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說話還是管用的

()李綱來到一們老人的面前，語氣謙合地說：“大爺，我是咱們鄉的黨委書記李綱，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和我說，如果我解勸決不了，上面還有縣委，你們這也沒有向我們反映情況就一起坐在這兒，影響多不好呀。您們這樣做，有幾個不妥的地方：一是影響到我們修路的工期，不能保證公路的正常工作，會拖延工作進度，不能讓施工單位按照計劃時間內完成任務，這是要包賠人家的損失的二是對您們老人的身體也不好，地面也涼，這天氣一會兒颳風一會兒太陽又很毒的，再加上你們的年紀也大了，身體會扛不住而生病的。你們派一個或幾個代表，咱們到屋子裏去說明怎麼樣？來，來，來，老秦、老趙、小田咱們把老人們攙扶起來，進屋子。”說著話，幾個人開始往屋子裏攙扶老人，見有人動了，其他的老人自動地站了起來。

這進其中的一個老人說：“李書記，我們起來可以，但是我們起來后，在我們沒有商量好事情之前，這些車不能走，他們走了的話，我們就沒有資本和你們談長件了。這你得首先向我們保證。否則我們不起來。”

李綱對徐工說：“徐工，你看這樣好不了，反正這車也停下了，那麼就再多停一會，反正也不在乎這十幾分鐘或者半個小時的時間，咱們一起聽聽老人們都說什麼，看看能不能當時就解決了，怎麼樣？”

徐工聽了李綱的話，覺得也有一定的道理，於是他對李綱說：“李書記，就聽你的，我沒意見。”

幾位老人見徐工也答應了，他們走進了屋子，在大家都坐好之後，一位老人站起來說：“李書記你也看到了，這麼多的大車，一天24小時不停地從村子裏經過，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這白天還好說，可是到了晚上，這動靜顯得更大，不要說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就是年輕人也睡不着。你看我們都這麼大歲數了，本來覺就少，而且大多數人和覺還輕，讓他們這麼一鬧，我們根本就睡不了了，沒有辦法我們才攔車要錢的，要不然，你們雙方的領導也不會來。開始時我們和這些司機交涉過，他們根本就不理我們，讓找領導。”

李綱聽了老人們的話之後，他回過頭來問徐工：“徐工，你們施工隊的人晚上不休息呀？”

徐工無奈地說：“還不是為了趕工期，要知道，我們公路局還有一千多公里的訂單等着我們去建設呢，我們不能在你們這耽誤過多的時間。我們想着早一點把這裏的路修好，不但你們能早一點受益，讓老鄉們出行方便，而且也為了讓咱們的石料攪拌廠早點見效益。再說我們在其他的地方修路時都是這樣乾的。只是這次特殊，我們沒有考慮到這次還要經過村莊，會如此嚴重地擾民，這個責任在我們。我們馬上整改。”

李綱聽后，覺得徐工說的也有道理，他對這幾位老人說：“大爺，您看人家已經提出了改正的意見了，咱們是不是讓人家先走啊，如果我們再阻攔的話，這耽擱一個小時，那損失可太大了，咱們負擔不起呀。”

那位老人說：“這我不管，他們口說無憑，要立字據，還有我們提的補償錢還沒定呢？”

這下子李綱有點為難了，如果是修其他的工程公路局的車只是從這裏過，那向人家要補償還有點道理，可這是為自己修路，這錢沒法向人家要啊。可是這道理跟他們是講不清的。實在不行，只有請出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人出面了。李綱轉過身來對李山旺說：“李鄉長，我看只有請老爺子出馬了，記住，一定要和他說清楚，聽一聽他的想法，並且首先要讓他的思想通了。還有，要多派幾個人去，千萬不要把老爺子摔着。”

