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兩敗俱傷

司馬師入帳來稟報司馬懿說：“夏軍屯糧多於我軍，今又令夏兵與我民相雜屯田於渭濱，以為久計。長安危急，夏軍拖得起，我們拖不起！父親何不與韓玄約期大戰一場，以決雌雄？”

司馬懿卻說：“并州、涼州皆已派援軍往救長安，吾軍只須在此堅守，擋住韓玄即可。”

正議間，忽報龐德引一軍前來罵戰。龐德辱罵司馬懿罵得甚是難聽，眾將忿怒，都準備出戰。

司馬懿笑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但堅守為上。”

諸將依令不出，龐德辱罵良久方才回來。韓玄見司馬懿不肯出戰，於是密令馬岱造木柵，在營中掘下深塹，多積乾柴、硫磺、硝石等，倒上軍中所有的西域火龍油（石油）。周圍山上，多用破布、木板搭防雨窩鋪，內外都埋上地雷。

置備停當，韓玄附耳囑咐馬岱道：“可將葫蘆谷後路塞斷，暗伏兵於谷中。若司馬懿追到，任他入谷，便將地雷、乾柴一齊放起火來。”

韓玄又命人準備好信號彈，馬岱領了計策引兵而去。

韓玄又叫龐德過來吩咐道：“汝可引五百兵去魏寨討戰，務必要誘司馬懿出戰。不可取勝，只可詐敗。司馬懿必追趕，汝卻望吾信號彈升空，往信號方向走。只要引得司馬懿入葫蘆谷內，吾自有法擒之。”

龐德領命引兵而去。韓玄叫李嚴來吩咐道：“汝率人于山路間運糧，如魏兵來搶，只管棄糧車而走，便是汝之功。”

李嚴領命而去，韓玄將祁山兵馬分別調走，只推說屯田，吩咐說：“如其餘人引兵來戰，只許詐敗。若司馬懿親自來，方并力只攻渭南，斷其歸路。”

韓玄安排好后，親自引一軍臨近上方谷安營。

魏軍先鋒胡遵進寨回報司馬懿說：“今夏兵四散結營，各處屯田，以為久計。何不趁此時除之？”

司馬懿搖了搖頭說：“此定是敵兵之計。”

胡遵卻說：“都督若如此疑慮，敵寇何時得滅？末將當奮力決一死戰，以報國恩。”

司馬懿嘆道：“既如此，汝且引五千兵去一探究竟。”

胡遵領兵去了，司馬懿坐等迴音。

胡遵引軍正行間，忽見夏兵運糧草而來，胡遵率兵一起殺將過去，夏兵大敗奔走，糧食盡數被魏兵搶獲，運送到司馬懿營中。第二天胡遵又劫擄得一百多人馬，也押赴到大寨。

司馬懿將俘虜的夏兵解綁，審問虛實。夏兵回道：“韓玄料都督堅守不出，盡命我等四散屯田，以為久計。不想卻被擒獲。”

韓玄令李嚴運糧在上方谷中往來行走，胡遵等將不時截殺，半月之間，連勝數陣。司馬懿見夏兵屢敗，心中疑慮稍稍放鬆。

一天，胡遵又擒到夏兵數十人。司馬懿問道：“韓玄今在何處？”

眾人只說：“韓元帥不在祁山，在上方谷西十里下營安住。今每日運糧屯於上方谷。”

司馬懿聞言對諸將說道：“今韓玄不在祁山，在上方谷安營。汝等於明日，可一齊攻取祁山大寨。吾自引兵來接應。”

眾將領命，各自準備出戰。司馬師問道：“父親何故反欲攻其後？”

司馬懿笑道：“祁山乃夏兵之根本，若見我兵攻之，各營必盡數來救。我卻取上方谷燒其糧草，使其首尾不接，夏軍必大敗也。”

司馬師拜服。司馬懿即發兵起行，令郭淮、杜恕各引五千兵馬，在後面救應。

韓玄與諸葛亮正在山上，望見魏兵有的三五千人一行，有的一二千一行，隊伍紛紛不絕，前後顧盼。諸葛亮對韓玄說：“魏軍必來取我祁山大寨。”

韓玄點了點頭，對姜維、王平等將說：“若司馬懿親自前來，汝等便去劫魏軍大寨，奪下渭南。”

