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含冤被廢
一縷清晨的陽光撒在了郭逸軒的臉上,陣陣頭暈襲來,郭逸軒慢慢清醒恢復了意識。他揉着額頭,呻吟着坐起身。“啊?這是怎麼回事?”當他睜開雙眼,逐漸看清周圍的狀況,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只見他光着身子,坐在草地上,不遠處躺着四個護衛的屍體。而琉璃正躺在他的身邊掩面哭泣。琉璃的衣服被撕的破爛不堪,早已衣不遮體,在她的身下還滲出了絲絲血跡。“我的天啊,琉璃,這是怎麼回事?”郭逸軒驚恐的大喊道。“都是你乾的好事!”琉璃指着郭逸軒撕心裂肺的說到。
遠處塵土飛揚,金蓮婆婆、李岩和郭長一等一眾人馬帶着護院家丁飛奔而來。金蓮婆婆走到近前看到此情此景,頓時怒髮衝冠,大喝一聲“郭逸軒,你好大的膽子!”說罷舉棒就要砸。李岩跳出身來攔在金蓮婆婆身前大聲說道,“婆婆息怒,我們還是先搞清楚狀況,再罰不遲!”“好小子,上樑不正下樑歪。給他件衣服,再把這個小子捆了,壓到大堂聽候發落。”郭長一冷笑着說道。眾人聽罷,便上前把郭逸軒五花大綁捆了起來。而此時郭盛走到幾具屍體身旁觀察了他們的死狀,竟然都是被捏斷喉嚨而死。然後狐疑的看了一眼郭逸軒自言自語的說到。“以一敵四竟然毫髮無損,這小子還真是深藏不露。”
大堂里依舊金碧輝煌,千秋萬代四個大字依舊高懸與廊上正當中。只是氣氛不再是昨天那種輕鬆愜意的氣氛,處處撒發著壓抑與緊張。家丁奴僕們,低頭忙碌着自己的手中事務,不敢發出半絲聲響,生怕這個時候一絲差錯而導致引火燒身,性命不保。各個家主紛紛落座,金蓮婆婆由王婆攙着緩緩坐入正堂之中,顯然心情平靜了不少。此時的琉璃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跪在地上不再哭泣的她,眼睛看着好似清晰又好似迷茫的遠方。郭逸軒被五花大綁的跪於堂中等候發落。此時的他灰頭土臉,拚命的回憶着昨天的經歷,但是意識只在琉璃向他跑來就噶然而止了,之後發生的事情他真的一無所知。
此時郭長一大聲說道“琉璃,昨天夜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如實說來,有什麼委屈金蓮婆婆和我們這些叔伯定會給你找回公道。”琉璃向周圍行禮之後說道:“婆婆,諸位叔伯阿姨,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跟逸軒從小到大感情深厚,雖然身各一方但是相思已久。如今再度重逢,倆情相悅
便私定終身。所以才發生了昨夜的一幕。請金蓮婆婆和各位叔伯成全。”“琉璃,你好大的膽子!”金蓮婆婆怒聲訴道“我已將你許配給郭盛,你膽敢跟郭逸軒做出這等苟且之事,自毀清白。枉我多年對你的養育栽培之恩,你讓我的老臉往哪擱。你這大逆不道的東西。”“婆婆且慢”此時郭茂的妻子王氏打斷了金蓮婆婆說到“婆婆切莫聽那小妮子一派胡言,如果真是倆情相悅,那麼護衛之死你怎麼解釋?身着破衣爛衫,又作何解釋?”說罷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琉璃。
此時琉璃牙關緊咬,額頭滲出汗珠,正不知如何應對,就聽堂外突然有人齊聲高喊,“婆婆在上昨夜是小的們殺了護衛,願意一命抵一命,請婆婆明示!”“是何人在堂外喧嘩,有禮數沒有?這是要造。。。”郭茂還要繼續說下去,他的妻子王氏掐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看到金蓮婆婆正在微怒的看着他,他連忙拱手向婆婆說到“額,一切聽由婆婆發落!”“讓下面的人進來回話”婆婆不怒自威道。只見四名身材魁梧的大漢躬身進入大堂附身便拜,正是跟隨郭逸軒遠道而來的護衛。其中一名領頭的說道:“婆婆在上,我們是奉家主之命護送小主隨行的護衛,昨晚保護小主之時看到他們想要對小主和琉璃姑娘跟蹤監視,欲行不軌,所以就擅自結果了他們。一切罪責由我們幾個承擔,求金蓮婆婆對小主網開一面,我們願意為他們抵命,保小主周全。”
