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過往

第353章 過往

章掌柜卻被這一口平淡的三十萬嚇了一跳,要知道,就他這個客棧連同他后買的小院也遠遠不值這個價。

葉凌惜卻將銀票交到章掌柜的手中說道:“這是你該得的,這三十萬你拿着去買些好的院子,再請些個僕人也是好的。”

章掌柜有些為難,但也知曉這院子既已賣出去,便沒有收回之禮,這雖是祖上傳下來的基業,可為了夫人的身子,他背着許多外債,如今正是急需用錢之時。

章掌柜推脫片刻便顫顫微微地收下葉凌惜遞過來的銀票。葉凌惜見章掌柜起身離開,便又說道:“不知章掌柜今後有何打算。”

章掌柜這才停下腳步說道:“準備帶着妻兒回到老家,再置辦些田地,我夫人喜靜,買個小院子,想着也是不差的。”

葉凌惜又請章掌柜坐下說道:“若是在下請章掌柜留下,為我做事,不知章掌柜可願意。”

葉凌惜話落,章掌柜一張愁雲慘淡的臉,瞬間便充滿希翼,而後只見他將懷裏的銀票掏出了二十張遞在葉凌惜的手裏,口中直說道:“這自是願意的,這……這是銀票,我這小店最多也就值十萬兩,這多餘的銀票公子還請收回去。”

葉凌惜卻推脫着說道:“這是章掌柜改拿了,且我常年不在西瑾,這小店便多由章掌柜打理着。”

葉凌惜說罷,章掌柜卻有些疑惑地看着葉凌惜,像他這樣出手闊綽之人,他並不多見。且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之人。就這樣輕信於他,章掌柜心中很是感動,便說道:“是,既然是宮中吩咐,小人定當鞠躬盡瘁。”

葉凌惜卻笑着說道:“章叔,你今後叫我含影便是。”

葉凌惜說罷,便又同章掌柜問道:“章叔,我想向您打聽一事兒。”

章掌柜見葉凌惜平易近人,心中不免好感倍增,說話也親切了些。

“東家儘管問便是。小人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章掌柜說罷,葉凌惜便問道:“我來了此地幾日,卻都不曾見到隔壁的店面開門。”眼見章掌柜面露疑惑,便又笑着說道:“章叔別多心,因我是外鄉人,做些皮貨生意,因夫人在家勞累,我來西瑾國時,聽聞此處的衣裳首飾極好,便想着給我夫人帶些回去。”

葉凌惜話落,便聽見章掌柜說道:“這成衣店原生意也是頂好的,可這兩年因綉娘生了病,生意這才淡了下來。”

葉凌惜聽罷,便好奇地問道:“既然如此,那也不該就此關門歇業吧。就一個綉娘生了病,何至於生意慘淡至此?”

章掌柜這才起身看了看四周,發現並無旁人這才來到葉凌惜的身邊說道:“東家您是外鄉人,自是不知,我們這西瑾城啊,就只有何綉娘的秀工天下無雙,所綉之物栩栩如生。活靈活現。且她手底下還有幾個綉娘,雖綉工不及她,可比起其他的綉娘來說,卻好得太多。”

葉凌惜聽罷便好奇起來,既然綉工極佳,那此人的來歷想來也是非同一般的。

“實不相瞞章叔,我想將隔壁的成衣店一塊兒買下,皆時再將你們二人的圍牆打通,做一個通間。”

章掌柜雖不知葉凌惜此舉是為何,但如今既為他人做事,那他能做的便只有盡心儘力地去完成。

第二日一早,葉凌惜正在街上走着,便見昨日見着的那個男子帶着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走了過來,瞧着倒是與她年紀不相上下。

葉凌惜躲在一旁看着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進悅來客棧,葉凌惜悄然跟在男子身後走了進來。一個閃身便去到後院。葉凌惜隔着門帘聽到男子說道:“章掌柜,你這客棧我看上了,你出個價吧!”

