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進攻
張楚曦做出了決定，他計劃參與那些人的計劃，他需要那些金屬來維修飛船，現在他被邀請來到一間屋子，由金屬製成的屋子應有盡有，不知道誰在這裏建立了這麼多的時間，這裏有充足的氧氣，食物，在這間屋子的中央有一架圓桌，普蘭星球的投影懸浮在上面。
張楚曦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這裏視野寬闊，四周枯山環繞，他們用鋼鐵在巨門外建立了一座基地，他現站在百米的高空，這裏能夠窺探巨門內繪澀人的一舉一動，他們環繞屍體，再點燃火炬，痛苦禱告，似向神明祈求，連綿的山內部空置，他們開鑿山石建起一座宏偉的城堡，火光搖曳，風聲鼓動。幾架飛船從他的腳下飛離，在白色的天空劃出彩色的弧線，不遠處繪澀人與人類起了爭端，人類用機甲與繪澀人堅硬的武器爭鬥。
此時，“洋洋得意的番茄”正坐在桌邊與暮川高談闊論，張楚曦聽到他們的對話。
“食鐵獸是一種溫順的動物，可是我始終沒有感覺出來，他們永遠都是如此兇猛。”說話的是一位青年人披着黑色絨毛的衣袍他坐在圓桌的一旁把玩着手中的銀色金屬，張楚曦認出那是食鐵獸的甲胄，黑色的長發從他的臉側降下，厚重的眼皮下是一雙鋒利的眼，鷹鉤鼻，皮膚緊緊貼着他的臉上，彷彿在骷髏頭上附上一層淺綠色的皮。
“食鐵獸吞食山上的石頭，那些石頭其實是金屬含量非常高的金屬礦石，你們能想像嗎，這些金屬在他們的體內反應形成新金屬錦，在他的後背覆蓋，他們擁有智慧相當於人類六七歲的孩子。”他是暮川，晴空工會的會長，也是這次戰爭的主導者。
“太神奇了不是嗎，這個星球哺育出如此美麗的生物，這裏簡直是生命的奇迹。”暮川激動地宣講，無數顆星辰，數不盡的星球，人類選擇這片星球必然有他們的目的，他們需要資源，他們需要利益。
在他的身後是健壯的青年，兩米的高度，銀白色的鋼盔貼在他的身前，肩膀裸露出來可以看到他棕色的皮膚，肌肉鼓起，尖削的下巴，纖細的嘴唇，銀灰色的瞳孔直視前方，沒有眉毛，干硬的銀色頭髮向上衝起，像一把倒立的掃把。
““白櫻”，你不知道嗎？”“公主花嫁”小聲在張楚曦耳邊呢喃，“格鬥場一百連勝的保持者。”
“我沒看過決鬥場的比賽。”張楚曦對這個名字很不熟悉，不過格鬥場引起他的興趣，他很想進去和其他人切磋一下。
“你看周圍一切，都是我們用食鐵獸身上的麟甲換來的，光是那座門你就能夠把商人手中的貨物清空，很多都是和你們一樣是工會的冒險者，而我正在籌劃一項計劃，召集工會發動這次戰爭，你們所掠奪的全部歸你們所有。”暮川的聲音充滿誘惑，他知道幾乎沒有人不為此動容，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類都會放下手中的文明，去掠奪找尋一些不存在的借口安穩自己的內心，一塊蛋糕擺在一群飢餓的大人面前，而那塊蛋糕就在一位小孩的手中，即使小孩使出渾身解數牢牢不放，也終究逃脫不了失去蛋糕的命運。
他帶着笑意，用手翻動圓桌上普蘭星球的模型，在一點，他的手停下，雙手擴散，地圖放大，那是繪澀人的領地，被群山環繞，山勢很高，山的頂部甚至有雲霧繚繞，很難飛行翻越，幾條狹窄的溪流從群山之間匯入山地中央的盆地，唯一的出口是一座鋼鐵的門，張楚曦曾經見識過，那裏有重兵把守，這裏就是一座世外桃源，天然的屏障。
“這裏是唯一的突破點。”暮川指向那座鐵門。
他警示，“你們可不要小瞧這次任務，可以想像我們工會為了這塊破銅爛鐵與他們周旋多久。”
