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長安舊夢

韓玄整齊軍馬準備與司馬昭再戰，忽然探馬來報，司馬昭引軍正往西退去。

韓玄十分疑惑，司馬昭已經勝了一陣，為何此時卻突然退兵了？而且他不往東行，難道長安他不去救了？

“不知這司馬昭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韓玄嘀咕道。

李嚴說道：“當斷則斷！元帥，今司馬昭已撤出雍州，何不趁勢進兵，攻下長安！”

韓玄猶豫了一會兒，然後下令道：“傳我令，大軍即刻拔營，進軍長安！”

韓玄剩下的八萬大軍，加上陳武率領的洛陽十萬大軍，前後夾攻長安城。縱使鄧艾、楊阜等人是姜子牙再世，也無法抵擋。

鄧芝引上洛兵出嶢關，取藍田，鍾會引軍取高陸，鄧艾腹背受敵，只得退軍霸城。陳武遣朱桓引一軍去助鄧芝、鍾會，鄧艾苦苦堅守。

不久，韓玄大軍取下右扶風，出槐里，前鋒軍距離長安城已不到三十里。長安城中人心惶惶，國淵上奏魏帝曹芳：“今長安旦夕不保，陛下且顧念全城軍民性命，降了吧！”

丁謐和何晏等人也贊同國淵，請曹芳出降。衛臻大罵國淵等人，率禁軍來捉拿叛賊，國淵死於亂軍之中。一時間長安城內混亂不堪，辛憲英之弟辛敞保護着辛毗、羊秘和一眾親人逃出了城去。

陳武兵到長安城下，得知長安城已亂作一團，命大軍攻城。高堂隆、孫資等魏國大臣被炮石炸死，宮女、太監、百姓死傷無數。

曹宇、曹爽等人拚死保護着魏帝曹芳逃往新平郡，長安城中群龍無首，魏將李勝趁機打開城門向陳武投降。

陳武於是引軍進入長安城，親自來驅除亂軍，剿殺了衛臻等人。

韓玄得知陳武取了長安，命馬岱、關平等將引軍去取新平，韓玄親自引一軍進駐長安。韓玄嚴令軍士不得擾民，安撫人心，同時發奏報至洛陽請劉度前來。

韓玄讓陳武駐守城中，親自到霸城勸降鄧艾。

“長安城已失，鄧艾，汝又何必苦苦堅持？”韓玄勸說道。

鄧艾悲憤萬分，只好率軍出降。而韓玄得知龐德中了鄧艾埋伏，敗亡子午谷，也是惋惜不已。

劉度移駕長安城后，安撫魏國舊臣，不見魏帝曹芳。劉度笑道：“魏主棄官民而逃，實乃怯懦庸主。今我大夏方定天下，汝等魏國舊臣，仍可留朝聽用！”

“陛下萬年！大夏萬年！”眾臣全都伏地拜賀。

忽然諸葛亮上前奏道：“臣自覺功勞甚微，才德不稱位，懇請陛下准臣辭官回南陽！”

劉度堅決不同意，一再挽留。但見諸葛亮歸意已決，只好揮了揮手任其離去。

諸葛亮一走，丞相之位便空了出來。劉度讓朝臣推舉一位新丞相，有推舉孫權的，有推舉蔣琬的，還有推舉韓玄的。朝臣議論紛紛，劉度頓覺身體不適，散了朝會。

回軍營的路上，陳武和韓玄說道：“諸葛亮為國鞠躬盡瘁，如今卻為何辭官回鄉了？”

“諸葛孔明，值得欽佩。他這麼做是因為，他只做大漢的丞相……”韓玄嘆了口氣，自顧地朝前走去。

離開長安的路上，諸葛亮回身望了一眼巍峨的長安城，心如刀絞，流涕而行。輝煌、榮耀，都不屬於大漢了……

諸葛亮病死在了路上。當年隆中對策，隨劉度出山，本想功成之後再回到南陽躬耕；然而那個破敗的草廬，再也等不到它的主人，卧龍先生。

“曹芳逃至涼州？陳愛卿、韓愛卿，汝二人速速率兵追擊。”劉度收到消息，便迫不及待地要繼續進兵涼州。

韓玄卻奏道：“陛下，涼州荒蕪之地，曹芳等輩不過苟延殘喘耳。今我大夏國中百廢待興，宜與民休息，恢複發展，於幽州等地整訓騎兵；待國力強盛，再出兵一舉平定涼州及西戎！”