“哈哈哈哈!”此時一陣瘋狂的笑聲從郭逸軒的嘴中傳來,在大堂內迴響不斷。“胡說八道!你們幾個我連名字都不知道何必替我抵命。琉璃啊琉璃,好大的一個局!”說罷怒目瞪向琉璃”昨天晚上你想要跟我私奔,被我否決。於是你射了我一根下過葯的銀針,把我迷暈,苟且之後,還要搭上四個護衛的性命,來加重我的罪行為了逼我跟你成婚,最毒婦人心!我今日可真是見識到了!為了你的一己私慾讓我違背公理,苟且偷生,你休想!”郭逸軒的話還沒有說完,琉璃早已經淚流滿面,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而下,她哽咽的說到“郭逸軒,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這種人么?你自己做了什麼事
情你自己不知道么?你還算人么?是我違背公理,還是你自己喪心病狂蒼天有眼,老天爺都看着呢。為了給你開托,我清白都不要了,可是你卻說出這種話來。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你還狡辯,今天我要跟你恩斷義絕,想讓我娶你回家,琉璃你痴心妄想!”郭逸軒雙眼通紅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鬧夠了沒有?”郭長一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倆之間的爭吵,他看了一眼金蓮婆婆,金蓮婆婆面無表情,不言不語,於是他繼續說道“事情的真相在坐的各位已經一目了然了,郭逸軒你深夜對琉璃圖謀不軌,琉璃的護衛上前阻止被你擊殺,之後你欺負琉璃手無縛雞之力姦汙了她。此等暴行人神共憤,天理不容。來人吶,先把琉璃帶下去讓她好生調養休息,之後再對郭逸軒進行判罰,免得污了琉璃的眼睛。”說罷王媽上前把早已哭成淚人的琉璃攙扶了起來,向著屋外走去,郭逸軒看着她身影漸行漸遠,即將在視線里消失的時候,琉璃停住了腳步最後的回頭望了他一眼。郭逸軒頓時感受到了一種靈魂上的震顫,那種眼神充滿了凄涼與哀怨,充滿了無助與絕望。那種眼神就像一個即將渴死之人,眼看着挽回生命的雨露在眼前枯竭,卻無能為力,等待她的只有死亡。郭逸軒頓時感到渾身無力,一種叫做悔恨與自責的情緒湧向心頭。可是為什麼呢?他自己沒有錯,他自己說的都是事實,可是為什麼呢?那種靈魂上的悔意,洶湧不斷的從黑暗裏襲來,他愛她,但是她設計他,所以他沒有錯。
拐杖拄地的敲擊聲,把他拉回了現實,金蓮婆婆顫顫巍巍的獨自走向屋外,臨走之前默默的說了一句彷彿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話,“留老三一條血脈。”郭逸軒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無助的看向姑姑郭芙,看向姑父李岩因為他們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姑父李岩依舊在閉目養神不言不語只是拳頭已經在手心裏鑽出了絲絲血印,姑姑郭芙依舊失望的搖頭嘆息,只不過眼睛早已通紅,淚水在眼角打轉。“郭逸軒,從今日開始廢棄你的創世者能力以免你禍害世人,逐你出黃帝家族族譜禁止你姓郭,以免你敗壞家族聲譽。你可領罰?”郭逸軒的腦海里已經一片空白,只有內心的恐懼與絕望在歇斯底里的掙扎。“父親,母親,你們在哪,快來救我!”