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堵路
()徐工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好說，李書記，你能帶着我到另外三個村發生泥石流的地方去看看嗎？”
李綱說：“這倒沒有問題，只是其他的三個村子轉完之後，咱們天黑前都不一定能回來，下午咱們還和開會商談簽定協議的事呢，這可是個大事，不能讓劉局長他們等着急了。其他的村明天再去也不遲。”
徐工說：“這事就是關係到簽約的大事，所以我才要轉的。也許三個村子轉過之後，我會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呢，簽協議的事咱們可以往後拖一拖，如果我要看的東西往後拖到時候你會後悔的。”
李綱的心裏很不以為然，他心裏說你能給我什麼意外驚喜呢，莫不成會有金元寶砸到我的頭上？但是他沒有說出來，只有帶着徐工到了其他的三個村子一個個地看，徐工的興緻辭越來越高，可是李綱的興緻卻是一點也沒有，他覺得自己都要累散架了。這四個村子轉完之後，太陽都要落山了，回到鄉政府時，天色已經大黑了，劉局長和其他的三位鄉領導正焦急地等着他們吃飯呢，而徐工則跟沒事似的還唱起了歌。沒有辦法，當天是沒有時間商談簽協議的事了，只有等到第二天了，李綱的心裏懊惱不已，白浪費了一天。
第二天，在鄉政府的會議室里，劉局長和徐工及其技術人員坐在了一邊，李綱和秦趙兩位鄉長及田間副書記坐在一邊。雙方的領導做了簡潔的發言之後，雙方開始就細節性的東西進行協商，對於工期及完工時間又方都沒有意見，當提到工作報酬的時候，徐工開始發言，他對在座的人說出讓雙方的人都大吃一驚的話：“李書記，昨天我曾經對你說過，我要給你一個驚喜，現在我就告訴你，我們公路局一方決定不向你們鄉政府要一分錢的人工費和設備租金，相反，如果咱們能夠合作的話，你們鄉還會賺到錢。”
這幾句話把李綱他們就楞了，就連劉局長也楞住了，因為昨天徐工並沒有向劉局長說明情況，昨天昨上徐工一夜沒睡，專門對他帶回來的幾塊石頭進行了分析，這才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些石頭可以用在修路上，只是得需要進行加工分類，而在座的其他的人並不知道這些，劉局長的心裏就是這麼想的，這徐工的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葯，再說就是有什麼變故也應該先和自己說呀。這也讓我感到太突然了。
徐工見大家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他這才進一步地解釋說：“昨天我和李書記到四個泥石流發生的村子轉了轉，並且取了這四個地區的石頭樣本，我發現這些石頭可以用做我們修路打路基用的混料，即使是那些山土，我們也可以用作他用，如果我們用這些石頭做混料的話，不但可以省去花錢去買的環節，而且我們在這四個山根下面建個石料加工廠和攪拌站，還可以省去開山放炮的費用了呢。李娃鄉也有了一家企業。劉局長，我昨天用了一夜的時間把這些礦石的標本做了分析，所以昨天根本就沒有時間向您做彙報，所以只有在今天的這個會議上講了，劉局長，咱們局不是接了一個一千多公里的單子嗎？前兩天我們還在為沒有路基混料而發愁呢，沒有想到我們在這裏把這個問題迎刃而解了。如果李娃鄉沒有錢的話，咱們兩家可以合作，我們出設備，你們鄉出場地和人員，這樣你們鄉只要花很少的錢就可以得到一家企業。還可以解決當地的過剩的勞動力。至於說到利潤分成比例，那就不是我能考慮的事了，劉局長和李書記商量。”
旁邊的一個技術員說：“光有石料加工廠還不行，我們還得建一個攪拌站，其實我們可以把生產後的混料就勢進行攪拌，這個攪拌站就建在石料加工廠里就行，不但省場地，而且還便於管理。”
李綱這時完全聽明白了，他興奮地說：“我們把石料加工廠和攪拌站合併成一個單位，不是更好嗎。”
劉局長也興奮地說：“好啊，咱們就這樣辦，今天咱們就談合作的事，合作的事談成了，那修路的事就不用談了，這等於這條路是為我們自己修的，我們還能向李書記要錢嗎？我的意見是，建廠的投資由我們局和鄉政府共同投資，投資比例為兩家各出一半，同時利潤分成也是一家一半。我們公路局明天就把設備運過來，這些設備可以做價當做我們的投資，徐工你和李書記他們商量運輸設備的路線。只是這修路開工的日期就得推遲了，我們只要把設備安裝好了之後，公路也可以同時開工。李書記你覺得呢？”