“河陽侯所言極是，臣附議！”韋曜第一個出來贊成韓玄。

“臣附議……”向朗、費禕等一班大臣紛紛表示贊同。

劉度只好歇兵，任用李嚴、嚴畯、秦宓、潘浚等人參與整修內政，又提拔了霍弋、趙廣、羅憲等一批年輕將領。

經過兩三年的治理，百姓安定，戰爭減少，韓玄在朝野威望更甚。諸葛瑾與顧雍、董允等大臣上奏，推舉韓玄為丞相。

劉度雖有不滿，但還是下詔，拜韓玄為相。韓玄百般推辭，眾官一再相求，韓玄只好就任。

劉度已老，人老多疑，韓玄不敢結黨。任憑太子黨、齊王黨如何拉攏，韓玄都只按規矩辦事。

劉度任用韓玄革新軍政，韓玄首先提出整合、裁汰軍中老弱病殘士卒，統一使用制式軍服、武器等。

劉度當即便同意了：“我大夏以武立國，朕要讓大夏將士皆使曠世神兵！”

“吳楚湛盧，大夏龍雀，名冠神都，可以懷遠，可以柔邇，如風靡草，威服九區。可造龍雀刀，列裝全軍；造湛盧寶劍，軍中百人長以上皆備。”韓玄這條建議讓劉度很滿意。

沒過多久，軍械司就造好了樣刀。大夏龍雀刀以漢代環首刀為形制，用精鋼打造，刀長三尺九寸，吹毛斷髮，削鐵如泥。而湛盧劍雖不如原劍，卻是最成功的仿製品，輕巧鋒利且可揮砍。

馬均、劉曄等人更是在火繩槍的基礎上研製出了燧發槍，通過流水線大規模生產後，很快取代了火繩槍。

劉度又任命馬岱、關平、王平等將在南安、天水、安定等地大規模屯田，以備日後征伐并州、涼州之用。

韓玄又主張推行三省六部制和科舉制，不出意外地受到了朝中士族的反對。早在韓玄、劉度當年推廣印刷術、造紙術，創辦民間學堂的時候，寒門庶族就已經開始崛起了，而今士族們更是懼怕其取而代之。

幸好劉度也是個穿越者，深知教育對國民的重要性，堅決推行新政。一時間朝臣對韓玄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甚至有很多官員彈劾韓玄。

韓玄倒是不在意，他現在只想讓劉度對他放心，保自己一家周全。

在韓玄被繁重的政務壓得脫不開身的時候，建業突然傳來書信，說黃舞蝶病重。

韓玄心急如焚，想回家探望。而新政大力整治腐敗，查處的貪官和韓玄有勾連，百官藉此聯名上書彈劾韓玄，於是韓玄這個僅僅當了一年的丞相便辭官回到了建業。

“夫君……是你回來了嗎？”黃舞蝶聽到門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從病榻上坐起來問道。

“巧兒！是我，我回來了，這一次我們再也不分開了！”韓玄望見滿頭白髮、滄桑垂暮的黃舞蝶，忍不住眼淚直往下流。

“陪陪我，好嗎？”黃舞蝶伸了伸手，韓玄讓韓興、韓婉清、陳戰生等人都先出去。

韓玄讓黃舞蝶躺在自己懷裏，幫她理了理髮絲。

黃舞蝶見韓玄一臉愁容，摸着韓玄的臉說道：“別哭喪着臉啊，笑笑。我的夫君可是位蓋世英雄，心懷天下萬民……”

韓玄含着淚擠出笑來：“現在我只做你的英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一起隱居田園，做一對平凡夫妻。”

黃舞蝶輕搖了搖頭：“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間孩子們都成家生子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你從山賊手中救了我，自己卻落入賊窩。當年你雖單純文弱，可卻讓我一眼認定了你。”

“我也是，遇見你之前我本不相信愛情。”

“後來我從家裏逃出，隨你往河內尋親，認識了婆婆、兄長……還有婉兒妹妹。如果讓你重新來過，你還會選我嗎？”

“會的，我愛的是你，永遠都是……”

“後來我生父母遇害，阿翁過世，是你和義父義母安慰我，讓我又有了親人。”

“……”

韓玄陪着黃舞蝶度過了最後的時光，韓玄的身影在黃舞蝶眼中逐漸模糊，黃舞蝶哽咽道：“最後，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

“我就是韓玄！只不過是來自未來世界的一個叫張文淵的靈魂……”

“我早就……”

“巧兒，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