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比武
這是所有部落的傳統比賽,輪番派出部落最強大的人員,進行比試,落敗者必須履行所許下的承諾。
風在吹動原野,把血的味道遞來,野草擺動,一個身影穿去,月獅族率先攻擊,在他看來面前這隻柔弱的螞蟻簡直不堪一擊,死亡是對她最好的獎賞。
他伸出頭顱向前撕咬,小北強勁的四肢躍起,躲避月獅的利牙,她躍到月獅的膝蓋,在觸碰的一瞬間,忽然跳起,她來到月獅的後背,尖利的矛刺入月獅皮膚中,亮銀色的絨毛,血花向外涌。
月獅扭動他的身體,只為把身後的跳蚤甩出去,但這隻跳蚤十分黏人,他躍入湖中。
小北緊閉雙目,手中抓緊長矛的柄,在水的衝擊下她沒有跌入湖水,而是沿着月獅的背脊向他的頭顱靠近,尖利的矛刺破月獅的後腦,月獅狂怒,在水中暴躁地跳動,他向前翻滾,小北跌落岸邊。
月獅一步步地靠近,猩紅的血把它銀色的絨毛搓成一團,滴落地面,他不能在輕視眼前的這個小東西,小北從空中躍起,越到月獅的面前,長矛就要刺穿他的眉心。
月獅的利爪伸出,向前揮擊,牽起一陣疾風,將小北拍落地面,一灘血水在地面擴散,小北似沒有了鼻息,瑩草在她的身上浮動,月獅相信這一擊足以致命。
月獅族的族人從金色湖水中向岸上逼近,馬人族無人出聲,一片沉寂,他們舉起手中的武器,他們的酋長失敗了,而這寓意着馬人族即將覆滅,沒有人逃竄,因為他們生來便是戰士。
月獅族的戰士張開獠牙向小北靠近,這個可惡的馬人把他重創,他要發泄自己的憤怒。瑩草在小北身邊匯聚,像一隻手不斷輕撫她的身軀,瑩草忽然張開,月獅族的戰士看到明亮的光倒射天空的月光。
那一掌足以把她拍裂,但是身上的麟甲抵禦了大部分的傷害,足以支撐她站起,她舉起長矛從他的腹下鑽過,小北舉起長矛,長矛深深嵌在月獅的腹中,她扯下長矛,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在小北身後開裂,血水噴洒而出。
月獅族戰士倒下,馬人族開始歡呼,小北為他們的族人贏得了這一場的勝利。
“你們馬上離開。”小北拿起矛頭指向月獅族的酋長,凝結在矛尖血水在月光下涌動。
黑夜降臨,馬人點燃火炬,明晃晃的火焰在環繞金色的湖泊,在粼粼的湖水中跳躍,他們舉起弓箭長矛阻隔上岸的月獅族,月獅族不想放棄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在比武中失敗,但他們違背了諾言,向馬人族進攻。
一隻月獅從湖泊中向上躍起,他瞄準小北,小北傷勢嚴重,如果他能斬殺馬人族的酋長,馬人族便會不攻自破。藍色的光刃從天而降,將這隻月獅切成兩截,鮮血噴涌,所有人看到一匹黑色的馬人的形狀,花紋淡淡揮散而出藍色的光,像是魚鰭,“北冰洋的熊”駕駛狂暴之路,狂暴之路掀起一陣風將粉色的瑩草從地面吹散。
月獅一族的族人不斷向岸邊涌,它們用鋒利的爪子刺入地面,浸泡在湖水中銀白色的皮毛塌下水珠。冰霜之牙由“公主花嫁”駕駛,光束打在金色的湖面,在光束碰觸到的一點向外散開,湖面凝固,沿着月獅濕漉漉的皮毛凍結,月獅族停下了攻勢。
馬人踏在湖面,用鋒利的矛刺入月獅的身體,箭羽帶着烈火刺入月獅的皮膚,灼燒他們的毛皮。
仍有幾隻強壯的月獅擺脫冰的束縛,一隻馬人被他吞入腹中,手中的火炬落倒映着凹凸不平凍結的湖面,緩緩熄滅。
樹林的最深處,馬人的聚集地,月獅在粗壯的樹榦間跳躍,樹榦難以支撐他們龐大的身體,在月色的映襯下折斷,一個身影蹲坐在最高大樹的頂端,他躍起,紫色的漩渦在他的手中綻放,在月光下跳動的月獅被他攪碎,“洋洋得意的番茄”戰鬥之軀不斷絞殺侵襲的暴徒。
一條條裂痕從湖水的冰面向外似蛛網一般延伸,碎冰漂浮在湖面,狂躁的月色下,湖面散出淡淡金色熒光。
炮火在水面綻放,濺起水花,機槍的子彈落入水面,湖水在沸騰,一座山嶽般的堡壘在岸邊佇立,“兔子怪”駕駛戰地要塞,沒有人能突破戰地要塞的防禦,炮彈會將他們碾壓。
金色的湖水變成了猩紅的顏色屍體在湖面懸浮,尼奧,張楚曦,安東尼駕駛折翼天使,折翼天使六支羽翼火焰般在背後綻放,他們的目標是月獅族的酋長,月獅族在湖面凍結,似展覽的化石,冰晶將他們封凍。
一隻巨大的月獅在湖面掙扎,比起其他月獅他更顯高大,一道道光禿的痕迹顯得十分醜陋,他在嘶吼,命令他的族人繼續進攻,折翼天使舉起雙槍,光束在他的身體內炸裂,他怒號。
周圍凍結的湖面粉碎,月獅族酋長落入湖水中,兩輪白色的月光一前一後,一深一淺,月獅從水面躍起,嘴中銜着他的獵物,他在湖面上翻滾,用抓子撕開折翼天使的甲殼,利牙瘋狂撕咬嘴中的獵物,穿透折翼天使的身軀,尼奧的折翼天使被摧毀,修復應該需要一大筆功夫。
奇迹殺戮,張楚曦駕駛折翼天使站在湖面,雙槍爆發出一片片光幕,月獅在觸碰到的瞬間洞穿,血掩蓋一切,冰晶在夜空降落,湖水迸濺,如風鈴一般的清脆,這場殺戮在一片剔透的聲音中終結。
“博薩姆。”小北勾住張楚曦的手虛弱地說,這位與他素不相識的人幫助馬人族脫離苦難,就像在她母親傳言中的那一場戰役。
“你一定能做一個好酋長。”張楚曦說。
“謝謝你。”小北擁抱張楚曦,倦意襲來,她又不自覺地閉上眼,張楚曦托着她的肩膀把她放下,柔弱的肩膀承受了太多她不該承受的東西。
馬人族在慶祝,“給你的。”“兔子怪”把一支烤的香熟的肉放在張楚曦鼻尖,那是月獅的肉。
“我不餓。”張楚曦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是不是該為月獅感到惋惜。
坐在篝火前,他在火焰的最深處張望,明亮的光似沸騰的湖面,他是一個屠夫,無數生命在他的面前凋零,又是一個英雄他拯救了一個部落,這兩個詞是那樣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