“什麼時候出發？”安東尼問，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就在今晚，我們決定發動攻擊。”他的聲音帶着笑意，看來眼前這位小夥子已經難以掩飾他內心激動的心情了。
黑色的夜空上清晰地印刻兩片圓形輪廓，它們不斷地向你靠近，佔據了半面天空，一面淺紫，一面深藍，你仔細地觀賞，它們如此的瑰麗，深深淺淺的烙印，像兩枚硬幣，倒影中，彩色的光點緩緩推動，它們披滿月亮的光輝駛入這片凈土，這是人類的飛船，上面載滿了蠢蠢欲動的玩家，它們幻想着今晚能撈上一大筆。
張楚曦駕駛的折翼天使伸出六條金色的羽翼，飛船打開一扇門，氣流湧入，折翼天使躍入一片金色的湖水，流動的火焰散出的光芒把他包裹，在夜幕中的輪廓異常清晰，他飛旋，似捕食的獵鷹，兩把槍在空中彈出震震光點，散落在山野中，消散彌跡。
折翼天使落入湖面，蜻蜓點水般飛起，貼着湖水划動，翅膀捲起的氣焰在湖水上盪起圈圈波浪，張楚曦與折翼天使融為一體，所有神經對接，他感到鳥飛行的感覺，飛在翅膀間流動的感覺，如潛藏在水中，水流在身體上劃過。
當張楚曦接近周圍的山野，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巍峨的城堡燭火搖曳，火光從窗內透出，城堡雕飾的線條更加柔軟，一座座塔樓矗立頂端，劃破圓月，他知道面前這座塔樓其實是鏤空的山，食鐵獸把山挖空，在山崖造就一件件極致的藝術品。
繪澀人開始反擊，跳躍的火光中，箭羽灑落，密集的箭雨張楚曦難以躲避，即使折翼天使有靈巧的身形已經風馳電掣的速度，箭羽刺入折翼天使的甲殼中，電流迸濺而出，繪澀人正是依靠尖銳的金屬與先進的人類文明抗爭，張楚曦感到身體一震刺痛，如無數根細針刺入你的皮膚。
折翼天使低空飛行，箭雨再次散落，無限連擊折翼天使的一技能，她躺在地面，一陣陣光幕向天空激射，與箭雨對撞，她不能在承受更多的攻擊力，黑夜給了繪澀人完美的掩護，因為他們的眼睛更適合黑暗，上天給予狩獵的部落特有的能力，他們的眼睛異常明亮，如星辰散步四面，這次突襲人類一定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快去玩吧。”暮川的話不停地在回蕩，“如果放不下憐憫，你將一事無成。”
銀色的食鐵獸貼在地面向張楚曦靠近，張楚曦不敢相信食鐵獸竟然與折翼天使的飛行速度相當，他們蜷縮成一個球體向折翼天使撞擊，巨大的衝擊擠壓張楚曦的外壁，張楚曦能夠聽到零件在他體內碎裂的聲音，它們擁有極快的速度，敏銳的反應以及龐雜的數量。
“食鐵獸吃山上的岩石，這些無用的東西在他的體內分解，組合形成它們身上的甲胄，一隻食鐵獸一生只能產生幾白千克的錦。”暮川分析，“三噸的錦你們需要獵殺上百隻食鐵獸。”
幾隻食鐵獸爬到折翼天使的身體上，尖銳的利爪抓緊折翼天使，不斷內刺，折翼天使被破壞，張楚曦體會到刀刃割裂皮膚的痛苦，他小瞧了這種生物，把這些東西當做是一種低級的生物，顯然他搞錯了，他們有靈智，有指揮，有自然給他們的武器，現在他們已經把幾近把折翼天使搗毀。
不停的殺戮麻痹張楚曦的心智，他一直在強調這其實只是一個遊戲，但是他總不能放下。食鐵獸折翼天使收起雙槍，食鐵獸的甲殼在他的面前破裂，沾滿血的利爪在他的眼前留下一道血痕。
“把他當做享受。”暮川緩緩地說他的聲音在張楚曦耳邊浮現。
“在黑暗中，我變得明亮。”一道明亮的女音從張楚曦耳邊浮現，折翼天使的聲音很冷漠，像是在神明在宣讀判決，“祝福我吧，我的使徒。”
奇迹殺戮，折翼天使六張羽翼張開，如奔襲的金色水流，雙槍放射出一片片光幕，光幕散盡，折翼天使來到這座城堡面前，火光中有人影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