他精神恍惚喃喃自語。郭逸軒的隨行侍衛見狀想要架起郭逸軒逃走,但是郭茂早已看出他們在私低下竊竊私語,還未等他們發力,四團火球從他的掌心裏飛出,直接瞬間擊中四人,四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便燒成灰燼。嗅着濃烈的讓人窒息的氣味,看着地上的還沒有熄滅的星星火苗,郭逸軒的心情腦海漸漸清醒過來。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掙扎,他要反抗,他從內心深處歇斯底里的發出一聲怒吼,“我無罪,風華圓舞陣!”玫瑰花瓣瞬間從他身邊紛紛散落圍繞着他成一個球形飛舞旋轉,鋒利的花瓣如同刀片一般,早已把繩子割成了粉末。他站起身來,向屋外走去,他的衣擺迎風飄動,路過一切阻礙他的事物門,燈,擺件,裝飾都被玫瑰花瓣切隔成了無數粉末,四散紛飛。“我要回家!”郭逸軒堅定的說道。
“由不得你肆意妄為!”郭長一剛要起身,郭盛在他父親身前站了出來。說道“父親讓我來!”郭長一看了他一眼,又坐回了原位。郭盛大吼道,“郭逸軒,你如果能戰勝我,這裏我做主,恕你無罪,放你回家。”郭逸軒停住腳步,回頭看向郭盛高聲說道“你能做得了主么?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雖然兒時跟你打了一架,但那都是年幼不懂事,為何成年以後,你依然與我勢不兩立,處處作對?長輩我不敢妄言,你我同輩,戰勝你有何難處?”“大言不慚,你能接下我一刀我再告訴你!”說罷,郭盛在身前雙手虛握,一柄巨大的木刀浮現在身前。“一把木刀能有幾分威力?看我擊碎它。”郭逸軒不屑的說道。郭盛也不答話,單手舉天,成劈砍狀,“一字斬”話音剛落,手掌與木刀一同劈下。一條豎線瞬間出現在郭逸軒的頭頂,向著他的天靈蓋斬去。郭逸軒沒想到這一擊的速度如此之快,拚命的操控花瓣向著刀鋒砸去,但是花瓣砸在木刀上竟然絲毫未損,反而紛紛凋零,風華圓舞陣被肉眼可見的速度切出一條縫隙,就像一個西瓜一樣眼看着被劈成倆半。眼看着木刀如泰山壓頂般層層壓下,額頭上已經被刀氣劃出絲絲血跡,郭逸軒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全身的汗毛倒豎,顫抖不止。就在這生死一瞬之間,一把鐵扇拔地而起如同鐵盾一般直接把木刀頂飛,擋在了郭逸軒的身前。壓力消逝,郭逸軒頓時鬆了一口氣,一屁股攤倒在地上。
“李岩,你個外人又來插手家事,小輩切磋,你搗什麼亂,給我回去”郭長一抿了一口茶冷冷的說道。這時郭逸軒才看見姑父李岩已經起身,手中的紙扇赫然不見,原來是他在生死關頭救了自己。“切磋?你兒子郭盛殺機盡顯,分明是要取他性命,你可別忘了婆婆說了,留老三一條血脈。”郭盛看向李岩一絲凶光從他的眼底一閃而逝,隨後退回到郭長一身後開口說道:”並非是我要取他性命,只是郭逸軒太過弱小,我十歲便獨自一人遠赴邊疆,經歷了戰爭的屍山血海,二十歲就已經完成過各種任務不計其數,經歷過生死之間數百會,而我活了下來。他卻只是一朵溫室的小花,除了被悉心照料,就是被關愛呵護,不曾經歷過疾風驟雨,寒霜冰凍,太弱小,太脆弱,一觸即碎。”郭盛把最後四個字說的很重,如同一把重鎚砸在了他的心口之上,久久不息。然而這種感覺並不是幻覺,不知何時郭長一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單手握拳手心泛起耀眼光芒,一拳轟在了他的心口之上,他心中孕育了二十多年的綠色種子轟然爆裂,綠色的光芒在他的身體裏四散飄零消失殆盡。獻血從他的七竅里流出,郭逸軒的雙眼逐漸失去了光澤,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