章掌柜聽罷,只得一臉遺憾地說道:“公子您來得不巧了,我這個店鋪昨日已然被一個公子買了去,我如今也是為他做些雜事兒罷了。”

男子聽罷,臉色一冷對着身後的男子便說道:“你昨日不是說,這個商鋪你早已拿下了?如今這掌柜地是何意思。”

那男子也急了起來,明明昨日與那男子分別時,那男子還說叫他今日一早來悅來客棧,定然會給予他一份驚喜,卻不想他所說道驚喜便是這店鋪別人買下的消息。

“這……屬下也不知事情為何成了眼下的模樣,昨日屬下與那小公子分別時,他還說叫我今日一早來客棧,說是有一喜事兒要於我一同共享。屬下該死,還請王爺贖罪!”

男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後的男子。今日他本是私自出宮,此等事情更是不敢大聲張揚。

葉凌惜也是吃准了他這一點,他既然是宮裏的人,自然有許多不便之處,且聽說宮中皇子,公主除去名下的鋪面之外並不能私產業,這才喬裝打扮來到此地。

男子一狠心,便說道:“我願出高他雙倍的價格,掌柜的感覺如何。”

章掌柜聽罷,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這讓他繼續留在客棧不說,更是出手相救他的夫人於生命垂危之時,那藥丸他雖不曾見過,可到底也還聽前不久住店客人提起過,說是有一神葯可治百病,葯價昂貴非一般家庭可以承受,即便如此依然有市無價。

“對不住官人,小人這店如今已然不是小人做主,地契,房契也都交給我們東家,還請公子切莫為難小人。”

男子不免有些惱羞成怒地指着章掌柜說道:“你可看清楚,我是誰,本王可是當朝煜王殿下,你居然敢無禮與我。”

章掌柜自小便跟在自己的父親身邊,三教九流之人也都見過不少。東家的身份他雖不敢猜測,可他卻能輕而易舉地點出昨日來問價之人便是受煜王的命令而來。

還不等章掌柜說什麼,便聽見院內有一清厲的聲音傳來。

“煜王殿下如何,如今天子難道也敢滋出強買強賣之事,煜王殿下既為皇家子弟,自然更應該以身作則才是。想來煜王殿下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吧!”

葉凌惜話才落下,北宮煜身旁的男子便指着葉凌惜激動地對北宮煜說道:“王爺……王爺,是他,昨日便是他告知我,他亦是王爺手下之人,屬下這才放下心中戒備,信了他的花言巧語。”

葉凌惜見男子着急指認自己,便笑着說道:“虧你還是煜王身邊的謀事,竟這般沒有腦子,單憑我一面之詞你居居然也會信有其事。我昨日還好奇堂堂一國王爺身邊的謀士,頭腦居然這般簡單,卻原來是隨了主的。”

葉凌惜說罷,北宮煜卻並不生氣,只是上下將葉凌惜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說起來若是西瑾真有這樣出色的人物,不該如此低調才是。

“我不管你是何人,又有什麼樣的身份,今日這店鋪本王要定了。”

葉凌惜卻笑着說道:“煜王殿下說笑了,在下不過是一屆草民罷了。並沒有什麼身份。只是如今殿下要買下我店也不是不可。”

北宮煜立馬警覺地打量着葉凌惜說道:“哦?但不知閣下有何要求!”

葉凌惜見北宮煜眼中的警覺之意,心中想笑,但面上卻說道:“到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煜王殿下您肯允諾,您在西郊的田地與我作為交換。”

北宮煜深深的看了葉凌惜一眼,這西郊的田地是他前些日子盤下來的,只記在旁人名下,此事除了他本人與買主之外,並無他人知曉。

葉凌惜則看着他笑而不語。說來不巧,那日她才來到西瑾,便見一身穿華服的男子正在田間行走着。因身上所着的衣服太過華貴。葉凌惜便多看了兩眼,卻正好看到他眉眼間與北宮寒夜有些相似,葉凌惜只匆匆看了他一眼,便記住他的容貌。

北宮煜眼中殺意波動,只見他神色深深地看着葉凌惜說道:“你到底是誰!”

