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能言之隱
公路在有條不紊地修着，石料攪拌廠的工作也進入了正軌，由於李綱他們這些鄉領導一下盯在工地上，唯恐再出亂子，影響工程進度，所以廠子裏的事一直是公路局的人員在盯着，在公路接近尾聲的時候，徐工再次找到了李綱，他對李綱說：“李書記，這石料攪拌廠已經進入了正軌，我們公路局的同志馬上就要撤走了，你們是不是馬上考慮一下接管這個廠子，這可是個大事，我們要把廠里的情況完整地交到你們的手裏，而且還要手把手地教會你們這生產工藝，以及設備的維護修養等。這也不是一件小事，通過這段時間的使用，我們覺得你們這的石料非常適合修路用。所以你們根本就不用發愁銷路的問題，有我們公路局一家就可以養活你們這家企業了。按照我們的約定，你們鄉政府要出一名廠長和一名財會人員，技術人員我們就不撤走了，等到把你們的人培養好了之後，我們再把他們撤走，這事你們要抓緊辦，不能再拖了。”
李綱聽了徐工的話后，他對徐工說：“徐工，謝謝你，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把這事給忘記了，不過這事是應該由政府那邊負責，我過多的干涉不好，但是我會提醒秦鄉長的。我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到石料攪拌廠去接管的，這幾天還得麻煩你們多多費心，我們政府這邊即便派人過去他們對管理也是不懂的，還請你們多帶帶他們。按照小平同志的說法是，請你們要扶上馬送一程，到時候我們會報答你們的。”
徐工對李綱說：“李書記，你就不要和我們客氣了，其實你也不是為了你自己，這也是我願意幫忙的原因之一。還有看到你為這裏的百姓忙前忙后的，我的心裏還真有點感動。象你這樣的掛職幹部越多越好。”說完，徐工走出了李綱的辦公室，李綱起身把徐工送了出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這才轉身回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李綱馬上給秦鄉長把了個電話，讓他馬上到這裏來一趟。秦鄉長一進門，就問李綱道：“李書記，您找我有事嗎？我正要下鄉去呢，村裏有許多的水利設施都壞了，需要更換。”
李綱對秦鄉長說：“哦，是這樣的，我找你來是想和你談談石料攪拌廠的事，這也應該是你們政府那邊的工作。剛才徐工來找我，說是石料攪拌廠已經步入了正軌，現在那邊還沒有我們的幹部到那裏去工作，現在咱們的公路已經快修完了，人家公路局的幹部和技術人員就要撤了，我們再不接管廠子，那可就成了人家的了，他們要求咱們按照協議派一名廠長和一名財會人員去，咱們商量一下派誰去擔任這個廠長合適。”
秦鄉長聽了李綱的話，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說：“李書記，這個事我還真沒有考慮，雖然這鄉鎮企業應該歸我們政府這邊管，可是這廠長和財務科長也算是幹部，又應該歸你們黨委管理，黨委管理幹部嘛。所以這廠長和財務科長由你這訂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這事你定就行了，不必找我商量，誰去我都沒意見。”
李綱見秦鄉長這麼說，他只有耐心地他說：“秦鄉長，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這是對我信任才這麼做的。首先我感謝你對我的信任。但是這個廠子是咱們鄉的第一家企業，一定要派一位責任心強、懂管理、有正義感的幹部去。首先我對咱們鄉的幹部並不十分地了解，你在這裏工作的時間比較長，對他們肯定要比我了解的多，所以派誰去還是要你拿意見。二是我只是掛職幹部，終究在這裏的時間是有限的，所以我不能對這裏的工作大包大攬，到時候會給你們留下隱患的。秦鄉長，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再說，你還兼着鄉黨委的副書記呢，其實，雖然說是黨委管理幹部，但是黨委也不能搞一言堂。”
秦鄉長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李綱說：“我倒沒有相這麼多，那這樣吧，明天咱們開個常委會，大家一起把這個事定一下，李書記你也知道，在我們這個小山村，真正懂得管理的人很少，所以這幹部真難找。”
李綱笑了笑說：“凡事都會有第一次，誰都是邊學邊乾的，沒有人天生的就會幹什麼事。”