李山旺走後，李綱看着眼前的十幾位老人，他動情地說：“各位大爺大媽，你們聽我說幾句，現在咱們鄉修的路，就是通往縣城的路，這是我們鄉連接外界的一條紐帶，只有把這條路修好了，我們才能把我們村裡生產出來的農產品運到外面去賣了，這樣我們手裏才能有錢買外右各種各樣的東西。只有我們把路修好了，人家才願意花錢在咱們這建廠，讓咱們各村的年輕人在自己的家門口就能把錢掙了，再也不用到外面去打工，還要受人家的氣。您們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呀當然你們提出來的汽車擾民的事，提的很有道理，這事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全，責任在鄉政府，我們現在已經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還請各位長輩看在我們年輕的份上原諒我們，我們會和公路局的同志把這件事協商好的，保證不會再出現深夜擾民的事。至於說到補償錢的事，我覺得是不是就免了，這人家是在給咱們自己修路，我們不但沒有向人家付錢，反而向人家工錢，這道理恐怕是說不過去了。”說著話，李綱看到李山旺和幾個人把李本議老人請來了，他趕緊迎接。

李綱來到了李本義的跟前，輕聲地說：“爺爺，實在對不起，今天我這兒遇到難題了，還得請您來。您看在場的都是村裏的老人，這天氣早晨很涼，而中午又很熱，老人在這兒萬一有個好歹，我們也擔待不起，我想山旺也和您說了，這補償錢的事不知你是咋想的，而我們的意見是不能向人家公路局要這筆錢。”

李本義點了點頭說：“山旺都和我說了，我明白這個道理，這事就交給我，我說話還是管用的。”

李本義來到了那些老人的面前，那些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在李本義老人的面前，這些老有確實又顯得年輕。所以他們對李本義是相當尊重的。而此時李本義的眼睛裏也露出了威嚴的目光，他好像是變發一個人，不是行將就木的老人，而是一個統治者，他用手一指人群中的人：“凡是李家族的人都聽着，你們都回去，在這裏我就做主了，我們不能向人家要錢，雖然說公路局的車對咱們睡覺人影響，可是現在領導們不是正在協商嘛，而且人家也答應了不再工作到很晚，我說一點咱們做的就不對，我們既沒有向村裏的幹部反映情況，也沒有向鄉政府的幹部反映，咱們就把車給堵了，人家沒有向咱們要包賠損失就已經是寬宏大量了，咱們在這窮山溝里生活幾十年了，誰的心裏都清楚，咱們村外的這條路早就該修了，可是現在有人給咱們修路了，咱們又對人家推三阻四地，不應該呀。路修好了，也讓咱們這些老棺材瓤子到外面去看看人家山外的人是咋活的，也讓咱們開開眼，難道我們就這樣窩在這山溝里抬頭只能看到眼前的這片天嗎？凡是同意我的說法的李姓人就回去，該幹啥幹啥去。其他姓氏的人我管不着，但我也希望你們聽我一句勸，咱們這麼干是不仁義的行為，別讓人家笑話咱們山裡人不識禮數，咱們就散了，啊，回去。”

老人說完話就向村委會走去。外面的人覺得老人說的也有道理，於是他們都散了，各自回家去了。

走進村委會，李綱趕緊給李本義老人和其他幾位老人讓座，等到他們都坐好了之後，李綱把他和徐工商量好的事和幾位老人都說了。徐工向李本義老人再次保證：“老爺子，您就放心，我回去后一定把工作再重新安排一下，保證在晚上十點以後不再施工，第二天早晨六點鐘以後再開工。至於說到補償的事，這我還真做不了主，如果大家一定要錢的話，我也只能向領導反映，由他們做決定，你們看行嗎？”

李本義老人對那幾位老人說：“既然人家把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看這錢的事就算了，剛才我已經說了，這錢咱們要不得，這就如同咱們請人家給咱們家裏幹活，本來活乾的好好的，人家沒有向咱們要錢，咱們反而向人家要錢，這從古至今就沒有這個事，你們回去后和大傢伙解釋一下，是這個道理不。”

那幾位老人中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各位領導，不是我們老頭子無理取鬧，這些車在村子裏跑的也太快了，而且還總是按喇叭，吵的人心裏煩。再說這村裡不是老人就是孩子，腿腳都不利索，你們說這要是把人給碰了，這也是個事嗎？既然老爺子都出面了，我們也就不再追究了。還有一點，你們修路時，這大汽車把我們村子裏的路也都軋壞了，這外面的路修完了，這是不是把我們村裏的也修一下呀。”

徐工馬上表態：“老人家請放心，回去后我一定和司機師傅們說這事，讓他們進村時減慢速度，注意安全，至於說到村裏的路，我們一定修好，保證讓村裡人大車小輛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