葉凌惜卻笑着說道:“煜王殿下倒也不必如此防備着在下,我說過在下不過是一屆草民罷了,若是殿下願意,那麼此間店鋪便是煜王殿下的。”

北宮煜見葉凌惜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不免有些擔憂,雖說此事眾人心照不宣,可捅破這層薄薄的紙張又是另一回事。

北宮煜惡狠狠地看了葉凌惜一眼便揚長而去。只是他臨別時眼中的警告之意,便是連章掌柜都看在眼裏。

待北宮煜走後,章掌柜不免有些擔憂地來到葉凌惜身邊說道:“東家,依小人看這煜王殿下絕非良善之輩,今日之事,難免他不會懷恨在心,東家今後出門還是小心為妙。”

葉凌惜感激的看了章掌柜一眼,但還是笑着說道:“章叔不必擔憂,他雖貴為皇子王爺,萬人之上,可若是真觸碰了皇家的底線,即便是心照不宣之事,自然也會有人容不下他。”

這個道理葉凌惜能看得明白,北宮煜自然也是清楚的,只見他一臉憤恨地出了悅來客棧。而跟在北宮煜身後的男子上前說道:“王爺,依小人之見,不如把他……”

男子說罷,只見他對北宮煜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北宮煜則一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你我都不知他的身份如何,又豈敢貿然動手。若他是太子的人,或者他是父皇的人,那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功虧一簣。”

北宮煜身邊的男子又說道:“既然殿下心中有所疑惑,不如今日將他抓來一問便知,他也說他是一屆草民,殿下還怕他不曾。”

男子說罷北宮煜便毫不猶豫地給了他屁股一腳,男子齜牙咧嘴着揉着臀部,可還不等他說話,便聽到北宮煜說道:“難怪人家說你愚蠢,你還真是愚不可及。昨日他如何騙你的,這才走了幾步,便都渾然忘記了?”

男子聽了北宮煜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這頭說道:“是,殿下,屬下知錯,可還請殿下給屬下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吧,屬下一定能將他帶到您的面前。”

北宮煜狠狠瞪了他一眼,但還是說道:“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此事你都辦不妥當,那便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男子領着命令,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走了出去。

北宮煜說完這些事兒,一旁的蘭漣芸自然也聽得入神,好半響才聽到她苦澀地對北宮煜說道:“那麼後來呢,煜王殿下可有將她抓住。”

北宮煜卻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她素來狡猾,自然也是算好了我會有此行動。”

蘭漣芸抬頭看了一眼身邊沉寖在自己世界裏的北宮煜,此刻她竟然在北宮煜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寵溺,這樣的神情,她只是在北宮寒夜眼中看到過,可都與她無關。

隨後蘭漣芸又聽到北宮煜說道:“那日夜裏,我們便在南巷設了埋伏……”

今日葉凌惜才打聽了綉娘的去向,這消息自然是北宮煜放出來,他貴為王爺,當朝的六皇子,人脈自認廣闊。

他只需稍加打聽,便能得知葉凌惜此刻所需是什麼,可說來奇怪他派去查探葉凌惜的身份之人,卻都是無功而返。

北宮煜雖心存疑惑,可他自信葉凌惜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即便家裏有幾個錢,但比起他來說也不足為患。

葉凌惜出了巷口,便感覺暗處有藏着好些氣息,雖然微弱但卻也足夠葉凌惜發現他們所在。

“拿下!”

隨着暗處男子的一聲令下,潛伏在暗處刺客全都蜂蛹而出。只見他們下手毒辣,招招致人性命。可都是點到為止。不曾真要了葉凌惜性命。

葉凌惜見他們手下留情,心中雖有疑惑,但也知曉在西瑾國她除了與北宮煜有些衝突外,便不在與人發生糾葛。

葉凌惜手中的摺扇千變萬化,頃刻間便傷了北宮煜無人。其餘之人在接到命令時因得知刺殺之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可上面卻需要他們十來人來執行此事。那時他們只覺此事未眠太過小題大做。可看着身邊不過電光火石之間便倒下的五人。心中不免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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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病王沖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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