魏兵盡數奔向祁山夏軍大寨來，夏兵四下一齊吶喊奔走，裝作來救祁山大寨。司馬懿見夏兵都去救祁山大寨，便引司馬師引軍，殺奔上方谷來。

龐德在谷口，只盼望司馬懿前來，忽然見一支魏兵殺到，龐德縱馬上前來看，正是司馬懿。

龐德揮軍齊上，司馬懿令司馬師引精騎衝殺，夏兵大敗，龐德撥馬便走，司馬懿引軍隨後追來。韓玄令人發射信號彈，龐德只望信號處走。

司馬懿見龐德只有一人，兵馬又少，放心來追，龐德引着五百敗兵都退進谷中去了。司馬懿追到谷口，見此處地形極容易設伏，心中生疑，先令人進谷中哨探。

探馬回報說谷中並沒有伏兵，山上都是草房。

司馬懿大喜道：“此必是夏軍屯糧之地也。”

司馬懿於是率大軍，直入谷中。司馬懿望着周圍地形，後背一股冷汗起，而且龐德又不見了。

司馬懿心中十分疑慮，對司馬師說：“倘有兵截斷谷口，如之奈何？”

話音未落，只聽得四周喊聲大震，山上一齊丟下火把來，燒斷谷口，魏兵無路可逃。山上火箭射下來，地雷一齊爆炸，草房裏的乾柴都被點着，火勢衝天。

司馬懿驚得手足無措，下馬抱着司馬師大哭道：“我父子二人皆死於此處矣！”

司馬懿正哭之間，忽然狂風大作，大雨降下。火勢變小了，但仍然燒死不少魏兵。

諸葛亮嘆道：“元帥此計雖妙，然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司馬懿今僥倖躲過一劫。”

韓玄卻眯着眼說道：“丞相此言言尚早！”

郭淮、杜恕引兵來救司馬懿，司馬懿冒煙突火殺出，卻見龐德、關平、馬岱相繼殺到，堵住谷口。

司馬師掩護司馬懿殺出谷來，卻被大火產生的濃煙毒死。郭淮接過司馬懿，急忙說道：“大都督先走，末將來斷後！”

龐德趕殺過來，郭淮纏住廝殺，戰不到十合，被龐德斬於馬下。

司馬懿驟馬急逃，夏軍追之甚急。司馬懿於是擺脫跟在他後面的魏軍敗兵，匹馬單槍往密林間奔逃。廖化急忙來追趕，眼看追上時，司馬懿挺槍回身來刺廖化，廖化挾住，反手一槍刺死司馬懿。

廖化取下司馬懿首級，回來見韓玄，韓玄大喜道：“廖將軍立此大功，吾當重賞！”

不久，姜維、王平也回來了，不過是大敗而歸，司馬懿次子司馬昭留守大寨，殺退了二人。而祁山大寨也被魏軍奪了去。

不過此戰斬了司馬懿、司馬師，還有郭淮，魏國也快要被滅了。

司馬昭得知其父兄戰死，悲痛萬分，率魏軍來複仇。哀兵必勝，夏軍反而大敗一陣。

龐德見被廖化搶了大功，向韓玄建議道：“今司馬昭等魏兵，已是強弩之末。不如由末將率一軍齣子午谷，策應陳武將軍，定可取下長安！”

韓玄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也好！令明，吾撥與五千精兵，從子午谷出襲長安之後，千萬小心啊！”

龐德大喜，領命而去。諸葛亮勸止不住，只得搖頭長嘆。

卻說鄧艾正在長安與陳武大軍對峙，忽聞子午谷有動靜，諸將都認為子午穀道路險峻，夏軍不可能從此處出來。鄧艾卻堅持要在子午谷佈置伏兵，費曜、戴陵領命前往。

龐德率五千精兵在子午谷中開路行進，歷經艱難險阻終於從谷中出來，卻見前方漫天箭雨射來，夏兵驚慌失措，急忙往谷中退。

前隊被弩箭射死者大半，后隊得知前方有埋伏，急忙後撤，不少兵士摔下山崖而死。

費曜、戴陵引軍驅殺過來，龐德仰頭長嘆道：“今雖至此，願以死報元帥相知之情！”

龐德令眾軍奮勇向前，迎擊魏兵。龐德身受十餘處傷，也斬殺了數十名魏兵，費曜趁機拍馬揚刀來殺龐德。費曜一刀砍中龐德傷口處，龐德忍痛激戰費曜，雖斬了費曜，自己也被魏兵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