣味。
而是屬於一個不正經的少年的!
秦陌芫掃了眼漆黑的大街,由於是護城河,周圍樹木多,有些蕭瑟,離街區比較遠。
李虎擔憂詢問,“少當家,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青錦譽臉色泛着肅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陌芫唇角一挑,和她想一塊去了。
但需要做到天衣無縫,不然他們回到鳳城,麻煩只會不少,畢竟鳳城那邊還有個神秘人和賈胖子的頭有聯繫。
在城外找了一家客棧,讓李虎和青錦譽待着,她打算一個人去。
青錦譽走在她身前,語氣含着一抹教訓,“你行事莽撞,我跟着你也放心些。”
腳步頓了一下,秦陌芫冷哼一聲。
臨城內的夜色不是那麼漆黑寂靜,雖然沒有白日那般人頭攢動,但也不稀疏。
她買了兩身夜行衣,和青錦譽矇著黑面巾,乘着夜色去了賈府。
路上順了兩個火把,兩人待在賈府中院的瓦房上,垂眸冰冷的看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