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種田將軍

韓玄率漢中大軍種了大半年的番薯，終於等來收穫時節，再加上李恢和益州各地運來的二十萬石軍糧，韓玄大軍如今是兵強馬壯。

洛陽也傳來軍報，陳武已率大軍攻到了左馮翊，兵臨長安城下。而駐守京兆尹的鄧艾被迫回師援救，鍾會趁勢進兵，大夏軍隊逐漸包圍長安。

“元帥，陳武將軍大軍已兵臨長安！出兵吧！”龐德欣喜地來向韓玄稟報。

韓玄聞知大喜，點起軍馬，引蜀中將士十二萬，分兩路而進，令姜維、龐德為先鋒，皆出祁山。令李恢先運糧草到斜穀道口等候。

司馬懿正在大營中與諸將議事，忽然探馬飛報蜀中大軍十二萬，分兩路復出祁山。

“諸將整兵，隨我前去迎敵！”司馬懿急忙上馬。

卻見長安來人，向司馬懿請求道：“長安告急！陛下請大都督速速率軍往救！”

司馬懿卻不以為然：“長安城堅，且尚有七萬大軍，鄧艾、楊阜等俱在，可保一時無虞。雍涼等地乃關鍵所在，若有失，則我軍退路皆斷。”

使者一聽呆坐在地上，卻見司馬懿勒馬回頭又對他囑咐道：“汝且回去告知陛下，宜堅壁固守，勿與交鋒。夏兵不得志，必詐退誘敵，慎勿追之。待彼糧盡，必將自走，然後乘虛攻之，取勝不難。”

司馬懿聚雍涼軍馬共二十萬，全來渭濱下寨。又撥了五萬軍，在渭水上搭起九座浮橋，令先鋒胡遵過渭水安營，又於大營後方東原，築起一坐土城，以防不測。

司馬懿正與眾將商議間，忽報郭淮、杜恕來見。司馬懿迎二人入帳，郭淮說：“今夏兵現在祁山，倘若跨渭水登北原，接連北山，阻絕隴道，我軍勢必危也。”

司馬懿點了點頭：“郭將軍所言甚是。汝可就總督隴西軍馬，據北原下寨，深溝高壘，按兵不動。只待夏兵糧盡，方可攻之。”

郭淮、杜恕領命，引兵下寨去了。

韓玄出祁山，安下五個大寨，按左、右、中、前、后，從斜谷直到劍閣，一連又下十個大寨，分屯軍馬，以為長久計，每日令人巡哨。

忽斥候來報，郭淮、杜恕率隴西之兵，在北原下寨。

韓玄在沙盤上比劃着，對諸將說道：“魏兵在北原安營，是懼吾取此路，阻絕隴道也。吾今虛攻北原，卻暗中去取渭濱。令人扎木筏百餘只，載上草把，選慣熟水手五千人駕之。我夤夜只攻北原，司馬懿必引兵來救。魏軍若少敗，我把后軍先渡過岸去，然後把前軍下於筏中，休要上岸，順水而取浮橋，放火燒斷浮橋，以攻其後。吾自引一軍去取前營之門。若得渭水之南，則進兵不難矣。”

卻見諸葛亮勸阻道：“元帥此計雖妙，但恐瞞不過司馬懿。”

“吾意已決，丞相何必多言？”韓玄讓諸將遵令而行。

早有巡哨魏軍飛報司馬懿，司馬懿喚諸將商議說：“韓玄如此用兵，其中必然有計：其以取北原為名，順水來燒浮橋，亂吾后，卻攻吾前也。”

隨即傳令胡遵：“若聽得北原喊聲起，便提兵於渭水南山之中，待夏兵來時擊之。”

又令蘇寧、秦詳，引二千弓弩手在渭水浮橋北岸埋伏，司馬懿囑咐道：“若夏兵乘木筏順水而來，可一齊射之，休令近橋。”

又傳令郭淮、杜恕道：“韓玄來北原暗渡渭水，汝新立之營，人馬不多，可盡伏於半路。若夏兵於午後渡水，黃昏時分，必來攻汝。汝詐敗而走，蜀兵必追。汝等皆以弓弩射之。吾水陸並進。若蜀兵大至，只看吾指揮而擊之。”