李綱興奮地說：“當然可以，這修路和辦企業兩件大事同時辦成了，時間推遲一點沒有問題。再說，雖然時間推遲了點，但並不會影響修路的進度，而且還有可能會更快。徐工，事情辦完之後我一定請你喝酒。”
徐工搖了搖頭說：“李書記你真會開玩笑，我是不會喝酒的，要感謝的話你得容我好好想想怎麼宰你。”
李綱聽到這話，高興地說：“徐工，我是心甘情願挨你的宰，到時候讓我出多少血我都不會眨眼的。”
秦鄉長也跟着起鬨：“對，也算我一個，真沒想到李書記這是摟草打兔子，兩件喜事一齊來了。”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尋找設備的運輸路線，安裝調試設備。在這個期間，縣委正式下達文件，任命秦朝陽同志為李娃鄉的鄉長，李山旺同志為副鄉長，李綱和秦鄉長商量，將鄉政府的工作重新進行了分工。
設備安裝調試成功之後，修路的工作也正式開始，李綱和劉局長親自到施工現場進行了動員，在秦鄉長的協調下，鄉建築公司也抽調人員回到鄉里參加修路工作。此時的李綱他的心裏才算踏實了一半。
任何工作都沒有一帆風順的時候，這修路也是一樣。李綱的心裏才平靜了沒兩天，麻煩就來了。也許是公路局的同志們為了趕進度，也許他們平時的工作也是這樣，他們是沒白天帶黑夜地干，這時大車經過的村莊裏的村民不幹了，這大車一過，在白天還好說，沒有人休息，也就談不上影響別人，可是到了晚上，這汽車的聲音卻影響了村民的休息。於是有的村民不幹了，他們專門找了村裏的幾十位五十歲以上的老人到村裏的路口將公路局的大車給截住了，說什麼也不讓人家從此通過，並且向人家要補償錢。鬧得最凶的就是李家莊的村民。親上任的村主任沒有工作經驗，他根本就說服不了村民的情緒，只好上報到鄉政府。
情況很快就反映到李綱這裏，李綱馬上叫上秦鄉長和李山旺副鄉長來到了李家莊，他們三個人是騎着自行車來到李家莊的。他們一邊走一邊商量着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們剛到李家莊的村口，公四季局的同志就迎了上來，他抱怨地說：“現在從村頭到村尾，二三十輛車就這麼停着，不要說是耽擱了一天的工期，就是這車工人工造成直接經濟損失也是無法估量的。最難以解決的就是他們現在向我們局裏要錢。”
李綱看到村口坐着的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老太太，他們就坐在公路局的車的前面也不說話，也不打鬧。那些司機們則是三個人一群兩個人一夥地在聊天打牌，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好像眼前的事與他們無關。
徐工也早就來了，他一見到李綱，就趕緊跑了過來，他對李綱報怨說：“這裏的村民太沒有素質了，簡直就是刁民，他們一點道理也不講，張嘴就向我們要補償費，另外還有精神損失費。他們說每過一輛車就要一塊錢。我們這次來了二十八輛車，一輛車每天跑一趟，他們就要一塊錢。我們每輛車一天跑八趟，那一天就得給二百多塊錢，這錢你讓我到哪裏去弄呀。現在的關鍵是這錢由哪出，憑什麼出。我們公路局是在為你們村修路，我們不向你們要一分錢也就罷了，現在你們又向我要錢，我就是能出這怎麼入賬呀？”
李綱拍了拍徐工的肩膀說：“徐工，你別著急，等我和老人們聊一聊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然後咱們再商量解決好嗎？這裏面一定是有誤會，相信只要把問題說開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咱們過去。”
徐工見李綱這麼說，他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他對李綱說：“李書記，我這也是太着急了，態度有些不好，還請你原諒。不過我還是請你理解我的心情，我這也是為了把公路早日修好通車，並沒有惡意。”
李綱笑了笑對徐工說：“徐工，你的心情我理解，問題不在你，而是在我們，我們會讓雙方都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