在第二天的常委會上，鄉里的主要幹部都來到了會議室，李綱把昨天對秦鄉長說的事和大家說了一下，要求大家商議一下石料攪拌廠的廠長和財務科長的人選問題。李綱首先說明了自己的觀點：“石料攪拌廠是咱們鄉的第一家企業，所以這個廠長人選一定要慎重，而且從目前來看，咱們的這個廠前景很好，希望大家暢所欲言，把自己心中的廠長都提出來，也好讓我們考慮選拔。現在大家就發言吧。”
秦鄉長站了起來說：“剛才李書記已經說了，這是咱們鄉的第一家企業，所以說我們不能把這個廠定格太低，所以我覺得應該先由我們鄉的一位主要幹部到這個廠里去兼任廠長。經過昨天我一晚上的考慮，我覺得咱們鄉的趙副鄉長非常適合兼任這個廠的廠長，這也是我和趙鄉長這麼多年接觸所得到的結論。因為這些年來趙鄉長一直在為咱們鄉的企業奔忙着，而且他也在企業里干過，對企業管理也有一定的了解。”
趙鄉長一聽，馬上推辭說：“這企業管理上的事，我可是個外行，大家還是另請高明吧。”
李綱覺得秦鄉長提名趙鄉長，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於是他也附合秦鄉長說：“趙鄉長，你就別再推辭了，秦鄉長說你行，那你就一定行，只是這樣，我有一個建議，大家聽一下看對不對，如果可行的話，我們就執行下去咱們這個廠就叫要娃鄉石料攪拌廠，趙鄉長兼任廠長，由田間同志兼任支部書記，把咱們鄉的文書小米調過去任財務科長，趙廠長和田書記到任后要馬上到縣工商部門去登記註冊，把執照辦下來。秦鄉長，散會後你找小米談一下，等到咱們的廠子運行正常之後，咱們向社會招聘管理人才當廠長。”
大家對此沒有表示異議。李綱接著說：“趙鄉長和田書到石料廠只是暫時的，等到我們招聘到人才之後咱們再進行調整，把趙鄉長他們倆再調回來。當然前提是他們願意回來，到時候他們也許還不想回來呢。”
事情就這樣定了，大家紛紛議論着離開了會議室，李綱也覺得這事處理的挺合適的。有田間和趙鄉長搭檔，這一張一弛，一文一武，石料廠應該不會出事的，可他對趙鄉長仍然有點不放心。
可是讓李綱沒想到的是，小米竟然不同意到石料廠去工作，雖然秦鄉長已經向她說明讓她去擔任財務科長，等於對她是提拔使用。可是她就是不去，秦鄉長問她原因，她也不說。秦鄉長只好找到李綱，把情況向他說明了下，李綱對秦鄉長說：“那改天我找她談，看能不能做通她的工作，就勢了解一下原因。”
於是這天下午，李綱把小米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小米一進李綱的辦公室，她諒有些緊張發站在李綱的面前，什麼時候話也不說，李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把她讓到沙發上坐下后，他給小米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到小米的旁邊，這才輕聲地問她是為什麼不到石料廠去當財務科長。因為他已經了解到小米已經自學到了初級會計師證，這也是李綱提拔她的原因。要知道有多少剛畢業的大學生也很難找到和自己專業對口的工作，而你有這個機會，為什麼要放棄呢。這是讓李綱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他今天必須要弄明白。
本來心直口快的小米此時竟然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低着頭，雙手直揪自己的衣服角，嘴巴緊閉。
李綱知道小米一定是有難以啟齒的苦衷，於是他只好做罷，他對小米說：“小米，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果你有什麼為難的事的話，你一定要向組織說出來，只有這樣，組織上才能幫助你，來解決你的問題，當然如果你覺得我是位男同志而說不出口的話，咱們可以換一個女同志和你談怎麼樣。”
小米看了看李綱，她覺得這事和李綱說可能會更好一些，她相信李綱不會向外人說的。於是她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對李綱說：“李書記，這事我只能和你一個人說，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如果換了一位女同志的話，我相信我九點和她說完，十點鐘全機關的人就都得知道。因為你是書記，所以我相信你，我之所以不願意到石料廠去工作，那是我不願意和趙鄉長在一起工作。趙鄉長這個人品質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