各處下令安排妥當后，司馬懿又令兩個兒子司馬師、司馬昭，引兵救應前營，司馬懿自引一軍去救北原。

卻說韓玄令龐德、馬岱引兵渡渭水攻北原，令鄂煥、吳懿引兵乘木筏去燒浮橋，令王平、關興為前隊，姜維、關平為中隊，廖化、李嚴為後隊：兵分三路，去攻渭水旱寨。當天午時，夏軍人馬離開大寨，盡數渡過渭水，列成陣勢，緩緩而行。

龐德、馬岱引軍快到北原時，天色已昏暗。杜恕巡哨見到龐德來此，便棄營而走。

龐德見狀知道是中計了，大叫道：“不好！魏軍有準備，快撤！”

龐德急忙退軍時，四下里喊聲大震。左有司馬懿，右有郭淮，兩路兵馬殺來。龐德、馬岱奮力殺出，夏兵多半落於水中，其餘人奔逃無路。

幸得吳懿引兵殺來，救了敗兵過岸拒住魏軍。鄂煥分一半兵撐木筏順水來燒浮橋，卻被蘇寧、秦詳引弓弩手在岸上亂箭射住。鄂煥中箭，落水而死。

其餘軍士跳水逃命，木筏盡數被魏兵奪去。此時王平、關興不知道北原兵敗，直奔到魏營，已大約是二更時分了，只聽得四周喊聲四起。

王平對關興說：“吾軍攻打北原，未知勝負。渭南之寨，現在面前如何不見一個魏兵？莫非司馬懿知道了，先作準備也？我等且看浮橋火起，方可進兵。”

二人勒住軍馬，忽然背後一騎飛馬來報，說：“元帥教軍馬急回。北原兵、浮橋兵，俱失了。”

王平、關興大驚，二人急忙退軍時，卻被魏兵抄在背後，一聲炮響，一齊殺來，火光衝天。王平、關興引兵相迎，兩軍混戰一場。

王平、關興二人奮力殺出來，夏兵死傷大半。韓玄回到祁山大寨，收聚敗兵，此戰損失了幾萬人馬。

韓玄心中憂悶，卻見楊儀冷嘲熱諷道：“丞相先前已勸元帥小心用兵，大元帥不聽。今損失數萬兵馬，折了猛將鄂煥，大元帥有何顏面面對三軍將士？楊儀斗膽，請丞相指揮大軍。”

姜維、王平等將贊同楊儀之言，韓玄憤然拔出純鈞寶劍，怒道：“此乃陛下佩劍，本帥來蜀中前，陛下有言，見此劍如見陛下！若有不服軍令者，吾可先斬後奏！”

韓玄不想和他們搞什麼派系爭鬥，只想早日解決雍涼戰事。

韓玄收劍出營，親自來祁山前、渭水東西，察看地理。忽然見到一處谷口，形狀貌如葫蘆，內中可容納千餘人。兩山又聚合起一谷，可容納四五百人，背後兩山環抱，只可通一人一騎。

韓玄心中大喜，問嚮導官道：“此處是何地名？”

嚮導官答道：“此地名為上方谷，又號葫蘆谷。”

韓玄大驚，暗自想道：“火燒上方谷雖是演義虛構的故事，但可用來借鑒。”

韓玄知道上方谷大雨的成因，又不想放棄使用這一絕佳地形，於是便對這番計劃進行改進，保證其實施的可能性。

韓玄回到大營，眾將見韓玄喜笑顏開，都十分疑惑。龐德急忙問道：“元帥可是有了破司馬懿之計？”

“令明，你猜對了。”韓玄笑着回道。

“敢問是何計？”龐德追着問，其餘諸將也感到好奇，側耳聽之。

“繼續種番薯！打持久戰。”韓玄此言一出，眾人無不滿頭黑線。

眾軍都種了大半年的番薯了，如今又種，軍中都有怨言，更有人戲稱韓玄為“種田將軍”。韓玄在祁山令夏兵與魏國百姓一起種田：收成夏軍抽一成，百姓得兩成，互不侵犯，使魏國百姓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